番外 日常二三事
part1指甲
欧律司平时都把指甲收起来,怕割伤艾多因。不过,当需要剥药草的壳皮之类的东西时,又或者需要剥衣服的时候,他就会把指甲伸出来,非常方便。
艾多因有些好奇欧律司的指甲能不能光靠收缩扎穿纸巾,答案是轻轻松松。于是他又换了苹果、木板、铁板……堂堂魔神王就这么陪艾多因玩了好一会的戳指甲游戏,用那能轻松斩开海洋的手。
全部试过一次后,艾多因不得不感慨魔族真是太方便了,相当于随身带了十把锋利的小刀。不过,虽然他没有这能力,但类似的事都被有这些能力的欧律司抢着做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殊途同归吗……?
part2成长
偶尔有时候艾多因会想起以前欧律司还是个萝卜头的样子,再看看现在这个欧律司,感慨万千——男大也十八变啊。欧律司长身体时家门都换过好几次,衣服更是迭代得比春笋长起来还快,一度让艾多因特别担心营养跟不跟得上……
“以前你才这么大,可以抱在怀里。”艾多因用手比划了一下,“现在就不行了……”
“您更喜欢以前的我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如果您想,我可以为您提供完美无缺的环境,您可以让我变成任何年龄段的魔,任何生物,乃至任何东西。”
“不用了。”艾多因摇摇头,往后靠,贴上欧律司坚实有力的胸膛,“现在这样就很好。”
part3血脉激化
虽然欧律司的本体是黑魔族,不过因为体内还有其他魔族的血脉,因此只要他去激化就能部分显现出其他魔族的特征。
例如说,激化赤魔族的血脉时,欧律司的力气会变得更大,但更难控制,激化青魔族的血脉则正好相反。因此,为了艾多因的安全,欧律司有意地大力开发了青魔族的血脉。这也带来了另外一个问题——很多魔不知道,性欲平均最旺盛的并不是能够兽化的兽魔族,也不是更加牛高马大血气方刚的赤魔族,而是青魔族。
……虽然带给了欧律司不小的困扰,但总之,欧律司还是很顺利地驾驭着青魔族的力量。
而艾多因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希望欧律司试着激化一下兽魔族的力量。欧律司自然答应,结果是长出耳朵尾巴等半兽人的特征,手掌变大且手背手指变得略微弯曲。艾多因对着欧律司的耳朵摸了很久,还抱着欧律司的尾巴,甚至把头埋进去。
看到艾多因这么喜欢,欧律司干脆在性爱的时候也维持了兽魔族的激化状态。
然后就被艾多因哭着痛斥变态了。
欧律司有时候实在不太能理解艾多因羞耻的点到底在哪。不过,总之,艾多因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艾多因觉得和兽魔族做爱变态,那就是变态。
……让他更想再试试了。
顺带一提,灵魔族能够创造出与自己一样的精神体,能够在虚实之间转换,完全可以用来做些什么。
当然,对艾多因会有什么反映心里有数的欧律司对此是一个字都没提。
part4胸肌
艾多因无意间透露了自己喜欢胸肌,或许是因为艾多因很少提这种类型的偏好,欧律司很积极地响应,他爽快地扒开自己的衣服,用虎口托了托自己的胸肌。
“您满意吗?”
艾多因直接脸红到脖子根化身蒸汽机。他当然满意,可是欧律司做这种动作问他,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这还不够,欧律司还抓着艾多因的手放倒自己的胸上。
“请您亲自检验。”
艾多因稀里糊涂地摸了几把,欧律司的胸肌又饱满又有弹性,一摸就知道是饱经锻炼真材实料的胸肌,触感绝佳。其实艾多因被欧律司抱在怀里时脸经常贴着欧律司的胸肌,被雄性荷尔蒙弄得脸红心跳,所以不摸他也知道那里的含金量。
而且现在这情形,像是他在袭胸……
“是您喜欢的大小、触感和形状吗?”欧律司追问,“您的评价如何?”
救命。
艾多因只有这个评价。
part5角儿和角
艾多因很好奇角的触感,不过考虑到魔族的文化,他很早就放弃了。直到有一次买菜聊天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回去后欧律司就弯腰低头说“请您尽情抚摸”了。
虽然欧律司没说,不过艾多因其实很清楚,自己出门的时候欧律司大概率也是在用某种手段看着甚至直接跟踪的,所以他不意外被欧律司知道,只是觉得有些为难。
“真的不介意吗?”
说到底艾多因始终无法感同身受地理解很多魔族的文化,就更担心尊严的问题了。就像是欧律司无法切实地理解他的羞耻然而他真的羞耻想人间蒸发一样,或许角对于魔族的意义也远比他想象中的重要。
而欧律司只用了一句话就把艾多因击沉了。
“您摸自己也会不好意思吗?”
