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目标人物
老子还没给弗兰克打电话,怎么就敢断定老子是吹牛?
“月姐,你说话不算话。”陈云峰大为不满,男子汉大丈夫讲究一诺千金,高贵妞董事长更应该言出必践。
好你个臭小子,本想给你个台阶下,你居然跟我卯上了!那是十几亿钞票,不是十几张白纸,你那朋友再有钱,也不可能借给你这么多吧?再说,他不怕你还不起吗?
柳明月杏眼一瞪:“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只要你真有那本事,答应你就是了。不过······”
女人眼睛一眯,眼中的寒意让陈云峰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不过p;“不过,要是你凑不足那笔钱,我就罚你打扫集团所有的厕所一个月。”
我靠,这么狠?陈云峰目瞪口呆的看着女人,愣了半晌才呐呐地道:“不会连女厕所也一起吧?”
女人恨恨地道:“一并打扫。”
哈哈,太好了,老子每天第一个就来打扫你这高贵妞的专用厕所!顺便安装个针孔摄像头。
陈云峰正兴奋之际,却听女人咬牙切齿地道:“要是有人投诉你没打扫干净,每投诉一次,就多打扫一个周。要是······要是有女性员工投诉你对她们不轨,我立刻开除你。”
陈云峰顿时脸一苦:“月姐,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有奖有罚,很公平。”
“如果姓霍的那里帮你解决了问题,我们之间的约定就作废。反之,我们的约定才有效。”
“好,我答应你!”
俩人达成一致,又各怀鬼胎的相视一笑。
这么一闹,陈云峰和柳明月的心情也大好,前者尽管没什么把握,不过一想到能在高贵美人的厕所里安装针孔摄像头,无论输赢,值了!
而柳明月则认为陈云峰是必输的死局,她之所以想到惩罚,其实也是带着好心,希望陈云峰别整天牛皮哄哄,需知社会是现实的,在利益面前,友情屁都不是。
心情一好,中午没吃什么东西的柳明月顿时感觉饿了,叫服务生过来,点了两份牛排,两份鹅肝酱,两份鱼子酱,还要了一只烤乳猪,一份牛肝菌,一份芹菜,最后是甜点和水果,另外又要了一瓶九六年的白马葡萄酒。
不是吧,这妞儿是吃货转世?但昨晚和今天中午我也没见她吃多少东西。
尽管心情不错的陈云峰现在也不像之前那般排斥西餐,但看到女人点这么多东西,也禁不住膛目结舌。
柳明月俏脸一红,娇叱道:“看着我干嘛,反正无论如何你也要把这些东西全部吃完,吃不完我揣进你的口袋里。”
感情是冲着我的面子,高贵妞儿不但有良心,还有爱心!钱志强曾说过,女人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就得先留住男人的胃。乖乖,老子还没把高贵妞儿弄到手,她就开始关心老子的胃了,我喜欢!
俩人边吃边聊,气氛倒也融洽!只是陈云峰的吃相实在不雅观,不仅有着风卷残云般的狠劲,还吃得满嘴油油腻腻、花花糊糊。幸好他俩坐的是小隔间,餐厅虽然人很多,但并没有人发现陈云峰的粗鲁。
饶是这样,柳明月也是羞恼不堪,一会儿横眉怒眼的唠叨,指正男人别像猪吃食那般砸吧的“cua-cua”响,一会儿还得抽纸巾给他擦拭油光光的嘴。每擦拭一次,男人就冲着女人“呵呵”傻乐,也不知道乐个啥,真正恼死他了!
由于陈云峰要开车,一瓶红酒只让他喝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全倒进了女人的胃里。或许是因为融资有了着落,心情不错的柳明月即便喝了三分之二瓶红酒,除了觉得头有点眩晕之外,并没感觉有什么不适。
“云峰,我还不想这么快回去!”酒喝多了的柳明月说话也有点大舌头,她斜靠着座椅一副慵懒状,桃腮晕红,眼睛媚意莹然。
我靠,叫老子“云峰”,叫得这么亲热!
看着女人那副妩媚的模样,陈云峰的小心肝还是禁不住的欢快起来。
费力的咽了口唾沫,陈云峰问道:“那······那你想干嘛?”
女人想了想,而后嘟了嘟嘴儿,娇憨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很少出来玩!要不你提个建议?能玩的开心那种。”
开心的方式有很多种哦!
陈云峰脑子里闪过邪恶的念头,他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要不,我们去迪吧跳舞吧?”
“迪吧呀?”柳明月犹豫了一下,摇头道:“听说迪吧很乱呢,常常发生打架斗殴事件,而且,里面还有人卖。”
男人连忙否认道:“不会不会,现在的迪吧都很纯洁。”
“哦?”女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算了,还是别去那种地方。再说,我也不会跳那种扭来扭去的舞,我只会跳华尔兹、探戈、狐步、快步等国标摩登舞。”
我靠,你会的老子都不会!
陈云峰有些失望,本想趁着高贵妞儿喝高了的机会,带着她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让她感受一下那种靡乱、堕落的气氛,好好欣赏一下她是个什么表情,没想到高贵妞只会玩高雅。
陈云峰只好打消自己的不良企图,问道:“那月姐你说去哪里?”
柳明月沉吟了一下,道:“还是去迪吧,我没去过,想去看看。我在报纸上看到一家名叫‘魅惑迪厅’的广告,就在卢湾区银杏路,不如我们去那里看看,如果太乱了我们就走。”
“好好好!”男人忙不迭地点头,站起身来兴奋地道:“月姐,我们走吧!”
为了尽快看到柳明月穿着职业套裙装在舞池里扭动腰肢的模样,陈云峰将车开的忒快,本来正常情况二十五分钟的车程,他仅仅用了十八分钟便赶到距“魅惑迪厅”不远的停车场。
或许因为酒喝多了的缘故,柳明月居然主动挽着他的胳膊向“魅惑迪厅”去,这不禁让男人大喜过望。
喝了酒的女人就是可爱!
陈云峰心花怒放,鼻中不时传来女人醉人的馨香,那感觉,比吃了人参果还舒畅。
“臭小子,老实点!”
