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楚绫嫣泣不成声。“对不起。”她到现在才真正体会他的用心。
封不平呆愕地瞧着裘恨。他原来一直恨裘恨横刀夺爱,恨他冷落楚绫嫣,却不知道“啊!”一把刀突然狠狠地刺向封不平。
“你背叛我。”索罗莽持起他刚刚遗落的刀子,奋不顾身地冲向封不平,嘴角阴出一抹笑。“我的敌人可以伤害我,可是我的手下不能背叛我。”
“疯了,你真的疯了。”斐冷射出贴身的飞刀,索罗莽应声倒下,双眼暴凸。
“不平!不平!”楚绫嫣的声音抖颤得厉害。
“绫嫣”封不平脸色转白。
楚绫嫣紧紧握住他的手。“你为什么不走,你刚刚为什么不走?”封不平的手,冰寒地叫她心头发慌。
封不平挤出笑容。“我要走得开的话怎么会再回来”
那句话,熟悉得叫斐冷心颤。情爱的纠葛就是这样啊。“你不要说话,我为你止血。”虽然他已经没了保命的丹药,总要试试。探手,打算封住封不平的穴道,却让封不平排开。“我不要我还要问绫嫣”
“我在这里,你要问什么,你说。”楚绫嫣把他的手窝在脸上。
“这世上可能没有我们能待的地方我若到了阴曹你陪不陪我”封不平盼着楚绫嫣。
楚绫嫣漾出抹凄美的笑。“你若死了,真以为我还活得下去吗?”
裘恨看了他们最后一眼,缓缓闭上眼。
斐冷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两个人已经不想活了。
在他眼前漫开的是一摊摊的血,无止尽地,像是漩涡一样,缠绕的两股,一股是爱,一股是恨,在其中的恩怨永远打转不息。??斐冷沾了满身的血,在暗夜的街上飘荡。
清冷的空气,反溢地好象也是一股腥味,楚绫嫣殉情的血,仇煞收制其它护卫的血,还有索罗莽的血。
他染红的手,一手握的是恨,一手握的是怨,翻开后,都是空的。
他原以为一刀一刀割裂索罗莽,会是件痛快的事情。可是,在索罗莽倒下后,他竟连割他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累得想回家。
不过,他的家在哪里呢?他不知道。
只是脚走着走着,便朝“姬红居”过去。也许是因为这里有一张笑容,在荒谬的世道里,有着奇异的温暖吧。
到了门口“姬红居”的灯火竟然已熄,按下心中的不安,他扣门。
良久,门才开启,开门的姬红未施胭脂,脸色白得惨淡。“是你?!”她脸上略是讶异,再三看着斐冷,才恢复往日的样态。“也好,省得我去找你。”
斐冷扯了个笑。“什么事情,劳你来找我?”心头却浮出不安的感觉。
“不晓得。”姬红背转身子,领着他入内。“可能是来告知你来送终吧。”
斐冷的笑容凝住。“什么意思?”
“真好啊!”姬红回头,冷嗤了一句。“你斐冷斐大人,也有不明白的事儿,也有算不到的事儿。”
斐冷微哂。“我不明白的事可多了,我就从未明白过我的心。”
姬红瞅着他,眼神柔了许多。“你这人,倒也肯说实话了。”背过身,她没再说话,径自移步到她的房间。
斐冷跟上,到了房间后,只看到凤灵儿昏躺在床上。“怎么回事?”
“接好。”姬红从桌上扔了本东西给他。“这是索罗莽叛国的罪证,师妹就是为了这个差点丢了命的。今夜,我和她闯了相国府的地道,拚死拚活地才把这弄到手,她交代我一定要把这东西交给你;她还说,她帮你寻了别的法子对付索罗莽,要你别再添杀业罪孽了,她不乐见的。”
斐冷倏地凯住,罪证从他手底落下,他愣愣地吐气。“索罗莽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姬红飞身,揪住他的领口。“你再说一次。”
斐冷回神,俊容灰沉。“今晚,我和裘恨他们串好了,一起诛杀索罗莽。我们已经领过皇命的。”
“那好。”姬红松手。“恭喜你,大仇得报了。”语气中说不出的讥嘲。
斐冷微愕。“你们已经知道了?”
