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亚龙种
某些异世界纯粹就是将亚龙种当做牲畜一般的交易，为此还专门开设有亚龙种屠宰场，商业化生产亚龙种血肉制品。
那些个异世界内的亚龙种境遇之悲催，全然就是奴隶般的生活。
而相比之下，精灵族虽然普遍个体较之亚龙种弱势，但是胜在数量可观，且比之贪婪自私的龙类更懂得团结为贵。
所以，投胎成精灵，乃是全民公投票数排行]别于胸口左侧，毫光烁烁。
五官立体，英俊朗逸，兼具男性的阳刚与贵族的优雅，放眼整个王国都是少有的俊俏青年，同时也是整个王国的翘楚之辈。
在受到贵妇小姐们欢迎的程度上，足可与大卫王子分庭抗礼！
班杰明·红宝石侯爵，不足十六岁便已承袭侯爵爵位，时至今日，仍旧不满二十岁，不及弱冠之年。
作为红宝石家族的，结果评论区空得连个骂我的人都没有的时候，我就有些感慨啊。最后，亲爱的读者，我爱你们，不要嫌弃咱肉麻哟～
“魂…被动摇了…”
“到底是谁？”
祂自虚空中苏醒，祂的气息令无尽星辰为之颤栗，祂的双眸比之星团辉耀更加璀璨，祂的身躯横亘鸿宇中的万古疆域，无边无际。
细细看去，其项背之上竟有无数比之一个世界都还庞大的生灵在繁衍生息，就连远古时代以体积著称的泰坦比之亦是小巫见大巫。
因为心生感应，祂的目光便随之遥遥望去，这一眼，径直无视物质粒子的阻碍，超越了光芒与时空，直达那一方世界节点。
神灵的意志旋即降临了！
视线之中，一处如小行星群带般悬浮水晶块中，一条如同镶金黑曜石般漂亮的龙类生物正在专心致志地刨挖着水晶内的光源。
“噢？一条混血儿，体内混杂的竟是故友那一族群的血脉，难怪不得喜欢吞噬掉魂，真有趣的孩子，只可惜啊，命不久矣！”
祂感慨了一句，只是一睹，祂便能够推算出那混血儿的大致死期。
祂的血脉与故友的血脉并不是如此好兼容的。
宇宙中每年诞生如此之多的混血儿，绝大部分都是以一种极强的血脉为主宰，弱势的血脉臣服而兼容。
而同层次的血脉力量，就如水火不容般互相排斥，一旦相遇，便只有较出个高下方肯罢休，当然，最多的结果基本都是玉石俱焚。
而只有极少数的天眷宠儿，体内的同层次血脉才能达到一种奇妙的平衡，成为脱颖而出的完美混血儿。
只不过，完美的混血儿少之又少，兼容顶级血脉的混血儿更是少之又少！
至少，那条大嚼着光源的龙类并不在其列。
“嗯，这粗鄙的灵魂重塑手段，还有这走极端的血脉挖掘方法，不知后果轻重，果然是那群异界来者的手笔！”
轻蔑地打了个鼻哼，祂极其不屑地道。
作为眨眨眼便可视察诸天万界的存在，祂自然知晓异界来者这批特殊的群体，以及后者所干出的那档子事。
不过这群异界来者并没有威胁到本宇宙的安定，至少目前是这样的，故而祂依旧是保持着观望态度。
而见多识广的祂自然能够看出那混血龙类改造痕迹极其严重的灵魂，以及那隐患颇大的杂糅血脉。
别看现在那条混血儿胃口挺好，还在乐呵呵的嚼噬着“魂”，但其实这是一种变相的身体预警！
故友的血脉比较重视“魂”的力量，而血脉的本能催动着这混血儿不计后果的吞噬来源不明的“魂”，代表着故友血脉已经有了危机意识。
因为被改造的灵魂入主躯体，导致它的力量衰弱，难以抗衡祂的血脉力量，即将被打破微妙的平衡。
血脉的平衡一旦被打破，轻则血统崩溃，瘫痪难行，重则当场暴毙！
也许这混血儿成长到下一个阶段，或者是下下个阶段，血脉上的弊端便会显现。
介时，兼容性被打破，两股血脉暴起争夺主导权，最终的结局基本都是两败俱伤，而这条混血儿也会落得个凄凉的下场。
口溢鲜血而亡都算的上是善终了，更真实的情况可能是筋脉寸断，血液暴乱，灵魂崩塌，但是碍于龙类的强悍生命力，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只能痛苦得哀嚎打滚，嗓子都叫哑了还死不了的那种…
前途晦暗，怎一个惨字了得？
“算了，让这小家伙一直啃那些魂也不是个办法，好歹也是苏醒以来第一眼看见的小家伙，吾就勉为其难地赠你一份小小礼物罢。”
祂的双眸迸发出一缕光辉，那道光辉裹携着一件奇物，瞬息之间跳跃空间节点，降临于育龙池之内。
