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草原霸主的威严(1更)
019--草原霸主的威严
渭水南侧。
李世民观看战局，面色涨红，紧张到无法呼吸。
“燕云骑兵？他们不是被解散了吗？”
尉迟敬德神情凝重，难以置信地说。
“你们看，那身穿亮银盔甲的小将。”
程咬金大笑道：“勇猛无惧，有我当年的风范！”
程老妖精虽然嘴上这么说，心底却是羡慕嫉妒的紧。
那小将以强横之姿，不仅冲出重围，还让颉利惊慌失措。
单凭这份勇猛，足以让他们感到热血沸腾。
这便是猛将与猛将之间，产生的惺惺相惜之感。
更何况，这位小猛将不仅保住陛下的坐骑，还挽回大唐的尊严。
“倘若颉利蛮儿被赶走，俺老程就和他拜把子！”
程咬金操着破锣嗓子，放声喊道。
“也算我一个！”尉迟敬德豪气上涌，拍着胸脯道。
原本苦劝李世民，率军返回长安的文官们，开始变脸了。
“他一万精锐竟不敌我军六千，颉利也不过如此嘛！”
“封大人说的是，在我王者之师面前，突厥不堪一击！”
“一定是陛下的威仪，震慑蛮夷使其锐减！”
“大唐天威所致，陛下威武！！”
“陛下威武，陛下万岁！！！”
数位文臣附和封德彝，并对李世民拍马屁。
李世民没有理会文官，却指向中军。
“你们可知，那亮银盔甲的小将是何许人？
此人骁勇善战，勇猛无惧。
倘若元霸还在世，恐怕连他一半都不及。”
李世民看向亮银盔甲的小将，眼中满是火热。
可不知怎么，他忽然想关心小将，生怕遇到危险。
或许，是英雄惜英雄吧！
面对不同的境遇，会为他担忧，为他欢喜。
“陛下，我大唐军中，似乎没有此人。
此人身形矮小，似乎年纪不大。”
李靖张望许久，嘴上喃喃道。
“俺倒是想起来一个人。”
程咬金忽然开口，立时引来众人的目光。
老妖精哂然一笑，“当年罗成，便率领燕云骑兵，所向披靡。
可惜啊，罗成兄弟战死沙场，最终落的万箭穿心而死。
不过，这罗艺军中，似乎没有这等年轻又骁勇的将士。”
“末将从未听闻，有此等骁勇的将士。”尉迟敬德和李绩其声说道。
然而，一旁的侯君集只是望向那小将，却没有言语。
他总感觉，那小将的身形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此时，李世民看见亮银盔甲的小将，被侧面冲来战马撞倒在地，不由得紧握手中寒槊，心底升起强烈的惜才之心。
“颉利若能退军，朕，定要好好奖赏他！
如此英杰，朕的皇子却没有一个像他这般。
倘若高明有他一半骁勇，那该多好！”
李世民越看越觉得喜欢，反倒为李承乾而叹息。
李承乾，看似聪慧敦厚，实则懦弱无能。
倘若自身本领高强，又岂会屡次遭到刺杀？
如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与这小将相比，当真是云泥之别！
“有子若如此，夫复何求？”李世民不由得叹了口气。
“陛下，颉利的千人铁卫已被派出，我们的时机到了。”
李靖始终观察战局变化，试图，试图找寻可乘之机。
“陛下！末将请战！”尉迟敬德满口激动，跃跃欲试。
“陛下，末将也请战！”程咬金提上两柄巨斧，激动道。
“陛下！末将恳请出战！”许久没有言语的侯君集，稽首请示道。
战场上，容不得有半点犹豫，否则战机稍纵即逝。
李世民南征北战多年，对战机的嗅觉异常灵敏。
“侯君集听令！立即率领我右翼府兵，不惜一切代价，牵制颉利左翼，绝不让他的左翼回援中军。”
“李绩听令！即刻率领我左翼府兵，全力攻打颉利右翼，务必牵制颉利右翼，不让他的右翼回援中军。”
“是，末将领命！”
侯君集、李绩双双稽首，接着扯动缰绳，调转马头，直奔两翼府兵。
“程咬金、尉迟恭听令！你二人率领十六卫军，不惜一切代价，攻打颉利中军后方！务必斩下颉利首级！”