感觉到男人的手臂似乎在蠢蠢欲动,柳明月娇声喝斥,声音却有股子绵绵的媚意,而且,她也没有松开手臂,只是用另一只手在男人的手臂上拧了一下。不过,这一拧对于陈云峰来说无关痛痒,相反,他还有种被人挠拔的心痒感。
走了七八分钟路程,他俩方才来到“魅惑迪厅”。从外面的铁栅门进去,斜着往下走了一条十多米长的通道,接着再往左拐了个弯,便听到劲爆的音乐声、dj嘶哑的吼声和杂乱的附和声。
走进嘈杂的大厅,混杂着烟味儿、酒味儿、汗臭味儿和疯狂味儿的糜烂气氛扑面而至。
柳明月眉头一皱,瞬间产生想要远离的冲动。她看了一眼身边的陈云峰,却见他双目炯炯,紧盯着左边舞池里那群迎合着音乐节拍疯狂扭动的人群。
舞池中央是一块一米多高的圆台,三个身着比基尼的女郎在上面卖力的扭动。圆台的周围是一群十几二十来岁的小清新和小鲜肉组成的小天地,男的着装怪异,大多杀马特的装扮,玩的嗨的甚至着上身。女的衣着曝露,露大腿露肚脐算是保守的,胆大的更是上身一件bra、下身一条齐p小短裙,扭摆着小蛮腰、甩动着小圆臀、挥舞着小手儿、摇晃着脑袋瓜疯狂的颠簸,充斥着颓废与堕落。
算了,我也不急着走,就让这臭小子去玩一会儿吧!
见陈云峰一副欲欲跃试的模样,柳明月用胳膊肘蹭了蹭他,道:“想去玩就去玩吧,我在吧台等你。”
声音太吵,陈云峰没听清楚,他忙凑到女人耳边大声道:“月姐,你说什么?”
火热的气息扑打着女人敏感耳朵,柳明月下意识的缩缩脖子,大声道:“我说你想去跳就去跳吧,我就在吧台这里坐会儿。”
那怎么行,老子叫你来就是想亲眼见证你是怎么堕落的!
陈云峰不怀好意的引诱道:“一起去跳吧,很好玩的!”
再次看看舞池里那些人的疯狂举动,柳明月摇头娇笑道:“算了,我不去了,你去吧。”
看来,得再让高贵妞喝点酒才行!
陈云峰道:“那好吧,月姐,我先去热热身,你在吧台喝杯酒等我。”
“我不喝酒了,头现在还晕晕的,喝杯柠檬水。”
“迪吧没有柠檬水。”男人一边说一边把女人拽到吧台,对调酒师道:“给这位小姐来血玛丽,别添加辣椒油和胡椒。多少钱?”
“八十!谢谢。”
陈云峰主动付了款,他又对柳明月道:“月姐,这杯酒我请!放心吧,这酒号称‘喝不醉的番茄汁’,我······我去了。”
“你去吧!”女人含笑点头,很自然的伸出手来拍拍男人那黝黑的脸。
我靠,她摸我的脸呢!陈云峰失神了几秒钟,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被女人轻拍的位置,“哦”了一声后方才离开。
我······我刚才在干什么?怎么会去拍他的脸?
女人也为自己不经意的行为吓了一跳,刚才那举动太暧昧,就像是对恋人的亲昵举动。
我一定是酒喝多了!女人看了看调酒师正在调制的血玛丽,下定决心再也不喝!可她那美眸却时不时的往舞池里正冲着几个穿着bra装的女孩活蹦乱跳的陈云峰身上瞅,瞅了又瞅,瞄了又瞄·····
柳明月暗啐一口:这小子真是如鱼得水了!怪不得叫我来迪吧,原来他是来享受的!这家伙,整天一副色眉色眼的模样······
这么一想,脑子里顿时浮现出跟陈云峰的赌约,女人的芳心儿禁不住的欢快起来,俏脸有种火燎燎的感觉,吓得她赶紧移开目光,盯着刚刚调好的酒来掩盖自己的羞臊,似乎怕舞池中那人会发现她的窘态一般。
“小姐,一个人吗?”
身旁蓦然响起一声问候,带点外地口音的声音富有磁性,将柳明月从羞涩中拉回现实回现实。
柳明月扭头一看,她的左手边站着一个端着酒杯、二十六七岁、留着平头、皮肤黝黑的男子。咋一看,这男子居然跟陈云峰有六七分神似,他上身穿着一件短袖花色衬衫,下穿一条咖啡色的休闲裤,一双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棕色皮鞋擦得铮亮。
柳明月下意识的向舞池看去,待看到那个家伙还在舞池里活蹦乱跳,确定不是同一个人后,这才摇头道:“不是,我有朋友。”
男人也向舞池里看了一眼,而后在旁边坐下,问道:“你朋友在舞池吗?”
“是的。”
“那你怎么不去跳?”
这人怎么这么多问题?女人看了他一眼,却发现对方也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哪有这么看人的!柳明月顿时有点不高兴,她也不作答,只是默默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男人丝毫不介意柳明月的态度,继续问道:“小姐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柳明月警惕地道:“你怎么知道?”。
男人笑了笑:“像小姐这般高贵美丽的女人,在这种地方几乎见不到。即便有,也是像你这样独自坐在吧台喝酒,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
还不是怪那坏小子,要不是他提议,我会来这种地方吗?他倒是玩的嗨的很,却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喝酒,要是我喝醉了,我发誓一定吐他一身。
柳明月端起酒杯赌气似的狠狠的喝了一口,接着恼恼的瞪了一眼舞池里那个蹦跶的甚是疯狂的男人,淡淡的回应道:“谢谢你的赞美。”
“小姐一身职业套装打扮,是白领吧?”
“算······算是吧!”
“在哪里上班?”
“这个我没必要告诉你吧?”
······
柳明月和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在时时关注着她的陈云峰却越来越不爽:他娘的,老子才走一会儿,就有苍蝇飞到月姐那里去了,当老子不存在是不?