……会啊!
明明欧律司并不轻浮,但艾多因觉得真轻浮满嘴甜言蜜语的家伙在欧律司面前怕是也只能甘拜下风了。
但总之,艾多因还是摸了。
因为不好意思一直让欧律司弯腰低头,艾多因让欧律司坐下,自己站着,虽然欧律司反驳了,不过艾多因坚持这么做。
魔族的角有好几种,有长有短,有尖有平,有粗有细,不过整体而言魔族似乎比较喜欢长且粗的角,认为这是强者的象征。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欧律司的角的确很长而且很粗,而且大概率并不光滑。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欧律司很喜欢上嘴,艾多因有时大腿内侧忍不住夹欧律司脑袋,蹭过几次……
按理来说长角会妨碍亲热,不过到目前为止艾多因都没被欧律司的角碰到过,大概是因为欧律司一直很注意。
艾多因捏了捏角的顶端,比他预想中的硬多了,根本捏不动,质感的确和他预料中的一样,很粗糙,不过并不会刮到皮肤,有点像是硬化树皮。
“我摸了以后你会有感觉吗?”
“会有感觉。”
“角是空心的还是实心的?”
“实心的。”
“不会很重吗?”
“您可能会这么觉得。”
好吧,看来确实很重……放在人类世界里说不定可以当板砖用。
欧律司的角是一节一节的,而且每一节并不是简单的圆环,而是到了接近外侧时凹陷一些然后凸出一角,连起来看像是角身上又长了一小排,看起来更凶恶了。就从角而言,伊实玛的角光滑纤长优雅,以赛利是典型的山羊角,的确是欧律司的看起来最有魔王范……有种幻想系的感觉。
“这个是一开始就这么多节还是一节一节慢慢长的?”
“节数始终是固定的,每节的长度才会随着生长变长。”
艾多因数过欧律司的角有多少节,不过他发现头发下面似乎还藏了一节,加起来正好十三节。
“十三节算多吗?”
“七节是最常见的,十节以上就比较罕见了。”
看来欧律司各方面的规格都长得比较超乎常理……
“您喜欢什么样的角?”
“我对角没什么特别的喜好……什么样都可以。”
艾多因顺着往下摸,摸到角的根部,尤其仔细看了欧律司以前缺的那一边,长得很好,没有哪里缺一块或者变形的,他摸了好一会,即使是根部也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
“……或许您需要我的提醒。”
“什么提醒?”
“角的根部……”欧律司的眼眸颜色沉了许多,语气倒是依旧很恭敬,“很敏感。”
艾多因像是被烫到一样收回手,忍不住低头一看,果然,欧律司已经有反应了。
欧律司没有扑上来,只是直直盯着艾多因。
艾多因实在招架不住欧律司这种无声的央求,欧律司又确实很听话,没得到首肯怕是忍爆了都不会做什么……最后他还是主动吻了欧律司让欧律司动手了。
……事后艾多因再也不敢随便摸欧律司的角了,这哪里是角啊,分明是老虎尾巴吧!!
“……唔……”
感觉到有什么光刺到自己,艾多因不太舒服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空荡荡一片,顿时清醒了过——平时挡光的人不在了。
欧律司去哪儿了?
艾多因思索片刻,想到了一个可能,脸红了起来。上次欧律司的确是太过分了,那种破廉耻的事都做得出来,他确实没忍住比较激烈地抱怨了……但是那时欧律司还是很亢奋啊?应该没有什么误会吧……而且都是几天前的事了。
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艾多因起身快速收拾好自己,准备去找找欧律司。欧律司是不会离他太远的,大概只是在他看不见但欧律司能看见他的地方自我反省而已。
“欧律司,你在哪?”
没有人回答。
“欧律司?”
周围依旧安静。
“……”
如果欧律司不会连续两次忽视他的呼唤,可哪怕只是嗯一声点个头都没有。
奇怪,难道他是在做梦吗?
艾多因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
这时,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欧律司!”艾多因连忙走过去,“你怎么了?”
“……”
欧律司沉默地看着艾多因,艾多因顿时感觉自己眼睛像是被针扎了,他浑身发冷,好似冷水兜头泼下。
“你……你是谁?欧律司在哪里?!”