“是，末将领命！”他二人早已急不可耐。
这不，得令之后，急忙向十六卫军呼喊：
“将士们，国仇家恨，一雪前耻，刻不容缓！”
“将士们，为无辜枉死的军民报仇的机会到了，随我杀！！”
“杀！！！”
十六卫军心底的火气，憋了许久，终于要发泄了！
在程咬金、尉迟恭的率领下，五万大军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向河对岸冲杀而去。
………………
“可汗，不好了！”
执失思力见状不妙，呼喊道：“李世民的大军渡河了。
眼下我们腹背受敌，若再不撤退，便难以脱身！”
“可汗！突厥各部面和心不和，突利可汗巴不得您战死沙场！”
“可汗！您若出事，突利定会第一时间整合突厥各部！”
“可汗！您的安危关系到整个突厥的兴亡，万万不可冲动啊！”
“可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您在，何愁攻不下中原？”
“可汗！………”
颉利的一众亲信纷纷劝谏。
此时，颉利冷眼盯着杀意狂飙的亮银盔甲小将，心底泛起无边怒意。
虽然眼下局势已定，但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更何况，颉利坚信，他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呱噪！
在我突厥铁骑面前，李世民的唐军必须败！”
颉利面色铁青，双眼几欲喷火，放声低吼：
“处罗侯听令！
本可汗命你率领三万铁骑，迎战李世民！
切记，你不仅要将唐军打回去，我还要李世民的首级！”
“是，处罗侯领命！”处罗侯高声应和，策马离去。
旋即，亲率三万大军，正面迎战河对岸冲来的唐军。
“睁大你们的眼睛，最好给我看清楚。
我突厥骑兵，是如何杀的唐军丢盔弃甲的！”
中军大纛下，颉利挺直了身躯，彰显出草原霸主的威严。
“玄甲军与幽燕骑兵，看似势不能挡。
可你们看清楚，他们才几个人？
岂是我颉利二十万大军的对手？！
用不了多久，我突厥骑兵，定会踏过他们是尸体！”
颉利放声狂吼，震慑所有骚动不安的部落首领。
“杀！！！”
渭水南岸，程咬金、尉迟恭率领五万大军。
渭水北岸，处罗侯亲自率领三万精锐铁骑。
伴着响彻云霄的喊杀声，他们相遇了。
020--强者如斯！
唐军五万vs突厥三万
双方稍一展开混战，便被李世民料中结果。
双方人数差距大，战力却不相伯仲。
甚至，十六卫军逐渐呈现溃败之象。
倘若没有程咬金、尉迟恭率军顽强冲锋，
五万将士，势必沦为敌军铁蹄下的亡魂。
李承乾那边，随着作死而调动敌军情绪，促使敌军连番冲锋。
可他这边有三大护卫、燕云十八骑，解决一次又一次阻击。
就在敌军因恐惧而麻木惧战之际，执失思力率领的千人重甲铁卫来了。
颉利的重甲铁卫，是整个突厥精锐中的精锐。
就算悍勇无敌的燕云骑兵，都会面临极大挑战。
是的，眼见执失思力的到来，燕云十八骑迎战。
怎奈，面对钢筋铁骨一般的重甲铁卫，燕云十八骑竟一再折戟。
李承乾面对近不过五十丈的大纛，盔帽下的面色，变得逐渐低沉。
同时，越来越多的突厥骑兵，正向颉利身边的大纛聚拢。
就连突厥左右两翼，即便有侯君集、李绩率领府兵阻击、牵制，依旧有少数骑兵冲出阻击，向中军大纛回援。
纵使玄甲军与七支劲旅悍不惧死，可面对重甲铁卫依旧难以行进半步。
一时间，双方陷入焦灼的状态。
即便如此，颉利身边依旧有一万骑兵精锐守护。
而这些骑兵，刚好可以决定整场大战的胜负。
渭水南岸。
李世民面对不利于己方的战况，神情变得愈发凝重。
“陛下！”
一旁的房玄龄稽首道：
“回援中军的敌军越来越多。