在这种充斥着堕落与糜烂的地方,出现男人搭讪美女很正常,何况像柳明月这种高贵典雅的气质美女。此时,她的旁边不但有那个与陈云峰神似的男人,另外几个衣着得体的男士也在吧台坐下,明里是在喝酒,实则却是有一眼没一眼的看她。
柳明月将杯中最后一点酒喝完,感觉头越发的晕沉,她将酒杯往吧台一放,又恼火的看向舞池······人呢?坏小子去哪里了?
正搜索之际,却听旁边的男人道:“再给这位小姐来杯血玛丽,算我的。”
柳明月赶紧道:“谢谢,我不要了。”
男人笑着道:“再喝一杯嘛,小姐,大家交个朋友。”
“我真不能喝了,之前我就喝了不少。”
“没事的,这酒不醉人。”
俩人正在你推我让之际,调酒师已然将调好的血玛丽放在柳明月面前。
女人瞬间为难起来,那个男人却端起他的酒杯在那杯血玛丽上碰了一下,含笑着向她举杯。
正犹豫着要不要端起酒杯意思一下,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然按在她的肩上。
柳明月一惊,回头一看,见是陈云峰站在她的身后,顿时羞恼地在男人的胸膛上拍了一巴掌,嗔声道:“吓死我了,来了也不吭一声!”
看着貌不惊人的黑小子和眼前大美女一副打情骂俏的样子,几个男人的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过,目光却是羡慕的。
陈云峰也不管旁人是什么表情,端起那杯血玛丽一口喝掉,而后抬手在嘴边一抹,看着女人的眼睛情意绵绵地道:“老婆,我们去跳舞,我一个人跳没意思。”
什······什么?他叫我什么?
柳明月头一晕,险些从座椅上跌下来,还没待她发怒,却见陈云峰在挤眉弄眼,“聪明”的女人顿时明白:他在帮我解围耶!
这么一理解,怒意虽然消失,羞意却急剧飙升,这坏小子解围也没必要叫“老婆”吧?叫“姐姐”不行吗?真个儿恼死他。
嗔恼的瞪了一眼,脑子晕沉的女人抓住陈云峰的手,撑着从座位上起来。刚站定,便听到刚才邀请她喝酒的男人沉声道:“这位先生,你还没付这杯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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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就知道你这家伙不怀好意!
陈云峰斜着眼看着那个和自己六七分神似的男人,冷笑道:“怎么,你不是说招待我老婆喝酒的吗?”
那男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先生,我是说过要招待这位小姐喝酒,但没说要招待你喝。”
陈云峰眼睛一眯:“请问,我老婆喝不下了,难道我这个当老公的还不能代劳?”
这坏人,还在一口一个“老婆”的叫,我拧你!
柳明月拧了胡言乱语的男人几把,奈何头脑昏沉、浑身软绵,怎么拧也使不上劲儿。
只听那个男人道:“这位小姐并没有说她喝不下,是你自作主张帮她喝,既然这样,叫你付酒钱有什么不对?”
“我······我说了喝不下了!”柳明月恼怒的纠正,她觉得这个邀请她喝酒的男人忒不地道,明明喝不下了,他还非要劝她喝,结果坏小子来代劳,他却又不认账了。
什么人嘛?样子虽然长得比坏小子帅一点,但人品跟坏小子相比,差远了!
在这个时间,陈云峰的形象忽然高大起来。柳明月也不想跟对方纠缠,她接着道:“不就是一杯酒钱吗,我付。”
“不行!”陈云峰霸道的一把揽住女人的纤腰,将她拉到怀里,对那个男人道:“你听到了,她说了她喝不下了,所以,这杯酒钱该你自己付。”
那个男人冷笑道:“喝不下也可以放下,不一定非要喝,也不应该你喝······”
“我喝你妈!”陈云峰怒骂一声,如刀一般冷厉的目光盯着那个男人:“老子明明听到你非要劝我老婆喝酒,你什么居心?是不是想把她灌醉?幸亏老子今天在这里,要是老子不在,你丫的是不是有不良企图?”
“你······”
那个男人还想争辩,见陈云峰的目光冷厉如刀,他缩缩脖子悻悻地道:“算我倒霉。”
陈云峰冷哼一声,揽着女人的柳腰儿便往舞池里走。
被陈云峰这么霸道的揽着,晕晕乎乎的女人有些羞涩,她轻轻挣扎了一下,凑到男人耳边道:“陈云峰,放开我啦!”
“什么?月姐,我听不到。”
他又在装聋作哑!女人又有点恼意,一边扳男人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一边大声道:“我叫你放开我。”
话音刚落,男人的手一松,猝不及防的柳明月便是一个踉跄,男人顺势又把她揽在怀里,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坚决地道:“不能放开,你酒喝多了。我们去跳跳舞,醒醒酒!”
什么呀,明明是他忽然放开所致,这臭小子,只会胡乱找些理由来塞搪!
女人又气又恨,但也没再挣扎,只是用瞪眼的方式来表达不满,却任由着自己的娇躯贴着他那结实的身体亦步亦趋,虽觉得别扭,但并不排斥。
舞池里忽然来了柳明月这么个高贵典雅的美女,一群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不良青年缓缓向陈云峰和柳明月靠近······
一进舞池,柳明月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她一则不知道如何摆动,二则跟着一帮子小年轻混在一起,打心眼里排斥。
身后忽然贴上个热乎乎的人儿,那熟悉的汗味儿钻入鼻孔,女人立刻知道是那坏小子。
“月姐,我来教你!”
坏小子的气息吹的耳朵痒痒,他那两只手也忒坏,老实不客气的抚上盈盈一握的柳腰儿,随着音乐的节奏带动女人轻轻摇摆。
罢了罢了,反正这家伙刚刚也占过便宜了,懒得跟他计较。
女人的想法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对男人的举动也懒得干涉。
毕竟柳明月有国标舞的功底,没一会儿功夫,她就能随着劲爆的音乐扭摆的越来越快。
为了摆脱男人在身后的骚扰,柳明月会跳之后,她便转过身来面向陈云峰。不过,随着手臂不断的高举挥舞,女人的衣摆老是调皮的跑到肚脐眼之上,露出细腻光洁的小腹。
真养眼啊!陈云峰猛咽唾沫,故作不小心地用手背轻轻触碰了一下女人那滑如凝脂的雪肌。
当然,他也有点心虚,怕动作过火会引起女人的反感,就那么碰触一下之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摇摆身体。
但他很快发现,刚刚那一碰触并没让女人有所反应,甚至连常用的瞪眼行为也没有,陈云峰的胆子瞬间壮大,那双大手又伸过去······
坏小子还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柳明月见陈云峰明目张胆的将手伸过来,立即一巴掌拍在陈云峰手背上,同时将螓首凑到陈云峰耳边恼道:“坏小子,你不要对我使坏!”
