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带走小说
求带走小说 > 我有一个不祥之物 > 50江城
字体:      护眼 关灯

50江城

 

望着张浩璐手中的靶纸,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还是算了吧,别看了,见面的时候教官教训大家,你怎么还记起仇了?”

“其实我也挺好奇,开枪前那种气势,几乎很少有人能做到,或许真能有一半以上正中靶心。”

张浩璐一边把纸铺平,一边说着,“我现在算是明白教官的意思了。咱们大家真是飘了,竟然想着帮教官挽回面子。他直接离开,其实是不想让大家难堪。”

“可是才开九枪,肯定是失败了。”

“难道不是故意放弃的?”

大家七嘴八舌望向那十张靶子纸。

静,出奇的静。

这一刻,周围气氛异常诡异,一个个满脸的愣比。

十张靶子纸。

红心不偏不倚都被打穿。

“神了,真是神了。教官才开九枪,怎么可能!”

大家纷纷满脸惊骇之色,用力倒吸一口凉气,尽量平复下震撼无比的情绪。

见到此幕,刚开始确实疑惑不已,但毕竟都练了这么多年枪,很快,他们就明白了其中的奥义。

四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射击场,顿时陷入死寂。

这一刻,他们心脏仿佛停止跳动了几秒。

所有人都直接石化了。

“牛叉,简直就是枪神。”

也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着。

一句话,众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九枪,十个靶子,皆中红心。

这是什么感念?

在靶子重叠的瞬间,其中有一枪直接打穿了两个靶心。

这是何等恐怖的枪法!

叶冰云的表现,简直让人震惊。

不,应该是惊悚。

是让人头皮发麻的那种,从心里最深处发出来的畏惧。

这一刻,他们四人彻底心服口服了,叶冰云的实力,让大家有种仰望高山的感觉。

想要追,简直比登天还难。

经过叶冰云的刺激后,大家在训练上,就像打鸡血一样,翻倍的训练量,竟然超额完成,时间上也提早不少。

一个月的特训,说长不长,却把四人折磨的苦不堪言。

虽然如此,但他们却见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眼界完全提升不止一个档次,就连胖子都对叶冰云的表现震惊不已。

训练过程中,叶冰云倾囊相授。当雇佣兵时,那些自救的经验可是花钱买不到的。

一个月,这帮家伙简直发生了脱胎换骨的转变。

为任务的顺利完成增加了几分信心。

大概过了十来天,叶冰云迷迷糊糊被电话叫醒,看了眼手机凌晨四点左右,也不知道胖子这个神经病又有什么事,“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叶冰云起床气很重,哈气连天。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很久。

什么鬼!

这个点打过来,不会真的只是闹着玩吧!

“大哥,你到是说话啊!”

沉默,电话里依旧没有声音。

正打算挂掉电话,胖子声音突然响起。

沙哑,愤怒,似乎刚刚哭过,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们,死了。”

<b/>

四个字,叶冰云睡意全无。

难道是张浩璐他们几个?

怎么可能,那可是精英中的精英,一个打十个或许有点困难,但打七八个绝对没问题。

到底什么任务,就连他们都是有去无回。

胖子呼吸越加沉重,“我刚得到消息,他们见过王昊。”

叶冰云吸了口凉气,望向窗外,黑暗中似乎有股神秘力量在楚楚欲动,他的心告诉他,此事必须要管。

那四个家伙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学生,竟然死了,虽然相处时间短暂,但感情却是真的。

竟然还有王昊,中天富城的事原本就有很多谜团没解开,这次居然还和他有关。

此事,不简单。

胖子声音再次响起,“之前我们接到情报,有个神秘组织用蝙蝠血液研究出一种新型病毒,传染力极强,如果投放市场后果不堪设想。”

“和当年非典比呢?”

