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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的梦想就是没有梦想

 

和歌的是男声,声音清冷,略有些低沉,唱起歌来十分平淡,却在平淡中隐约透着时移世易之沧桑。尤其是最后一句“补天可成”,念得沉而轻,将补天之雄奇壮丽尽数收拢其中。

一束月光直直照耀在那一方天地之中,只能看见一张石桌、两个石凳。左边的石凳上坐着一个雪白长发、身穿黑色藏袍的男子,他架着腿,腿上放着一把同样雪白的剑。

很显然。弹剑和歌的正是此人。谢南枝定定站在不远处,他的视线移到那把剑身上,奇怪的是,他感觉不到任何剑意。

男子的手指抬起,他微微偏头,头发便顺着他的脸落下,如同一头懵懂的野兽。他开口,像是在问谢南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补天之后呢?补天的代价是什么?”

“……”谢南枝看着他,这人他从未见过,但是对方的容颜、尤其是那清冷的嗓音,莫名让他觉得熟悉。他顿了顿,回答道:“代价……大概无论是什么样的代价,都值得吧。”

“无论什么样的代价都值得?”男子又低下头,手指从剑身上滑过,突然,他说道,“你好奇我的剑意?”

谢南枝眼神一凛,只见周围的竹林突然开始移形换影,腾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石凳上的人瞬间消失,察觉到背后有一股极其危险的剑气,谢南枝提剑便挡,却直接被震飞出去!

“唔!”他后退很远终于稳住身形,连虎口都震得微微发麻。而刚刚攻击他的人站在原地,只是两指并拢,风轻云淡的好像那股恐怖的剑气不是从他的指尖发出的一般,谢南枝急促地喘息着,他拄着剑起身,这才惊愕地发现自己手里的正是对方的佩剑!

剔透的雪白剑身,其中似乎流光溢彩,剑柄与他的手掌完美契合,他举起剑一看,剑身上只有月光下若隐若现的两个古字。

“……常……月?”谢南枝竟然下意识念了出来,他瞳孔一缩,猛地抬头看向那名男子,“你是落霞峰的——”

话音未落,剑气瞬间削断了他左肩的头发;常月站在远处,淡淡道:“留神了。”

月色如霜,夜幕之下,谢南枝持剑而立,心知自己面对的绝非寻常敌手。常月只需双指就仿若一柄无形之剑,凌厉无比,他的每一个步法、每一次出招都气势万千、敏捷优美,却又暗藏杀机。

谢南枝挺剑疾刺,剑尖破空,常月却是轻巧闪避,双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瞬间反击,谢南枝只觉劲风扑面,险象环生。他竭力抵挡,奈何对方剑势如虹,剑意汹涌,直指破绽!

谢南枝心中暗惊,常月对剑道的造诣超乎想象,不仅自己出招行云流水,还仿佛已经读懂了他的路数。他奋力斩出一剑,剑气纵横,试图破开这无形的束缚,但常月的双指剑如游龙入海,不仅轻松化解,反将他逼入绝境。

谢南枝步步后退,汗水沿着脸颊滑落,他自己的剑法虽有所精进,却难以抵挡这无形剑气的侵袭。每一次剑锋相交,都让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仿佛又回到了白日擂台上面对那一剑的震撼。

常月的攻击愈发猛烈,谢南枝已显疲态,持剑的手都开始颤抖,剑势渐乱,犹如萤火之光,终难与皓月争辉。最终,如同他对待孟玄一般,他手中的剑也被常月轻而易举挑走,随即便被重重压倒在地!

“唔啊!”

谢南枝发出一声痛呼,常月一手压住他的胸膛,高大的身躯骑在了在他身上。谢南枝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勉强睁着眼,下一刻便被他扣住下颚,猛地拉向自己。在谢南枝茫然和畏惧的眼神中,常月缓缓凑近,那张非人般俊美无铸的脸映刻在他眼中,随即,常月缓缓道:“也许你应该靠别的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强……”

“呃……!”