“我没有!”
男人矢口否认,悻悻的缩回手并做了个无辜的表情,而后侧身朝着他旁边那个穿着吊带装的姑娘疯狂的扭动。
这样的行为顿时让柳明月有点不舒服。臭小子,那种货色也让你如痴如醉,真是瞎眼了!
女人心里泛酸,正待插在俩人中间将他俩隔开,忽然感觉自己的屁股被人摸了一把。
柳明月发出一声惊叫,赶紧转过身去,只见几个打扮的跟鬼一般的小混混站在身后色眯眯的看着她,嘴里喷着臭烘烘、混杂着烟酒味儿的恶心气息,其中一个二十四五岁、赤果着上身、露出一身干瘪肉的混混正伸手来掀她的裙摆。
“你们干什么?”
女人恐惧的大吼一声,忽觉纤腰一紧,陈云峰已然将她揽在了怀里。与此同时,柳明月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这声凄厉的惨叫居然将迪吧里震耳欲聋的劲爆音乐掩盖,两三秒后,音乐声戛然而止,舞池里除了磕了药的男女还在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外,其余的全都停止动作。顿时,迪厅里除了那个干瘪男弯着腰握住他的手腕惨叫外,再没人发出一丝声音!迪厅里出现令人不安的沉寂,众人的目光集中在那干瘪男受伤的手上。
干瘪男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呈一百八十度向后反折,从撕开的肉里可以看见白森森的指骨,皮肉里溢出的鲜血不住的向地板滴落。
柳明月吓得花容失色,她紧紧拽住陈云峰的手臂,低声道:“陈云峰,我们快走吧!”
“不准走。妈的,敢在这里挑事儿,也不打听打听这家迪吧是谁罩着的。”一个黄毛混混怒视着陈云峰。
陈云峰冷冷的瞟了黄毛一眼,对柳明月柔声道:“月姐,不要怕,告诉我,他们还有谁欺负你了?”
“没······没有了!”
干瘪男子的惨状已将柳明月吓得心惊胆战,她哪还敢说出有人摸她屁股的事,只想着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女人哀求道:“我们还是走吧!”
“想走?没那么容易。”黄毛大吼道:“把外面的铁栅门锁上,在场的人不许报警,否则就是和卢湾区的强哥过不去,没事的人散开,强哥的人站出来。”
话音刚落,围在舞池里看热闹的赶紧四处散开,磕了药还在拼命摇头的也被连拉带拽的清出舞池,一番混乱之后,偌大的舞池里只剩下陈云峰、柳明月以及二十多个把他俩围在中间的混混。
“你以为你们还走得了吗?”黄毛向前跨了两步,如鹤立鸡群一般得意地道:“在这里,是强哥说了算。”
说罢,他看了一眼在一旁痛苦哼唧的干瘪男子,对陈云峰冷笑道:“不就是摸了一把你的女人的屁股吗?居然下手这么狠。你的女人碰不的是吧?好······”
黄毛威风凛凛的扫视了一眼二十多个混混,指着陈云峰和柳明月大声道:“弟兄们,把这个男的给我弄残,当着他的面把这女的给我轮······”
“我轮你妈!”陈云峰一声暴喝,抬腿踢向黄毛的裆部。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强劲的力道将黄毛那并不强壮的身板子直接踢飞,撞倒站在他身后的两个混混后摔在地上,手捂着裆部翻了个白眼,脖子一歪,晕死过去。
已然决定先下手围墙的陈云峰废了黄毛的子孙根后,为了避免柳明月受到伤害,趁着一众还处于惊讶中的混混没能回过神来,他又扑向距柳明月最近的四个混混,出手毫不留情······
只听得四声惨叫和骨断的脆响,两秒不到,四人全躺在地上呻吟。
“整死他!”回过神来的混混的叫嚣着扑来······
“快走!”
陈云峰拽住还处于呆立状态的柳明月就跑,一路拳打脚踢,顺势又击倒三个挡着去路的混混。
“抱着头蹲在这里!不要看。”
陈云峰将柳明月拽进酒吧台和墙之间的夹角处,让她蹲在角落,而后转身迎着冲来的混混抬腿就是几脚,位置还是裆部。反正都是些人渣,将他们废了也好,免得祸害女人。
见陈云峰出招快速狠辣,混混们不禁傻眼,脚步也不由自主的放缓。就在这时,不知谁吼了一声“这小子练过,大家抄家伙”,混混们这才如梦初醒,忙着拿酒瓶、拧凳子,随身携带着刀的将刀抽出,狂嚎着向陈云峰冲来······
“来得好!”
陈云峰暗叫一声,对阵这些没经过严酷搏击训练的混混,他们一拥而上正好可以快速解决。
陈云峰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他不退反进,一把捏住一个向他挥刀劈来的混混手腕,一提一扭间,伴随着一声哀嚎,混混腕骨断裂,刀也落在地上。
陈云峰接着一个侧踹,将一个拧着酒瓶想绕过他去侵犯柳明月的混混踹飞。
“哎呀······”混混一声哀叫,身体飞向吧台。
“嘭”,混混的后背大力撞在吧台台面与立面交汇的棱角处,随着惯性摔在了吧台后面,将吧台里的酒杯和酒柜上的酒瓶撞到一大片,摔的满地玻璃渣。
陈云峰如狼入羊群,肆意地在混混之中左冲右突,挨着伤筋,碰着断骨,迪吧里其他人早就被混乱的场面吓得目瞪口呆,女人抱着头时不时地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柳明月紧闭着双目靠在吧台与墙壁的夹角处,她很害怕,也不敢睁眼看陈云峰目前是个什么状况,耳中只听到惨叫声、哀嚎声、呻吟声、怒骂声和酒瓶落地、桌翻椅倒的混杂声。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气急败坏的狂吼道:“快打电话叫强哥带人来,这小子扎手。”
听到吼声,知道陈云峰还安全的柳明月顿时心中一宽,不过,旋即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对方要通知人来,那陈云峰和我还能逃吗?怎么办,我的手机跟挎包都在车里,报不了警啊!