“有过之无不足,甚至超过鼠疫。”

叶冰云点了根烟,东北曾发生过鼠疫,每月死亡万人。欧洲也曾发生过鼠疫,还有个响当当的名字“黑死病”。

病毒投放市场,如果超过黑死病,简直不敢想象,经济倒退是小,遍地死尸堪称恐怖。

王昊怎么会和这件事有关?

他到底想干什么?

“老叶,我现在脱不开身,其他人过去恐怕也是有去无回。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其实胖子也犹豫了很久,这次的危险性极高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可实在找不到其他合适人选。

“好。”

不论是和胖子的交情,还是那四个家伙。

此事关系重大。

于情于理叶冰云都义不容辞。

次日,叶冰云舟车劳顿终于来到江城附近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

张浩璐四人就是死在这里,也是在这里发现的王昊。

来到四人之前所住的宾馆住下,老板一脸的八面玲珑,眼神中充满了试探和玩味,又有点欲言又止,这让他有点奇怪。

老板露出的职业笑容,“叶先生,我们这里免费提供餐食,不知道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果然是人精啊!只是简单的办了个入住,就知道自己没吃过饭,“随便来点吧。”

“好,马上给您送过去。”

老板点头答应,却站在原地并没有准备饭菜的意思。

叶冰云疑惑的看了他两眼,感觉怪怪的,不过赶了一天路实在太累了,并没有多想径直来到房间。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噗噗!”

声音很轻,似乎有人悄悄向他走来。

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噗噗!”

声音似乎重了一点。

叶冰云睡眼朦胧,明明把门锁上了,难道有小偷?

又是一阵物体滚动声传来。

那声音,竟然来自床头。

霎那间睡意全无,叶冰云猛地瞪大双眼,突然一片哀求传来。

“好热,我要喘不上气了,救命,救救我。”

叶冰云毛骨悚然,床头灯忽明忽暗,那声音竟然从灯泡发出,“好热,我好热。”

连滚带爬跳下床,灯泡也跟着蹦了下来,上面竟然凭空出现一张人脸。

“咕噜!”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地上不停滚动。

闻声望去,竟然是房间里的花瓶,它挣扎着立起来。

此刻,这本该没有生命的物体就像活过来一样,仰着瓶口看他。

地面轻微晃动着,一张人脸慢慢出现在地板上,嘴里不停蠕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

叶冰云鸡皮疙瘩掉一地,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发疯似的逃到门口。

正打算开门,伸出去的手骤然停在半空,把手竟然消失了。猛地撞了几下,那门就像人一样,发出吃痛的声音。

灯泡,花瓶,不知何时滚到他身边。

眼前一花,四个不该有生命的物体上,骤然出现四张人脸。

那脸,很模糊,隐约间却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救救我,我好热!”

“教官,我们死的好惨!”

“帮我们报仇。”

叶冰云头皮直麻,倒吸口凉气闭上双眼,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些声音,在耳边不停徘徊着。时而愤怒,时而哀求。

他们疯狂的哭泣着,那哭声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叶冰云心上。

幻觉,都是幻觉。

他不停地告诫自己。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叶先生,您好,饭菜已经做好了。”

霎那间,房间变得死静。

怎么回事?

叶冰云缓缓睁开双眼,灯泡花瓶已摆在原来的地方,门把手也出现了。

那四张脸凭空消失,所有的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叶冰云脸色惨白浑身冒着冷汗,难道和当初在平房镇一样,中了催眠术?

到底是谁在搞鬼。

“叶先生,请问您在房间吗,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敲门声把他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

说来也怪,随便一个敲门声就把房间的局给破了。

还真是庆幸,缓缓打开房门,叶冰云不由得愣住了。

没人!