姬红斜睨他。“若不是知道你心中藏的恨懑,师妹怎么能待在你这么个人面鬼心的家伙身边;她待你掏心掏肺,你对她却始终隐瞒,你瞒得太好了,她从不知道你刺杀索罗莽的大计划,还多事多情地要帮你复仇。这下好了,拚了命地,拿回了这形同废纸的证据。”
她一把抄起证据,撕扯成两半,狠狠地甩在地上。
那坠地的证据,如同闷掴在斐冷脸上的巴掌,打得他脸上惨白。
他失魂似地移到凤灵儿身边,抚上她苍白的面颊。
姬红道:“她是中了机关,失了血,到现在还昏迷不醒。醒不醒得过来,我也没把握。你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的,就趁早说。要不,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说了。”
斐冷入了屋子,见了昏迷不醒的凤灵儿,脸上恍惚地浮了抹笑。
“你问过我,这世上还有比夺人性命更可怕的事吗?现下我知道了。”他腻在她的颊边,轻轻磨蹭。
当看到她沉躺时,他终于知晓了这个残忍的答案了。
当向做的心会疼的时候,他才真正明了她这么问的意思。
凤灵儿昏了三天。
每天,斐冷都会去看她,牵起她的手,在她身边喃喃地说着话。
“我禀明过皇上了,为了彰显皇上仁德,不宜多造杀戮,除了罪证确实、直接参与索罗莽谋反计划的要员以外,其它的人犯应该宽厚对待,皇上也允了。像你心中一直记挂的索罗桦,现下入了空门,皇上也不再追究了。”
他以为这么说她会开心的,可是她并没有起来响应他。
斐冷挤出了一丝笑。“裘恨和你同一天昏迷的,他现在已经醒来了,你可不能输他,争气些,睁开眼吧。”
凤灵儿双眸依然紧闭,再没有往日那对乌亮的神采。
斐冷抚上凤灵儿的双颊。“你还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他的声音,放得很温柔,怕惊扰了她。她看来睡得安详,不像往常与他在一起时,总让他害得又气又哭。
“其实,你不该遇上我的。碰到我,对你半点好处也没有。我这人其实没什么意思的,只是丁心复仇的厉鬼罢了。复仇,就像是让狗给咬了,你不甘心,便狠狠地咬回,等它血肉模糊、痛呼哀嚎时,痛快的感觉一过,你才赫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长了狼牙,再回不到人的样子了。我怕啊!我怕万一我发了兽性、六亲不认,也咬了你一口,那怎么办?”凤灵儿突然张了眼,俏盈盈地笑着。“那我便把你栓绑起来,再拔了你讨人厌的獠牙。”作弄地捏着斐冷的面颊,才察觉他瘦了,总也是为她瘦了。
斐冷微愕,好一会儿,才逸出一抹笑。“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凤灵儿环搂他的颈子起身。“听完该听的话、在该醒来的时候醒来了。”
其实,她昏睡两天,昨晚就醒了,只是她不甘心、白白地替斐冷挨了刀,还不知道他心头是怎么想的。
这才又装昏,哪里知道,他总是告诉她,旁人如何如何,却一点也不肯将心头的话吐露给她。好不容易才听了他心底的话,她这才愿意起来的。
她慧黠地斜睨他。“真讨厌,听了半天才知道自己喜欢的,竟是一头狗。”
没有发怒,他只是叫她逗惹起更深浓的笑意。“说是一头兽吧,这样好听多了。”
凤灵儿落转笑靥,轻打他的头。“那我要你说故事给我,告诉我,人怎么变一头兽的。”
他笑望着她。“那要花很长的时间。”
凤灵儿昂首。“没关系,我时间多的是。”
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听,将来她还要跟他的孩子说,她怎么把一头兽弄回一个人的。
唉!难为她一个名贼,降为“驯兽师”了。没法儿了,谁让她喜欢的是他-
全书完-凤灵儿昏了三天。
每天,斐冷都会去看她,牵起她的手,在她身边喃喃地说着话。
“我禀明过皇上了,为了彰显皇上仁德,不宜多造杀戮,除了罪证确实、直接参与索罗莽谋反计划的要员以外,其它的人犯应该宽厚对待,皇上也允了。像你心中一直记挂的索罗桦,现下入了空门,皇上也不再追究了。”
他以为这么说她会开心的,可是她并没有起来响应他。
斐冷挤出了一丝笑。“裘恨和你同一天昏迷的,他现在已经醒来了,你可不能输他,争气些,睁开眼吧。”
凤灵儿双眸依然紧闭,再没有往日那对乌亮的神采。