女人心惊胆战的睁开眼,却见陈云峰如下山的猛虎,在混混群中拳打脚踢、肆意冲撞,只需一个照面,便有人发出惨叫声飞出去,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四五分钟时间,陈云峰便将二十多个混混全部放倒在地。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哀嚎的混混,他轻蔑的一笑,放松紧绷的肌肉,从容不迫的走到表情呆滞的柳明月面前,左手背在身后绅士的鞠了个躬,右手向女人一伸,微笑着道:“月姐,我为你扫清了这些牛鬼蛇神,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走······走······”
女人呐呐的回应,接着打了个激灵,一把抓住男人的手站起身来,拽着他迫不及待的往外面走,着急地道:“我们快走吧,他们打电话叫了人。”
拉着陈云峰急急忙忙的来到外面的铁栅门,却看到双门紧闭,一把大锁挂在上面,女人顿时急的要哭:“怎么办啊?门锁了,要不你再进去弄个手机报······”
话没说完,却见陈云峰左手那枚大戒指弹出一弯月牙状的幽寒,将那幽寒伸进锁孔轻轻一拨,大锁应声而开。
陈云峰冲着目瞪口呆的女人得意的一笑:“这种锁根本就难不住我!”
俩人出了大门便疾步向停车场方向走,走了十多米远,忽然听见后面一阵嘈杂,偶尔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回头看去,只见从“魅惑迪厅”里争先恐后的跑出一群男男女女,一边跑一边惊呼:“里面打伤好多人啊!”
“都怪你!”柳明月瞪了男人一眼,恼道:“什么不玩,偏要来蹦迪,搞的差点出不来。”
男人耸耸肩,傲然道:“这不是出来了吗?仅凭那二十多个就想留住我,下辈子吧。”
话音刚落,却见七辆面包车呼啸着开到迪吧门口停下,从车里下来几十个横眉怒眼的大汉,人人手中都拿着一件用报纸包裹着的东西,沉甸甸的。
这群大汉一下车,赶紧将没能走出大门的人赶回去,这样的举动立刻吓得侥幸出来的人四下逃窜,而过往的行人也躲得远远的。
女人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眯着眼睛问道:“如果再加上这几十个,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逃出来吗?”
“能!”男人嘿嘿笑道:“我把你往他们老大那里一推,他们就放我走了。”
“你敢!”女人杏眼圆睁,这家伙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说来气我。
男人赔笑道:“我不敢我不敢!再说,像月姐这么高贵美丽的女人,我也舍不得。”
他······他又开始油嘴滑舌了!
女人很想生气,但心窝子里却无端端的冒出一丝甜味儿。惹得她的心尖儿颤了两颤,她有点害怕这种恼人的感觉,赶紧走几步抢在前面,一声不吭的疾行。
我靠,这就生气了?陈云峰尴尬的揉揉鼻子,紧跟在女人的屁股后面。
明亮的路灯照耀着人行道,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回涌动,给本该休闲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忙碌和淡漠。城市的集中化和社会的高速发展,已经让人分不清应该是白天忙还是晚上忙。
幸好还有那些手挽着手漫步的情侣和携侣和携家带口出来散步的家人,给依旧忙碌的夜晚披上一件温馨的外衣,但这种温馨的场面却让柳明月升起强烈的孤独感——我的另一半、我的家庭在哪里?
脑子里莫名其妙的蹦出那个长得黑黝黝、老是胡言乱语的坏小子,女人禁不住暗啐一口:怎么又想起他了?这家伙一点也不怕我这个董事长,恼死他!
女人使了劲的想要抛开脑子里那个让她着恼的坏小子,谁知越想扔、却越是扔不掉,反而把与坏小子从昨天认识到今天所发生的事儿通通过滤了一遍,那滋味——羞的很!
他······他跟来了吗?
女人感觉那坏小子很久没说话,她想回头看看,但又不愿意这么做,于是放缓了脚步,希望那个坏小子能走到她的前面。
缓步走了几十米,却依旧没有动静,女人忍不住脚步一顿。还没站稳,一块坚硬的移动人墙便从后面撞了她一下,撞的她一个踉跄,左脚一崴,痛哼之后便要摔倒······
一只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女人的纤腰,耳中传来陈云峰急切的问候:“月姐,你没事吧?”
“脚崴了,你说有没有事?”柳明月恨恨的拧了男人一把,恼道:“你走路不长眼睛,看不到前面有人吗?”
我靠,老子只注意看你美丽的背影去了,怎么知道你会忽然停下来!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陈云峰尴尬笑了笑,问道:“你试试,看能不能走。”
女人将左脚踩在地上使使劲儿,钻心的疼痛立刻袭来,她“哎呀”一声,气鼓鼓地道:“我走不动了,你扶着我走。”
刚说完,她忽然想到这坏小子扶着她会很不老实,又赶紧改口道:“不行,你还是背我走。”
改了要求之后,她又想到她是穿着包臀裙,要把裙摆撩上去才能张开腿。这怎么行?撩上去岂不整个屁屁都在外面?
女人再次改口道:“算了,你还是扶······扶着我走吧。”
哪里那么麻烦!陈云峰根本不管女人的要求,一弯腰就把她抱起······
“你干什么?快放······放我下来!”
“不放!”男人不仅态度决绝,还义正言辞:“抱着走,你的脚好的快点。”
什么“抱着好得快”?这家伙就会胡说八道!女人羞恼的扭动了几下,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将手伸到臀下摁住裙摆,羞涩地道:“我······我的裙摆······搂着我的裙摆······”
“好好好!”男人没口子的答应,火热的大手往上移。
“不准对我使坏。”
女人恼怒的掐了男人一把,这家伙一刻也不放过揩油的机会,人家是伤者耶!
