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河朔之地,那么多的抗金义军,和金人都有深仇大恨。”
“而岳家军,在这乱世之中,又独树一帜,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甚至堪称,前无古人!从众参军者,自然极多。”
“但越是这样,龙椅之上的那位新皇,就越是惊恐。”
“他害怕,岳家军,也来一次“黄袍加身”,“陈桥兵变”!”
张达此刻饶有深意的看着林珏。
“岳帅,本来一直和官家,有书信望来,多次奏表忠心!”
“但朝野之上,弹劾岳帅的奏章,纷至沓来!一直不断。”
“岳家军,兵临燕云十六州之时,从汴京,传来金牌九道,要求岳帅,回京述职。”
林珏咂摸了一下嘴。
拳头握紧,又摊开。
他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这才低声喃喃。
“收复燕云的计划?功败垂成了?”
张达摇了摇头,又叹了日气。
“诏令之下。”
“岳帅只能暂时让大军退守大名府,大半军队,分散,坚守幽云各地,岳家军主力,回转鄂州。”
“而岳帅则进京面圣。”
“朝堂之上,岳帅和官家,数次密谈……”
“期间,岳帅,还上书数道,乞罢军职的札子,官家,都未予应允!”
“就这样,拖了一年多……岳帅,才以妻子身体抱恙,乞求回乡的名义,离开开封,回到庐山,庐山旁,葬着岳帅的亡母!”
“又过了一年,也就是淳熙十年,金辽两国,忽然结盟,原因据说是因为,金辽两国,本朝内,党争内斗忽然加剧!尤其是金国,对宋的态度,在朝堂中,一直分为两股势力!一股势力认为,金国已经衰落,而大宋渐强!金国应休养生息,不宜再轻易开战!另一股势力则认为,我大宋和金国有血海深仇,二圣北狩,身死异乡!两国不死不休……”
“而且,金国贵族,享受过当年从大宋劫掠各种资源,奢靡的生活后,无法忍受日常生活,日渐贫瘠。金国更北方,草原夷族,威胁渐凶。”
“于是金辽结盟,决定一边对抗草原方的压力,一边,再次挥师南下。”
“金辽两国,出兵极快。”
“快到北地各地府兵,反应不及,接连城破。”
林珏的眉头皱起,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倒是张达看见了林珏的表情,无奈的一叹。
“你想说,北地守城的军队,不应如此无能,像纸糊的一样……对吧!毕竟当时,已是淳熙十年,大宋军伍,怎地又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