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应下, 秦放鹤弯了下唇, 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这就对?了。”
说完, 视线处于居高临下压迫姿态的他才稍微后退了一步,伸手将林宴从榻上牵了起来。
随手扯过榻上已被压皱了的那件金丝滚边的外袍, 他语气散漫:“一会儿?换上就出去吧, 别?让我们镇北侯等急……”
说的好像耽误那么长时间的不是他一样。
林宴抿了下唇,接过外袍套上。
那件外袍是鸦青色的,金色滚边团花暗纹,低调中又隐隐透着些精致之气, 落在他身上, 便越发?衬的人肤白似雪, 眉眼昳丽……
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看了会儿?,目光扫过某处时,秦放鹤唇边噙着的笑渐渐淡了下去:“等等,那是怎么回事?”
林宴皱了下眉, 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怎么回事?”
秦放鹤走近了些, 抓起他的右手,将他的袖子往上推了推, 盯着他被露出的手腕半眯了下眼:“这个。”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林宴一眼看到了自己腕上那一圈儿?青紫的淤痕,诧异的神色淡了下来,随意道:“受毒素影响,我这个身体?不是很好,方才卫锦和你用得力气都大了些,难免的。”
秦放鹤顿了顿,自袖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的五角药盒。
有些眼熟。
微凉的乳白色膏体?在手腕上被揉开,林宴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从哪里见过:
“这也是你之前在别?院给我的那种伤药?”
“不是那种……”
秦放鹤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道:“就是那一盒。”
“那一盒不是……”
不是被陆秉枢拿走了吗?
下意识的开口,几个字后反应了过来,林宴将唇闭合了起来。
仿佛知道他的未尽之意,秦放鹤接上了:“被陆秉枢让人退给我了。”
林宴意外了一瞬,探究的看向?他,但秦放鹤显然没有打算向?他说明的念头,只是慢条斯理的用药膏往他手上的痕迹上一一涂满揉开。
垂眸看了片刻,林宴忍不住开口提醒:“你既然知道我体?质特殊,也就知道寻常药物对?我来说见效没那么快。”
所以之前同一种药物之下,才会出现陆秉枢拉弓划破的深伤连续日就能好,他不过被细瓷碎片溅入的细小?伤处,却过了数日才结痂的现象。
“这药,也不单单是治伤的。”秦放鹤动作顿了下,随即微微垂下眸,不慌不忙的继续道:“遮着点儿?,让陆秉枢起疑心了就不好了。”
林宴定睛一看,发?现那淤青的痕迹似乎真在下药膏之下显得淡了些,不由?感觉有些无?语:“想不到秦大人如此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