“我没有!”
······
刚启动汽车,柳明月就迫不及待地道:“陈云峰,你送我去医院吧!我明天还约了别人谈借款的事儿,要是我走不动,怎么去跟别人谈。”
“我姐那里不是帮你解决了吗?”
“不行。正如你之前所说,要是‘阳光集团’那边有变故怎么办,我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陈云峰不以为然地道:“不是还有我们的赌局吗?”
鼻子插两根葱,他还真把自己的当大象了!
女人哭笑不得,恼道:“我要是个赌徒的话,‘皓月集团’就没有今天。”
“月姐,你不是又要反悔吧?”
“谁说我反悔了?我只是追求更保险的方式,不希望押注押在‘豹子’上。行了,不跟你贫嘴,快送我去医院。”
男人得意地道:“不用送你去医院,要讲治疗跌打损伤、扭挫伤,本大夫绝对一流。月姐,不是我吹牛,你这种扭伤对我来说就是小儿科,揉揉就好。我在部队训练的时候,扭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全是我自己揉,第二天照样接着训练。”
“真······真的?”
“骗你不是人。”
“好,要是明天我走不了路,看我怎么收拾你。”
“随便你怎么收拾都行。哦,对了月姐,有件事我还得想再问问。”
“你说吧。”
陈云峰腼腆地道:“你看我帮你打架、等会儿还要帮你揉脚,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月薪到底是多少?”
柳明月:“······”
回到“银座花园”,已经快零点。陈云峰在柳明月的卧室里呆了近两个小时,在这近两小时的时间段里,除了帮美女董事长揉脚外,还发生了令她羞恼不堪的小插曲。
这个小插曲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也就是在揉脚的过程中,陈云峰无意中偷看到了高贵美女的!
本来嘛,偷看一眼也好、偷看n眼也罢,只要不被女人发现,那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但是,陈云峰也太不小心了,他看入了神而忘了手上的揉脚动作,于是引起了柳明月的高度关注。
结果可想而知,羞恼交加的女人也不顾董事长的身份,扑过去对男人就是一顿暴打,女人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拍脑袋、拧耳朵、掐肉肉、张嘴咬······那是无所不用其极。打了还不解气,柳明月还扬言要把这件事告诉徐晨星。这可把陈云峰吓坏了,赶紧一番声情并茂的自我反省和赔礼道歉,才让女人消了怒气。
一番暴力殴打之后,气喘吁吁的女人拿个枕头往她的裙摆一压,犹如命令奴隶一般叫男人继续捏脚,直到快23:30才放他走。
现在回想起来,陈云峰依旧开心的很!虽然柳明月还是没说他的月薪是多少,也被她狠狠的胖揍了,而且肩膀上的被咬的部位现在也痛,他倒觉得自己并没吃亏,能窥视到高高在上的董事长,那感觉——忒爽!
将车停在楼下,陈云峰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七楼,却见郝晨星的卧室黑灯瞎火,顿时心中那点舒爽劲儿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这个时候了,姐还跟他的同学在一起?
一想到徐晨星三更半夜的还跟那个姓霍的黏在一起,陈云峰的心里就有点痛。
或许,姐关灯睡觉了吧?
陈云峰这样安慰自己。不过,他扫视了一遍周边停的车后,却并没有看到徐晨星的奥迪a6,这样的结果让他既沮丧又失落。
蔫吧吧的来到七楼,从防盗门的窥视孔向里窥视,见到客厅的灯亮着,他顿时精神大振,眉开眼的折回身去那隔壁女警的门口,冲着紧闭的房门抬手潇洒的竖了个中指,这才掏出钥匙打开徐晨星的房门。
客厅里灯光明亮,空调吹拂的冷风将整个客厅调制的凉爽而舒适。徐晨星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一件粉色的睡衣裹住娇躯,微卷的秀发散枕于白皙的秀颈后面,一副活脱脱的美人春睡图啊!
心情不错的陈云峰换好鞋,蹑手蹑脚的走到徐晨星面前,将女人轻轻抱起。
徐晨星含糊着呢喃一声,螓首往陈云峰汗渍渍、臭烘烘的身体拱了拱,继续她的睡眠。
将徐晨星放在香喷喷的床上,扯过丝被盖住她的上身,而后打开小灯,关了大灯。做好这些工作后,陈云峰方才转身离开房间。
卧室门刚关上,徐晨星忽然睁开了美眸,冲着房门瘪瘪小嘴儿,不满地哼声道:“哼,傻小子一个,这么漂亮的一个睡美人,他居然没有动手动脚。白白浪费我的苦心了,枉我等了他那么久。”
说罢,她抓起一个枕头,拽紧粉拳在上面敲打两下,嗔声道:“你敢不接我的电话;还敢跟爸妈说他想一个人回去,害得我被臭骂一通;还敢跟月姐说我有男朋友;还······
气死我了,你要是敢一个人偷偷的回蓉城,看我还理你不!瞧你那傻样,就一榆木疙瘩,只知道胡乱猜测,人家是女人嘛,难道要我亲口对你说我喜欢你呀?你是男孩子也不知道主动一点,你这德行会讨不到老婆的,傻瓜!”
再次狠揍了几拳那个枕头疙瘩,徐晨星气恼的将它扔到一边,掀开丝被坐起身来,拿起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板一摁,恨恨的嘟囔道:“还真的傻,又不给我打开空调,还给我盖上被子,想热死我啊!”
话音刚落,卧室门猛地打开,那傻小子鬼头鬼脑的探了个脑袋进来······
看见徐晨星杏眼圆睁的看着自己,陈云峰期期艾艾地道:“姐,你······你醒了?”
他该不是一直在外面偷听吧?
这么一想,女人顿时脸面有点挂不住,凶巴巴地道:“傻小子,你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陈云峰揉揉鼻子,赔笑道:“我忘了给你开空调,所以想进来给你打开。”
就是傻,现在才想起来!徐晨星不满地道:“我开了空调了。”
“哦,那我先去洗澡了。”男人说完,就想开溜。
“等等,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哦”了一声,陈云峰犹豫了一下,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这里坐!”女人拍拍身旁的床沿。
刚刚坐下,徐晨星就耸动着鼻子在男人身上乱嗅。
男人尴尬的解释:“我······我正准备洗澡······哎呀,姐,痛啊·····”
女人一把拧住男人的耳朵,嘶吼道:“臭小子,给我老实交代,你身上怎么会有香水味?难怪你这么晚回来,去哪里鬼混了?说!”
