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就将手里的玉环,捏得粉碎。
而与此同时……
之江州,距离临安府,不足二十里的一条小道上。
一支像是流民一样的队伍,正在路边休憩。
队伍里,还有一辆板车,上面绑着一个面黄肌瘦的汉子。
那汉子,被砍了四肢,竟然是个人彘。
而此刻,就是这个板车上,蓬头垢面的汉子,猛抬头,等着流民队伍最前头的一个汉子,出言嘲讽。
“你们这些两脚羊,可真有意思!”
“出郾城时,威风凛凛的,要把我送去临安。”
“结果走到半路,却换了流民的装扮,不仅躲避我们金人的行军路线,连你们宋国自已的驿站也绕着走!”
“临近了都城……更是把一天能走尽的路程,硬生生拖成了三天。”
“你们不是要拿我,去安你们官家的惊惧之心?”
“为何如今,却怂成了这副样子?”
“流民”队伍里,领头的那人,赫然正是岳家军,背嵬军中的副统制,张达。
只是此刻的张达,披头散发,看上去潦草至极。
至于绑在板车上,叫喊的人彘,自然正是完颜兀术。
张达,此刻抬眼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神色复杂。
他记得,那一晚,白霞山下,林珏跟他说的话——“张达,从郾城到临安,一般要走十二日到十五日……我离开之后,你带队前行,不仅要绕开金军。宋国驿站,最好也不要前去休憩以及补充粮草!完颜兀术被生擒的消息,已经有信骑,送往临安,但是真正押送完颜兀术的队伍,不能轻易暴露!大宋朝廷里,或许,有金人内鬼!你要在七月二十五日,午时,抵达临安附近,但是不要进城!我大概,会在那时归来……此去临安府,临安,必定风起云涌,你们不一定能活着回到岳家军军营,你会后悔吗?”
张达记得自已在月色下,篝火旁,回应林珏的声音。
“能为天下,为岳帅而亡,张达,不后悔!”
……
张达晃了晃脑袋,把自已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
“今天就是七月二十五,已经过了午时了……”
……
而他还有其他的岳家军,伪装成的流民。
此时却都没有注意到。
板车上,完颜兀术的身上。
此刻,忽然飘散出一缕缕诡异的细密烟尘!
烟尘落在队伍的后方……使得空间,渐渐扭曲。
而扭曲的空间中,一个人影,渐渐形成。
这诡异的一幕,没多时,就被其他的兵卒发现。
有人惊呼了一声。
随后这些由岳家军精锐——“背嵬军”,伪装成的流民,纷纷警戒,从腰间拔出一把把长刀。
还有人直接架起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