话音刚落,常月的两指便猛地捅入了谢南枝口中,简直是把他的嘴当做剑鞘一般;谢南枝难受至极,拼命挣扎,双眼通红、泪流满面,却丝毫无法撼动身上的常月。此人犹如一个冷酷至极的魔,残忍地把手指越插越深,甚至深入到谢南枝的喉咙里,引得他阵阵干呕,四肢也激烈推拒着。忽然,常月抬头,一片漆黑的天空似乎出现了殃云,猩红不祥的颜色撕破黑幕,又与黑幕融合为一体。

常月看了片刻,终于抽出手指,从谢南枝身上起身。谢南枝连忙翻过去,掐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咳嗽。常月站定后张开右手,落在地上的常月剑便飞到了他手中。

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起来,谢南枝最后能听到的,只有令人不安的、混乱嘈杂的呼唤声和哭泣声……

……

谢南枝皱着眉头,神色极其不安,终于从噩梦之中挣脱——与其说是噩梦,不如说是一场逼真的幻境。

不过,比起“幻剑常月”的幻境,更让他惊愕的是旁边哭泣不止的师弟师妹们口中的噩耗:他已经昏睡了整个半个月!在这半个月期间,域外天魔潜入了玄天宗掳走了数位门人,包括他的师父祝知秋、温凌和落霞峰的孟玄,而李墨容则早就追杀天魔而去。

谢南枝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只能咬牙切齿,狠狠一锤墙:“……常月!”

来不及跟困了自己半个月的常月虚空置气,谢南枝连忙下床,飞奔跑去找周瑾,却没想到掌门的亲传弟子早就驻守在了小如意峰,如今和周瑾一同镇守。

这位师姐道:“修仙界大乱,听闻镇脉天柱似乎出了什么问题……道盟发话,各宗门统一调度人手,玄天宗也不例外。今日情况紧急,恕师姐一来就要给你传令——祝师叔已然失踪,李师叔也数日未有音信,掌门的意思是让你们的大师兄周瑾镇守小如意峰,由你这个内门二弟子和其他人一同带队去找失踪的同门。”

谢南枝眉头紧皱:“落霞峰的常月呢?”

师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称呼常月这样不客气,但只当他现在乱了阵脚,没有过多关注,道:“常月师兄被道盟借走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我明白了,”谢南枝看向周瑾——半个月不见,周瑾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但依旧强打精神,支撑着诸位师弟师妹。今日谢南枝醒来,他又惊又喜,但按照掌门命令,两师兄弟马上又要分开,不禁担心起来。谢南枝见他如此,反而宽慰起他,“师兄,我没事的,掌门这样安排也有道理。无论如何,只要有你在,小如意峰就能稳住大局。”

“可是,如今域外魔族侵袭修仙界,各大势力自顾不暇,这个节骨眼上要让你出去,师兄实在是……”

谢南枝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了想,把之前收的那串挂在屋子里助眠的菩提串珠给了周瑾:“只要有师兄在,我就算是爬也会爬回小如意峰。你这段时间一个人在宗门,记得好好吃饭,多多睡觉。”

周瑾看着手心里的串珠,顿时红了眼眶,但他一个大男人,又实在是拉不下脸来当着师姐的面哭,只能揉揉眼睛,思来想去,竟是直接把自己的佩剑“白竹”给了谢南枝:“拿着!我在宗门,有的是剑。你出去找人,不知会遇到多少危险,寻常的青锋剑怎么保得住你?”

“可……这是师兄的本命剑……”

“就因为是我的本命剑,它才懂我,才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保你平安,”周瑾努力克制,声音却开始颤抖,紧紧握住谢南枝的双手,“记得,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投降算了,千万不要拿自己的命去拼!”

