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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嫌一次十万太少了

 

谢浅然轻抿菱唇,点点头,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吃了饭就回去。”

霍景行不顾霍暖在场,在谢浅然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两人的视线交缠,在一旁的霍暖心中的怒火燃烧着,她娇嗔道:“哎呀,哥,我们先回去吧,我都快饿死了。”

霍景行和霍暖两人走后,谢浅然先去了下洗手间,补了下妆,然后回到办公室拿起手机和包包,便下去了。

刚来到霍氏大门口两分钟,就看到杨越开着车过来了。

杨越从车上下来,穿着一裘黑色的短袖连衣裙,她的身材很好,一身黑色的连衣裙衬托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及腰的黑直长发在晚风中飘扬着,化着淡妆脸很是清秀,杨越给人的气质感觉是很舒服的。

“然然,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啊,看来霍景行对你不错哦。”杨越一见到谢浅然打趣道。

“你也是啊,一年多不见,越发漂亮了。”谢浅然看着杨越说道。

“好了,我们两个谁跟谁啊,就别互相恭维了吧,走,上车,我们吃饭去。”杨越拉着她的手走到副驾驶座上,让谢浅然上车后,自己才回到驾驶座,开车离去。

谢浅然和杨越来到一家西餐厅吃晚餐,谢浅然问道:“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我不走了。在国内找了一份工作,明天就去上班。”杨越回道,然后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明天?不休息两天先吗?”杨越今天刚回来,明天就去上班,时差还没调过来吧。

杨越摇摇头,“不了,听说公司那边正在准备一个新能源项目的合作方案,所以比较急,我已经答应了那边的经理,明天就过去。”

谢浅然微微颔首,问道:“你在哪个公司上班?”

“贺氏集团!”

翌日,没有任何预兆的,k集团宣布和贺氏集团达成合作协议,并高度赞扬了贺氏集团的合作方案。

总裁办公室内,霍景行的脸上布满阴霾,寒眸如冰般听着电视上说的k集团和贺氏集团的合作方案,脸色越发难看。

怎么会这样?这个合作方案明明就是他做出来的,怎么会变成了贺氏集团的?

他做的这个方案的时候,是在家里的,赶了一个通宵做出来的,一直存在书房中的电脑里。而家里的书房,从来没有人敢进去,除了……

霍景行的目光缓缓移向手腕中带着的手表,想到那晚谢浅然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神情紧张的样子,霍景行的眸子微眯。

昨晚,谢浅然回来,就跟他说了,杨越去了贺氏集团上班。

脸色更加阴沉的霍景行,神情阴寒,仿佛地狱的修罗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原来,那晚她是故意去书房,为的就是盗取他的合作方案!还十分有心计地买了一个手表,美其名是送给他,还写了那么动情的卡片,让他放下了防备,满心喜悦。

原来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谢浅然,你竟然这般利用我的感情!

为了贺南枫,为了让他成功与k集团合作,谢浅然竟然这样利用背叛他!

霍景行紧握成拳的大手越发握紧,额上暴露的青筋显示着他此时到底有多愤怒。

猛然拽下手腕的手表,砰地一声,重重地甩在了桌上。

谢浅然今天一上班,就听说了k集团已经和贺氏集团达成合作协议的事情。她的眉宇微蹙,想到霍景行花了那么多的心力,她不禁感觉到一抹心疼的滋味。

虽然说霍氏不一定非要和k集团合作,因为即使不和k集团合作,霍氏也是全球数一数二的企业。如果能和k集团合作,霍氏的发展会更快罢了。

可谢浅然心里想的,都不是这些商业上的利益关系,而是霍景行。因为她知道,这个合作企划案是霍景行熬了通宵才完成的。

此时,她只想去办公室看看霍景行,给他支持和安慰。

谢浅然准备进去总裁办公室的时候,一个同事拉住了她,说道:“小然,你现在可不能进去啊,谁都知道,和k集团的合作泡汤了,总裁现在的心情肯定不好,你进去肯定遭殃。”

“没事,我进去交代一下工作而已。”谢浅然笑道。然后不顾同事的阻拦,轻敲了下门得到回应后,便推门进去了。

进去办公室后,便看到霍景行站在落地窗前,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气息,不由得打了寒颤,她缓步走近他,轻咬了下唇瓣,然后大胆地从身后环抱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后背。

突然,谢浅然的手蓦然被拽开,然后霍景行一个转身,用力将谢浅然甩了出去。

穿着高跟鞋的谢浅然没有想到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一个没站稳,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被他这么一推,穿着高跟鞋的谢浅然左脚就扭伤了,吃疼地站起身来,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霍景行的冷眸看着她,狠厉的神情让谢浅然不禁缩了下,“谢浅然,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谢浅然被霍景行说得一脸蒙圈,皱眉看着他应道:“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霍景行冷笑一下,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起抽屉的手表,然后愤然地砸向桌子,却不料砸在了桌角处,手表一个反弹,这个金属的手表砸中了谢浅然的额头,顿时砸出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从额上顺着眼角处流淌下来。

谢浅然感觉额头上黏糊的血液留下来,那疼痛感也在加剧,她看向地上砸向自己的东西,竟是她送给他的手表,缓缓蹲下身子,捡起那块破碎的手表,谢浅然的心也像碎了一般,这是她的心意,对他的情意啊。

“为什么?”谢浅然微颤着声音问道,握住手表的手也有些颤抖,含雾的水眸凝着他。

看到她欲落泪的神情,霍景行的心中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疼痛,一想到她竟然利用了他的感情,偷了他的企划案给贺氏集团那边,他的怒火就上升。

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与她的水眸对视着,霍景行冷厉着声音说道:“为什么?你竟然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谢浅然,你知道我平生最恨的是什么吗?背叛!可你偏偏触过了触过了我的底线。”

“背叛?你到底在说什么?”谢浅然还是没能明白他的意思。

“和k集团的合作企划案!你竟然借进去书房送手表给我,目的就是为了偷取企划案给贺氏集团。谢浅然,你竟这般利用背叛我!”霍景行怒吼道。

听到霍景行的指控,谢浅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可置信地摇头,原来是他做的企划案被盗了,还是给竞争对手贺氏集团。最糟糕的是,霍景行竟然认为是她盗取的。

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出卖他的!

“我没有!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谢浅然为自己辩解,脸上的血迹混着泪水一起,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家里的书房,从来没有人敢进去,只有那晚,你进去过!而且,书房电脑的密码,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知道!”霍景行厉声说道,狰狞的脸尽是阴霾,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将她整个吞噬一般。

听到霍景行的话,谢浅然一时间竟无言以对。霍景行说的是事实,可是她真的没有动过他的电脑,更别提什么企划案了。

可是谢浅然找不到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霍景行说。

如果他真的了解她,就应该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出卖他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我真的没有背叛你。你要相信我。”谢浅然只能这么说了。

看到谢浅然的样子,霍景行愤怒的同时,心里也异常地烦躁。

“你给我滚!马上滚!”霍景行指着大门吼道。

现在他真的不想再见到她,一刻都不想。

谢浅然知道,此时,她是应该出去,霍景行需要冷静,她也需要冷静。

额头上的血还在流着,谢浅然想先那些纸巾擦拭一下脸上的血迹,要不然出去肯定吓坏人。

纸巾在霍景行的办公桌上,她上前去,走到办公桌前,还没来得及拿起纸巾,整个人又被霍景行用力推开。

“你还想看什么东西,又想拿去贺氏集团邀功是吗?”看到她又要靠近他的办公桌,霍景行抢先一步上前推开了她,寒声说道。

看到他寒冽如冰的脸,触及他冰冷的神情,谢浅然的心像是被无数的荆棘刺痛着,她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默然转身,瘸着脚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谢浅然走出办公室,同事看到她满脸血的走出来,纷纷吓了一跳,谢浅然只是淡淡地说是不小心撞到了。向人事部经理说了声,这两天请假的事,便先回去了。

她先去医院处理了下伤口,尽管她很讨厌医院,但是她也知道,这个伤口很深,不去处理是不行的,总不能满脸血地回家吧。

回到家后,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交代了声,不用喊她吃饭,她要休息,便先上楼回房了。

谢浅然没有去浴室梳洗,便直接躺在了床上,想到霍景行对她的误会,她一阵阵的心痛,可是她却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好不容易能重新开始,好不容易感情才稳定下来,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一直被她握在手里那块手表,镜面已经碎裂了,上面还染着她的鲜血。谢浅然拿起来看着,这是她的真心啊,她精心挑选了那么久,送给他的一个惊喜,可是却被他说成是处心积虑的阴谋和目的。

他说她利用他,背叛他,可是天知道,她永远都不会背叛的那个人,就是他!

然而,霍景行说的也是事实,书房的电脑密码,除了他自己知道之外,唯一知晓的,就是她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浅然已经凌乱了,身心疲惫的她不愿再想,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着。

眼角处滑落的咸泪,没入了枕畔,晕开一抹水痕。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谢浅然就被手机电话铃声吵醒,头痛欲裂的她伸手将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拿起来接听。

“喂,小然,吃饭了吗?”是贺南枫的电话,爽朗的声音让人听了十分舒服。

“嗯,刚吃。”谢浅然慌说道,她不想让贺南枫担心,编了个谎话。

贺南枫听出她声音有些不对劲,皱眉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声音怪怪的,不舒服吗?”

“可能有想感冒了,不用紧,喝点冲剂就好。”谢浅然回道。

“你现在在家吗?”贺南枫问道。

“在的,怎么了?”谢浅然微微蹙眉问道,头痛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脑子像是要炸裂了一样难受。

“那你出来门口一下,我在你家门前,你的新婚礼物,我给你带来了。”贺南枫笑道。

谢浅然来到门口,远远便看到了贺南枫的车靠边停着。她拉拢了下短袖小外套,然后走向贺南枫。

贺南枫见到谢浅然朝她这边走来了,便从驾驶室下车,手里还提着一个礼盒袋子。

见到谢浅然的时候,便被她额上用纱布和ok绷贴着的伤口吸引了注意,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额头又受伤了?”

“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放心吧。”谢浅然淡淡地说道。

“你也真是的,老是摔跤,不是伤这儿就是伤那儿的,谁娶了你都要整天提心吊胆的,我还真是为霍景行可怜呢。”贺南枫打趣道。

听到贺南枫的话,谢浅然只是浅浅一笑,并没有什么说,嘴角划过一抹不经意的苦笑,她不想谈霍景行,转移话题问道:“又说有礼物给我,礼物呢?”

贺南枫将手中的礼盒交给她,然后说了一句:“新婚快乐。”

接过贺南枫的礼物,谢浅然有些好奇里边是什么东西,问道:“这是什么?现在可以拆开吗?”

“拿回去再拆,或者可以等霍景行回来,你和他一起拆也行。送给你们两个的,祝福你们永远幸福。”贺南枫笑道,双手插着口袋,帅气不羁的样子,迷倒不知多少少女啊。

闻言,谢浅然耸耸肩,只好作罢。

“先进去吧,我等会还有个应酬,就先走了。”贺南枫说道,想到那些无聊的应酬,他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可是又没办法,他是贺氏的总裁,这是责任也是义务。

“那好,你有事就先去忙,咱们有空再约出来聊。”谢浅然说道。

贺南枫开车离去的时候,刚好霍景行开车回来,他看到了贺南枫的车刚好离去,而谢浅然的手里拿着一个礼盒袋,顿时,怒火中烧。

她将他的企划案偷给了贺南枫,今天贺氏和k集团合作,今晚贺南枫就迫不及待和谢浅然分享这个好消息了吗?还送了礼物,难不成这就是谢浅然的报酬吗?

想到这儿,霍景行的怒火就无法抑制地蔓延着,燃烧了全部的理智。

谢浅然进去后,便直接上楼了,本想着拆开贺南枫送的新婚礼物,但是想到贺南枫说的,可以和霍景行一起拆开看看,她心里就想着等霍景行回来,他们再一起拆。

头痛不已的她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眉宇紧蹙着,可以看出此时的她有多难受。

回到房间的霍景行,看到谢浅然舒服地躺在贵妃上睡过去,她的旁边还放着贺南枫送的那个礼袋。

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一把上前,蓦然想将她拉起来。

突如起来的动作,谢浅然没有任何的预备,一个没站稳,就摔在了地上。

虽然椅子和地面的高度并不是很高,还是让谢浅然吃痛地皱紧了眉头。

抬眸一看,就看到满脸阴霾的霍景行正看冷冽着眸子看着她,浑身散发着寒冽的气息。

“拿到报酬了?”霍景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墨眸净是寒冷。

谢浅然皱眉,没听明白霍景行的意思,“你说什么?”