陈云峰顿时冷汗淋漓:糟了,之前月姐扑在老子身上暴揍一顿,不沾染上她身上的香水味才是怪事。怎么办,老子怎么解释?
忽然,男人眼睛一亮,大声道:“月姐的脚崴了,是我抱着她上楼的,我身上的香水味肯定是她留下的。”
是月姐身上的香水味道?女人不放心,又仔细的嗅了一番,果然,在汗味中夹杂的香水味儿的确是柳明月最喜欢的、高达300美元一盎司的“毕扬”香水。
女人悻悻的松手,疑惑道:“月姐的脚真的崴了?”
“真的!”
女人担忧地道:“怎么崴的?不严重吧?”
“她走路的时候不小心崴的,也没多严重,我给她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脚,明天应该能走路。”
“不行,我打个电话问问。”徐晨星有点不放心,伸手去拿手机。
男人心里一紧:这怎么行?要是高贵妞说老子带她去迪吧跳舞,不但打了架,还撞的她崴了脚,岂不是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陈云峰赶紧道:“姐,这么晚了就算了吧,估计月姐已经睡了。”
女人点点头:“那我明天问问她。”
明天一早老子就给高贵妞打电话,叫她别把今晚的事儿告诉姐。
松了口气的陈云峰打定主意,他想赶快离开这个房间,远离让他压力山大的徐晨星。
“姐,那······我去洗澡了。”
“慌什么慌,又没人跟你争浴缸。”女人嗔恼的瞪了他一眼,接着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来了来了,要说下午的事儿了!陈云峰埋下头,低声道:“我没听见。”
女人嗤之以鼻:“你就吹吧!我问你,是不是不想接我的电话?”
“不······不是,我真的没听见。”
“你是不是给爸妈打电话了?”
“嗯!”
“你是不是说你想回去?一个人。”
陈云峰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是这么说······说过,因为,我看你很······很忙。”
女人木着脸继续问道:“你下午是不是去‘绮梦’喝咖啡了?”
“是······是的。”
“你是不是看到我了?”
“是······不是,我没看见你。”
“你是不是向月姐打听霍晓天是不是我男朋友了?”
“我没······”陈云峰吐了两个字,旋即哭丧着脸道:“姐,你别问了。是,我下午是看见你了,我也向月姐打听那个姓霍的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我这么做,是怕你被那家伙骗。”
他还在说谎,明明是不希望看到我跟霍晓天在一起,偏要编个理由,忒不老实!
女人又好气又好笑,紧盯着男人柔声道:“傻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喜欢看到我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我······”
陈云峰的心“突突突”的蹦跶起来,他看了眼神灼灼的徐晨星一眼,赶紧撇开目光,不敢回答。
“傻小子,我再问你,你看到我跟霍晓天在一起时,是不是心里酸溜溜的很不舒服?”
是,我是很不舒服,岂止酸溜溜的,还心如刀绞!但是,姐问这些干嘛?
男人猜不透徐晨星为什么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犹豫了一下,他嗫嚅着道:“也不······不是,我只是······”
话没说完,女人忽然俏脸一寒,恼道:“行了,你去洗澡吧。你的衣物放在你那间卧室的衣柜里。”
“哦!”男人如蒙大赦,迫不及待的起身往门外奔。
臭小子,给你机会表白,你却跟我装聋作哑,真想揍你!
徐晨星冲着男人的背影狠狠的挥舞了两下粉拳······
陈云峰整个晚上都在跟梦中的女人打交道,一会儿是徐晨星的河东狮吼,一会儿是赵文婷的泫然欲泣,一会儿是柳明月的羞恼嗔怒,连带着曹菲儿也来凑热闹,那丫头在梦里也暴力的很,又抓又掐又咬的一点也不消停。
被曹菲儿“咬”醒之后,看看时间,才清晨六点。由于是周六,不需要去上班,陈云峰去卫生间撒了泡尿后又接着睡觉,这一觉一直睡到八点。
起床后发现徐晨星不在,留了一张字条在客厅的茶几上,大意是她把早餐做好了搁在餐桌,如果冷了,叫陈云峰放进微波炉里热热再吃。而且,她今天有事要办,中午和晚上都不回来吃饭,要陈云峰自己解决。
姐一定是约了那个霍晓天!
陈云峰心里又不是滋味,不是已经谈好了吗,还去找那家伙干嘛?
心里一旦不舒服,连带着吃早餐也是食不知味。陈云峰胡乱的嚼了两个煎蛋,喝了一杯牛奶后,便再也吃不下。
将剩余的食物倒进垃圾袋,正准备拿出去扔了,手机却忽然响了。
电话是柳明月打来的,叫他马上过去接她,她约了人十点钟谈事情。
月姐昨晚不是说叫我今天在家休息吗?而且她还有辆法拉利,怎么还要我去送她?难道她的脚还没好?
感觉昨晚的牛皮吹大了,陈云峰有点心虚,他也不敢询问原因,只是没口子允诺。
刚挂掉电话,赵文婷却又打电话来了,小妮子约他明天晚上吃饭,说是过两天就开学了,她约了两个暑假没回家的同学一起到外面聚个餐,再去ktv唱歌。
一直对赵文婷抱有愧疚感的陈云峰怎么能让她破费,他当即表示,开销算他的,只希望赵文婷跟她的同学玩得开心。
推辞了一阵,小妮子还是答应了。就在她答应的时候,手机里似乎传来其她女人的嬉笑声。
陈云峰也没在意,挂掉电话后就急匆匆的往“景秀山水”赶。
来到柳明月的别墅,他跟张妈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奔向二楼柳明月的卧室,他想知道柳明月的脚到底恢复的如何。
张妈昨晚不在,不过她对前天晚上抱着柳明月进屋的陈云峰倒是印象深刻,见这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轻车熟路的往二楼奔,禁不住有点纳闷:那天晚上他没上过二楼啊,怎么看起来像是对二楼熟悉的很?