师姐欲言又止,想说不能投降,最终也只是轻叹一声。

谢南枝没有再拒绝,而是握紧了白竹剑,抬眼看着周瑾,郑重点头:“我答应师兄,一定会活着把师尊和其他人带回来的。”

周瑾重重点头,用力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他走了。

殃云四聚,日沉月黯。

原本直通苍天、高耸如山的镇脉天柱如今已然半身残破,无数奇形怪状的域外魔族或爬或飞盘踞在天柱之上,方圆五百里都已沦陷。天柱外围还有无数刀光剑影、法术交织的激烈光芒,一道拔地而起的阵法形成高墙,将整个镇脉天柱外围困住。这道非同寻常的阵法足足绵延数百里,高百丈,墙体半透,满布道、佛、魔三家的咒文,将大多数域外魔族困在此处。

此阵名为“九星玄天大阵”,一共三处核心阵眼,另有八十一处小阵眼分散。核心阵眼由道佛魔三家之首压阵,分别是道盟之主静林仙君、佛皇一凰谶、魔尊长屿。饶是如此,九星玄天大阵也不比原本的镇脉天柱,还是会有一些域外魔族溜走,甚至有天魔夺舍了道盟弟子之后蒙混过关,这也是谢南枝被困期间玄天宗遭遇祸患的原因。

域外魔族并没有如魔尊佛皇这样的至尊,因种族部落不同,所以是由各族大天魔带领族人,大天魔便是一族之首。千年之前,三十三位大天魔联合入侵九州,爆发了一场声势浩大、几乎毁掉修仙界的战争,最后这场战争以玉剑仙补天镇压所有魔族作结,后世称之为“千年之战”。

镇脉天柱一侧几乎已经全部崩毁,崩毁的残垣断壁上遍布网状的红黑色蠕动血肉,像是触目惊心的伤口。粘稠的血肉蔓延到地上,甚至在天柱的地基处形成了一泊血池——这“血池”更令人毛骨悚然,它并不是真正的“池”,而是一片连绵如池的猩红肉块,犹如内脏一般翻滚、覆盖着筋膜。表面那一层光滑粘稠的肉膜不断起伏,好像下面有什么活物在顶弄一般,偶尔会炸出几个巨大的血泡。

这血池里面时不时传来惨叫和呻吟,还有刚刚诞生的漆黑诡异的“婴儿”那尖锐的啼哭和嚎叫。偶尔会有被困在里面的活人疯狂挣扎着,却被那层筋膜牢牢困住,勾勒出一张尖叫着的绝望至极的脸。很快,这些挣扎的人就会被整个血池吞噬殆尽。

血池周围有许多漆黑的影子在徘徊,模样并不固定,千变万化,像是团团黑泥勾勒出奇形怪状的肢体,有些像人的轮廓,有些像兽的轮廓,有些则把活物的特征令人作呕地乱拼起来……任何一个精神正常的活人在这里待上一会儿恐怕都会发疯。

这些黑影虔诚地聚拢在岸边,犹如什么神秘仪式,还有两个已然有了美貌人形的魔族穿着祭司的长袍恭恭敬敬地半跪着。在他们的不远处,血池中央有一个奇异的漩涡,血肉们抽搐一般往那个漩涡收拢,逐渐拔起一道宽而粗的肉柱。肉柱不停甩动、生长,像是分娩的女人一般艰难——终于,一声轻微的“扑哧”闷响响起,肉柱的最顶端猛地挣出一只苍白的手来。

两个魔族祭司见状激动不已,纷纷抬头:随着一只手终于突破子宫的束缚,剩下的娩出便轻易许多。那只手猛地扣住血肉边沿,随即一道被粘液裹满的苍白人体便从肉柱中爬了出来——漆黑的长发被黏在他的脸和脊背上,苍白的皮肤跟周围猩红可怕的一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微微喘息着,淡黄色的粘液从他的脸颊、鼻尖和指尖滴落。他抬起头,眼眶之中漆黑一片,只能看见玫瑰色发着微光的美丽眼珠。似乎是破壳的过程太累了,他坐在血肉上休息,双腿在嵌在里面没有抽出来。