什么拿到报酬,霍景行到底在胡说什么?

霍景行蹲下身子,伸出大手捏住谢浅然我的下颚,“谢浅然,你告诉我,你的男人是谁?”

她可以为了贺南枫去盗取他的企划案,贺南枫一回来,她就陪着他出去玩了一整天,贺南枫的公司取得了成绩,她和贺南枫一起庆祝,还赠送礼物。

到底贺南枫是她的丈夫,还是他霍景行才是她的丈夫?

这样的霍景行很可怕,让人心里忍不住颤抖,仿佛地狱的修罗一般,谢秦然不禁感到害怕。

“你到底怎么了?”谢浅然没有回答霍景行的问题。

她的答非所问,让霍景行更加恼怒。她是不敢回答吗?或者说,在她的心里,贺南枫比没他更加重要,她就真的那么喜欢贺南枫吗?

霍景行将谢浅然一把拉起,然后往床上一甩,谢浅然整个人就跌倒在双柔软的床上。

想挣扎起身,却被霍景行压在身上动弹不得。他强而有力的腿碰到了她受伤的膝盖,谢浅然吃痛地拧紧了眉宇,伸手向推开霍景行,却撼动不了他丝毫。头上的伤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觉,本来就疼痛不已的脑袋,此刻简直就像要爆炸了一般。

“告诉我,你爱的到底是谁?”霍景行沉声问道,眸子中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挣扎和痛苦。

谢浅然被心中的恐惧和膝盖上的疼痛占据了整个人的身心,她没有,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霍景行的问题,现在的她,只想让霍景行放过她。

“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我们再好好谈。”谢浅然很艰难地,才挤出了这两句话。

听到谢浅然总是在回避他的问题,霍景行更加来火了,他将身子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谢浅然的身上,双腿用力分开她的。

殊不知,他这样的动作,扯疼了谢浅然的伤口,她明显感到膝盖处有一股热流慢慢地渗了出来。

“我让你明白,你的男人到底是谁!”说完,他疯狂地撕下谢浅然的衣服,扯下她的内裤,长驱直入。

突如其来的异物进入了她干涩的私处,那种疼痛感简直要将她撕裂了,她忍不住痛呼了一声,紧咬着牙关,低喃道:“好痛!”

“我就是要让你痛!”霍景行更加加快了动作,像是发狂的野兽一般,疯狂地进进出出。

谢浅然几乎要承受不住他的疯狂,差点昏厥过去。

“痛、快放开!”谢浅然断断续续低喃出声,可霍景行根本就不愿意放开她,进出的动作比刚才更加猛烈。

终于,一阵低吼,霍景行将全部怒气发泄出来,谢浅然也承受不住昏厥了过去。

霍景行没有立刻退出谢浅然的身体,而是微微撑起了自己,俯眸看到谢浅然因为承受昏了过去,他的眸光里透着心疼。

紧蹙的眉宇,墨眸紧紧地盯着她许久,终于,他离开了她的身子。

霍景行起身去了浴室,可是并不是像以往那样,自己沐浴冲洗,而是打了一小盆温水,拿了毛巾出来,温柔地为谢浅然擦拭着私处。

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了她,想到自己刚刚的疯狂,不顾她的感觉疯狂地要了她,再看看她如今昏厥不醒的样子,霍景行的内心就像火烧一样。

终于,为谢浅然擦拭好后,霍景行自己便进去浴室冲洗了下,再出来时,谢浅然还没醒来。

他走上前,斜躺在她身边,轻轻地摩裟着她的脸颊,眸子里透着复杂的光芒。

她就真的那么喜欢贺南枫吗?那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着,愤怒烦躁的霍景行起身,站在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抽着。

谢浅然幽幽转醒过来,脚痛头痛的她感觉自己浑身都没有一丝的力气,转眸看去,霍景行站在阳台上抽烟,想到他对自己的粗暴,谢浅然的心一阵抽痛。

她稍稍移动一下身子,却因为身上的疼痛忍不住低呼了声,霍景行知道她已经醒了,半眯起眸子,然后摁熄了烟头,冷然地转过身,看向谢浅然。

感觉到霍景行那双阴冷的眸子看着她,谢浅然不禁抖瑟了一下,眼神充满了戒备。

“醒来了?”彷如从地狱出来的阴寒声音,在这个夏天,谢浅然竟觉得十分寒冷。

她没有应答,那双水眸只是看着他,害怕的神情一览无遗。

霍景行走到她贵妃椅的旁边,然后拿起贺南枫送的新婚礼物,端详着那个礼袋。

谢浅然看到他正拿着那礼袋,轻声说道:“这个是南枫送的……”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霍景行将那个礼袋重重地摔在地上,一阵清脆的破碎声着宁静的夜里响起,显得有些惊悚。

谢浅然惊愣地看着这一切,不可置信地望着霍景行,她不敢相信,霍景行竟会将这个礼物摔碎。

她挣扎着起身,然后一拐一拐地走到霍景行的面前,水眸含雾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摔坏它?”

这是贺南枫的心意,是对他们的祝福啊。

霍景行就算再不满,也不能将这份礼物打破啊。

“你不是最清楚的吗?我告诉你,谢浅然,你别试图挑战我的耐性,否则,你会悔不当初!”说完,霍景行没有留在这个房间里,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去了。

谢浅然缓缓地蹲下身子,颤抖着手打开那个礼袋,从里边拿出礼盒,然后缓缓地打开,盒子,是满盒子破碎的红水晶。

可以看出,这是个用红水晶做成的工艺品,可是她甚至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

盒子的里边,有一张小小的贺卡,谢浅然拿起来一看,那是贺南枫是字迹:小然,这个红水晶新婚男女是我给你和霍景行的祝福,祝你们白头偕老,永远幸福。

看到这里,谢浅然一阵心酸,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看着满盒子破碎的红水晶,正如她此刻的心一般,破碎不已。

翌日,谢浅然的眼睛有些红肿,昨晚,霍景行离开后,她一夜都没有睡。她将贺南枫送的新婚礼物,那被霍景行打碎的礼物收起来放好,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流泪到天亮。

突然,手机微信铃声响起,谢浅然木讷地拿起,打开一看,是杨越发来的语音。

“然然,今晚同学聚会,咱们要美美地出席。你今天上班吗?不上班的话,我过去接你,我们去逛街买衣服,做个头发。”

谢浅然听到杨越的语音,本来她想回一句语音的,正想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喉咙很干,有些难受。

然后她改发了一条文字短信,“我今天不上班,我们几点出门?”

很快,杨越便发了语音,“半个小时后到你家门口,怎样?”

“可以的。”谢浅然回道。

“那你发个定位给我,我现在过去。”

谢浅然发了个定位给杨越后,打起精神来,起身去浴室洗漱。

好不容易洗漱完,从浴室出来,谢浅然拿出了医药箱,自己重新包扎了下膝盖上的伤。

换上了一裘连衣裙,今天化的妆比平时稍微浓一些,主要是因为她的脸色看起来很差,用遮瑕膏遮盖住眼睛的红肿,虽然用处不是太大,但是总是好些的。

杨越的微信语音响起,她已经到门口了。谢浅然拿起手机和包包准备出门,想起了什么,打开床头柜上的抽屉,拿出那只被霍景行摔坏的手表,紧握在手里,深吸一口气,然后放进了包包里,便出门了。

“你额头怎么了?”杨越一看到谢浅然便问道。那天见她还没事的,怎么才一天的时间,就伤成这样了。

“没事,我不小心摔了下,不要紧的。”谢浅然解释道。

“你也太不小心了,要不要去医院看下?”杨越问道。

“没事,别那么大惊小怪的。”谢浅然系好安全带,“走吧。”

杨越叹了口气,没办法,只好开车走了。谢浅然永远都是这样,让人忍不住心疼。

两人去逛街,买了衣服和鞋子,临近中午的时候,杨越便说和一起去吃午餐,谢浅然答应了。

两人来到一家中餐厅,坐下点好菜后,杨越便问道:“你和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你家霍先生不会有意见吧。”

杨越早就知道谢浅然结婚了,还是嫁给了她一直喜欢的人霍景行,她心里也是很替她高兴的。

但是,高兴之余,却也有些担忧。霍景行和谢浅然结婚的事情,除了双方至亲的人知道外,外界没有人知晓,听说,这是霍景行当初提出来的,而谢浅然也同意了。

“他今天都会很忙,还要去海城看看工程的事情。”谢浅然随便编了个借口。

霍景行昨晚怒极而去,怎么可能还会想到找她呢。

杨越微微颔首,然后正色地看着谢浅然,问道:“然然,你和霍景行真的打算一直这样隐婚下去吗?你看看,对外,你都不能宣称是霍太太,还要霍总霍总的喊自己的丈夫,不觉得别扭吗?”

闻言,谢浅然苦笑一下,应道:“这是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们约定好的。”

“真想不明白,霍景行怎么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杨越吐槽了一下。

谢浅然没有说话,她又何尝想这样?哪个女人会愿意为自己的丈夫打理三千后宫,还不能让人知道,这个就是自己的丈夫,她是名正言顺的霍太太。

想到这儿,谢浅然的心里觉得很苦涩,可是,只能逼着自己压下那苦涩的感觉,因为,这是她的选择。

其实在她心里,多少是知道当初霍景行是为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想必他还是忘不了那个人吧,那个一直活在他心里,他一直爱恋着的女人。

思及此,谢浅然的眼眶有些泛红,她眨了眨眼睛,扬起一抹淡笑。

果然,这一整天,霍景行都没有找过她,谢浅然的心里是庆幸也是失落。

下午的时候,两人去美发店弄好头发,杨越便问道:“然然,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吧,晚上我过去接你。”

谢浅然确实也有些累了,“好,那我先回去。”

就在杨越准备送谢浅然回家的时候,霍景行竟打来了电话。

“马上来公司,否则后果自负。”霍景行就说了一句话,便挂掉了。

谢浅然心惊了下,轻咬下唇,说道:“越越,你送我回公司吧,有点急事要处理一下。”

回到公p;回到公司,谢浅然按照霍景行的吩咐,搭乘他的专用电梯直达了总裁办公室。

看到霍景行的时候,他站在落地窗前,只是从背影上看,都给人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那寒冷的气息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谢浅然不敢说话,或者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怕说错了,又换来霍景行的羞辱对待。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许久,霍景行才终于缓缓转过身来,冷眸看着谢浅然,寒冽如冰的神情,让谢浅然感到心惊。

“又去见贺南枫了?”霍景行寒声问道。

今日他在公司,一整天的心思都不在公事上,满脑子都是谢浅然,他没有打电话给她,而是打了电话回家,却得知一早她便出去了,还是有人开车来接的她,霍景行一想便肯定是贺南枫了。

谢浅然听到他的话,以为他又说的是企划案的事情,顿时她心慌了。

“你还是不相信我是吗?”谢浅然喏喏地问道。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霍景行反问,冷眸睨着她。

谢浅然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没有再说什么,更没有为自己辩解,无力的样子让人看了十分心疼。

他要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在他心里,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不管是这企划案的是事情,还是霍暖的事情,从来都没有。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谢浅然露出一抹标准的微笑,十分公式化地问道:“霍总打电话让我过来,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急事,我就先走了,毕竟今天还是我休假的时间。”

看到她公式化的模样,霍景行的心里更加恼火不已,他半眯起眸子,看了她片刻,然后从桌上拿起一张纸卡,扔到她的身上,冷声说道:“去机场,把她接回来,然后送到星河湾畔餐厅666房。”

原来又是要她为他处理三千后宫的事情!这早就习惯的了不是吗,这就是她作为霍景行妻子的义务!

谢浅然拿着纸卡一看,想看看是哪个机场,要去接谁。

当她看到纸卡上的人名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晴天霹雳打中了一般,脑子里根本就不能思考。

她感觉自己不止拿着纸卡的手在颤抖,整个心都在发抖。一抹寒冷的异样感觉涌上脊背,她差点就站不住脚步,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

直到霍景行那寒冽的声音传来,她才稍稍回过了神来,“怎么?还有什么问题?”

谢浅然抬起眸子望着他,无意识地摇摇头,轻喃道:“没问题,我现在就去。”

说完,谢浅然黯然转身,步履有些轻浮地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谢浅然没有开车过来,她便开了霍景行的车出发去机场。

她的心思很凌乱。她回来了!安苡晴回来了!