只一眼艾多因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欧律司,是气质截然不同。
“呵……”不明来历的魔族笑了,“我的确不是欧律司那种蠢货。”
“……”
稍微冷静下来一点的艾多因没有反驳,他相信欧律司的实力,欧律司应该不会有危险。而他不一样,万一惹怒了眼前的魔族,很可能受伤甚至……
“不错的眼神……戒备、厌恶和恐惧。可惜我只喜欢恐惧。”魔族温和地勾起嘴角,但眼底却不见一点笑意,“看来是我太温柔了。”
一股力气压下来,艾多因根本没有看清楚魔族的动作就被按到在地上,肩膀疼得像是要裂开。
“我现在的心情很好,就让你选一个吧。”魔族的指甲抵在艾多因的眼皮上,艾多因甚至不敢眨眼,“要我亲自用手指慢慢挖出来好呢?还是用树枝一口气扎穿后慢慢搅好呢?或者让虫子吃干净也不错。选一个吧,不过别让我等太久了,不然我的心情会变差的。”
说到这里,魔族的表情突然变了。
“……速度挺快。”
一阵强风吹来,艾多因忍不住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他已经被抱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中。不用抬头看他都知道现在抱着自己的才是欧律司,而刚刚的魔族只可能是一个人——
“路易斯。”艾多因很久没听到欧律司的声音这么阴郁了,“你该死。”
“没事吧?”这个角度艾多因抬头只能看到欧律司绷紧的下巴,“刚刚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
欧律司一个闪身,和路易斯的攻击擦肩而过。
冷汗从艾多因背后落下——他踩雷了,路易斯难以忍受别人不把自己当回事。眼下的确不是谈论的好时机,艾多因不再多话,攥紧了欧律司的衣服。
……欧律司打得过路易斯吗?
说真的,路易斯可是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次,手上沾了无数的献血,多年投身战场,可欧律司却是一直守在他身边……最要命的是路易斯什么都不怕,而欧律司却有他这个致命弱点。
“请您放心。”欧律司温声说,“渣滓而已。”
“……欧律司……!”
别挑衅路易斯啊……!
“抱歉,还请您稍微忍耐一会。”
说完,艾多因的眼前突然完全变黑,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周围安静了下来,艾多因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全身上下的重量都掉到地上——路易斯那些威胁的话直接把他吓傻了,一点反应都做不出。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其实抖个不停,闭上眼睛好像都能听到那些威胁的话。
要是欧律司再来晚一些……
艾多因手脚发软,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逃走了可欧律司还和那个杀神对峙着。欧律司怎么样了?路易斯对欧律司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他一定想要把欧律司往死里折磨……
就在这时,艾多因的眼前恢复了明亮。他眨了眨眼睛,自己依旧被欧律司抱在怀中,路易斯却是已经消失不见了。
艾多因有些茫然,可欧律司已经把他抱回到房间里,放到床上了。
还没等艾多因开口,欧律司扑通一下双膝跪地。
“请您责罚。”
……总感觉有很强的既视感。
“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里,那虫豸有对您做什么吗?”
“就是恫吓了一下……比起那个,你先起来和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不察,罪该万死。”
在欧律司还是解释了起来。原来那似乎是平行世界的路易斯,人生轨迹正如艾多因的预知梦——其实就是《异典》原文——中的一样,不过毁灭世界后他并没有自尽,而是发现了平行世界的存在。
路易斯很在意平行世界的自己的命运。他希望能看到更加悲惨的现实,和自己一样的都不行。
可他看到的是欧律司。
路易斯口中的“心情很好”其实是假的,恰恰相反,他心情糟糕得前所未有。强烈的不甘、愤怒、嫉恨一瞬间击溃了本想结束人生的路易斯的心防,他毫不犹豫地决心要毁了欧律司,于是精心准备暗算了一波欧律司后立刻找到艾多因,想慢慢折磨,没想到欧律司很快就解决了。
“你没事吧?!”
欧律司摇摇头,重复了之前的回答:“渣滓而已。”
“怎么可能?那可是……”看到欧律司确实毫发无伤的模样,艾多因的话噎住了,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大差距?
“可我还是失误了……居然让他按住了您,还抵着您的眼睛……我罪该万死。”
“……毕竟路易斯很强,这也是没办法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艾多因肩膀还疼着,他不确定欧律司有没有发现,连忙转移话题,“所以你解决了吗?”
“完全解决了,请放心。您真是太高看他了。”
“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
“在成为最强后,我一向以能从和我一样强的魔手中完全保护您为标准锻炼自己,从未懈怠。因为我能够到达的高度自然证明这个高度存在,存在就有可能有其他魔到达……”
“等等,你说和你自己一样强的魔手中完全护住我吗?这不是悖论吗?”
“我知道那不可能,但我可以趋近。”
“但是变得像你这么强基本不可能吧?”