半晌,这位大天魔休息够了,伸了个懒腰,发出了一声惬意舒爽的呻吟。所有的黑影都在一瞬间朝着他跪了下去,肉柱托着他来到岸边,他便把纤长结实的腿拔出来,踩在地上,留下许多丝状的粘液。

两位祭司连忙将长袍自他背后披上来,他随意把头发撩起,将长袍裹在身上,转头看向残破的镇脉天柱——血池已经爬满了天柱的一侧,但它的正上方偏偏有一处空地,似乎警告着那些血肉不可逾越,血肉只能从那块空地的边缘绕道而行。那块空地上用剑刻了好几行字,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其剑气森然,力如千钧,拒绝着一切邪魔靠近。

大天魔歪了歪脑袋,将上面镌刻的文字念了出来。

“炼魔石,鬼斧神工。

赤炎照九州,熔天之巨矗。

日沉月黯,天星尽摇。

剑气冲霄,挽狂澜。

补天可成。”

他的视线移动到最左边,念出了这首歌的名字——

“补天……憾恨?”

大天魔顿了顿,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里裹挟着极为恐怖的魔力,音波阵阵冲击着四周,甚至让四周地动山摇起来。

“这是容辰死前刻的吧?”大天魔笑得直不起腰,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补天憾恨’?这也太好笑了,难道他死前还在后悔吗?后悔不该炼那颗魔石?”

祭司接话道:“魔王子是自愿的。”

大天魔慢慢不笑了,他的族人早就给他准备好了沐洗的热水,他便被簇拥着来到一处温泉边上,撩了撩水面:“诶,我记得以前这地方冷得要死,看来容辰把这么大个天柱砸下去,还是有好处的,这不就砸出温泉了?”

大天魔在岸边洗干净身体后便滑入温泉之中,舒服地呼出一口气,随即他趴在岸边,看着自己的祭司:“外面如何了?”

“回王上,补天之后,三十三位王只剩下了七位,如今已然苏醒两位。”

“这么说,我是第三个醒过来的?”

“是,我们情魔一族千年前死伤惨重,为了补充新的族人,殿下想方设法脱离外围大阵,抓了一些容器和祭品回来,这才赶在王上苏醒前凑出了百位族人。”

大天魔歪了歪头,看着那些黑影:“都是些低级的玩意儿,罢了,这里条件艰苦,不比咱们的快乐老家,能做到这份上,浓儿已经很努力了。对了,他现在在哪儿?”

“殿下被道修困住了,我们还在尝试营救。”

“什么样的道修啊?道门的老大吗?”

“静林仙君目前在维持外围困住我族的阵法,魔尊和佛皇也是如此。”

“静林仙君又是谁?”

“现任道门魁首,名为李静风,正是……玉剑仙容辰的徒弟。”

“容辰的徒弟?”大天魔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眯,“我想起来了,当初容辰身边确实跟着一个小鬼,什么嘛,那小鬼根本没什么存在感,资质性格都稀烂,我还以为容辰死了他也早没了呢,居然还做了什么道门魁首。真是时无英雄,竟使竖子成名。”

他在温泉里泡了一会儿,猛地探出头:“把祭品呈上来吧。”

祭司早有准备,在他发话后便指挥别的情魔将祭品带了上来。

——巨大的黑影抱着两个昏迷不醒的道修走了过来,正是此前被掳走的温凌和祝知秋。

这两个人的衣服都已经被情魔换过,不再是小如意峰和白云峰那两套得体轻便的道服:温凌被半透明的白纱裹着,白皙的身躯若隐若现,勾勒出窄窄的腰身和两颗粉嫩的乳珠;下半身被纱直接并拢裹住,两条腿中间露出一条隐秘的缝来,让人很想把手伸进去掰开。漆黑的长发柔顺地散落,嘴唇微红柔嫩,只有眼睛还被干净的白绸带遮住。