安苡晴就是那个一直在霍景行心里的那个人,当初,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分开了,但是谢浅然知道,这么多年来,霍景行从来没有忘记过安苡晴。

她记得,他们还没有结婚之前,霍景行对安苡晴宠爱无比,有一次,她去爬山,被困在了山上,当时的信号不好,好不容易有了一点信号,她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给霍景行。当时是暴风雨天气,霍景行没有来山上救她,因为当时安苡晴从国外回来,他答应了安苡晴,要去接机。

他们新婚后不久,有一次在公司的办公室,霍景行拿着一张照片看着,谢浅然从来没有看过他那样,深情不已,那眸光很温柔,像是看着珍宝一样。

当时,谢浅然很想知道,他到底在看谁的照片。直到有一天,谢浅然无意中又看到了那个相框,原来是他和安苡晴的合照。

在霍景行的心里,安苡晴永远是最重要的,是他最爱的那个人。

安苡晴今天回来了,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霍景行竟会让她去接安苡晴。

来到机场,谢浅然忍着脚伤的疼痛,走到机场的出口等着安苡晴。

按照霍景行说的,安苡晴应该也差不多出来了。

五分钟后,谢浅然便看到了人群中的安苡晴,那样耀眼,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来。

安苡晴也见到了谢浅然,含笑走过去,说道:“小然,很久不见了。”

安苡晴很美,凹凸有致的身材,一米七五的身高,白皙的肌肤,立体的五官,配上一头乌黑的长直发,活脱脱就是女神级别的人。

“好久不见了。”看着安苡晴,谢浅然露出一抹标准的微笑,不知为何,这次接安苡晴,和以往接萧如萍、秦若萱的感觉不一样,谢浅然的心里燃起一抹嫉妒的感觉。

这样的不舒服让她不太想安苡晴说话,只想赶紧送她去星河湾畔,想做一个逃兵。

“我们现在去哪儿?我听景行说,他订好了餐厅?”安苡晴和谢浅然并排走着问道。

“嗯,霍总在星河湾畔的666房,我送你过去。”谢浅然淡淡地说道。

上车后,杨越便打来了电话,问谢浅然要不要去接她,谢浅然说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她们的同学聚会地点在星河湾畔,恰巧霍景行和安苡晴的约会地点也在那儿。

杨越告诉谢浅然,自己会将衣服给她带过去,约好见面的地点后,谢浅然便发动车子出发去星河湾畔餐厅。

到达后,谢浅然很尽责地将安苡晴带到了666房,霍景行早已经在那儿等着。

一见到安苡晴进来脸上立刻浮现一抹迷人又邪魅的笑容,站起身来,走向安苡晴。

安苡晴见到霍景行,也不顾谢浅然在场,立刻拥抱起来。

“景行,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安苡晴甜声问道。

“你说呢?”霍景行笑着反问。然后放开她,让她坐下后,便唤来侍应上菜,完全将谢浅然当成了透明人。

两人旁若无人地热聊起来,安苡晴还拉住了他温暖的大手。

谢浅然不想再看这刺眼的画面,默然转身,便离开了。

来到和杨越约定的地方,见面后,杨越将早上他们去买的衣服和鞋子给了谢浅然,然后陪着她来到洗手间换上。

谢浅然挑的是一套休闲不失淑女的黑色连衣裙,刚好盖过膝盖,遮住了她的伤口。

“然然,你真美,我敢肯定,这次的同学会,你肯定是最美的一个。”杨越看着谢浅然夸道。

“你就别抬举我了,说出来也不怕人家听见笑话啊。”谢浅然嗔道。

“笑话什么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杨越扬起下颚说道。

谢浅然没好气地笑笑,“我的大小姐,快走吧,都要迟到了。”

“急什么啊,你看贺南枫,还说要晚点才能到呢,我们算早的了。”杨越和谢浅然边走边说道。

贺南枫临时有点事要处理,发了信息过来,说要晚点到。

两人来到888房的门前,不经意间,谢浅然看到,原来888房的隔壁就是666房,霍景行和安苡晴吃晚餐的地方。

这是不是也太巧了!

谢浅然突然有种想借口逃走的冲动,可正想着,人已经被杨越拉了进来。

两个美女一进来,立刻引起热烘,大家开始玩在一起,热闹不已。

席间,谢浅然想去下洗手间,杨越让谢浅然要快点,玩得正嗨呢。

有两个女同学也正巧要去,然后三个人便一起去了。

洗手间内,谢浅然和那两个女同学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补妆。

“小然,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其中一个女同学林伊问道,她一向都是势利眼,而且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在一家公司做秘书。”谢浅然回道,她没有说得很明白。其实她对林伊很没有好感,读书的时候,林伊对她就很不友善。

“秘书?”林伊一副吃惊的模样,“你该不会被包养了吧?”

闻言,谢浅然蹙眉,神情也变得阴沉起来,“你胡说什么。”

“我看林伊可不是胡说,你一个秘书的工作能有多少钱的工资,可你身上的衣服鞋子,那都不是便宜货啊。”和林伊一伙的另一个女生李璇附和应道。

谢浅然听到她们的话,心里觉得有些好笑,穿好一点的衣服和鞋子就是被包养?那这世界的女人被包养的,多了是了。

他们两个就是存心找茬!

“这衣服在你们看来很贵,可是我可不这么觉得。你们工资低,买不起的东西,难道别人也一样买不起吗?”谢浅然反唇相讥。

被谢浅然这么一侮辱,林伊和李璇两个人的脸色很难看,怒瞪着谢浅然。打从高中开始,他们就看谢浅然不顺眼,有谢浅然在的地方,她总是最耀眼的,最引人注目的。

“一个小小公司秘书,值得你这么骄傲吗?你越是这样,越说明你心虚,指不定还被好几个男人包养呢。”说着,两人讥笑起来,那轻蔑的眼神直视着谢浅然。

谢浅然正想说话的时候,一道好听的声音抢在了她的前面,说道:“霍氏是小小的公司?我该说你们是太没见识了呢,还是说你们是在故意找茬呢?”

看过去,没想到竟是安苡晴!

她从洗手间进来,那凌人的气质,那犀,那犀利的眼眸,看着就让有些心惊。

“霍氏?”林伊和李璇吃惊地说道,谢浅然是霍氏的秘书?

“对,还是总裁秘书!”安苡晴扬起下颚说道。

闻言,刚才蔑视谢浅然的两人立刻不敢出声了,霍氏的实力,谁会不知道,可他们没想到,谢浅然竟然是霍景行的秘书。

“人家不跟你们说公司名,是怕吓着你们,那也是人家低调。哪像有些人,指不定是被好几个男人包养的,还这么趾高气昂地说别人,那脸皮也真够厚的。”安苡晴说道。

“你说什么呢?你以为你是谁,在这儿出风头。”林伊被安苡晴说得怒火中烧,忍不住骂道。

“这个小姐,请你搞清楚,我不是出风头,我只是在维护我家员工和我们公司的声誉而已。”安苡晴正色地说道。

“你家员工?你是……”

“我是霍氏总裁霍景行的未婚妻!”安苡晴扬起下颚宣告道。

话一出,不止林伊和李璇站不住脚,仓皇而逃,就连谢浅然,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刚刚没有听错吧?安苡晴说,她是霍景行的未婚妻?那她呢,她又是他的谁?

谢浅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在洗手间向安苡晴道谢后,便出去了。她没有回到888房,而是直接开车回去了。

打了个电话给杨越,推说自己不太舒服,就先回来了。

回到家,她直接上楼回到了房间。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躺在了床上。

他是要跟她离婚了吗?然后娶他一直爱着的人,让安苡晴取代她的位置,成为霍太太是吗?

如果霍景行没有这样的计划,安苡晴怎么敢说,她是他的未婚妻。

安苡晴还不知道霍景行结婚的事情,她想,这次的离婚,霍景行也是打算悄悄进行吧,他不会让安苡晴知道,因为怕她伤心。

她怎么会忘记,霍景行最怕的就是安苡晴伤心掉泪了。

记得有一次,她和霍景行一起出去,她好开心,因为霍景行说带她出去骑车。可是,来到郊外的时候,安苡晴竟然也在。她不知道,霍景行也约了安苡晴。

她听见安苡晴跟霍景行撒娇,说他真好,知道她不开心,特地选了这样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谢浅然才知道,原来霍景行不是约她出来,而是约了安苡晴,顺便带她出来的。

那天骑车,她一直都跟在霍景行和安苡晴的后面,看着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浓情蜜意的样子,她的心都像在滴血一样。

后来,安苡晴撞到一个石子,不小心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霍景行紧张不已的模样刺疼了她的眼。

霍景行像是没有想起,那天她也跟着一起去骑车的,他就抱着安苡晴去附近找了医生,而她,最后是自己回去的。

她记得,从郊外回到市区的半路中,天空下去了大雨,她就这样,也不躲也不闪,就这样推着自行车走回家。

思绪拉回,谢浅然的眼角一直流出泪来,控制不住的情绪,随着泪水的落下而宣泄出来。

许久,谢浅然才红肿着眼坐起身来,拿起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她在浴室待了很长时间才出来,然后拿出医药箱为自己上药后,半躺在床上,神情怔然,像是在想着什么。

拿过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包包,从里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块手表,细细端详着。

这手表的镜面已经被她拿去修好了,可是镜面容易修,她的心呢,却很难能够修补。

手中紧握着手表,轻轻闭上眼,眼角处滑落出一滴泪,缓缓落下。

翌日,谢浅然起来后,便换上了工作装,准备去上班。

她的眼睛红肿地比较厉害,即使是用了遮瑕膏,但是也掩盖不住。

来到公司的时候,霍景行就让人叫她进去了。

谢浅然的心里很忐忑,她不知道霍景行叫她进去是干什么,好像每次进霍景行的办公室,她的心里都是一阵的恐慌。

谢浅然来到霍景行的办公室,看到他正坐在办公椅上,低头看着一份文件。

他知道她进来,但是却没有抬眸看向她,许久,才抬起眸子,冷眼看着她,将刚才看的那份文件转向她,移到她面前,寒声说道:“签名吧。”

闻言,谢浅然的心莫名一阵紧张恐惧,一大早的,他就叫她进办公室,还给她一份文件让她签名。想到昨晚安苡晴说的那句话,谢浅然的脑子很凌乱,掌心都是冷汗,整个身子、整颗心都在颤抖着。

她终于按捺不住了,他给她的,应该就是离婚协议书吧?

谢浅然强撑着自己,艰难地移动脚步,然后在霍景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她没有看霍景行给她的文件,准确地说,应该是没勇气看。

“这份文件,你应该很早就准备好了吧?”谢浅然微微扯动嘴角,在心里嘲笑着自己,原来他早就想和她离婚了,还说什么让他们重新开始。安苡晴一回来,他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摆脱她了。

“快签吧,后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霍景行催促道,显得有些不耐烦。

闻言,谢浅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低喃道:“是啊,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离婚后,他要忙着筹备和安苡晴的婚礼,要让她成为名正言顺的霍太太,自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想到这儿,谢浅然的心一阵阵地抽痛着,她没有再多说什么,颤抖着手拿起笔,然后看向霍景行,含着水雾的眼显得有些迷离。

“别磨蹭,赶紧签吧。”霍景行说道。签一份文件而已,搞不明白她在磨叽什么。

谢浅然轻轻勾起嘴角,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心里的慌乱和疼痛,她缓缓拿起桌上的文件,突然,睁大了眸子,直直看着那份文件。

这不是离婚协议书!

这是公司的一份普通文件而已。谢浅然惊愣地望着霍景行,内心掠过狂喜,原来他不是想要和她离婚。

皱眉看着谢浅然,霍景行看出了端倪,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马上签给你。”谢浅然飞快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文件给回霍景行。

霍景行接回文件,低头继续处理着公事。没有理会谢浅然。

谢浅然本来想开口问他,昨晚安苡晴说的那句话,可是话到嘴边,硬是咽了回去。她不敢开口问,深怕反被霍景行羞辱。

企划案的事情,他还是没有相信她,昨晚霍景行也没有回来,应该是和安苡晴在一起吧。

正想着,霍景行的专线座机电话响起,谢浅然听到了前台说有位安苡晴小姐要找他,蓦地,她的心一凛,轻咬住下唇,看着霍景行。

只听见霍景行吩咐让人带着安苡晴乘坐他的专用电梯来办公室。很快的,安苡晴便进来了。

谢浅然站起身来,向安苡晴微微点头。安苡晴回以一笑,然后走向霍景行,娇嗔着拉起他的手说道:“景行,等会有空吧?我在旋转餐厅定了位子,我们一起午餐?”