倘若继续下去，恐对我军不利！”
“陛下！”
指挥全军的李靖，策马归来。
“十六卫军难以冲破三万敌军，且，败势愈发明显。
倘若再无支援，不消半个时辰，便会一败涂地。
陛下，倘若出动剩下的三万府兵，可挽回败局。”
李世民闻言，依旧望向对岸战局。
“颉利尚有一万大军，他不懂，朕便不动”
他话音落下，不由得握紧手中寒槊。
虽然十六卫军的将士，接二连三的倒在血泊里。
但是，没到关键时刻，绝不能贸然出兵。
他在等，等颉利先动手。
同时，身穿亮银盔甲的小将，率领的燕云骑兵已然撑不了多久。
倘若此次战局得不到扭转，唐军必败，大唐，必亡。
故而，仅剩的三万府兵，是李世民最后的筹码。
“这、这怎么可能？
我五万大军，竟不是三万敌军的对手？”
封德彝方才还在贬低、嘲讽突厥骑兵是废物、垃圾。
这会儿，眼见己方败势趋于明显，反而说起丧气话。
“陛下，目前局势对我军极为不利。
依老臣愚见，应离开返回长安城！
借助城墙坚实之便，完全能守住。”
“陛下，撤兵吧！”
“陛下，如今大势已去了！”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
一众文臣纷纷劝谏，请求陛下返回长安。
李世民没有回应，依旧望向对岸战局，且，愈发攥紧手中寒槊。
“陛下？”房玄龄忍不住低声询问。
房玄龄是兵部尚书，他非常清楚眼前的局势，绝无胜算。
“再等等。”李世民望向身披亮银盔甲的小将。
虽然小将与他的麾下愈发疲惫，发疲惫，但他依旧充满希望。
只要能冲破执失思力率领的重甲铁卫，
李世民便派出仅剩的三万府兵。
双向驱动之下，颉利必败无疑！
是以，李世民既紧张又充满期待，手心已然渗出汗水。
“报！报！！”
就在这时，右卫将军张亮浑身浴血，策马飞奔而来。
“启禀陛下，我军左翼府兵被击败了。
此时敌军右翼骑兵，正向我军右侧包抄！”
张亮话音未落，已然泪流满面。
“什么！？”
“竟如此之快？”
李世民与众人无不大惊。
李世民深知，左翼府兵不是敌军右翼骑兵的对手。
却万万没有想到，一切竟来的如此之快！
倘若右翼府兵被敌军包抄，十六卫军不仅难以取胜，李世民则会变得愈发危险。
战场上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因为贻误战机而节节败退。
眼下，李世民正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怎会败的如此之快？！”李世民忍不住低吼。
“开战初期，柴绍将军的金河府兵便出现败势，导致我军阵型紊乱，无法抵挡右翼敌军。”张亮着实有苦难言，却又不便状告柴绍。
柴绍是李世民的姐夫，大名鼎鼎的平阳公主驸马。
这平阳公主，便是率军上阵杀敌的巾帼女将，李秀宁！
大唐建立初期，平阳公主便立下汗马功劳。
倘若她是男儿身，那天策上将之位，便轮不到李世民。
何况，李世民与姐姐平阳公主的关系极好。
纵使驸马爷出了错，张亮绝不敢状告，毕竟他身份低下、资历不够。
李世民得知姐夫犯错，面色却阴晴不定，仅仅叹了口气，没说其他。
“陛下！大势已去，赶紧撤吧！”
一旁的房玄龄、长孙无忌再度提示道。
李世民转眼望向战局，双手不由得握紧缰绳与寒槊，眼中尽是不甘之色。
就在李世民陷入两难境地之际——
“轰！！！”
七支劲旅与重甲铁卫之间，忽然爆发出轰天巨响。
乱军之中，十余位重甲铁卫被撞飞，落向数丈之外。
刹那间，溅起的点点血水，化作漫天血雾。
李世民等人清楚的看见——
身披亮银盔甲的小将，如有神助一般。
他挥舞手中大刀，如入无人之境。
但凡接触他的敌军，全部被砍死在血泊里。
恐怖至极的战斗力，瞬间成为万军之中的焦点。
“强者如斯！”
“他究竟是什么人？”