斐冷抚上凤灵儿的双颊。“你还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他的声音,放得很温柔,怕惊扰了她。她看来睡得安详,不像往常与他在一起时,总让他害得又气又哭。
“其实,你不该遇上我的。碰到我,对你半点好处也没有。我这人其实没什么意思的,只是丁心复仇的厉鬼罢了。复仇,就像是让狗给咬了,你不甘心,便狠狠地咬回,等它血肉模糊、痛呼哀嚎时,痛快的感觉一过,你才赫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长了狼牙,再回不到人的样子了。我怕啊!我怕万一我发了兽性、六亲不认,也咬了你一口,那怎么办?”凤灵儿突然张了眼,俏盈盈地笑着。“那我便把你栓绑起来,再拔了你讨人厌的獠牙。”作弄地捏着斐冷的面颊,才察觉他瘦了,总也是为她瘦了。
斐冷微愕,好一会儿,才逸出一抹笑。“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凤灵儿环搂他的颈子起身。“听完该听的话、在该醒来的时候醒来了。”
其实,她昏睡两天,昨晚就醒了,只是她不甘心、白白地替斐冷挨了刀,还不知道他心头是怎么想的。
这才又装昏,哪里知道,他总是告诉她,旁人如何如何,却一点也不肯将心头的话吐露给她。好不容易才听了他心底的话,她这才愿意起来的。
她慧黠地斜睨他。“真讨厌,听了半天才知道自己喜欢的,竟是一头狗。”
没有发怒,他只是叫她逗惹起更深浓的笑意。“说是一头兽吧,这样好听多了。”
凤灵儿落转笑靥,轻打他的头。“那我要你说故事给我,告诉我,人怎么变一头兽的。”
他笑望着她。“那要花很长的时间。”
凤灵儿昂首。“没关系,我时间多的是。”
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听,将来她还要跟他的孩子说,她怎么把一头兽弄回一个人的。
唉!难为她一个名贼,降为“驯兽师”了。没法儿了,谁让她喜欢的是他-
全书完-
写了“冷主情深”又写了“冷相窃情”只有一个心得,那就是——元小逢“冷”必死。其效应之强,仰望丫舒所言,好比令狐冲逢尼姑必输一样。
元小喜欢暖调的东西,虽然我笔下男主角,从冷狐、沉寒天、冷决到斐冷都有个冷字,可我喜欢的爱情故事,是暖烘烘的小品。所以冷狐对旁人虽冷,但对女主角却是痴缠。沉寒天只是名字放狠一点,根本就是个可爱的小男孩。至于冷决,是我第一次尝试写外冷内热的男主角,可是由于我实在不爱太冷的人,所以写着写着,那人就变调了,没能让他有饱足的冷度。关于这一点,我是自觉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中该有的强烈对比与张力。
这次呢!写“冷相窃情”时,其实一开始我的设定,其的也不是个阴冷的男主角,而是那种有点冷面笑匠味道的老狐狸。本来呢,这是一个非常可爱的故事,写的是大狐狸和小狐狸斗智的故事。
可是!可是!一切都变了。
这都要怪这个系列的另一本书“霸君索情”因为当初我先动笔的是“霸君索情”这一点,一个对我意义重大的读者——纸牌妹就知道了,但是,小编考虑我突然写“霸君”类的男主角,可能读者接受度不是太高。所以我才想说,那先写别的人物冷相,然后在同一本书“冷相窃情”中,带出霸君这号人物,让大家先有心理准备,也让我自己有缓冲的时间。
哪里晓得,系列书的难度超过我原先的想像。故事内容修改后,就像丢了个癌细胞放在架构一样,导致组织异常的增生,架构莫名肿大,压追到男女主角生存空间。
这还是技术层面的问题,动动手术,施点小技巧,还能控制在安全范围里。附带一提,我要处理复仇、政变、外遇,还有男女主角谈恋爱,真的很忙耶!可是,最可怕的是,这样架构设定之下,男主角的性格变了。斐冷不像冷决一样乖乖地任我慢慢改造他,他自己拥有强烈的意志,开始牵动我,为了维持他的性格,故事走向被他带引。
写他写到我快哭了。真的,没有骗你们。有一天晚上,我梦到斐冷不见了。梦里头,斐冷好像是我的男朋友喔。场景是现代,时间是晚上。他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见了。然后,我沿着街道,不断不断的叫他的名字。看到有任何一个回头的男子时,我都很希望是他,然后能够抱住他。