“好啊,不过你要等我一下,忙完这点事,我们就走。”霍景行放下钢笔,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看着安苡晴,站起身来,搂着安苡晴的腰身,然后两人坐在沙发上。

谢浅然看着他们亲密的模样,心痛不已。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地亲昵,霍景行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感受。

“要喝什么?你最爱的热巧克力好吗?”霍景行笑着问道。

安苡晴甜甜一笑,毫不矜持地抱住霍景行的劲腰,说道:“你真好。”

霍景行宠爱地拍拍她的脸,站起身来,亲自为安苡晴冲热巧克力。

一旁的谢浅然看着霍景行动手冲热巧克力的模样,她的脸上有些苍白。

她终于知道,为何霍景行的办公室里总是备着巧克力粉了,原来这是安苡晴最爱的饮品。

霍景行从来都不喜欢喝热巧克力,可他却特地让人在国外买了最纯正的巧克力粉回来放着,原来都是为了安苡晴。

不想再留在这个让她几乎要窒息的地方,谢浅然黯然转身,没有说一句话,就离开了办公室。

眼角的眉梢看到谢浅然离开,霍景行的脸色瞬间暗沉了下来。她就这么不在乎吗?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竟连一点醋意都没有,或者说,因为她的心里没有他,所以才不在意。

“景行,泡好了吗?”安苡晴见他许久都没有动作,忍不住问道。

被安苡晴的声音拉回了思绪,他的脸色冷沉,端着那杯热巧克力,放在安苡晴的面前,冷声说道:“喝了就走,我等会还有个会议,午餐就不去了。”说着,他坐回了办公椅上。

安苡晴轻咬著下唇,眸色微敛,她不露声色地扬起笑容,娇声说道:“那我等你。”

“不用,我没时间。”霍景行低头处理着文件,甚至都没有抬眸看一眼安苡晴。

看到霍景行脸上阴冷的神情,安苡晴很识趣地不敢再多说什么,她清楚霍景行的脾气,便决定以退为进。

“那好吧,你先忙,我先回去了,等你有空的时候,我们再约。”安苡晴站起身来,笑着大方地说道。

霍景行没有应答,安苡晴尽管觉得有些难堪,但还是保持着笑容离开了办公室,乘抓专用的电梯走了。

安苡晴走后,霍景行蓦地将手中的钢笔重重地扔在桌上,烦躁地将扯开了领带,整个人往椅背靠了过去。

想到谢浅然刚才看到他和安苡晴亲密的举动,竟无动于衷的样子,他的心里就莫名地恼火。

这么看来,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她爱的那个人,是贺南枫!

想到这儿,他的心里就更加恼火,他按下短号,拨给林特助,沉声说道:“约国的奥斯集团总裁,关于那合作,我要亲自过去谈。”

安苡晴来到停车场,想到刚刚霍景行对她的态度,她心里就嫉妒不已。她知道,霍景行和她亲密,不过是故意做给谢浅然看。

她早就得知,霍景行和谢浅然已经结婚了,可是一直没有对外透露,而她,便也假装不知道。

看到霍景行对谢浅然的样子,安苡晴知道,如果她不加紧一些,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着,她的心里萌生起一个计谋,微微勾起嘴角一笑,却没注意到前面朝她这边开来的车。

“安苡晴?”

一道女声将安苡晴的思绪拉回,她抬眸望去,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唤道:“霍暖?”

安苡晴和霍暖是高中同学,两人也有许多年没见了。

“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霍暖说道,“一起吃个午饭吧,怎样?”

安苡晴想了想,点头,然后上了霍暖的车。

两人来到一家餐厅,坐下后,点好了餐点,霍暖那双美眸望着她,说道:“听说你回来好几天了,怎么也不联系一下我们这些老同学啊。”

“刚回来,比较忙。”安苡晴淡淡地解释过去。她和霍暖从来都不是什么感情要好的关系,充其量顶多是利益关系,从前都是这样,两人在一起,都是有利于自己的事情,才会合作。

“是忙着找我哥吧?”霍暖很直接地说道。

闻言,安苡晴微微勾起嘴角,并没有否认。

“可是我哥却对你不上心。”霍暖笑道,虽然她刚出差回来,但是心里很是清楚。

安苡晴的脸色微变,看着霍暖的脸上的笑容,她心里不禁燃起一抹愠怒。

“你找我吃饭,难不成就是特地跟我说这些吗?”安苡晴皮笑肉不笑地反问。

“别动怒,我可是来帮你的。”霍暖说道,有些漫不经心地端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听到霍暖的话,安苡晴不禁轻蹙起眉宇,眸色微敛,“你帮我?”

说着,安苡晴觉得好笑极了,霍暖帮助她,真是天大的笑话,她早就知道,霍暖喜欢霍景行,既然如此,她又怎会那么好心,帮助她?

“不相信我?”霍暖笑看着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爱的人就是霍景行!”安苡晴直接挑明了说道。

霍暖耸耸肩,“那又怎样?现在我们共同的敌人可是谢浅然。”

安苡晴深吸一口气,霍暖说得没错,如果不将谢浅然赶离霍景行的身边,他们谁都没有机会。

“好,我和你合作!”

当晚,谢浅然下班就直接回家了,一进门,就看到霍暖在客厅里坐着,拿着手机在玩。

“霍暖,你回来了。”算起来,霍暖出差也好几天了。

霍暖听到了谢浅然喊她,可她没有应答,只是稍稍抬眸扫了她一眼,又低头玩着手机。

谢浅然也不在意,正打算上楼的时候,张妈从厨房出来,说道:“少夫人,你先上去梳洗一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微微颔首,谢浅然便先上去了。去浴室冲了个澡,一身家居服的谢浅然显得很是清纯动人。

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她便下楼去了。

很意外的,一下楼,便看到了霍景行竟回来了,还坐在了餐桌前,没想到,他今晚回来吃晚餐了。

谢浅然的脚步有些轻浮,大脑凌乱地有些无法思考。

缓步走下楼,来到餐桌前,她在霍景行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看了看霍景行,只见他一脸的冷漠。

谢浅然的心里有些紧张和不安,中午他出去了很久,想必是和安苡晴的午餐约会很尽兴吧。

听说明天他就要去国出差,谢浅然心里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霍暖就坐在他的旁边,霍景行完全当谢浅然不存在一样,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一下,却时不时为霍暖夹菜。

谢浅然的心里很是苦涩,一顿饭下来,她完全是食不知味。

“哥,明天去国,要准备什么东西吗?”霍暖突然问道。

“不用,文件那些已经准备好了,你带两套换洗的衣服就可以。”霍景行回道,说着,还拿起霍暖的汤碗,体贴地为她盛了一碗汤。

听到他们的对话,谢浅然的动作蓦然顿住!

霍景行明天要去国和奥斯集团洽谈合作的事情,难道说,一起同行的是霍暖?

难怪今晚他会回来吃饭,是要和霍暖一起收拾行李,明天再一起出发吗?

此刻,谢浅然的心是说不出的难受,她不奢求能和他一起去,而他连一个字都吝啬对她说。

谢浅然用筷子轻轻拨弄了下碗里的米饭,现在她已经没有一点食欲了。

看向霍景行,他还是一样的冷漠,完全当她透明的。

“听说苡晴和我们一起出发?”霍暖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那眼角的眉梢瞥向了谢浅然,露出一抹稍纵即逝的得意笑容。

“嗯,我让她一起去的,她很喜欢国的风景。奥斯集团那边的合作行程应该两天就能结束,到时候陪你们在国玩玩。”霍景行笑着说道。

“那太好了,我还是第一次去国呢。”霍暖表现得很是高兴。

谢浅然不想再听下去,轻淡着声音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说完,她落荒而逃似的,便上楼回房了。

她没有发现,身后那道炽热而复杂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

谢浅然回到房中,坐在床上,脑海中尽是回荡着刚刚霍景行和霍暖的对话。

原来安苡晴也跟着一起去国,霍景行结束工作的行程后,还会陪她在国游玩,这多么可笑不是吗?她是他的妻子,可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他们认识了那么久,霍景行从来没有陪她去过国外。

安苡晴很喜欢国的风景,这句话是很久以前,安苡晴无意间说起过,没想到霍景行就这么记在心底了。

如果不是深爱着一个人,怎么会将她的话刻在心底呢。她曾经说过很喜欢h市,可是霍景行从来没有在意过,他出差h市很多次,都没有带着她一起。

心很痛,有些难以呼吸的感觉,打开抽屉,拿起那块手表,轻轻摩裟着,眼眶有些泛红,硬是忍着泪不让它掉下来。

突然,听到房间门把被转动的声音,谢浅然惊了一下,赶紧将手表放了回去,坐直了身子,看着房门出的方向。

霍景行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布满寒鸷的俊脸紧绷着,寒眸看向谢浅然,走到阳台处,这次他没有抽烟,就只是在阳台里静静地站着,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谢浅然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他身后,轻抿嘴角,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你去国几天?”

霍景行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漠然转身看着她,寒眸俯视着她的脸,冷冷开口说道:“想知道我出差几天,然后你好安排时间去会情郎是吗?”

闻言,谢浅然震惊地抬眸对上他墨黑的眼,“你在说什么?”

会情郎?难道在他心里,她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霍景行冷哼一声,勾起嘴角,不屑地说道:“难道不是吗?你的心里,不是巴不得我离开?”

她刚刚听到安苡晴要和他一起去国,竟也能无动于衷,还迫不及待地上楼来,他刚进来的时候,谢浅然脸上的慌乱神情完全落入了他眼里。

她上来和贺南枫通电话的吗?告诉贺南枫,他出差了,她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约会亲热了?

想到这儿,霍景行的内心燃起愤怒的火苗,想到他出差后,谢浅然和贺南枫在一起可能会出现的画面,他的怒火就更加旺烈。

“你非要这样想吗?如果真的是,那你就这样认为好了。”谢浅然觉得很累,没有力气和霍景行争吵了,

听到谢浅然不辩驳的话,霍景行的心里就更加来火了,他一把抓住谢浅然皓白的手腕,寒声说道:“谢浅然,你承认了是吗?”

“是,我承认了,那又怎样?”谢浅然很不怕死地回道,倔强抬起下颚对上霍景行那双愤怒的黑眸。

她的心里也很委屈和恼火,今晚发生的事情,无一不是在敲打撕裂着她的心,而霍景行一进房里,就对她冷嘲热讽,恶言相向。她内心的愤怒也被激起了。

听到谢浅然的话,霍景行气结不已,他抓住谢浅然的手用力一甩,将她整个人抛在床上,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健硕的身子覆了上去,男性的气息瞬间将谢浅然整个人包围着。

“你放开我!”谢浅然推着霍景行的胸膛,极力想挣扎起身。

霍景行将自己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谢浅然的身上,布满阴霾的俊脸在她的眼前放大,他的寒眸紧紧锁住她的。

“放开?谢浅然,如果现在压在你身上的另一个人,你就不会说这句话了是吧?”霍景行狠声说道。

谢浅然被压得有些无法呼吸,好像肺部的空气都被抽干了一般,难受不已。大脑已经无法去思考霍景行话中的意思,她用力得推着他,可是却丝毫移动不了他。

看到谢浅然没有应答,反而推离的他动作更加大了,霍景行狂怒的覆上她的红唇,惩罚性地用力一咬,将谢浅然的唇瓣咬出血来,浓浓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中蔓延着。

好痛!谢浅然吃痛地皱紧了眉头,他竟然咬破了她的唇,丝毫没有留情。

霍景行不仅没有离开谢浅然的唇瓣,反而更加恣意地吸吮着。被咬破的唇瓣因为他的动作,更加疼痛不已。

那样的疼痛感让谢浅然的眉然的眉头越发皱紧,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推开了霍景行。趁着间隙,她赶紧逃离,可是身子还没来得及坐起来,就被霍景行再次压下。

他的双手撑在她头顶上方的两侧,高大的身子紧贴着她的,有力的双腿紧箍着她的,不让她有丝毫的动弹。

“你以为你能逃开我吗?”霍景行冷声说道,那双寒如冰窖的墨眸迸射出怒火,燃烧着谢浅然。

“你疯了吗?”谢浅然忍不住吼道。她的嘴唇还在流血,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让她有种胃部翻腾的恶心感,她极力压下那股让她作呕的感觉,可是胃部的不适却愈发强烈。

霍景行的眸子微敛,听到谢浅然的怒吼,他的眼神更加深沉,微微勾起邪魅的嘴角,他说了一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疯!”

说完,霍景行粗鲁地撕开了谢浅然那套纯棉的家居服,没有任何的停顿,也不顾谢浅然的挣扎和反抗,紧接着,他扯下她的贴身衣物,瞬间,谢浅然浑身赤裸地被他压在身下。

一阵风吹来,谢浅然不禁微颤了下,羞辱的感觉在她的心里蔓延着,她羞愤地吼道:“霍景行,你就是一个疯子!”