“可能性再低我也不能不防范。而路易斯和我不同,我读取了他的记忆,他只需要比其他魔强大即可,到达目标后很快沉溺于一些毫无意义的杂耍中。”为了保护,欧律司需要清楚地了解怎么破坏,甚至要比路易斯研究得细致得多——毕竟破坏实在是太简单了。
艾多因的弱小反而成就了欧律司的强大,路易斯不会明白这一点。
“……”
……毫无意义的杂耍吗。
这就是欧律司对路易斯的行为的评价。
艾多因很难形容自己的感觉,或许是欣慰?是庆幸?
“可他却反过来认为您是我的弱点,觉得我的意志比他的脆弱。可笑至极,您是我向上的原动力,拥有您是我最大的优势。有多少魔能像我一样,无时无刻不被幸福填满,对自己应行之事应走之路毫无迷茫呢?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走肉,也敢质疑我保护您的意志……”
看来他曾经在意路易斯多年的事欧律司还是耿耿于怀……敌意不小。
“……你是真的无所谓对吧?”
“您指的是?”
“路易斯毕竟是另外一个时空的你……”
“伤害了您的魔都不可饶恕,而且我不认为他除了外形以外和我有半点相似之处。他竟敢指着您的眼睛……”
“……”怎么还在惦记着那个啊!
不过,路易斯在知道“自己”存在一条变得幸福的道路后,地在艾多因的身体里恣肆疯狂,让艾多因被他侵犯到脑海里除了他什么都没有……这种心思,欧律司实在说不出口。
“请原谅我……”他只能这么说。
“……太多了……”
“是的,非常抱歉,都是我的问题。”欧律司轻轻地按着艾多因的腹部,“我对您的渴望连我自己都承受不住,不该让您来为我分担这些……可您真是太美好了。”
欧律司性器塞得太死,只有抽插时会带出液体,定着不动就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堵在艾多因身体里。艾多因感觉自己简直要涨坏了,穴肉承受欧律司已然经筋疲力竭,真的没办法对付这么多水了。
“先……拔出来……”
“您温暖得让我舍不得离开。”
欧律司说在艾多因身体里像是回到了胚胎时期,这完全没有夸大。那种基于无法更改无法抵抗的自然法则、比契约更加稳固的“我和他连着”的感觉,能让总是恐惧失去艾多因的欧律司感觉到彻底安心。
他正如那胚胎安睡在母体的温床里,不需要面对危险,没有焦虑,没有烦忧,母体会提供对于胚胎来说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养分。
可惜母体能提供的事实上是有限的,艾多因也是如此。只是欧律司沉溺于性爱中时总是会忘记这一点,贪婪地掠夺艾多因的一切。
但欧律司还是听话地抽出性器,给了艾多因解放。欧律司的巨物即使是拔出来也不可避免地带来刺激,艾多因软肉猛地一颤,肚皮一咕噜,几乎是噗地一下喷出了大量的液体,可还有更多的液体决堤一样陆续涌出,让艾多因的腿根抖得像筛糠。最后这些液体在他的腿间汇集成一滩,因为混杂了两个人的,颜色有深有浅,质感有稀有稠,看起来像是煮得不太好的稀粥。
“……啊……啊……”
每次都弄得这么大阵仗,简直就像是失、失禁一样……
“……啊!等等……又……嗯!”
艾多因被做得有些合不拢的后穴还在抽搦着小口小口吐清液,还有大团大团浓稠的精液积在里面流不出来,就被欧律司勃发的性器再度插入。
“您会疼爱我的,”欧律司的唇软软地贴着艾多因的耳垂,湿热的话语冒着气缓缓蚕食向前,“对吗?”
说完,欧律司还先斩后奏地变得更大,挤着被他唤起性欲过头到烂熟的软肉。
“请您再多点爱我。”欧律司把艾多因抱起来,换了个姿势,让自己的性器更加深入,“请您让我再多点爱您。”
在内心深处,欧律司藏着一个隐秘的念头——还想射更多、更多。射到艾多因装不下,射到艾多因的身体被他的精液浸透软肉里头都散发着他的味道。
“……呜……”
艾多因落下眼泪,因为他拒绝不了欧律司这样的请求,这也就意味着还得再做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不过艾多因很快就再也无法思考什么了。
看来,今天他的伴侣也在稳定地发疯……
“我来见你了。”
陆临散缓缓蹲下身,伸手轻轻抚摸石碑上凹凸不平的文字,最终停留在有些褪色的赤红“柏”字上。
“本来我是打算先来看你的,不过想了想还是下午比较好,可以对你说晚安,所以上午先去应付陆家那边的事了。毕竟是清明节,那边也有要做的事……”
“你会生气吗?”