怎么可能!从第二次敲门声响起,到开门,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居然没人。

更奇怪的是,叶冰云去吧台找老板,据服务员说办完入住,老板就出去了。

叶冰云满脸惊愕,晚饭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直到天色见亮,才眯了一会。可就这么一小会,他又做了个奇怪的梦,但醒来时却完全忘了,隐约记得他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拐了个弯后,突然变得热闹起来,人挨着人密密麻麻,街道瞬间变得拥挤。

他们不停的走着,望着那些背影,叶冰云好奇的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所有人突然停下脚步,纷纷转头望向他。

那些人身体没动,脑袋一百八十度直接转到后面。

那些脸,都是张浩璐四人,叶冰云差点吓尿。

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

不过,醒来后叶冰云就不记得了。

早饭过后,叶冰云随便拦了辆出租车,索性直接包天,漫无目的四处乱转。

这个村庄依山傍水,路道崎岖,似乎建在山坡上。车子渐行渐偏,似乎已经进了山里。通过和师傅聊天,叶冰云了解到,这里虽然离江城很近,饮食上,饮食上却有很大差异。

比如江城特色热干面,这里基本上没人吃。

还没聊几句,只听嘎吱一声,车子骤然停了下来。

“师傅怎么了?”

叶冰云心里正在想事情,额头差点撞到窗户上。

“刚才有个人影从车前跑过,好险,差点撞到。”

“这一段应该是山路,荒山野岭,师傅你是不是眼花了。”

“或许吧。”

师傅重新发动车子,尝试了几次,却怎么也打不着火。

下车检查了半天,没有任何问题。

但,依旧打不着火。

“倒霉,还真是邪门了。”

师傅苦笑着,给叶冰云递了根烟。

没人说话,只有风吹得树木沙沙作响。叶冰云看了他一眼,对方脸色铁青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现在怎么办?”

叶冰云率先打破沉默。

“只能把车先留在这里,咱们先走回去吧。”师傅抬头望天,阴沉沉的,随时都有下雨的可能。

“你是外来人不知道,这雨要是下起来,路滑不好走,还有不少泥路,要是天黑了,更危险。这里我还算熟悉,知道条小路,走回去大概两小时左右,五六公里的样子。”

走了半个多小时,二人来到一条岔路口,左边是山路,右边不远处几个空瓦房破烂不堪。

“走了那么久,过去休息会吧,这路还真是难走。”

叶冰云满头大汗,指了指瓦房说着。

“不行。”

师傅嘴角抽动着,反应十分强烈把他吓了一跳。

“你不是当地人,不知道这里的规矩,碰到空房子离得越远越好。”

不等叶冰云反应,直接带着他向山路走去。

天空阴沉致极,大概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惊雷乍响,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雨,出乎预料的大,打得人睁不开眼睛。

路上泥土经雨水一打,泥泞不堪,他们深一脚浅一脚走的十分困难。

“再坚持一会,我们马上就到了。”师傅在前面边带路边大声喊着。

叶冰云低着头,走了一会,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竟是师傅的背,“怎么了?”

师傅没有回话,彻底被不远处景象惊呆了。

几个破瓦房耸立眼前,在一片模糊中显得奇异的清晰。

不是说碰到空房子要离远点吗?

奇怪,怎么绕回来了?

“不对啊,之前走的明明不是这个方向。可能是雨太大,走错路了,放心,一定能回去。”

一定会回去?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回不去的可能性?

也不等叶冰云想明白,师傅带着他又走了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当叶冰云就要精疲力竭的时候,师傅再次停了下来。

几个破瓦房骤然出现在眼前。

怎么又回来了?