那是一滴血液，在近乎失重的空间下呈现出完美的圆球状，其颜色与那条混血儿身上灿金色鳞片完美相印，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颗被抛光打蜡后的黄金球。
“这是什么？”
突然之间，占据了心神的欲望被压制，腹中的饥渴感也如潮水般褪去，方宁顿感心思通络，精气神清明。
一丝丝暖洋洋的光芒泼洒在方宁的龙躯之上，透鳞入体，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舒张了似的长羽毛的地方有毛孔，他不禁抬首望向那颗灿金色的圆球，静静浮立，悬于头顶，就如一颗人造太阳似的。
“怪事儿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哈，这都第几次了，自打我进了这育龙池里面，就不得安生。”
毕竟不可能像大多数肥皂剧里面那般，喝醉多了酒第二天起来就啥也记不得，比撞墙失忆都还离谱。
故而，即使先前被欲望彻底占据上风的时候，尽管就像喝了假酒般的头脑晕沉沉，但方宁仍旧能够记得大概的过程。
粗略算一下，方宁所刨出来并吞噬的光源绝对不下十指之数！
但是这金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何时出现，从哪儿来的？
费解的方宁纵使是想破了脑袋也没能得出个答案。
“请问一下，这金球是谁家的，不要的话…我就拿走了哦！”
礼貌性地朗声询问了一句，得到的结果却是无人应答。
宇宙另一端的祂则是默默地闭眼，继续陷入沉睡，丝毫不将方宁的询问当回事儿，宛如听了那么一两声狗吠一般。
开玩笑！
作为宇宙之中至高的存在之一，祂又何须对一条毛都没长齐的崽子回应，诸天万界如此之多，祂若一一回应的话岂不累死？
予汝一点点好处，受下便是，哪来那么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当然。
对祂这位高高在上的存在而言是一点点好处，但是对于这个世界内的生物而言，却是亿点点好处！
而最大的受益者方宁却是停驻于灿金圆球下方，踌躇不决。
说实话，方宁害怕了！
从先前在一级巨龙区域内浑身躁痒难耐，鳞皮被一把把的扯下，再到后来的进入二级巨龙区，压抑不住的暴食欲望疯狂滋生……
方宁所遭遇的怪事儿已经够多了，以至于到现在都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看那灿金圆球也有些莫名的恐惧感。
但是不待方宁反应过来，那颗金球却是自行运作，球身微微后挪，活像是运动员冲刺之前脚踩踏板一般，一猛子扎向方宁的天灵盖！
疾掠如影，迅如雷华，一切尽在电光火石之间。
金球速度之快，即使是以方宁龙类的反应力也只得道出个措手不及。
“嗡嗡嗡——”
犹如蜜蜂在耳畔震翅，更似脑部缺血的剧烈耳鸣声，就连视线亦随之模糊不清。
“这…这是…新的魔法？”
刹那之间，脑海中涌现出一串串魔法符文，这些符文如同龙族魔法符文一般原始，古朴，沧桑感十足。
但是，方宁的直觉在告诉他，这绝对不是龙族魔法，而是一种独属于另一大种族的原始魔法符文！
“这，究竟是哪个种族的魔法？”
方宁对此疑惑万分，不禁回忆起大陆的一段历史。
人类最初在创建魔法体系时，支撑其体系的基础魔法符文并非是无中生有，也并非是由某些将白说黑善于忽悠人的传教士宣传那般，符文乃是由神灵所传下。
其实关于人类最初魔法符文的来源，最为可靠的说法便是通过观摩学习而创建。
像龙类，泰坦，以及其它超凡种族，甚至是龙兽一类的半超凡种族在催动种族独有的魔法时，其身上往往会伴有花纹，光辉之类的特征表现。
而古时代的人类便是通过观摩这些花纹，演算魔法光芒的变化规律总结出了各大种族的魔法特征表现，而这些“表现特征”也被称之为“图腾”。
当然，最初人类研究超凡种族的“图腾”只是单纯的想要自保而已，他们并不知道“图腾”会引导着魔法师体系的出现。
因为那时候的人类种族羸弱，而诸多超凡种族也将人类这种生物纳入食谱之中，人类族群饱受欺凌。
不过好在当时便已经出现了斗气体系，人类之中倚靠着斗气成为超凡者的存在组建保护人类族群的屏障，抵御超凡种族的掠夺入侵，而那个时代，也是人类最为团结的时代。