可是,一路上回头的男生,不是胖的,就是老的,再不然就是丑的。没有一个是我们家的斐冷。后来,我来到一座木造的楼梯时,蹲在楼梯口哭了,因为怎么都没能找到他,因为不知道他怎么了。
我在梦里哭了,哭得很惨。
拜托耶!我是作者呢!斐冷你听得懂吗?我是作者!那个应该是操控你的人耶。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啊?就是这样,梦里头,我和斐冷拉锯。书里头,凤灵儿和斐冷纠葛。现实中,我还要和时间竞逐。这本书,写得苦啊!整整写了一个半月,害小编为了进度而紧张。这一点,我又要跟小编对不起。老大,容小的叩首,咚咚咚。
说真的,我完完全全不知道,你们看完之后的观感。不过,要是有什么意见的话,请找斐冷算帐,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可是,又希望你们看完之后,不要怪他啦!因为他其实真的满可怜的。写了“冷主情深”又写了“冷相窃情”只有一个心得,那就是——元小逢“冷”必死。其效应之强,仰望丫舒所言,好比令狐冲逢尼姑必输一样。
元小喜欢暖调的东西,虽然我笔下男主角,从冷狐、沉寒天、冷决到斐冷都有个冷字,可我喜欢的爱情故事,是暖烘烘的小品。所以冷狐对旁人虽冷,但对女主角却是痴缠。沉寒天只是名字放狠一点,根本就是个可爱的小男孩。至于冷决,是我第一次尝试写外冷内热的男主角,可是由于我实在不爱太冷的人,所以写着写着,那人就变调了,没能让他有饱足的冷度。关于这一点,我是自觉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中该有的强烈对比与张力。
这次呢!写“冷相窃情”时,其实一开始我的设定,其的也不是个阴冷的男主角,而是那种有点冷面笑匠味道的老狐狸。本来呢,这是一个非常可爱的故事,写的是大狐狸和小狐狸斗智的故事。
可是!可是!一切都变了。
这都要怪这个系列的另一本书“霸君索情”因为当初我先动笔的是“霸君索情”这一点,一个对我意义重大的读者——纸牌妹就知道了,但是,小编考虑我突然写“霸君”类的男主角,可能读者接受度不是太高。所以我才想说,那先写别的人物冷相,然后在同一本书“冷相窃情”中,带出霸君这号人物,让大家先有心理准备,也让我自己有缓冲的时间。
哪里晓得,系列书的难度超过我原先的想像。故事内容修改后,就像丢了个癌细胞放在架构一样,导致组织异常的增生,架构莫名肿大,压追到男女主角生存空间。
这还是技术层面的问题,动动手术,施点小技巧,还能控制在安全范围里。附带一提,我要处理复仇、政变、外遇,还有男女主角谈恋爱,真的很忙耶!可是,最可怕的是,这样架构设定之下,男主角的性格变了。斐冷不像冷决一样乖乖地任我慢慢改造他,他自己拥有强烈的意志,开始牵动我,为了维持他的性格,故事走向被他带引。
写他写到我快哭了。真的,没有骗你们。有一天晚上,我梦到斐冷不见了。梦里头,斐冷好像是我的男朋友喔。场景是现代,时间是晚上。他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见了。然后,我沿着街道,不断不断的叫他的名字。看到有任何一个回头的男子时,我都很希望是他,然后能够抱住他。
可是,一路上回头的男生,不是胖的,就是老的,再不然就是丑的。没有一个是我们家的斐冷。后来,我来到一座木造的楼梯时,蹲在楼梯口哭了,因为怎么都没能找到他,因为不知道他怎么了。
我在梦里哭了,哭得很惨。
拜托耶!我是作者呢!斐冷你听得懂吗?我是作者!那个应该是操控你的人耶。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啊?就是这样,梦里头,我和斐冷拉锯。书里头,凤灵儿和斐冷纠葛。现实中,我还要和时间竞逐。这本书,写得苦啊!整整写了一个半月,害小编为了进度而紧张。这一点,我又要跟小编对不起。老大,容小的叩首,咚咚咚。
说真的,我完完全全不知道,你们看完之后的观感。不过,要是有什么意见的话,请找斐冷算帐,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可是,又希望你们看完之后,不要怪他啦!因为他其实真的满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