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他能尽兴!
只是这次重逢,又没有相聚多少时间。
他要押送,完颜兀术,前往临安。
为他送别的那天。
郾城之外。
他注视着他的背影。
伫立在城门前良久。
直到许久之后,才沉默回营……
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随后……
他领军,攻占开封。
一路势如破竹。
顺利的他都有些不可思议。
更让他觉得不可置信的。
是朝堂,断了和他的联系。
没有半点阻挠他。
他觉得奇怪。
因为他之前,曾收到过官家的诏书。
里面,分明有退兵的意思。
他虽然上书言表。
但自觉官家完全转性的可能性不大。
毕竟三年前,他上书的《乞出师札子》送到官家手里后。
官家也没什么反应……
只期望这一次,被生擒的完颜兀术,送到临安后,官家能回心转意。
支持他抗金收复山河。
臣伏自国家变故以来,起于白屋,实怀捐躯报国、雪复雠耻之心,幸凭社稷威灵,前后粗立薄效。而陛下录臣微劳,擢自布衣,曾未十年,官至太尉,品秩比三公!臣一介贱微,宠荣超躐,有逾涯分;今者又蒙益臣军马,使济恢图……臣闻兴师十万,日费千金,邦内骚动七十万家,此岂细事。然古者命将出师,民不再役,粮不再籍,盖虑周而用足也……谋定计审,仰遵陛下成算,必能济此大事也。
但是他没能等来官家的回信。
等到的……
是临安之变的消息。
那消息传来时。
他少见的觉得头皮发麻。
官家在宫中暴毙。
宰相,秦桧身亡……
秦桧附庸,王家,满门皆死……
朝中曾经阻碍自已北伐的投降合议一派,几乎无人生还,死亡殆尽。
而官家留下遗诏数封。
诏书中,言尽此后天下事。
还有一封遗诏,竟是专门写给自已的。
诏书里写……
“待卿复中原、收幽云,朕当还于旧都,亲为卿解甲胄,宴于正殿以慰卿劳。皇太子常念卿忠义功劳,待卿凯旋,欲以卿为太子傅,切勿辞。卿但用心做去,朕必不令昭烈武侯专美于前。勉力!勉力!勉力!”
那文字的亲昵,让他不敢置信。
但临安那边,新皇已然登基。
只是新皇年幼。
国家事宜,暂且皆按照先皇遗诏,行事!
先皇遗诏……不收山河,北伐不休!阻碍北伐者,皆死尽……
那诏书里的文字!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隐隐熟悉。
但却不敢细想!
临安府那边,大事已定。
他想去插手,想去改变,也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