但是超凡种族何其强大，人类族群每年战死的超凡者多不胜数。
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超凡者在与超凡种族厮杀的过程中通过观察总结出了各大超凡种族施放魔法时的特征表现。
而“图腾”作为特征表现中的一大要点，被超凡者们记录下来，传授给拥有超凡天赋的族人晚辈，以增强晚辈们在战场上的应对能力，减少阵亡概率。
而人类中同样不乏有心思活络之辈。
凭什么超凡种族就能施放魔法，而我们人类却不能——就在这样的背景下，经过无数人的努力，最初的原始符文被发明，魔法师体系应运而生，其中一半的功劳得归功于先辈的付出，另一半的功劳，就得归于图腾。
如果说符文的创建是人类摸着石头过河的话，那么图腾便是被摸着的石头！
虽然人类魔法体系已经趋于完善，比之各大超凡种族魔法包含更广泛，门道更多，在奇异性与实用性上并不逊色某些超凡种族魔法。
但是，超凡种族的魔法的光辉依旧难以掩盖，超凡种族的魔法同样具备着层次差距，顶尖的超凡种族在魔法力量上依旧对人类法师造成碾压性压制，而其中之一，便是龙语魔法！
越是强大的种族魔法，其图腾中的符文排序组成与演变就越发繁复多变。
人类中的历代传奇法师多有从事龙语魔法的解析研究，但是最多只能解析出小部分中阶位的龙语魔法。
至于像解析出高阶位的龙语魔法，抱歉，那样的人类还没有诞生出来…
本来龙语魔法就够令人烧脑了，那图腾中密密麻麻，还能在一瞬千变万化符文组成就已经够复杂了。
很多时候，方宁都在庆幸自己是生而为龙，在运用龙语魔法时只需要催动魔力便可以使用血统引导的魔法技能。
不必像人类法师一样，学个魔法还得大量的记忆符文，并且通晓变迁规律，非记忆力超群之辈不可为！
因此，龙语魔法也被认为是世界上的最巅峰的种族魔法之一。
但是，掌握着龙语魔法的方宁在接纳了脑海中涌现的神秘种族魔法之后，他便再也无法维持淡定了…
虽然方宁并不理解符文的组成与便会规律。
不过。
龙语魔法的图腾与神秘种族的魔法图腾放在一起，就连方宁这个符文外行都可以看得出明显的差距。
那对比性，就如同鸡蛋比之鹅蛋，那尺码号数，高下立见！
“看来等我出去之后得去驭龙国都的藏书馆瞧一瞧，说不定那里会有我想要的答案…诶…等等，我怎么感觉心口有点憋得慌？遭了！得搞快点！”
蓦然间，方宁大呼一声。
长夜漫漫兮，月渐斜，惜依人盼君归兮，君久不还。
“所以，我还要在这里塔台上吹多久的凉风？”
第七杯所谓的本地特产饮料被持在手里，金萝丝昂头，一饮而尽，动作幅度之大，颇有一种借着饮料浇灭心中因为苦苦等待而积累的焦躁之火的意味。
“殿下请稍安勿躁，算算时间，离亚龙大人出来的时候应该差不多了，毕竟育龙池也是有着时间限制的。”
那侍从则是恭敬地端来了第八杯饮料。
“嗝儿～”
金萝丝在看见那饮料之后下意识的打了个饱嗝，她连忙摆手拒绝，“饮料什么的就不用了，话说你刚刚说的育龙池时间限制是什么意思？不是待得越久越好吗？还会有时间限制？”
“殿下，若是育龙池没有时间限制的话，那些龙大人们绝对能够在那里面泡个天荒地老，您说对不？”
“嗯，这倒也是。”
作为一介侍从，有问必答并且外加深层剖析解释乃是基本功夫，他也补充概述了育龙池的一些其它限制。
首先，育龙池定然不可能无限泡下去，否则那些个贪婪的巨龙能在育龙池里面待到成年都不愿意出来。
龙类每一次进入育龙池，其浸泡时间都存在着随机性，但通常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因为这是目前统计出来的最大时间阈值，纵观数千年历史上，能够在育龙池内坚持超过两个小时的龙类就已经是目前的极限。
谈及这里，那侍从不由得双眼放光，赞叹龙神的思维缜密。
因为龙神知道若巨龙成心想要赖在育龙池内不走的话，人类基本拿它们没辙，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为育龙池本身制定规则，以规矩约束，强行令龙类自觉。
故而，当龙类的浸泡时间接近两小时的阈值时，它们将会逐渐丧失池水中自主呼吸的能力。