霍景行没有应答,只是轻勾嘴角,在她的身上制造着一波接着一波痛楚,直到他进入了她体内,疯狂冲刺着。

谢浅然没有任何的回应,她就这样想死鱼一样,任由霍景行在她身上疯狂驰聘,紧咬住下唇,封住了所有欲冲出口的声音。

一声怒吼,霍景行才终于慢慢停了下来,趴伏在谢浅然的身上喘息着。

许久,谢浅然才终于开口说道:“可以起来了吗?我要去冲洗了。”

她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完成了一件任务一样,脸上没有任何的神情。

霍景行听到她的话,漠然从她的身上翻身起来,本来想说什么,可谢浅然的动作更快,默然起身,走到衣柜前,拿起睡衣,就这样走进了浴室。

望着谢浅然的背影,霍景行的心里泛过懊恼的感觉,他简单套上自己的衣服,走到阳台处,点燃了根烟吸着。

直到谢浅然从浴室出来,霍景行还保持着抽烟的动作,烟雾弥漫着。

他知道她出来,也听到她漠然上床休息的动作,许久,霍景行才终于回过头来,看向床上的人儿,只见她闭着双眼,像是沉睡的样子,可是霍景行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就这样看着她片刻,霍景行才终于熄灭了烟蒂,在心里暗叹一口气,然后拿起自己的睡衣,便离开了房间。

关门声传来,谢浅然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望着门口处的方向,她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嘴唇还在流血,可谢浅然的心更痛。霍景行曾经说过,最爱看她笑的样子。

她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很喜欢去找霍景行玩,总喜欢跟在他的后面,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很不耐烦,但是总会护着她,时刻注意着她,深怕她摔倒受伤。

有一次,她在霍景行家里玩,调皮地将他父亲最爱的古董花瓶打破了,听说那是用上千万竞标回来的。谢浅然很害怕,本来霍景行的爸爸就不太喜欢她,要是知道她将他最爱的花瓶打破了,肯定要发飙。

霍景行看到她害怕想哭的样子,拉住她的手,让她放心,然后让人送她回家了。

后来的几天,谢浅然都不敢去找霍景行,很奇怪的,霍景行竟然也没有来找她。

以往,她要是有两天没去,霍景行都会去找她玩的。

后来问了妈妈才知道,霍景行因为打破了他父亲最爱的古董花瓶,不禁被训斥了一顿,还被打了一顿。

而且被打的时候,一个没站稳,摔跪在花瓶碎片中,有一块碎片深深插进了他的膝盖中,后来还闹得去了医院。

直到现在,霍景行右腿膝盖处,都有一道疤痕,就是当年,为了护着她而留下的。

她哭闹着要去医院看霍景行,好不容易来到医院,看到霍景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一个劲儿地哭。

当时,年纪还小的霍景行就说过,最爱看她的笑容,也只想看她的笑容。

回忆侵袭而来,让谢浅然的心更加疼痛,她侧身躺着,一滴接着一滴的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翌日清晨,谢浅然才刚刚转醒过来,转头看向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显得十分冰冷。

昨晚霍景行离开后,就没有再进房里,也没有开车出去,想必是在客房睡吧。

微微扯动嘴角,那撕裂般的疼痛感袭来,谢浅然忍不住“嘶”了一声,昨晚被霍景行咬破的唇瓣好像又溢出了血来,她伸手抽来面纸,轻轻压了下唇瓣,果然,渗出了一点血来。

坐起身子,正打算去浴室洗漱的,床头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拿起一看,微微皱眉,按下通话键接听。

“林特助,早啊。”谢浅然礼貌性地说道。打电话来的是霍景行特助,她不禁觉得有些紧张,因为一般没什么要紧的事,林特助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的。

“谢秘书,你起来了吧?”林特助问道。

“已经起来了,有什么事吗?”听到林特助的话,谢浅然的心里就更加忐忑了,不想再猜,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有事,而且还不会是什么好事。

“谢秘书,总裁临时决定,让你一起去国出差,一个小时后,市机场见。”林特助说道。

谢浅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下电话的,只觉得脑子一阵轰轰响,霍景行临时决定,要让她一起去国?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一头雾水的谢浅然抓紧时间洗漱后,简单地吃了个早餐,便急匆匆地叫了一部滴滴快车,出发去机场了。

幸好路上没有遇到堵车,谢浅然很准时到了机场的候车室。

很快的,她看见了和霍景行和霍暖,还有安苡晴,三人已经准备登机了。谢浅然走了上去,霍暖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而霍景行的眼神很淡漠,正眼都没有看一下谢浅然。

“小然,你来了。”安苡晴笑着和谢浅然打招呼,还十分亲昵地挽着她的手。

谢浅然笑笑,对安苡晴的举动很不习惯,可是也不好推拒。

“去登机吧。”霍景行冷冷地说道,径自走到登机口的方向。

一行人终于来到国,奥斯集团安排了人去接机,并将霍景行等人送到酒店。

他们并不知道霍景行和谢浅然是夫妻的关系,所以开了四个单间。

谢浅然回到自己的房间,长途的飞机让她有些疲惫,躺在床上一会儿,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打消了谢浅然所有的睡意,她瞬间清醒过来,坐起身子,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霍景行的电话。

谢浅然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接听,急促的电话铃声一直在响着,深吸一口气,她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后,必须到我的房间。”说完,霍景行就挂断了电话。

听到霍景行命令式的话语,谢浅然的心很不好受,他对她说话,从来都是这样,一点都不在意她是不是会受伤。

他只有对她,才会这样。对安苡晴,语气都是温柔体贴的。

就好像刚刚在飞机上,他们坐的是贵宾舱,他对安苡晴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说说笑笑,她就在一旁看着他们,心痛不已。

黯然地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上染上水气,再抬起眼时,谢浅然露出了一抹标准性的微笑,她快速去浴室简单地梳洗了一番,再出来时,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她不敢多耽搁,赶紧开门出去,来到霍景行的房间门口。

她想按门铃,可是却感觉自己的手如此沉重,终于,谢浅然鼓起勇气,按了下门铃。

很快,霍景行便开门了,让她进来后,就顺手关上了房门。

跟在霍景行的后面,谢浅然有些不知所措。望着他的后背,她都能感觉到那股阴寒的气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进到房间后,蓦然发现,安苡晴竟在霍景行的房里,她惊讶地看着她,然后看向霍景行。

只见霍景行一脸的冷漠,落座在安苡晴的身旁,在他转眸看向安苡晴的时候,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许多,富带磁性的声音问道:“好点了吗?”

“好多了。”安苡晴娇羞的应道。

看着他们的样子,听到他们的对话,谢浅然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霍景行打电话叫她来,就是来看他们如何浓情蜜意吗?她的心里有一股冲动,真想转身就逃离。

可是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样,移动不了半分。

“霍总,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强忍着心中的难受,谢浅然微笑问道。

霍景行冷冷地丢给她一张纸,寒声说道:“照着这张纸上的清单,将这些东西买回来,苡晴等着用。”

谢浅然看了看清单上的东西,都是一些女性用品。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霍景行,他这么着急让她过来,就是来为安苡晴服务?

更何况,现在是晚上,她对国也是不熟悉,他让她一个人出去采购?

“霍总,明天我再去买可以吗?”谢浅然真的很不想去,他明知道她胆小,为何还偏偏这样对她,让她大晚上独自一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家给他的挚爱买东西。

“景行,你就别为难小然了,我、我晚点用也没关系。”安苡晴轻声说道。

霍景行拍了拍安苡晴的手,柔声说道:“可我见不得你难受。”

转眸看向谢浅然的时候,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沉声说道:“怎么?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霍景行毫不留情的羞辱重重击在了谢浅然的心上,他说得很对,她没有资格和他讨价还价,她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而不是。而且万一惹恼了他,浅尘的治疗费又该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谢浅然哑声应道:“我现在就去买,霍总和安小姐稍等一会儿。”

说完,她蓦然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看着她的背影,霍景行的脸色更加阴沉,片刻后,他寒声对安苡晴说道:“你回你房间去,东西买到了,我会让人送到你房里。”

“景行……”安苡晴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霍景行那张布满阴霾的脸,她刚到嘴边的话,又活生生咽了回去。

不敢惹他不快,安苡晴很识趣地站起身来,微笑道:“那我先回房了。”

霍景行没有回答,俊脸更加阴沉。安苡晴离开后,他烦躁地用手指爬过自己的发间,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谢浅然从霍景行的房里离开后,先是回房拿了包包,便又出去了,放在床上的手机被她遗忘,冰冷地躺在那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

他们住的酒店距离市区比较远,谢浅然打车去了最近的一家24小时超市,采购好清单上的东西后,看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午夜一点多了。

拎着大袋小袋的东西,脚伤本来还没完全痊愈的谢浅然,感觉有些吃不消。她走到超市外面想拦车回酒店,可是等了十多分钟,还是没有拦到车。

快两点了,谢浅然的心里有些着急,想想超市距离酒店最多也是一公里多的路程,她干脆走回去吧。

幸好今天出门的时候,换上了平底鞋,谢浅然决定慢慢走回去。

走了三分之二路程的时候,谢浅然感觉有些受不住了,看到前面几米处的路边有一张石椅,想着过去先坐坐。

还没走到那里的时候,突然,肩上的包包被一个重力拉扯,她手上的东西全部掉在地上,整个人被那股力道牵扯地摔在地上,还顺着被拖行了几步。

她真是幸运,刚来到国就遇到了飞车党,包包被人抢走了,买的东西也散落了一地,她的手掌心,膝盖全都擦破了皮,此刻正在流血。

因为被拖行了几步,谢浅然的衣服都擦破了,脸上下颚处,也擦破了一点。

疼,好疼!她坐在地上,缓缓抬起手一看,掌心都是鲜血,双脚的膝盖也是直流着鲜红的血液,顺着小腿一直到脚跟处,没入了鞋内。

疼痛、委屈、心酸,所有的情绪在此刻全部涌了上来,再也忍不住,她的泪刷刷刷地流了下来。

酒店内,霍景行一直站在阳台上,两个小时多过去了,可是还没看见谢浅然回来,打她的手机,一直没有人接听。

霍景行的心有些慌乱,她不会出事了吧?

刚刚安苡晴来找他,本来他想赶她出去的,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将她留了下来,就是想看看谢浅然的反应。

可谁知道,谢浅然竟无动于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让他心里的怒火燃了上来。

再次拿出手机拨打了谢浅然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按捺不住心里的着急和担忧,他拿去外套就要出去找她。

一打开房门的时候,赫然看到谢浅然手提着东西,满身狼狈地站在门外。

谢浅然看到霍景行开门,她正要按门铃的手默然放下,红肿的双眼看了看他,将手上的东西将给他,淡声说道:“这是安小姐要的东西,全部都买好了。”

霍景行没有接过东西,那双深沉的利眸看着她,将她从上到下全身打量了一遍,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手上和膝盖都有明显的擦伤,她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霍景行沉声问道,看到她满身伤的样子,他的心揪疼着,那双眸子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心痛。

“没事。这些是霍总要我去买的东西,请你看看,有没有遗漏的。”谢浅然的眼神很是淡漠,看霍景行没有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她索性将东西放在地上。

将东西放好后,她直起身子,那双水眸看着他,公式化地说了一句:“霍总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我就先回房了。”

说完,谢浅然转身就要离开,刚跨出一步,那细小的手臂就被霍景行抓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谢浅然听到他的话,酸楚涌上心头,她的嘴唇有些微颤,鼻酸地说道:“我的伤,你在乎过吗?”

自嘲地轻扯下嘴角,谢浅然挥了下手,摆脱他的禁锢,然后一步一步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的身影很柔弱很娇小,看着她渐渐远离的背影,霍景行的眸子微眯,握紧的手,隐忍的情绪,在即将爆发的边缘。

霍景行箭步地冲了上去,追上谢浅然,就在她的房间门口,将她拦下。

谢浅然看着他,那双冷清的眸子对上他的,说道:“霍总还有事吗?”

她现在不想和他多说什么,身心都感觉疲惫的她,只想回房蒙头大睡一觉,什么都不想。

“你在跟我耍性子吗?”霍景行微眯眸子看着她,寒声问道。

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却不告诉他。看她满身的伤,怕是遇到什么意外了。想到这儿,霍景行的心里涌起不安的情绪。

闻言,谢浅然轻轻一笑,抬眸望住他,笑道:“我哪敢和霍总耍性子,要是惹您不高兴了,我可要迟不了兜着走了。”

听到谢浅然的话,霍景行顿时心生怒火。他是真的关心她,可她竟然这样冷言冷语地激怒他。

气结地看着她,霍景行命令道:“开门!”