“我知道你不会,不过其实我有一点想看你生气的样子……”陆临散闭上眼睛靠在石碑上,感觉到额间一片冰凉,他说话时喷洒出的热气也突然化在没有温度的石碑上,“不是生气的样子也行。什么样子都行……我想看看你。”
“……抱歉,又对你提出这种为难人的要求了。不说这些了。”
陆临散后退一步,拿出六个昂贵的小瓷杯,放在石碑前,而后拿出茶和酒,一边倒一边自言自语着:“都是新买的,茶也是来这里前泡好的,我还没试过,不过我能保证绝对不差。想让你先试试。”
“嗯……酒就不用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酒,这是仪式……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不过就当配合一下我吧?”
“回家后我会喝酒的……你能来看看我吗?”
“上次见到你还是两个月前。是因为吃药了吧……真讨厌啊。”
“最后也翻脸没问题的,来看看我吧……”
陆临散有些恍惚,回过神来后发觉自己居然倒得溢出来了,瞳孔微缩,立刻把酒瓶放好,结果因为慌乱不小心衣服略过瓷杯,一下子打翻了三个,倒出的酒和茶满满流淌,最后融合在一起,颜色变得乱七八糟。
陆临散的手开始颤抖,嘴唇微微上下翕合,什么都没说出来。
过了几秒钟,陆临散立刻起身立刻去拿纸巾,结果一时没拿稳掉到地上,又拿了新的一包,撕开拿出里面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擦干净,重新倒上。
看着似乎什么都没发生的现场,陆临散有些颓然地把指尖插入到发丝中,酒水茶水和带着信息素味道的冷汗混了起来,闻起来很奇怪。
“抱歉,真是的,我在干什么啊……”
陆临散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沉默了一会,再次抚上石碑的文字。
“……会不会其实是你在抗拒?果然还是不想喝酒?或者其实你不想见我?不想和我交流?不想喝我给你的东西?不想让我再喝酒这种东西?”陆临散的语速越来越快,问题一个接一个,声音却始终很轻,都是气音,“你在怪我吗?你讨厌我了吗?你恨我吗?”
“你应该会讨厌我的,可是你那样就走了,甚至没有能力去评判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
“如果你好起来了,你会恨我吗?我很想知道……真的很想。”
“我应该关注你的,可是和你分手后我害怕了,我不想再接触到你的信息……我不该这么做的。”
“不,我不该和你在一起的。要是我没有接近你,你现在一定还好好的……说不定现在正在做糯米饭,准备晚餐……”
“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怪我,不要讨厌我……”
“不……你怪我吧,讨厌我吧……”
“……啊,你没办法怪我……”
“……”
陆临散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他嗫嚅着什么,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听得见,甚至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陆临散才抬起头,他深吸一口气,笑了笑:“……抱歉,有点激动。再耽误下去就过了适合的时间了。”
陆临散平复了一下心情,按照顺序应该先清理一下周围的环境才对,不过他一着急就先摆酒了。他起身小心地清理掉枯枝落叶,扫了扫,把石碑上的字描了一遍,插上花,然后把红纸压上,这才开始拿出别的东西。
“我给你准备了一些食物。”
供品两个字咽在了陆临散的喉咙深处,总是对这些规则不屑一顾的他,严格按照规矩把东西主次分明地整整齐齐摆好了。
“我多准备了一些糕点,不太正统的也带了一些。水果也带了很多,都是我一个个挑的。希望你会喜欢。”
“那我上香了。喜欢的话,就吹一下吧。”
陆临散知道肯定会有风,哪怕没有,他的动作也会带上风,不由得觉得有些可笑和可憎,但他依旧还是用火柴点燃了红烛,用双手插上,随后在红烛上点燃香,插好。
幽幽的烛火微微摇晃着,影影绰绰,陆临散的视线也开始有些涣散,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我就当你喜欢了。”
陆临散很清楚无论是葬礼还是祭祀都是为了活人办的,也知道这些规矩荒唐得很。不过,那又怎么样呢?都这样了……他什么都不在意了,无所谓了。
当意外真的降临到头上,他才更加深切地明白为什么这些繁琐的没有根据的规矩会被遵守,千百年流传至今。这不是客观理性的“我知道有这种需求”,而是完全感同身受的“我也明白”。
“呵……要是告诉以前的我,我会主动做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我大概会嗤笑不已吧。明明知道没有意义,知道是自欺欺人,还装出很虔诚真的为离开的人着想的样子,不是很可笑吗?”