此规则压制之强，就算是水龙也会被剥夺呼吸能力！
说实话，就算是龙自闭得想要自杀，也不会选择待在育龙池里面活活憋死。
憋死多痛苦啊。
相对于被一刀斩首后失去意识前那十几秒的痛苦，憋死的痛苦过程就太过漫长了。
并且，比起单纯的被物体堵塞气管而憋死，育龙池内被憋死则要显得更加痛苦一些。
准确一点描述来说，死在育龙池内算是溺水而亡。
因为随着水底呼吸能力被剥夺，池水失去了法则的压制，便会灌入受害者的肺部，水流径直呛入肺部，灌注入内——想象一下平日里喝水时被呛上一小口的感觉，而被溺死则像是一大杯水悉数呛入肺部，痛苦感强烈数十倍！
随后，溺水的龙类会痛苦挣扎，四肢乱爪乱蹬与双翼胡乱抽动，多数还会伴随着大小便失禁的情况，整个过程惨不忍睹。
在古时代，溺杀也是人类惩治恶龙的常用手段之一，所以有着丰富的相关文献记录。
而溺杀作恶多端的恶龙对当时的人类而言也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龙类的生命力极其顽强，也注定了它们被溺死的持续挣扎过程会达到人类的数十倍以上，可以赐予恶龙更大的痛苦，以告慰亡灵。
再者，被溺杀的龙类可以尽可能的保护龙皮鳞甲的完整性。
一张完整的龙皮被剥离下来，价值是残缺龙皮的数倍以上，受利益的趋势，溺杀之刑几乎是对付恶龙的首选之法！
只要时限一到，受制于呼吸，方宁自然会从池子里面蹿出来。
但是眼下…
金萝丝却是忽而生恙，她面露潮红，呼吸也越发急促不安…
“那个…请问一下，厕所在哪里啊…”
修长的两腿情不自禁的相互摩挲起来，俏脸上的羞怯之意更为甚之！
“殿下，厕所下塔台之后往右转一直走便是了。”
那侍从却是十分知趣的没有说些“我带您去”之类的浑话。
“咳咳，嗯，谢谢。”
金萝丝起身，只手扶着塔墙，沿着螺旋式石阶逆时针向下，但是随着步子的迈动，金萝丝的面色却越发难看起来，那扶着墙壁的手指也扣成了爪状。
“唉哟，不行，饮料喝得太多了，站起来的时候感觉很明显啊！”
每下一阶石梯，便会赋予滚滚洪流一个向下流的加速度，使之更加汹涌澎湃，冲击堤坝的力道也越发迅猛。
金萝丝感到自己迈动步子上的力道都似乎被抽调去加入堤坝的捍卫之中，两腿越发酥软无力。
叶片上汇聚的晨露即将超过叶片的承载力，露珠莹莹泛亮，摇摇欲坠！
“不行！快爆开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左顾再右盼，眼瞅着四下无人见，金萝丝索性斜侧着身子，面朝墙壁，一步步地往下面挪，至少这样可以使得堤坝好受一点儿。
在耗费了毕生功力来到了平地上的时候，金萝丝则是两腿夹紧，踮起脚尖，徐徐前移，脚步平缓且轻，否则力道稍微重一点，抖一下，那说不准就泄洪了。
十三岁的人了还尿裤衩，而且还是个亚龙骑士，这传出去还不得贻笑大方！
“呼呼呼…”
内心不断地加油打气，额间渗下晶莹的汗珠，此刻的金萝丝已经濒临极限，不过好在这位女孩即将沦陷的时候终于迎来了那充满希望的曙光。
应该算是吧，毕竟茅厕再丑，那也是茅厕啊！
只见眼前出现一占地不足三平米，纯粹是由破木板搭建的独立单间茅厕。
须知这茅厕是修建于这座堡垒的靠高层位置，随便挑几根结实点儿的木梁支出去，支在堡垒的墙体外面，外面，然后再拉些木板在上面拼搭出一个小小的隔间就算完事儿。
等于说，这小茅厕隔间是悬在堡垒墙壁外面的，直接透过屎槽就可以看见底下数百米处的如画风景。
那为什么说是数百米呢？
问得好！
因为这堡垒又是修建于山谷的边缘处，濒临悬崖，而这茅厕隔间便是挂在靠悬崖一侧，自然可以享受来自悬崖的呼呼风啸。
这些堡垒守卫只需要站在这里洒泡尿，就可以制造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诗意景象，稍微耳尖一点的，还可以听见尿流触地的噼啪空响。
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
金萝丝好歹也是中阶骑士，早就经历过胆量试炼，并不会有恐高症跳出来作祟。
但是真正令金萝丝欲哭无泪的是，发现那茅厕门居然是紧紧锁住的！
“谁啊？急什么急，别催，我拉肚子，再等着！”