谢浅然才想起来,她的包包都抢了,连同房卡一起都在包包里,也还没去前台说。

见她没有动作,霍景行以为她是不愿意开门让自己进去,深吸一口气,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转身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你放开我!”突然被霍景行这样抱起,谢浅然的心惊了下,她挣扎着要下来。

“你再敢乱动,我后果自负!”霍景行出言威吓道。

谢浅然感觉到霍景行抱着她的手缩紧了下,她也不敢再继续乱动了,可是这样让霍景行抱着,谢浅然心里感觉很别扭,说道:“霍总,你再不放我下来,要是被安小姐看到了,恐怕她会生气。”

听到谢浅然酸溜溜的话,霍景行的心情突然好了些。他轻勾起薄唇,脸上又一抹不为人知的笑意。

她这是吃醋了吗?这样的感觉让霍景行开心起来。这么说来,她并不是真的无动于衷。她还是很在意他和安苡晴亲密的,他可以这样认为吗?

霍景行的房间本来就没有关上,他抱着谢浅然侧身进入房内,然后用脚将门关上,那些买给安苡晴的东西全部被他踢在门外。

先将谢浅然放在沙发上,霍景行进去浴室拿了条毛巾,然后很轻很轻地为她擦拭脸上的血迹和污痕。

当他触及她下颚的伤口时,触痛感让谢浅然不禁缩瑟了下。看到她的反应,霍景行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了。

“我自己来。”谢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要接过温毛巾,和霍景行靠得那么近,两人的鼻息交缠着,她不禁有些心慌。

霍景行顺言将毛巾交给她,然后自己去拿医药箱出来,开始为她的伤口上药,最后,拿了一套自己的衬衫,谢浅然换上。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让谢浅然有些不知所措。进去浴室换好衣服出来后,看到霍景行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见到她出来,便立即摁熄了香烟。

他的衬衫很大,穿在她娇小的身子上,显得她更加娇弱了。她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距离他有两个位置之遥。

“坐过来。”霍景行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要谢浅然坐近一些。

“我坐这里就好。”谢浅然轻声说道,她不想靠他那么近,就像不想让自己受伤一样。

看到她眼里的防备,霍景行幽深的眸子看着她,也没有继续逼她,而是开口问道:“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谢浅然微微垂下眼睑,轻声应了一句:“遇到飞车党了。”

闻言,霍景行微微蹙起眉宇,国的晚上很乱,飞车党时常出没,是正常的事情,可是没想到竟让谢浅然遇上了。

想到这儿,霍景行的心内疚不已,如果他没有逼着她出去为安苡晴买东西,她就不会受伤了。

霍景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今晚在这儿睡吧,好好休息,明天我会跟前台那边说。”

“不用了,我去前台那儿拿房卡就可以。”她不想和霍景行共处一室,也不知道安苡晴会不会又来找他,她不想打扰他们。

“谢浅然,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的房卡也被抢了,你保证那些飞车贼不会半夜潜入你的房间?”听到谢浅然拒绝他,霍景行就不禁来火。

闻言,谢浅然没有说话,她的脑子很凌乱,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更她宁愿去开过一间房,也不想和霍景行一起。想到昨晚他的粗暴,她的身子就忍不住颤抖。

“我打电话给前台,去另外开一间房。”说着,谢浅然站起身就要打电话。

紧接着,霍景行箭步走向她,将她抱起,直接放在了床上,他的利眸看着她,寒声问道:“谢浅然,和我在一起,就真的那么令你难受吗?”

&nnbsp;说这话的同时,霍景行的心揪成了一团,她就这么厌恶和他共处一室吗?如果换作是贺南枫,她就不会拒绝了是吗?

谢浅然没有出声,霍景行便当成了默认。刚刚压下的怒火瞬间又燃烧了起来,他望着谢浅然的眼神,就像一团火一般,要将她燃烧殆尽的感觉。

“今晚,你哪里的不许去!”霍景行霸道地说道。

“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听到他强势的话,谢浅然积压在心里已久的情绪爆发了出来,她不怕死应道。

闻言,霍景行勾起嘴角,邪魅地一笑,应道:“你说呢?霍太太。”

以前,听到霍景行说霍太太三个字的时候,谢浅然的心里觉得很是幸福,可是如今,却尽是讽刺。

她是霍太太吗?她不过是名义上的霍太太,他有将她当成是自己的妻子吗?

谢浅然好笑地看着霍景行,脸上尽是自嘲的神情,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了安苡晴,“很快我就不是了。”

她幽幽地说出了这话,安苡晴曾宣示过,她是霍景行的未婚妻,想必很快霍景行会选择合适的时机公布这个消息吧。

“什么意思?”谢浅然的话说得很小声,但是霍景行还是听见了。

她说她很快就不是霍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想和他离婚,然后和贺南枫在一起吗?

霍景行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她要离婚,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没什么。”谢浅然不想多说这个话题,多说了只会让自己觉得心痛罢了。

见谢浅然的样子,霍景行的怒火上升,他捏住她的下颚,吻上她的娇唇,他吻得很用力,这样的力道让谢浅然害怕,昨晚他咬破她的唇,那疼痛感还很强烈。

谢浅然想推开霍景行,可是受伤的手刚触碰到他的胸膛,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左右闪躲着他的狂吻,可霍景行总能擒获她的甜美。

直到谢浅然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霍景行才终于放开了她。

谢浅然不断喘着气息,脑子很凌乱,完全无法思考的感觉。

“谢浅然,你别想!”霍景行狠声说道。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和贺南枫在一起的,绝对不会。

她不知道霍景行话中的意思,也没想去多问,或者说她已经没有力气去问了。

看到她掌心处的伤口,又渗出了一点血迹,霍景行又拿出了医药箱,为她重新包扎。

包扎好后,他冷冷地说了一句:“今晚你在这儿休息,别让我说第三遍。”

说完,霍景行拿了睡衣便进去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看到床上的一侧稍稍隆起,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拿起毛巾擦了擦头发,他走到阳台处抽了一根烟,才回到床上。

谢浅然已经睡熟,长长的睫毛有些湿润,她刚刚哭过了,霍景行看着她的脸,英眉紧蹙,暗叹一口气,在她身侧的位置躺了下来。

他想将她拥进怀里,可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伸手轻轻摩裟着她的脸,轻轻在她的嘴角处落下一吻,轻握住她的手,合上眸子入眠。

他没有发现,在他闭上眼睛不久,谢浅然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的俊脸,流下了一滴热泪。

翌日,一早醒来,谢浅然就发现霍景行已经不在房间里了,而她的行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出现在了霍景行的房间里。

不用问也知道,这应该是霍景行去前台那边拿了房卡,然后将她的行李拿过来的。

昨晚,她竟睡得很安稳,是因为有霍景行在身边的缘故吗?

拍了拍自己的脸,谢浅然起身下床,梳洗好后,还没来得及换上衣服,就听见门铃声响起来了。

谢浅然想了想,还是去开门。打开门一看,竟是霍暖!

霍暖本来是打算来找霍景行一起去吃早餐的,没想到竟看到谢浅然,而且她还事穿着霍景行的衬衫。

这样的暧昧任谁看了,都能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霍暖一脸嫉妒愤怒地看着谢浅然,直直走了进来,四处张望着,却没看到霍景行的踪影。

谢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说道:“你哥不在。”看霍暖的样子,应该是来找霍景行的。

“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会在我哥的房间?”霍暖的话充满着敌意。

突然,看着霍暖的样子,谢浅然觉得很想笑,她是霍景行的妻子,她在他的房间不是很正常的吗?为什么她问的问题这么可笑?

“我在你哥的房间,有什么奇怪的吗?”谢浅然挑眉反问道。

闻言,霍暖一时间哑口无言,谢浅然说得很对,如果是别的女人在霍景行的房间,那才是奇怪呢。

“我哥呢?”霍暖问道,愤怒的眸子盯着谢浅然。

“忙工作了吧,你要是有事,就打他手机吧。”说着,谢浅然没有理会霍暖,拿了衣服就走进浴室里换上。

再出来时,霍暖还没离开,反而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安苡晴竟也过来了。

安苡晴一见到谢浅然,便打招呼道:“早上好,小然。”

“早啊。”谢浅然淡淡地应了一句。

“景行去见奥斯集团总裁了,估计这一天都没空,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四处走走?”安苡晴问道。

看着安苡晴的笑容,不知为何,谢浅然的心里总觉得有些发毛,她微笑应道:“我不去了,时差还没调过来,还有些不舒服,你们玩得开心。”

她确实不想出去,再加上脚伤的原因,她也不想走。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有事打电话给我们。”安苡晴站起身来,拉着霍暖,客套地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谢浅然收拾好后,本来不想出去的,但是在房间里也实在无聊地紧,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很暖的太阳,还是决定到酒店楼下的花园走走坐坐。

坐在长椅上,谢浅然微微扬起头,任由太阳照射在自己的脸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美好的一刻。

突然,一道富有磁性的男声唤道:“谢浅然?”

谢浅然睁开眼睛,顺着声源望过去,惊喜地挑了挑眉,“秦浩!”

世界真的很小,没想到他们在国都能够相遇。

秦浩是她的大学同学,大学毕业后,秦浩就去了国外,算起来他们也有好久没见了。虽然一直都联系,但是见面却是没有的,只听说他在国外经营酒店的生意。

“小然,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秦浩开心地说道,他是个很帅气的男人,古铜色的肌肤,高大的身材,俊朗的容貌,他的样子,是不少女人的梦中情人。

秦浩在谢浅然的身边坐下,“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能这儿遇到你。”谢浅然笑着说道。

“我也没想到。”秦浩看着谢浅然,“你怎么会来国了?”

“公司出差。”谢浅然解释过去。

秦浩微微颔首,过了一会儿,问道:“中午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谢浅然想了想,他们这么久都没见了,一起吃个饭也是正常的,于是就答应了。

“你在这个酒店住吗?”秦浩问道。

谢浅然点点头,就在这时,秦浩的手机响了起来,听他说话的内容,大概是有急事要先离开处理一下。

挂下电话后,秦浩抱歉地说道:“小然,抱歉。临时有些事要先去处理一下。”

“没关系,你先去忙吧。”谢浅然笑道。

“那中午12点,我过来这儿接你,酒店大门,不见不散。”秦浩说道。

谢浅然点点头,让他先去忙。秦浩便急匆匆地先离开了。

距离12还有两个小时,谢浅然想着先回去躺会儿,她好像有点感冒了,国的天气有些寒冷,和国内不一样,一时适应不了这个温差,她觉得头有点痛,这应该是要感冒的节奏了。

酒店里有药店的专区,谢浅然先去买了点感冒药吃下,便回房睡下了。

快12点的时候,她的手机信息声响了下,还在睡的谢浅然拿起手机一看,是秦浩发来的。

“小然,十五分钟后我就到酒店了,你准备一下,我接你去吃饭。”

“好的。”谢浅然简单地回了条信息,便起床去浴室梳洗了下。

换上一身连衣长裙,化了个淡妆,选了件厚一点的粉红外套,谢浅然便拿着包包出门了。

刚来到酒店大门,便看到了秦浩也刚好到,谢浅然微微一笑,走了上去。

秦浩从驾驶座下来,手上还捧了一束粉红玫瑰花,朝谢浅然走了过来。

谢浅然看到秦浩手拿玫瑰花的时候,有些错愣。

“送给你。”秦浩将手中的玫瑰递向谢浅然。

可是谢浅然并没有接过来,侧首微微一笑,说道:“我已经结婚了,男士送的话,我接受的话,不太好,我的先生可能会生气。”

听到谢浅然的话,秦浩的脸上掠过一抹失望和吃惊的情绪,可他并没有表现出现,而是很绅士地说:“看来我不应该送玫瑰花,下次送代表友谊代表友谊的话给你。”

谢浅然笑笑,“那这束花你就先收起来再送给适合的人吧。”

秦浩耸耸肩,绅士地作出了一个请上车的动作,谢浅然含笑道谢后,便坐上了副驾驶座的位置。

秦浩有些失落地看着手中的话,再看看车上的谢浅然,暗叹了一口气,轻抿了下薄唇,大步走向车子处,先将那束花放在车尾箱处,然后自己才回到驾驶座,开车扬长而去。

秦浩带着谢浅然来到一家装潢很有特色的餐厅,谢浅然一进来后,便难以控制地喜欢上那样的格调。

这间餐厅给人一种很舒适很温馨的感觉,有种家的味道。

坐下后,谢浅然忍不住再次环顾了四周,忍不住赞道:“这餐厅给人的感觉很棒,我很喜欢。”

秦浩笑笑,说道:“难得啊,能入得你的法眼,说明我的品味还是不错的。”

闻言,谢浅然吃惊地看着他,“这餐厅是你开的?”