他们再次动了起来,路上,叶冰云不停做着记号。

天色逐渐暗了,大雨挡住月光,蹒跚前行几乎每一步都十分困难。

叶冰云迷糊糊跟在后面,早就找不到北了,只听师傅怪叫一声,再次停下脚步。

几个破瓦房,挡住了去路。

叶冰云急忙环顾四周,之前所做的记号骤然出现在眼前。

夜,雨中,根本分不清方向。

每次回来都是同一个地方,可看到那些瓦房的角度却没有一次相同。

正盘算着是否过去看看,只见师傅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个人影。

那人影看不清脸,全身黑乎乎的。漆黑的夜,在雨中飘飘荡荡。叶冰云向师傅背后指去,却发现自己失语了。

嘴巴张的老大,根本发不出声音。

师傅见他神情古怪,不由得愣了一下,顺着手指的方向,缓缓向背后看去。

黑影瞬间矮了一截,只剩下身影。当师傅转回来时,那张脸虽然还是他的脸,下巴上却多了一个黑痣,看起来有种变了个人的感觉。

他笑了一下,“去瓦房那里看看吧。”

音色很怪,气势和之前完全不同。

缓缓靠近那些瓦房,眼前逐渐明亮起来,却又伸手不见五指。越远看的越清晰,越近越模糊。

这种感觉很奇怪。

叶冰云没来由的打起鼓来,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四周看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司机师傅身上。

周围都是空房子,没有声音在正常不过,可是这里却静得有点不同寻常,一丝风声都没有,连自己的心跳都感觉不到。

阴沉,死寂,给人一种墓地的感觉。

师傅疑惑的摸了摸脸,“看我干什么,我的脸怎么了?”

叶冰云缓缓把目光移向瓦房,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师傅绝对不是之前的师傅。

无论言行举止,说话语气,甚至是声音,完全看似两人。

那黑影跑哪里去了?他下巴的痣又是怎么回事?

不由自主和他拉开一段距离,叶冰云犹豫了一下,缓缓靠近瓦房,摸着粗糙的墙面,阵阵刺痛传来,手指像触电一样跳开。

只是一瞬间,手指烫出了血泡。

墙面竟然是热的。

叶冰云猛地想起宾馆时,那四人曾说过好热。

难道这里和昨晚怪事有关?

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再次靠近墙壁,迟疑着把手放了上去。

很烫,就像刚烧开的热水一样。

可是,不止是热的问题,手摸上去的瞬间,似乎能听到墙里发出的哀怨声。

“好热,救命,救救我。”

沿着墙,一间间房子走过去,那些墙无一例外。

灼热,哀怨。

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寒意刺骨,仿佛死神的叹息,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隐约看到几个黑影随风飘来,看不清五官和四肢,轻飘飘浮在空中,把他围在中间,伸手抓来。

见状,叶冰云急忙向后退去,后背直接撞到墙壁上,还没来得及立直身子,一股强大吸力把他牢牢粘在墙壁上。

拼命的挣扎着,根本无法逃脱。

呼吸间,黑影已经飘到身边,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拉自己,瞥眼望去司机师傅正拼命的把他往外拉扯着。

黑影渐近,几乎脸贴脸,在他面前徘徊片刻,猛地冲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司机,司机师傅突然加力,把他拽了出来。

他们拼命狂奔,瓦房渐行渐远,不知跑了多久脚下传出焦糊味,低头一看,一阵清烟正从脚边冒出。

地面,不知何时变得滚烫。

鞋底竟然熔掉了一层。

叶冰云倒吸口冷气,速度又增加了几分,突然感觉脚下一轻,师傅直接把他背了起来。

“放我下来,我能行。”

师傅就像没听到一样,动作僵硬,速度却依然不减。

背后的黑影看似缓慢,却渐行渐近,叶冰云能感觉到它们正往自己脖颈里吹风。

打算让师傅把自己放下来,两人一起跑快些,话到嘴边不由得僵住了,师傅脖子深处几块尸癍隐约可见。

叶冰云头皮直麻,难道他已经死了?

可是,死人又怎么可能会动。

愣神间,黑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凉凉的,粘粘的,完全不像人类的皮肤。

手臂猛地抖动起来,黑影瞬间被扯断,有一块死死的包着他的手臂,仔细看了一眼,顿时头皮直麻。

那东西缓慢的蠕动着,竟然是数十条几乎透明的虫子,它们首尾相连抱在一起。

难道那些黑影都是虫子组成的?