“难道是上天派下来的吗？”
李世民等人看向小将的行为，脸上表情震惊到了极点。
他相信，三弟李元霸是超级猛将。
可他不相信，世间竟有比三弟还要厉害强者！
即便是那举鼎的霸王，都不过如此吧？
李世民这一生，认识或熟知的猛将何其多？
李元霸、裴元庆、尉迟恭、秦琼、宇文诚都、熊阔海……
他们哪一个，能与战场中的小将相比？
简直不值一提！
“一群没用的废物！
杀了他！杀了他！！
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杀了他！！”
此时，颉利面对实力恐怖的小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
虽然相距五十丈，但颉利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滔天杀气。
尤其，那小将向颉利所在之地逐渐逼近。
颉利仿佛变成被野兽盯上的猎物，令他彻骨生寒。
021--颉利重伤，突厥撤军！
就在这时。
李承乾双脚脱离马镫，单手撑起马背，身子凌空而起。
下一秒，他取箭弯弓，射出携裹恐怖气息的穿云箭。
“颉利蛮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李承乾放声狂吼，震耳欲聋，并与刺破空气的厉啸之音并行。
刹那间，天幕下的所有人，耳畔无不响起厉啸之音。
颉利麾下正准备四下张望，只听一位亲兵发出呼喊——
“可汗小心！！！”
那亲卫不顾个人生死，以血肉之躯抵挡袭来之箭。
“噗嗤！！！”
眨眼间，携裹恐怖气息的穿云箭，径直贯穿他的胸口。
紧接着，就在颉利满脸惊慌之际，胸口被穿云箭射中。
下一秒，碍于事发突然，颉利难以抵挡强大箭劲，导致坠马倒地。
“可汗！”
“可汗！！”
“不好了，可汗中箭了！”
“快！快保护可汗！”
一时间，中军大纛之下，乱成一团。
………………
“好！”李世民眼见颉利中箭，忍不住放声大吼。
附近所有文武无不兴奋，更被亮银盔甲小将的神勇而折服。
“此子如此神勇，难道是上天派下来的吗？”
李靖脸上布满惊骇，身子激动到接连颤抖，眼中更是充满欣赏之色。
“他们相距足足六七百步，那弓箭竟能穿透身体！
不仅如此，羽箭贯穿身体之后，还能将颉利射倒在地。
如此惊人臂力，加上精准的眼力，放眼天下很难找出第二人！”
房玄龄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到了极点。
“陛下，此人真乃神人也！！”萧瑀忍不住赞叹。
南岸众人激动不已。
对岸的十六卫军，也因颉利中箭而壮大士气。
当即，在程咬金、尉迟恭的带领下，再度发起冲锋。
与之相反——
颉利中间坠马的消息，如同湖面荡漾开去的水波，蔓延至整个大军。
颉利是突厥大军的军心。
倘若没有颉利镇压与调动，整支大军早已溃败。
如今，颉利中箭生死不明，导致军心不稳。
这不，中军万余将士，顿时陷入无边恐慌之中。
“不好了！
可汗吐血了！
大家快撤，快撤！！！”
一位距离较近的部落首领，清楚的看见颉利喷出一口老血。
颉利一死，貌合神离的突厥各部，必将重新洗牌。
此时，倘若继续留下对唐军血拼，无疑是愚蠢之举。
何况颉利生死不明，再打下去已无半点意义。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乌古斯部的人，撤！快撤！！”一位突厥旁支，乌古斯部落首领放声高喊，随后率领两百余族人，迅速撤出混乱的战场。
这种情况下，但凡有一个人带头，其他人都回去跟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