秦浩笑着点头,说道:“嗯,去年刚开的。”

“有眼不识泰山啊,大老板。”谢浅然打趣道,她早就知道,秦浩经营酒店和饮食的生意,但是她没有想到,这餐厅还是秦浩的。

“你就别取笑我了。”秦浩笑道,想到什么,脸上正色了些,问道:“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都没说一声?”

“有快半年了,我和我先生都觉得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所以也没办婚礼。”谢浅然微笑说道。

他们没办婚礼是真的,可前面那一句她说了谎。哪个女人不想要一场浪漫的婚礼,不想穿上漂亮的婚纱。

“你丈夫真幸福,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秦浩叹道。

谢浅然笑笑,没有回答,幸福吗?为何霍景行不觉得幸福呢?

这时,服务员上前来,礼貌恭敬地问道:“老板,今天吃点什么菜呢?”

“我记得你喜欢清淡一点的食物,是吧?”秦浩看着谢浅然问道。

谢浅然微微颔首,“你点吧,我负责吃就是了。”

“那帮我们以养生为主,做几道菜吧。”秦浩说道。

服务员下去后,谢浅然和秦浩继续闲聊着,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谢浅然的眼中,竟是霍景行!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女人。那女人的气质很好,精明中又有一点小女人的风味,别说是男人了,就算是女人,都会忍不住被她吸引。

很巧的,霍景行也看到了谢浅然,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霍景行的眼神有些冰冷,谢浅然不敢直视他,稍稍别过了眼。

那个女人是谁?看她如此亲昵地挽着霍景行的手臂,佯然是一对情侣的模样,可是谢浅然知道,安苡晴才是霍景行喜欢的女人,那么这个女人呢,她又是霍景行的谁?

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看到一个女人和霍景行如此亲密,谢浅然的心里总是难受的。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霍景行竟选在他们旁边的位置坐下,谢浅然的心里更加慌乱了。

她明显感觉到一双寒冽的眸子望着她,她微颤了下。

“怎么了?感觉冷吗?”秦浩看到谢浅然打颤,关心地问道。

“没事。”谢浅然微笑应道。

她不敢看向霍景行,可是却听得见霍景行和那女人的对话。

霍景行的语气很温柔,而且十分绅士大方,忍不住看向他们,谢浅然的心抽痛了下,她突然很想离开,可是秦浩在这儿,她也不能这么没礼貌。

一顿晚餐下来,谢浅然是心不在焉的,吃完后,她就随便找了借口,想回酒店。

秦浩绅士地起身,拿起她的外套为她穿上,然后开车送她回去酒店了。

回到酒店,谢浅然想自己开一个单间居住,她真的不想和霍景行住在一起了,天知道,等霍景行回来,今晚等待她的又是怎样的羞辱。

可是,问了前台,才知道,酒店的客房已经满了,别说贵宾单间,就算是标准的普通单间,都已经没有了。

前台说,他们的房间,几乎都是早就被预定的,很少有空房的。

无奈,谢浅然只好回到了霍景行的房间,坐在床上,按压了下太阳穴,几分钟后,她就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浴室了。

还没从浴室出来,她耳尖地听到,好像有人开门进来,不用想也知道,是霍景行回来了。

她很慌乱很紧张,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出去。她故意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才迟迟地出来。

一走出浴室,就看到霍景行满脸阴霾地坐在沙发上,布满阴鸷的眼半敛,冰冷的眼神射向她。

谢浅然有些胆怯,缓慢地走过去,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然后坐在梳妆台上,擦着护肤品。

透过镜子看过去,霍景行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她轻舔了下唇瓣,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懦弱。

她在害怕什么?就因为被霍景行看见她和秦浩吃饭,她就害怕吗?她只是很正常地和一个同学吃饭而已,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倒是他,和那女子亲昵无比的样子,才有端倪呢。

想到这些,谢浅然的心里就不害怕了。

擦好护肤品,谢浅然走到床上,半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拿起一本书看着。

霍景行看到谢浅然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甚,他冷声开口说道:“你就没有话要和我说吗?”

她竟然刚来到国,就和一个男人吃饭,两人还聊得那么开心,末了,那个男人还为她穿上外套,那亲密的模样简直要让他抓狂。

回来后,她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更没有跟他解释一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真的想掐断她的脖子。

“说什么?”他要她说什么?解释和秦浩吃饭的事情吗?那他呢,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和那美丽女人吃饭的事情?

霍景行的眸子微眯,他箭步一般地走向谢浅然,利眸望着她,眸光微敛,“刚来国,就忍不住会情郎了吗?”

霍景行的话很伤人,谢浅然的怒火也蓦然上升,她会情郎?那他呢,又是什么?

“是又怎样?”谢浅然很不怕死地对上他的怒眸,她愤然将书重重一放,就要下床。

可是霍景行更快,擒住她的双肩,将她困住,不准她动弹,“你要去哪儿?又去你的情郎吗?”

听到他左一句情郎又一句情郎的,谢浅然来火了,怒声吼回去,“我是会情郎怎样?你不也是刚到国,就迫不及待去找你的情人了?你凭什么说我!”

她不过是和同学吃饭,可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他呢,带着一个美艳的女人,还挽手进去餐厅,不仅如此,吃饭的时候,还温声细语,温柔备至的。

到底是谁过分?

听到谢浅然的话,看着她气愤的表情,霍景行缓缓地露出了一抹笑容,原来她是吃醋了!

“原来你是在等我跟你解释。”霍景行缓缓地说道。

“谁要你解释了。”谢浅然推了下他,可霍景行依旧将她困住。

“放开我!”谢浅然瞪着他,那双美眸迸射出一抹愠怒的火焰。

“今天你和谁在一起吃饭?”霍景行没有再兜圈,直接问她。

听到他质问一般的语气,谢浅然心里极度的不舒服,她反问:“关你什么事?”

他从来都不在乎她的感受,那她,又何必在乎他的感受。

闻言,霍景行本来稍微缓和的心情又被激怒了,关他什么事?他是她的丈夫,可她却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难道他没有资格过问?

“谢浅然,我告诉你,别试图挑战我的耐性。”霍景行半眯起眸子,眼神危险万分地看着她。

寒冷的眸子让谢浅然不禁打了个寒颤,可是倔强的她,却怎么也没有向霍景行服软,她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要休息了。”

谢浅然想躺下,可是被霍景行圈固着的身子动弹不得,她推了推他,手上的手掌触碰到他的,有些触痛。

看到谢浅然逃避的样子,霍景行心里的怒火上升不知道几个点,他一把压下谢浅然,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那么维护你的情郎,生怕让我知道了?”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谢浅然对他如此维护。

这让他想起当年发生的那件事,也就是因为那件事,他不相信任何人,更痛恨欺骗和背叛。

霍景行将全部的重量全部压在谢浅然的身上,强有力的双腿抵着她的,触到了她的膝盖,谢浅然吃痛地皱起眉头,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想稍稍让他起来一些。

可霍景行像疯了似的,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放在她的头顶上方,不准她再动。

“你放开我!”谢浅然怒瞪着他,身子挣扎着。霍景行很重,压着她的高大身躯令她有些难以呼吸的感觉。

“谢浅然,你已经磨光了我所有的耐性!你就这么水性杨花吗?还是说我无法满足你?”霍景行气得口不择言。

听到霍景行的话,谢浅然微怔了下,水性杨花?他竟然用了这个词,由始至终,她爱的的男人只有他。

原来,在他的心里,她就是一个荡妇!

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只想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房间,她不想面对霍景行。

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着,谢浅然想起来然想起来,可霍景行更加用力地将她抓住,丝毫没有给她反抗的空间。

就在此时,谢浅然放在床头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霍景行空出一手拿起手机一看,蓦然看到秦浩两个字。

突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布满了阴霾,半眯着的眸子,寒冽无比。

秦浩,这个应该就是和她一起吃饭的男人了。才分开多长的时间,他们就控制不住,要打电话了吗?

霍景行愤怒地拿起手机,一把将它扔在墙上,瞬间,只听见一声清脆的碎屏声,谢浅然看着自己的手机被霍景行摔了,她怒吼道:“你是不是疯了?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那我就疯给你看。”说完,霍景行不顾她受伤的手和脚,掀起她的裙子,一把扯下她的内裤,不管她仍旧干涩的私处,就这样进入了她。

突如其来的巨大,让谢浅然吃痛地皱紧了眉头,那剧烈的疼痛感让她不禁红了眼眶,几乎就要掉下泪来。

她咬住唇瓣,一下子没想起,她的唇瓣被霍景行咬破,还没好。蓦然的用力,她尝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让她的胃部有些翻腾。

尽管她疼痛不已,可是她依旧咬牙没有出声,她硬是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霍景行像疯了似的,更大幅度地撑开了她的双腿,疯狂冲刺着。

直到一声怒吼,他将所有的愤怒释放在她体内。

紧接着,他快速翻身下床,去浴室冲洗,再次出来时,看见谢浅然还是维持原来的姿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

霍景行穿好衣服后,冷冷地看着谢浅然,那双冰冷的寒眸看着她,没有说话,便摔门而去。

躺在床上的谢浅然,目光有些呆滞,许久,她才撑起自己疼痛不堪的身子,起身去了浴室。

白色的床单上,赫然出现的血迹,红白的对比,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霍景行的粗暴,让谢浅然的的伤口撕裂,渗出血迹来。谢浅然好像没有感觉一样,从浴室出来,也没有重新为伤口上药,而是躺在沙发上,睁大着眸子望着天花板。

她没有回到床上躺着,那张床让她感觉羞辱,她宁愿在沙发里蜷缩着。

直到晚上的时候,谢浅然才离开了房间。在酒店的大堂前,看到了霍景行,还有中午和他一起吃饭的那个女人。

她没有说话,就像不认识他一样,从他的身边经过。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起去。”那个女子笑着说道。

“不见不散。”霍景行回道,

简单的两句话,让谢浅然的心蓦地揪紧。看来他们明天已经安排好了节目了。

谢浅然微扯动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幸好她出来了,要是霍景行带着那个女人进去房间,看到她,不是更加尴尬吗?

国的晚上,很是寒冷,走在街头的谢浅然不禁环抱起双臂,在寒风中缓步走着,她没有去哪里,只在酒店的花园走走。

想到那晚遇到的飞车党,她心生恐惧。在酒店花园的长椅上坐着,她任由寒风吹乱她的发。

她不敢回房,这时候,霍景行怕是在和那个女子温存着吧,她是个很识趣的人,不会上去打扰他们的。

拢紧了外套,谢浅然望着月色的眼越发酸涩,红了眼眶,可硬是不让泪掉下来。

而房间内,霍景行心不在焉地站在阳台上抽烟,而那名女子则是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在发着信息。

片刻后,女子放下手机,起身来到霍景行的身后,问道:“刚刚在大堂里的那个女孩,你认识吗?”

霍景行的背脊突然有些僵直,他默然熄了烟蒂,转过身来看着她,望着她的眼睛,感觉到十分熟悉。

女子侧眸看着他,微微勾起嘴角一笑,说道:“我猜,你喜欢她!”

闻言,霍景行挑了挑眉,然后笑道:“有的时候,我还真为你的男朋友着急,什么事都让你看透,他想乱来都不可能,果然是奥斯集团的继承人。”

这个女子名叫沈岚,是奥斯集团总裁的独女,也是集团的继承人,也是霍景行的学妹,

她的父亲极力想撮合她和霍景行,但是沈岚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家世很普通,沈岚知道她的父亲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她就和霍景行说好,两人先忽悠着沈岚的父亲,等沈岚筹备好一切,就向她的父亲说明一切情况。

沈岚是个有智慧的女人,眼光犀利,做事雷厉风行。这样的女人,连霍景行都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男人,能驾驭得了她。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沈岚笑道,看了看他,继续说道:“我看她的样子,好像是误会我和你的关系了,要不要我去帮你解释一下?”