“算了,不说这些无聊的事了……这是生活费。”
“我给你准备了很多,所有能在这时给你的都买了……你喜欢哪个就拿哪个吧。不过我个人还是希望你用我经手过的,那样我会比较高兴。”
“其实我能烧真钱的,不过要是你知道了怕是会气得跑过来打我。”
“……虽然听起来挺不错的,呵呵。”
“总之我还是不浪费了,那样也会打扰到你吧。”
陆临散摞开一叠叠纸钱扔下去,不急着一口气烧光,而是慢慢来,时而用竹杖翻搅,确保烧干净。
一叠叠的纸钱全部烧干净后,陆临散又拿出他亲手打好的纸钱,顺带把旁边的一大袋也是他一枚枚亲手折好的金银元宝都拉过来,慢慢烧。
等到纸钱全部烧干净后,他又把冥衣放进去,甚至还有更花哨的纸别墅纸车纸表之类的。虽然有人说这种东西没有用,不过反正归根结底烧什么都没有用,那他当然是能烧多点就烧多点。
这次陆临散没有说话,相当安静,始终站着看烧纸桶里的东西,一样样东西燃烧后变成灰烬,闪烁点点火光,最终变成纯粹的灰黑。
“……我差不多该走了。真快啊,明明我感觉才过了一会。”
陆临散放上一束菊花,他已经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打扰人了,而且胸口和头都疼痛难忍,耳边也响起了声音,眼前有些许雪花点,还有些许幻听。他真的需要休息了。前几天都没睡好,刚刚还情绪波动得厉害。
来看望柏沂有些消耗精力,这也是陆临散只会在清明节或者有什么事时才过来的原因。这里是私墓,要是不小心出了什么事,一时半会也没人能发现。
如果可以陆临散还是想多来的,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多来。
毕竟自己得尽量好好活下去。
“晚安。”
“希望今晚能够见到你。”
空气中蔓延着灰烬的味道,和陆临散信息素的气味很像。这味道经久不散,沾了陆临散一身,手上脚上肩膀上胸口上到处都是,好像夕阳照射他的身体时投下的阴影。
他有种这是自己燃尽后的气味的感觉,但他知道这是错觉。同样都是灼烧后的味道,焦炭和纸的还是不一样的,更不用说他的信息素里还有硫化物的味道了。
alpha的嗅觉很灵敏,信息素里有的也不止是味道,还有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他不会认错。
他只是会错认而已。
q1:首先请报上您的名字吧。
陆临散微笑点头:你好,我叫陆临散,陆地的陆,面临的临,散架的散。
柏沂:……你好,我叫做柏沂。柏树的柏,三点水加斤两的斤的那个沂。
estioner:听起来是一个很温和的名字呢,方便分享一下有什么含义吗?
柏沂:似乎是取了水的意向。
q2:您的性别是?
陆临散:第一性别男性,第二性别alpha。
柏沂:第一性别男性,第二性别beta。
estioner:是罕见的ab情侣呢,第一性别也是相同的。或许有些冒犯,但这会不会给你们的日常生活带来一些困扰?
陆临散微笑:老实说,有。不过这并没没有什么好讨论的,有问题我们私底下会自行协商解决。谢谢。
q3:您有信息素吗?如果有,是什么味道的?
陆临散:焦炭、硫化物和少量焚烧过后的木香混合在一起。
estioner:看来您的量级很高。这种气味还真是少见,看柏沂请问您有什么想法吗?
柏沂:觉得很特别?还有些可惜,我是beta,只能闻个味。
陆临散:其实闻到味道就够了,其他的信息不知道也罢。
q4:您平时是如何称呼对方的呢?
柏沂:普通地叫名字,或者你之类的。
陆临散:我偶尔会叫小沂。
柏沂迟疑片刻,不太自在地看陆临散:平时的话,应该还有一个称呼吧?
陆临散微笑:那不能算“平时”吧?
柏沂:大概……?
estioner:看来二位有伴侣间的小秘密呢。
q5:希望对方如何称呼您呢?
柏沂:普通的叫法就好……
陆临散:随意。
estioner:没有偶尔一闪而过什么念头吗?
柏沂:我没怎么想过这方面的事,而且现在的称呼已经够了。
陆临散:任意表示亲昵的都可以。
estioner:比如说?
陆临散:伴侣之间常用的爱称。
作者附:其实就是越肉麻越喜欢
q6:您觉得对方的长相如何呢?
陆临散:每个地方都很恰好很耐看。
柏沂轻咳:无可挑剔……而且也符合我的审美。
estioner:看来二位都觉得对方的长相是自己的菜?
柏沂:大概?
陆临散:算是吧。
q7:您觉得自己的性格如何呢?