茅厕门的另一边传来一粗犷且不耐烦的声音。
“啾命啊…”
贝齿轻咬红唇，连声调都走了音，金萝丝只得靠在一边墙上加大自己的意志输出力度，苦苦忍耐。
头一次对渡秒如年这一概念如此清晰，金萝丝深喘着气，汗如出浆，甚至连体内的斗气都开始紊乱流窜。
“行了，进去吧！”
那粗犷的声线再次响起，木门发吱呀作响，一个魁梧的络腮大汉一边拴着皮腰带一边自里面走出。
“哟！原来是个妹子啊！新来的？”
那络腮大汉脚步猛然一顿，横在茅厕门前，绕有兴致的打量着金萝丝。
“请你让让，我有点儿急。”
碍于络腮大汉挡在茅厕门口，金萝丝只能催促了一句。
“哦哦哦，好好好。”
那络腮大汉知趣地一侧身。
但是当金萝丝进茅厕后欲要将木板门关上时，一粗糙的大手却突然挡在门口处。
“诶诶诶，关什么门啊？开着不一样吗？”
那络腮大汉嬉皮笑脸地将门板扯开，总之那表情极其地猥琐。
“你干什么？撒手！”
金萝丝一怒，本想着厉声斥责，但是碍于全身的力量都耗费在了加固堤坝上，所以此刻说话却显得有气无力。
“哟嚯，还挺凶！放心，规矩我都懂，看一次三枚铜币，放心，我这里有钱！”
说罢，那络腮大汉从皮荷包里捉出一枚亮晃晃的银币，在掌心里抛上抛下，一脸的色相。
看到这里，金萝丝霎时明白了——这络腮大汉竟是将金萝丝当做了随营军妓！
王国的领土是需要军队镇守的。
像城镇驻地一类的繁华地段还好，那里的兵卒可以在短假期间去往花柳之巷消遣一二。
但是一些偏僻之地，如边境线，再比如育龙池堡垒这等重地，所驻守的军卒不可随意出入。
而为了维持军队士气，解决兵卒们枯燥乏味的驻守生活，女人便是其中一个必不可缺的因素。
由此，催生了随营军妓这一灰色产业链的出现。
随营军妓表面上是以战士兵卒的编制入伍参军，平日里同士兵一般着甲携器，但其本质却是军营服务员，能干些什么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连军伍高层也默许随营军妓的存在。
而反观金萝丝，身上依旧是先前那身破旧的皮甲，看起来寒酸无比，再配上其女性的身份以及精致的面孔，的确很容易令人产生误会…
“你搞错了，撒手！”
心中蹿腾出怒火，金萝丝喝斥一声，欲要将络腮大汉的手给推开。
哪晓得金萝丝刚刚一将右手伸出去，就被络腮大汉逮住了手腕。
“我懂我懂，你是嫌我不够阔绰，想要加价吧？
咱能理解，毕竟你长得那么漂亮，而且还那么年轻，一定是个紧致的女孩，要价高点也在情理之中。
这样吧，我出三枚银币，这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
眼见那络腮大汉还横在门口喋喋不休，金萝丝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得怒了。
“滚！呸——”
直接爆喝一声，金萝丝还啐了一口唾沫在那络腮大汉身上。
后者出现了短暂的愕然，随后，其面孔就因暴怒而扭曲。
小小的随营军妓居然胆敢如此顶撞他，这是络腮大汉万万未曾想到的。
“你…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
那络腮大汉运转斗气一拳击出，从外放的斗气波动上来看，这赫然是一位扈从骑士。
但是，金萝丝身为一介正式骑士，并且还经历过冒险队内的苦逼生涯，应付一扈从骑士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不过刚刚一运转斗气，那疯狂涌现的尿意便令金萝丝的大脑一阵宕机，就连动作也迟疑了半分。
斗气修炼者之间的对决只在杀招交错的一刹那之间，连半分的停滞都是要命的！
络腮大汉一拳轰在金萝丝的腰腹处，强横的力道将其掀飞，后者飞退，撞破了脆如薄纸的茅厕隔板，跌入了百米山渊中。
尖叫声在回荡，山崖间筑巢的鸠鸟被惊飞了一大片。
金萝丝渺小的身躯被夜色掩盖，隐没于山渊的黑暗之中，像是被深渊巨口吞噬一般，生死未卜。
而那络腮大汉却是一脸冷漠的望向山崖下方，啐了一口唾沫，撇撇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