看着手臂上的虫团,干呕了几下,皮肤就像针扎一样,它们拼了命的往里面钻着。

猛地把它们扯掉扔出去。

还好反应够快,如果被钻进身体,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突然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之前师傅背后的黑影也是这些虫子?

矮掉的半截,已经钻进他身体里?

此刻,师傅鞋底已经被彻底融化,脚掌散发着阵阵肉香。他仿佛不知道疼一样,发疯似的狂奔,脚上偶尔几片已经熟透的肉片连着血丝,被地上锋利的尖石划掉,露出皑皑白骨。

就在这时,师傅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把叶冰云托举起来,臂力十足把他抛了出去。

叶冰云怪叫几声,飞得老远,在地上滚了几圈艰难抬头望向对方,师傅站在七八米外一动不动,浑身冒烟,就像站在烤炉里一样。

隐约间似乎可以看到一团黑色东西从他嘴里钻出,它们飘在空中慢慢和那些黑影回合。

“呼!”

霎那间火光乍现,浓烟滚滚,师傅毫无征兆着了起来。借着火光,叶冰云终于看清的周围的一切。

那黑影,由上百条类似蚯蚓一样的虫子组在一起,它们在不停蠕动,似乎没有翅膀也可以飞。密密麻麻,让人作呕。

地上,爬满绿色的蛆。数不清的同类,正从泥土里往外钻。

很柔软,吹弹可破。

但,血液却有着岩浆般的高温。

叶冰云鸡皮疙瘩掉一地,之前鞋底融化的最终祸首应该就是它们。还好周围绿蛆不多,小心的躲避着一路小跑。不知跑了多久,蛆虫终于没了,后面的黑影也消失了。

望着眼前的景象长叹口气。

终于,回来了。

那些虫子似乎有自己的活动区域,想到这里叶冰云顿时踏实不少,一屁股坐到街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本打算摸根烟出来,兜里竟然多了个纸团。

缓缓打开,叶冰云不由得愣住了。

纸色泛黄,上面只有一个奇怪图案。

盛开着玫瑰的十字架。

腥红,诡异。

这个图案,叶冰云在平房镇见过。当时所入住的那家宾馆,牌匾上就是这个图案。

纸是从哪来的,难道是那个司机师傅偷摸放的?

他和张浩璐四人的死是否有关联?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和平房镇那个宾馆又有着什么关系。

此刻,天以见亮。叶冰云带着无数疑问回到宾馆,脑袋昏昏沉沉,困意充斥着全身。他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入住时并没注意,整体看来方方正正,感觉很像棺材。

床的位置也是头西脚东,这可是棺材下葬的方位。

迷信的人是绝对不会住这个房间的,不过叶冰云这个人百无禁忌,也就懒得换房间了。

正在他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听到开门声。

很轻,却格外刺耳。

大白天的不可能有小偷,难道是有人走错房间?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正处于半睡眠状态并没起身,只是翻了个身脸正好对着门口。

没一会功夫,门无声无息开了。

门外没有人,一阵清风从走廊吹进来,叶冰云一激灵,竟然有了点寒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人也清醒不少。他并没有动,继续装睡着。

没几分钟,门边慢慢探出个头来,竟然是店老板。

眼见叶冰云还在熟睡,老板慢慢走进房间,步子很小,就像迈不开腿一样,在地上不停蹭着来到床前,眼睛寒光闪烁,阴森异常。犹豫了一会,竟然爬上床躺在叶冰云旁边。

他贴的很近,四肢紧紧缠住叶冰云。他的身体很凉,像冰块一样,叶冰云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依然装睡。

老板的手在他身上摸索着,指甲很尖划在皮肤上,就像针扎一样。慢慢的,摸出那张纸团,当看到上面图案时,身子不由得颤抖了几下,把纸放进自己兜中。

手,再次摸索起来,慢慢向上,直到心脏位置才停止动作,手掌平铺似乎在感受着心脏的跳动,他的表情让人发毛。

享受!