柏沂:内向和瞻前顾后,还有点爱胡思乱想。
陆临散:很实用。
estioner:请问这是什么意思汗
陆临散:字面意思。每个人的性格都很复杂,很遗憾,我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给出确切的答复。
q8:您觉得对方的性格如何呢?
柏沂:这个……可能得分阶段吧。
estioner:那么,现阶段的想法是?
柏沂:细心体贴,很有耐心,很温柔,只是有时有些太紧绷了……
陆临散:无害可亲,不容易让人有防备心,反倒是容易被利用,偶尔会让人有些放不下心。一言以蔽之,就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的感觉。
estioner:请问这是什么性质的评价?
陆临散:毋容置疑的正面评价。
q9:您觉得双方的相性如何呢?
柏沂:说实话我不太清楚,但总之都觉得现在这样很好,那就是还可以吧?
陆临散:相对而言是比较好的。
q10:您会觉得对方与自己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柏沂:都不太擅长表达?
陆临散:经历有些相似。
estioner:对此有何感想呢?
柏沂:有些意外和有些安心。
陆临散:会有些许亲近感。
q11:看到什么东西您会第一时间想到对方呢?
柏沂:有关雷雨天气的东西?
陆临散:雷雨和一些我不喜欢的东西。
estioner:不喜欢到提都不想提吗?
陆临散:是的。
q12:如果要比喻成动物的话,您觉得对方会是什么呢?
柏沂:呃……我想想……
陆临散:仅从个人主观印象而言,是绵羊。
柏沂:大概是蛇吧……
estioner:说实话我有些意外,为何是蛇呢?方便解释一下吗?
柏沂:因为alpha临时标记时感觉像蛇一样,而且我个人觉得蛇很厉害还很优雅,而且他就是蛇年出生的。
陆临散:虽然我并不在意生肖,不过,如果要我选与自己相似的动物,我也会选蛇。
estioner:二位真是心有灵犀啊。
q13:您觉得对方是猫系还是犬系呢?
柏沂:都不像吧。
estioner:硬要选一个呢?
柏沂:非要挑一个,那我觉得可能偏向猫系。
陆临散:硬要选也算不出来。
q14:如果要您为对方选择印象色,您会选择什么颜色呢?理由是什么?
陆临散:白色。白色容易脏且好染色。
柏沂:灰色。灰色虽然雅致有格调又不夸张,有种沉静温柔的感觉。
q15:您对对方的印象有变化吗?如果有,是什么变化?
陆临散:基本没有太大变化。
柏沂:有变化,我知道了许多一开始不知道的弱点。还有我本来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也没想过他有时说话会那么直白露骨……
q16:您有做过关于对方的梦吗?如果有,是什么样的梦?
柏沂:有做过不少,大致上都是些很普通的梦。余光瞥向陆临散
陆临散表情正常:有,大部分是让人印象深刻的梦。
q17:您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陆临散:能为我的人生提供积极助益的对象。
柏沂:只要很喜欢我就好。每个人能遇到那么多人,世界上有那么多比我优秀的人,如果我能被选择,我会很高兴的。
estioner:看起来外貌身高年龄之类的对于二位来说优先度都不高呢。
q18: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型吗?
陆临散:理想只是一个指导标准罢了。
柏沂:很符合,说实话我都没想到居然能遇到这么符合的。说实话能两情相悦就很不容易了,还正好是自己的理想,真的很幸运。
estioner:的确很令人高兴呢。
q19:在喜欢上对方前您有喜欢过别人吗?
陆临散:没有。
柏沂:我也没有。
estioner:简直像一样。
q20:您喜欢对方什么地方呢?
柏沂陆临散:温柔的地方。异口同声
陆临散失笑:温柔?
柏沂:我温柔吗?
estioner笑:二位很有默契地没有默契呢。
q21:您喜欢上对方的契机是什么呢?
柏沂:因为又符合喜好又相处得很好,难过的时候还被安慰了,自然而然地就喜欢上了。嗯……可能也和年纪有关系?刚好是青春期。
陆临散:我的情况也差不多,因缘际会。
q22:您在意识到这份喜欢的时候有什么想法吗?
柏沂: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很单纯的“啊原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啊”。
陆临散:稍微有些困扰。
estioner:为何是困扰?
陆临散:和当时的情况有关。总而言之,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外,所以自然而然地感觉到无所适从。
q23:请问二位初次见面是什么样的情况?
柏沂:开学第一天很普通地遇到了。印象的话……感觉很神奇,第一次遇到这么典范的“隔壁家的孩子”。
陆临散勾唇:过誉了。
estioner:陆先生呢?
陆临散:我的话在相遇前就略有耳闻了,实际见面后感觉比预想中的要好上许多。
estioner:看来双方的初印象都很好啊?