他一定是昨晚上去过!张妈迅速作出判断,但她立刻又否定:小姐从来没让司机上过二楼啊,钱叔也给她开了好几年的车,也没见她叫钱叔上去过。
他该不是小姐的男朋友吧?张妈心里忽然冒出这么个念头,但她旋即摇头:怎么可能?他是徐晨星的弟弟,应该比小姐小好几岁。而且,他还是个司机,小姐不可能找这么个没前途的小男人当男朋友。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顿时心中一惊:糟了,小姐先前在洗澡,也不知道洗好了没有,要是这小伙子莽莽撞撞的闯进去······
张妈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她想追上去,又怕恰好撞见不堪的一幕,于是赶紧出门往后院走,心里打定主意,要是柳明月怪罪下来,她就死口咬定不知道这小伙子来了,反正他手上也有开大门的遥控器。
由于昨晚崴了脚,陈云峰走后,柳明月也没洗澡便上床睡了,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给陈云峰打电话,叫他过来接她去见几个风险投资公司的老总。
挂掉电话后,她下床试着走了几步,果然,那只崴了的脚经过陈云峰的揉捏和一夜休息之后,倒是好了九分。
坏小子还是有几分本事!女人赞叹一声,愉悦的去洗浴间泡澡。
这一泡就是二十多分钟,中途张妈来叫她吃早饭,当得知她正在洗澡后便再没来过。
洗了澡,柳明月擦干泡的粉粉嫩嫩的玉体,也没裹浴巾便回到卧室,拿起吹风机正待吹干头发,忽然听到开门声。
“张妈,我换下的衣物都在卫生间里······”
女人一边说一边转身:“你去拿······啊——”
猛然看到站在门口的不是张妈,而是那个眼珠子都快鼓出来的黑小子,柳明月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你快出去呀!”背过身去的女人急的想哭,这家伙是不是天生来欺负她的?不是摸她就是偷窥她,现在更过分,居然将她然将她看了个精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陈云峰慌慌张张的退出房间。
臭小子还当过兵呢,怎么一点纪律性都没有?至少应该懂得先敲门吧。
柳明月擦擦眼角的泪珠,心中对陈云峰又恨又恼,可是她却没想过,咋就不果断的、决绝的将那个三番五次惹她生气的坏小子开除呢?
整个上午,柳明月冷的就像一块冰,无论陈云峰如何谄媚讨好,她都对他不假颜色。恼怒的柳明月甚至连吃中午饭也没叫他,陈云峰只得郁闷的吃了两个盒饭。
下午稍稍好点,不过女人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女人终究心软,对陈云峰进行了一个白天的惩罚之后,知道徐晨星晚上不会回家做饭的她也没回去吃晚饭,同陈云峰一起在淮海路一家名叫唐朝大酒店的中餐饭店用的晚餐。
柳明月明显没有什么胃口,且一直郁郁寡欢,俏脸有着掩饰不住的忧虑。
看来今天又白忙乎了!陈云峰知道柳明月没啥收获,但他不知该怎么安慰,脑子里只想着怎么跟弗兰克谈借钱的事儿。
其实,陈云峰并没有将与柳明月的赌约放在心上,出于徐晨星的角度考量,他觉得能帮帮柳明月,也相当于在帮姐姐徐晨星。
再说,“皓月集团”总资产过千亿,柳明月的身家怎么说也有几百亿,要想用十几个亿就把这个白富美买过来,可能吗?
见陈云峰吃过了,柳明月淡淡地道:“送我回家吧。”
俩人上了车,陈云峰瞄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闭目假寐的柳明月,柔声道:“月姐,你也别担心,我姐那里的希望还是蛮大的。”
柳明月睁眼看了男人一眼,叹声道:“陈云峰,我现在越来越没底了。今天我一共见了四个人,都是投资集团的老总,不过,人家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
我另外约了三家投资集团的老总明天见面,如果还是谈不拢的话,就只能祈祷晨星那里不会出现变故,因为那是最后的希望。但是,连续的挫折已经让我对‘阳光集团’也没了信心,如果最后的希望都没了,下周二的股东大会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我这里也是一个希望啊!陈云峰张了张嘴,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陈云峰知道,即便弗兰克愿意给他一笔钱,也不可能一次性拿那么多钱给他。他现在是抱着能从弗兰克那里弄到多少算多少,毕竟,对方汇过来的是美金,假如能弄到五千万,也是价值几亿华夏币。
柳明月又道:“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将房子、车子全卖了,再加上我还有点银行存款,能凑多少是多少。只要能拖过这次股东大会,我再想办法。
当然,如果实在拖不过,我面对的只有三种选择,一是主动辞去董事长一职或者被股东罢免;二是同意‘寰宇投资集团’入股并进入集团董事会;三是找个买得起我的人把我自己卖出······”
“别呀!”陈云峰赶紧打断道:“别动不动就想着卖自己,还没到绝境呢。”
女人啐道:“你那么紧张干嘛?又不是把你卖了!”
“我要是能卖那么多钱,那我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卖掉帮你。不过,我也在帮你想办法。”
他······他真的在做吗?女人不由的想起昨晚的赌约,芳心儿禁不住颤了两颤。
柳明月没有回话,扭头看向车窗外。
俩人一时无语,一个默默开车,一个扭首而望,看似专心致志,心境却是大不同。
来到复习东路,陈云峰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后视镜,后边一辆相隔一个车位的黑色奥迪车骤然引起他的警觉·····
陈云峰仔细回想了一下从中餐厅出来之后的情形,感觉那辆黑色奥迪车似乎从淮海路开始就一直跟在后面,而且始终相距一个车位。
老子真是大意,被人跟踪了这么长时间居然到现在才发现,这要是传出去,老子这个“隐组教官”的脸就丢尽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陈云峰刻意将车速放缓,以便对方超车,岂料,对方居然也跟着减速。陈云峰增加速度,对方也跟着加速。接着又放缓,对方再减速······
被跟踪了!陈云峰沉声道:“月姐,有辆奥迪车在跟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