陶醉!

难道他要

霎那间,只见老板五指成抓,作势要挖。

叶冰云一把抓住他手腕,“说实话你要是个女的,或许还会让你多温存会。门还开着,两个大男人,要是被别人看到,肯定被误会。还没结婚呢,名誉不能毁在你手上啊。”

老板怪叫着,想用另一只手对付叶冰云,不曾想手已被他压在身下,根本抽不出来。猛足力气,直接把叶冰云掀到床下,迅速向门口逃去。

那双腿依然迈不开,在地上蹭着,似乎担心被抓,没蹭几下改成了跳,就像僵尸一样。

眨眼的功夫,离开了房间。

叶冰云露出玩味的笑容,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不成。不管怎么说,他可是宾馆老板,如果躲着自己不出来,大不了一把火把这里烧了,逼他现身。

动作过大,纸团在老板逃走的时候,掉到了地上。

捡起来又看了一会,从店老板表现来看,似乎知道些什么,到时候得好好问问。

重新把纸新把纸装好,向吧台走去,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那里织毛衣。

“你好,请问老板在吗?”

“我就是,你是哪位?”

叶冰云不禁一愣,怎么回事,老板不是那个男的吗?

中年妇女满脸愕然,“你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

“两天前来的,付了十天的钱。”

中年妇女放下毛衣,眼睛瞪得老大,“怎么可能,我这里已经半个月没开门了,今天刚重新营业。”

叶冰云眉头微皱,难道她和男老板是一伙的,怕他找事才来这么一出?

简单表述了下男的长相,眼睛死死盯着对方,打算从她微表情中观察些猫腻来。

中年妇女嗓门高出几个高度,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老公,你到底是谁?不可能”

搞半天原来是一家人,不过年龄差距倒是不小,男的看起来不到四十,而她至少五十起。

“有什么不可能的,把你老公叫出来吧!”

“不可能,不可能”

中年妇女目光呆滞,一屁股摊在椅子上,脸色难看到极点。

“把你老公叫出来吧,找他有些事情。”

“他,他已经,已经死十年了!”

叶冰云愣了一下,怎么可能,刚刚才见过面,上坟烧报纸骗鬼吧。

中年妇女抓住他衣领摇晃起来,“你见过他对不对?他还好吗?我总能梦到他,这十年来,想的好苦。让我见他一面好吗?”

什么鬼!

“冷静,到底怎么回事?”

“十年前,他得了场怪病,症状和感冒差不多,却又有点像肺炎,医生也无能为力。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就这么走了。”

中年妇女哭成了泪人,“这么多年,虽然尸体已经火化,总感觉他还活着,可能是他的鬼魂。你见到了,对不对,为什么他不肯见我。”

已经死了十年!

叶冰云后勃颈直发凉,又描述了下之前那个服务员的样子,“请问他今天上班吗?或者,这里有这个人吗?”

妇女已经宣泄差不多了,边擦眼泪边说:“有这个人,半年前也死了,和我老公的病一样。从那之后,店里再也没招过人,都我自己打理。”

那伤心的样子是装不出来的,她并没说谎。

叶冰云倒吸口凉气,接连见到两个活死人,心里直发毛。

同样的死因,同样的病。

总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里。

宾馆关门半个月,张浩璐他们又是怎么入住的,难道也是那个死人接待的?

本打算重新办理手续,入住明细直接跳出来,上面赫然显示着他入住时间和费用。以及前段时间那四个家伙明细也历历在目。

“怎么可能!不可能!到底是谁办理的入住。”

中年妇女脸色煞白,浑身不停颤抖着。

叶冰云也有点蒙,重新整理下思绪,“老板,你见过这个吗?”