祝知秋与其说是被抱,不如说是被迫“坐”在黑影身上呈上来的,他也只穿了一件红色的外袍,里面什么都没有,胸膛到张开的小穴一览无余;黑影握住他的两腿往旁边掰开,赤裸裸将他的身躯展示出来,任由他软绵绵的脑袋靠在自己身上。那穴不知道被怎么处理过,随着黑影移动的颠簸不住地淌出银丝,滑腻腻地沾满了他的腿根。

这种不同的呈法和打扮暗示着这两人是否是处子之身,大天魔一挑眉,很快便察觉到端倪:“原来是两个炉鼎……嗯,看来被破了身子的那个还要精纯一些。”

他冲着其中一个黑影招手,黑影便抱着怀中的温凌来到了温泉边,将人递给他。大天魔接过温凌,低头细细看他的脸:“瞎子?不对不对,这眼睛……”

他把手放在温凌的白绸带上,刚刚想掀开,忽然,一道剑气猛地袭来,大天魔眉头一皱,抬起手指——只见他的指尖已然被剑气割开,流出香甜异常的血液。

一旁的祭司吓了一跳,连忙上前:“王!”

“没事,一道残留的剑气罢了,”说是没事,但足以划破大天魔的身躯,若是换了普通的修士,恐怕早就没命了。大天魔把温凌放下,举起手指,有些陶醉地看着从自己伤口里滴落的血液,“以前我就很想尝尝赤雪的滋味儿,不管是他的身体、他的血肉……”他说着,把手指送入自己的口中舔舐,十分遗憾道:“可惜,我还没得手,他就已经死了。容辰这个不解风情的狗东西,说炼就炼,啧,但凡他在炼石之前先让我爽爽呢?”

表达了对自己没能在千年前吃到魔王子赤雪的深刻遗憾,大天魔舔了一会儿手指,手指上的伤口便很快消失不见。随即他看向温凌,毫不客气地撕开了他裹住双腿的白纱,手伸进去,直接往那未经人事的小穴里插。温凌在昏迷中皱了皱眉,表情有一丝痛苦,随即大天魔抽出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个被打了标记,暂时不吃了。”

祭司疑惑地看着他,即便被标记过,若是王上打算享用,必然不是什么问题:“是不合王上的胃口吗?”

“我发现了一个比直接吃掉他更有趣的事儿,你知道给他打标记的是谁吗?”

“臣不知。”

“他身上的剑气,是常月剑发出的,”大天魔又舔了舔手指上沾染的淫液,“那把剑……除了赤雪,谁能控制?既然能给这小东西打标记,说明什么?说明赤雪还活着,或者已经转世了……呵呵呵……那跟着这个小东西,岂不是就能顺藤摸瓜?”

祭司一惊,刚想说什么,但一看自家王上异常兴奋的模样,只好欲言又止,不去打扰他的兴致。

大天魔把温凌扔在一旁,毫不犹豫抓了门户大开的祝知秋过来。他抓着祝知秋左看右看,露出差强人意的表情:“长得一般,但闻起来真不错。”说着,他便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过祝知秋的脸,将他放倒在岸边,一路嗅着他身上的香味来到穴间,鼻子一动,对着那口淌水的淫乱花穴又舔又吮,舔得祝知秋在昏迷中也嗯嗯啊啊个不停,身体抽搐扭动,不一会儿就淫水狂喷,打湿了大天魔的脸。大天魔不甚在意地擦了擦,把他的腿拉得打开,扶着自己的阴茎便插了进去。

“啊!”

祝知秋发出一声惊呼,几乎快要醒过来一般,呜咽着断断续续道:“啊……不要……不要……南枝……啊……”

大天魔享受了一会儿他紧致女穴的包裹,刚打算动,突然又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看着祝知秋,然后一把把他揪着头发拉了起来:“……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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