陆临散:可以这么说。
q24:请问二位是谁先喜欢上对方的呢?
柏沂:是我。
陆临散:……嗯。
q25:请问是谁先告白的呢?
柏沂:应该是他……?
陆临散:是我。
作者附:上辈子意外地一起后两人没正经表过白,这辈子是陆临散先表白的
q26:请问二位第一次约会是在什么地方?
柏沂:咖啡厅或者学校附近的奶茶店?
estioner:为什么有两个地方呢?
柏沂:呃,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很难说明。
estioner:那么,非要选一个呢?
柏沂陆临散:咖啡厅。
estioner:说的也是,咖啡厅比较容易营造二人世界的气氛呢。
柏沂:主要是奶茶店那次也很难说算不算是约会……
陆临散:嗯,那个时候关系比较暧昧。
estioner:也就是还没有交往?
柏沂:不是,确实交往了,只是情况比较复杂。
estioner:虽然我个人有些好奇,不过考虑到时间,还是快点来到下一题吧。
q27:如果对方约会迟到了一个小时,您会有什么反应呢?
陆临散微笑:大概会变得很棘手。
柏沂:一个小时的话还好,会猜有什么突发状况,如果两个小时就会担心了。
estioner:看来二位都是守时的人。
q28:请问您在和对方相处时会在意他人的目光吗?
柏沂:肯定会啊。
陆临散:注意场合是任何一个正常人该遵守的基本礼仪,不过如果所谓的目光只是指不知所谓的评判,那自然不需要过多在意。
q29:请问您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对方发生说情话吗?
柏沂:敢倒是敢……
陆临散:这和我的胆量无关,只和这件事本身有没有必要有关。
estioner:也就是说,如果有必要,二位都能够这么做吗?
陆临散:是的。
柏沂:嗯,反正大不了被人议论一下,顶天了也就是发到社交媒体上。
estioner:如果是相当丢人的话呢?
柏沂:那就咬咬牙两眼一闭豁出去吧,一般来说别人也就看一会热闹,不会记太久,会记得丢人的也就我自己而已……
陆临散:我的观点不变。
q30:虽然是废话,不过请问二位的关系是公开的吗?公开到了什么地步?
柏沂:与其说公开,我们没有特意隐瞒也没有特意宣扬什么。
陆临散:该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estioner:像是双方的亲朋之类的?
陆临散笑:嗯,这个也算是其中一部分。
q31:开始这段关系后有感觉自己产生了什么变化吗?
柏沂:比以前更积极主动了?因为一些事,我发觉有时候迈出关键的那一步很重要,还有就是有时候可以无论如何先做了再说。
陆临散:人生改变了。
estioner:这还真是相当郑重其事的发言,看来对于您来说和对方相知相识真的意义重大吧。
陆临散:嗯。虽然以我目前的年龄而言谈人生未免过于轻率,但我不觉得这个说法有什么问题。这是可以预见的。
q32:开始这段关系后您有什么关于对方的新发现吗?
柏沂:很会照顾人、喜欢肢体接触和对气味意外地执着?还有笑起来不代表高兴……
陆临散:抱歉,这个问题我不太想回答。
estioner:方便解释一下原因吗?
陆临散:我是比起对外炫耀更喜欢独自欣赏类型的人。
estioner笑:早知道我该准备一副墨镜的。
q33:您觉得自己对对方的影响大吗?无论是正向的还是负向的?
陆临散:我还算是有几分行动力。
柏沂:还蛮大的,有时候可能一言一行都会有很大影响……
estioner:这还真是不得了。您有什么感想吗?
柏沂:高兴肯定是高兴的,不过也有些担心,我其实不算是很擅长和人相处的人,万一不小心做了什么让对方伤心了,我会很难过的。
q34:您有尝试过刻意利用这种影响力吗?
柏沂:如果感觉除了这个没有别的方法了就会有。
陆临散:同一句话就没必要说两遍了。
q35:您会对对方撒娇吗?
柏沂:应该不会……?
陆临散:保密。
estioner:那就是会吗?
陆临散笑:任君想象。
q36:对方有对您撒过娇吗?
柏沂:他刚刚说保密。
陆临散:有。
柏沂:……?!什么时候?
陆临散勾唇:你不太清醒的时候会撒娇,比如半睡半醒或者喝醉了以后。如果按照我的个人定义,范围还会再大一些。
柏沂脸红:真的假的……
陆临散笑:那就算没有好了。
柏沂脸红:……别说了。
q37:对方什么样的地方是您希望改正的吗?
柏沂:再多说一点自己的想法。不过这点我自己也是一样的。
陆临散:对我稍微严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