接过纸团,中年妇女疑惑万分,“这是我们这里最火的酒吧的牌子,离这里不远。”

叶冰云站在酒吧门口,富丽堂皇十分俗气。牌匾很小,和整个酒吧完全不成比例。

第一次来并没打算能查出什么,只是先探探路。

这里服务员,不论男女,都十分漂亮,各种类型眼花缭乱。

随便点了杯酒,眼睛在那些美腿上不停游走,根本拔不出来。

服务员端着酒来到他身边,“先生,还需要别的吗?门店重新装修不久,点的越多折扣越大。”

重新装修?

一般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换老板!

“老板换人了?”

“是啊,就在几个月前。听说新老板是个外国人,不过从没来过这里,基本上没人见过他。”

美女服务员直接坐下来,和他挨得很近。似乎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叶冰云咽了几口吐沫,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心中燃起一团莫名之火。

她凑得很近,俏皮的脚丫轻轻摩擦着他的小腿。

吓得叶冰云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请问洗手间在哪,我想上下洗手间。”

美女玉手指了指,媚眼横飞,“先生,您第一次来,容易走错路,还是我陪您去吧。”

“不用了,谢谢。”

叶冰云一溜烟逃走。

美女惋惜的看着他背影,满脸遗憾,眼中闪过一丝妖异的光芒。

在厕所的隔间里,叶冰云清晰感觉到心脏跳的很快,耳朵发热直接红到脖子根,这酒吧不会是做那种生意的吧,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女人的对话。

叶冰云不禁一愣,脸上似乎能挤出水来。刚才太紧张,竟然进错洗手间了。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这里原来好像比现在还火爆,怎么突然就换老板了。服务员也都是新人,不过那些男服务员真的好帅。”

“你不知道吗?听说这里以前闹鬼,老板实在受不了,不干了。”

“迷信,怎么可能有鬼,叫出来我看看。”

“听说当时闹得很凶,有很多人都亲眼见过。”

“那你还来?”

“现在不是没事了吗?而且这里男服务员太帅了,每次我都心跳加速,就像触电一样。“

“我也是,每次看到他们,都有种恋爱的感觉,简直无法自拔,好喜欢这里。可惜,以后还是少来,万一碰到脏东西就不好了。”

”听说新老板是个高人,破了这里的秽气,闹鬼才平复下来。”

“什么意思?”

“这家酒吧的位置四通八达,所有街道都会经过这里,很多人觉得位置好,生意肯定挣钱。

据说酒吧影响了街道正常连接,也挡住了孤魂野鬼的去路,只能从酒吧穿过去才能正常游荡。”

“真的假的,新老板是怎么破解的。”

“不知道,不过已经没事了,走,接着喝酒去。不谈这些,晦气。”

卫生间再次寂静下来,显然她们已经出去了。叶冰云长舒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闹鬼?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或许只是新老板招揽生意的一种手段而已。

让酒吧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进而增加知名度。

甚至会有些好奇的莫名而来。

叶冰云走出隔间,四周空荡荡的,那两个女人离开时忘记关水龙头,水流很大,却没有一点声音。不禁愣了一会,或许是经过特殊处理进行消音吧。

打算把它关掉,手刚抬到半空,水流突然断了,水龙头发出空空的抽动声。怎么回事?停水了?

当他把手放下的时候,水再次从水龙头流出,比之前更急,更大,却依然没有声音。

抬手,水又没了。

放手,水再次留下。

连续试了几次,始终如此,不由得冷汗直冒。

此刻,连一分钟他都不想多呆,却发现手机忘在隔间。

迅速取出手机,正打算离开,隔间门突然咣的一声关上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把他吓了一跳,伸手拉门,意外的没有打开。

再拉,还是不开。

好像被人从外面锁住了,任凭他用尽力气也无济于事。

“有人吗?”

叶冰云用力敲了几下门,大叫起来。

“没有。”

一个声音慢吞吞飘来。

霎那间,全身汗毛根根倒竖。

“你是谁?”

洗手间死一般的寂静。

“快把门打开!”

静,四周只有他的声音。

“开门,放我出去。”

依旧没人回答。

到底是谁,难道把门锁上跑了?

恶作剧?

还是针对自己!

叶冰云迟疑了一下,双手拉着门顶,腿部用力纵身跃起,翻了出去。

门外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门栓上并没有锁,这门,只能从里面反锁。

可是,为什么打不开。

握住门把手,猛地用力,依旧无法打开。

奇怪,叶冰云疑惑的望着它,百思不得其解。

正打算离开,只听啪的一声,门,突然裂开一道缝,一个诡异的影子出现在他面前,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吓出一身冷汗。

“先生,这里是女洗手间。”

此人正是之前那位美女服务员。

她怎么会从隔间里面冒出来,这不可能。

“你怎么会在这里?”

“怕您不认路,特意过来看看。”

美女说着,缓缓向他靠近。叶冰云不由自主后退着,不知什么时候退到了洗手间门口。

望着那妖异的身影,手颤抖着打开门,直接逃了出去。让他诧异的是,美女站在门口,并没有出去的意思,向他挥了挥手,朝洗手间深处走去。

怎么回事,她不打算出来?

叶冰云满脸蒙圈。

穿过人群望向自己的座位,叶冰云不由得愣住了,一脸的不可思议。刚才明明看到那女人退回了洗手间,怎么会又出现在座位旁边。

还是他去洗手间前的坐姿,叶冰云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自从自己离开后,她始终坐在那里,根本没有动过。

想到这里,顿时头皮发麻。

她没动过,厕所那位应该怎么解释?

可,就算是她,从厕所到座位只有一条路,她是怎么跑到自己前面的?

难道是两个人?双胞胎?

不对,相貌可以相同,但气质不可能一模一样。

更让人费解的是,他始终在隔间里,当他翻出来后,她又是怎么从同一个隔间里走出来?

叶冰云并没有回到座位,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径直向酒吧外走去。

此刻,天已见暗,直到看到街边的房屋,霎那间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这间酒吧绝对有问题,并不只是因为他遇到的怪事,而是他觉得进入酒吧的瞬间有种被吞噬的感觉。

虽然其它人浑然不觉,但叶冰云敏锐度远超常人,当第一脚踏入酒吧时,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停地吸引着他,根本无法自拔。

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哪怕用生命为代价,也要进去,哪怕越陷越深。甚至心中还有种莫名的快感。

迷迷糊糊回到宾馆,一路上一直都在想酒吧的事情。洗手间的遭遇让他心惊肉跳,回到房间后特意把厕所检查了一遍。。

虽然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却困意十足。脑袋浑浑噩噩,就像好几天没睡觉一样,眼皮早已睁不开。

出门的时候明明还是中午,只在酒吧里转一圈怎么就成晚上了?

白天正常营业的酒吧,叶冰云也是第一次碰到。无数问题在脑袋里碰撞着,此刻他的大脑早已迟钝不堪,无尽的困意让他无法正常思考。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躺到床上睡过去的。

这一觉,本应该睡得很死,可却又能听到屋内所有的声音,甚至秒针的走动声。

他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睡觉。

“当!”

“当!当!”

钟声炸响,叶冰云骤然惊醒。

哪里来的声音,房间里只有一个电子表,难道是外面传进来的?

即便是报时也不应该三声啊,毕竟连十一点都不到。

就在这时,刺耳电话声骤然响起,叶冰云吓了一跳,是陌生号,“喂,你好!”

接二连三的被吓,心中莫名火大,“你是谁,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寂静无声,却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可以从电话里钻出来,脸贴脸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房间里莫名的降了几度,叶冰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里直发毛。

或许只是恶作剧,他不停的安慰自己,就在要挂掉电话的瞬间,声音终于响起。

“门外有人。”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