“不用,她不重要。”霍景行淡淡地说道,越过她,走到沙发上坐着,俊脸阴沉,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沈岚微微一笑,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然后用手肘顶了下他的手臂,取笑道:“你还是老样子,口是心非。”

霍景行斜睨了她一眼,心情有些烦躁,拿出一根烟点燃,吐着烟雾。

“大晚上的,人家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安全,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沈岚问道。

“不用,她有人照顾。”说这话的时候,霍景行的语气很酸。

她出去肯定又是去找秦浩了,浓情蜜意的,哪里需要他去照顾。

沈岚噗呲一笑,说道:“我怎么感觉这话那么酸啊?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管你了。”

说着,拿起手机一看,沈岚脸上的神情变得温柔无比,甜甜一笑,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说道:“他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沈岚转身就要离开,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握住门把的手顿了顿,转身看着霍景行说道:“对了,如果需要我去解释什么的,记得告诉我。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坏了你的姻缘。”说完,沈岚就走了。

霍景行心烦意乱地熄灭了香烟,刚刚在大堂,谢浅然看到了他,可也当作看不见,仿佛他就是一个陌生人。

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将近11点了,谢浅然还没回来,看样子,是真的去找那个秦浩了。

想到这儿,霍景行的心里就感到愤怒,拿出手机,拨打了谢浅然的电话,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蓦然想起,她的手机被他愤怒之下就摔到墙上了。

烦躁懊恼地放下手机,霍景行修长的手指爬过自己的发间,想起那晚谢浅然遭遇了飞车党的事情,他就不禁担心起来。终于,敌不过自己的感情,他蓦然起身,就走出了门外。

晚上的酒店花园,人越来越少,谢浅然依旧坐在长椅上,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好像只有这个地方,才是最适合她的。

“小然。”

一道呼唤声,拉回了谢浅然的思绪,她转头望去,没想到竟是秦浩。

秦浩看到她,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坐在她的旁边,谢浅然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打你的电话打不通,有点担心你,就想着来这儿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儿。”秦浩笑道。

“手机坏了。”谢浅然淡淡地解释过去。

“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秦浩问道。

“月色挺好的,刚好睡不着,就出来坐坐。”谢浅然随便编了个借口。

秦浩笑笑,此时,他的电话铃声响起,只见他有些不耐烦地接听,“知道了,明天我会过去的。”然后挂断电话后,暗叹了口气。

“怎么了?”看到秦浩的样子,谢浅然问道。

“没有,家里给安排了相亲,要我明天一定要去。”秦浩撇了撇嘴角。

谢浅然笑了笑,说道:“不错啊,去看看,说不定就一见钟情了呢。”

“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亲,还一见钟情呢。”秦浩哭笑不得。得知谢浅然结婚后,他就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决定将她当成好朋友对待了。

“这可说不定啊。”谢浅然掩唇一笑,“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要是明天真的一见钟情了,我一定少不了给你大红包,感谢你的金口良言。”秦浩幽默地说道,两人相识一笑。

这样情景很凑巧的,被霍景行看到了。

果然,她真的出来找秦浩了!

狂怒燃烧着他,看到她和秦浩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样子,他心中的怒火就越发旺烈。眸子微眯,霍景行大步走向他们。

看到霍景行的时候,谢浅然脸上的笑意蓦然停止,那抹灿烂的笑容僵冻在脸上。看着他脸上的怒意,谢浅然的心不由地惊了下。

秦浩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抬眸望去,就看到一个俊朗好看的男人,此刻满脸阴森地站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

“先生,你是?”秦浩站起身来询问。

霍景行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把拉起谢浅然,强行将她楼在怀里,说道:“我是她的丈夫。”

霸道的宣示,不仅秦浩愣了下,就连谢浅然,都惊愣地看着他。

这是第一次,他在外人面前,宣示她的身份。

“原来是小然的丈夫,我叫秦浩。”秦浩笑道,朝霍景行伸出手。

霍景行没有伸手,反而很沉着声音说了一句:“很晚了,小然身子本来不太舒服,我们就先上去了。”

说完,不等秦浩的回答,拉着谢浅然就走。

回到房间,霍景行顺手将房门锁住,拽起谢浅然的手,将她一把抛在床上。床上。

“谢浅然,你到底将我当成什么了?”霍景行阴沉着声音问道。

被甩在床上的谢浅然,有些昏眩感。中午被霍景行那样对待,今晚的晚餐她也没吃,本来身子就有不舒服的她,此刻更是难受。

坐起身来,谢浅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有些难受地说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谈。”她想好好去洗个澡,让自己舒服一些。

站起身,谢浅然的步履有些轻浮,她走进浴室,正想关上门,霍景行的大手一把抵住浴室的门,然后,高大的身子就这样进来了浴室。

“又想逃避我的问题吗?”霍景行抓住谢浅然的手腕说道。

“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我不想你和争。”谢浅然没力气你和他争辩什么,反正就像他说的,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看到谢浅然毫无所谓的样子,想到她刚刚在花园中和秦浩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他心中的火气就更加大了。

深吸几口气,霍景行突然抱住谢浅然,薄唇覆上她的嫩唇,惩罚意味十足地吻着她,掠夺她的甜美。

他的吻很霸道,让他没有反抗的余地,谢浅然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仿佛空气都被夺去了一般,谢浅然根本就无法呼吸。本来就有些昏眩的感觉,此刻更加感觉到难受。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谢浅然一个用力,竟推开了霍景行,突然,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谢浅然和霍景行都惊愣住了。

谢浅然竟给了霍景行一个巴掌!

她是气愤的,霍景行从来都没有顾过她的感受,她的心也会痛,可他从来就看不到。

被谢浅然突然甩了一个耳光,霍景行的怒火燃烧地更加旺烈,他万万没有想到,谢浅然竟然敢打他。

怒眸看着她,眸光微敛我,他的眼神十分可怕,像是要将谢浅然吞噬一般。

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谢浅然心惊不已,她慌乱地想要离开,可是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霍景行抓了回来了。

他将她困在洗手台,那双幽深愤怒的墨眸看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谢浅然,你竟敢动手!”

“是你逼我的!”谢浅然颤声回道,如果不是他这样逼她,她又怎么会动手呢?

“很好,那你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准备!”说完,霍景行再次覆上她的红唇,这次他将她双手反压在洗手台上,完全不顾她受伤的掌心。

空出一手擒住她的浑圆,用力揉着,力道很大,谢浅然吃疼地皱紧了眉。

谢浅然挣扎不开他的禁锢,无力承受着他的猛烈。

谢浅然穿着一件棉质的连衣裙,霍景行动手将她的连衣裙扯下,棉帛的撕裂在这个空间中响起,让人不禁心惊了下。

身体的肌肤触及到有些冰冷的空气,谢浅然的身子不禁微颤了下。此时的她,感觉到十分羞辱。

紧接着,霍景行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谢浅然看着镜子透射出的交缠的男女,看到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她的脸瞬间羞红。

可是,当看到霍景行眼中的蔑视和冰冷时,她的心抽痛了下,他们之间的欢爱,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也是他羞辱她的一种手段罢了。

突然,私处被霍景行的巨大顶入,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她闷哼了一声,她忍不住喊出声来:“好痛!”

“原来你也知道痛!”说着,霍景行更加深入她的,大手扶着她的腰身,疯狂冲刺着。谢浅然承受不住昏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时分。此刻的她并不在床上,而是在那狭小的沙发上躺着,浴室传来水声,房间里见不到霍景行的身影,想必他是在浴室冲洗。

他没有将她抱上床,而是放在了沙发上,是觉得她脏,会污了他要睡的床吗?

她浑身赤裸,外面只盖了一条薄薄的毛毯。自嘲地笑了下,还好,他还会给她一条毛毯,而不是让她赤裸着身子躺在沙发上。

她该感激了,不是吗?

站起身,她在房间的衣柜中拿了一件浴袍穿上,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呆滞。

直到霍景行从浴室出来,她才稍稍回过神来。默然起身,她没有看向霍景行,只是径自走进了浴室,

望着她的背影,霍景行的心情是复杂的,异常烦躁地从抽了一根烟,霍景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谢浅然从浴室出来,她没有上床,而是在沙发上躺了下来,而且是背对着床的方向。

她想,他不会想她睡在身边,因为在他心里,她就是一个荡妇。

霍景行听到谢浅然出来,原以为她会上床睡,却不想,她竟在沙发上睡了下来。

不想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是因为在她心里,有着别的男人,和他一起,她无法忍受吧。

翌日,谢浅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床上的。

她的头很痛,身子感觉有些微烫,她真的是感冒发烧了。

撑起沉重的身子,大腿内侧的酸疼感很强烈,让她差点站不稳脚。

走进浴室,谢浅然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潮红,看样子,她真的要去医院看看了。

简单地梳洗一下,换上一身清爽的衣服,紧身裤加毛衣,再穿上一件中长款的白色羽绒服,将长发扎成高马尾,整个人散发着青春活力的气息。

谢浅然走出房间,刚打开门,正巧看到安苡晴要按门铃进来。

“小然,早啊,你要出去吗?”安苡晴笑着问道。

“早。有点感冒,想出去买点药。”谢浅然笑着回道。这个时候看到安苡晴,谢浅然有些惊讶。

“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想去买点东西。”安苡晴说道。

不等谢浅然的拒绝,她就挽着她的手,朝药房区走去。

买到药回来后,安苡晴没有会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谢浅然和霍景行的房间,说是想和谢浅然闲聊。

“今晚奥斯集团有个宴会,景行有跟你说吧?”安苡晴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只是那双犀利的眼却是充满着心机。

“我不知道。”谢浅然淡淡地应道。

霍景行怎么可能会跟她说,他心里恨极了她,宴会肯定也不会希望她参加。

安苡晴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然后笑道:“他肯定是忘记了,回头我说说他。”

这语气佯然当成了自己才是霍景行太太的样子,甚是暧昧亲昵。

谢浅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她现在人不舒服,更加不想和安苡晴多费唇舌,她过来,无非就是想炫耀自己和霍景行之间有多亲密无间罢了。

见到谢浅然不出声,安苡晴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她扬起一抹笑容说道:“今晚你就跟我们一起参加吧,晚上八点,我来你房里,我们一起过去。”

“到时候再说吧。”谢浅然按了下太阳穴,微微蹙眉,她继续说道;“我不太舒服,想休息一下。”

这话很明显,摆明了就是要让安苡晴离开。安苡晴也识趣,假意关心了几句,便走了。

安苡晴走后,谢浅然吃了药,又躺下了。

七点三十分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霍景行回到房间。看到床上的谢浅然,没想到她还在睡觉。

想到昨晚的事情,他的火气还没有消下去,阴沉着脸走过去,将谢浅然一把从床上拉起。

谢浅然突然被惊醒,睁着惺忪的眸子,看到霍景行那双危险的墨眸。

虽然她现在已经退烧了,可是头还是很重,身子有些虚软无力的感觉。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换好衣服,收拾好自己,跟我一起去参加奥斯集团的晚宴。”霍景行的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不是来和她商量的,他是命令她!

谢浅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呆坐在床上没有动作。她的脑袋现在就像一团浆糊一样,完全都不能思考的感觉。

见谢浅然还呆着不动,霍景行以为她是不想陪她出席,顿时心中更加恼火,“还要我帮你换吗?”

听到霍景行冷冽的语气,谢浅然对上他的眸子,大概整理出了思绪,片刻都不敢耽搁,赶紧下床梳洗。

她用最快的时间换了一身粉色的连衣裙,然后穿上那件白色的羽绒外套,头发半盘起,整个人显得大方端庄,她的妆容化得比平时都浓一些,但是更显得她美艳无比。

看到谢浅然的样子,霍景行有一瞬间的惊艳,但是很快便回过了神,冷冷地警告道:“这次奥斯集团的晚宴,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别再和其他男人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给我丢脸。”

他还是不相信她,眉来眼去,打情骂俏?谢浅然在心里自嘲,这样的词算是轻了,总比他说她是荡妇强了。

再看了一眼谢浅然,霍景行便径自走在了前面。

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安苡晴和霍暖站在门口。安苡晴有些吃惊地看着霍景行,犀利的眸子看到他身后的谢浅然,看她的装扮,就知道,是要去参加宴会的样子了。

没想到,霍景行竟然亲自回来接她过去!安苡晴心里对谢浅然的嫉恨到达了极点。

“景行,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和霍暖先过去会场了。”安苡晴笑道。

“霍暖已经过去了。”霍景行应道,“我正想过去找你。”

br/>安苡晴抿了抿嘴角,星眸含笑,回道:“没想到我们心有灵通啊。”

“走吧。”说着,霍景行上前搂住安苡晴的细腰,那双墨眸凝住她的,俊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安苡晴微微颔首,转眸看向谢浅然,说道:“小然,和我们一起过去吧。”

谢浅然还没说话,霍景行更先一步开口了:“等会司机过来接她就可以,我带你先过去。”说完,他没有理会谢浅然,搂着安苡晴就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谢浅然微微扯了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十五分钟后,谢浅然也来到了宴会的会场。人很多,奥斯集团办的这场宴会,还是很隆重的。

尽管人很多,谢浅然还是一下就在人群中找到了霍景行的身影。他手拿着一杯红酒,在商界的名士中,谈笑风生。

他噙着一抹标准性的笑容,浑身散发着自信和魅力,人群中的他,显得特别耀眼。

然后,安苡晴走了过去,附在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霍景行和安苡晴便先走开了。

安苡晴佯然将她自己当成了是霍景行太太的角色,这让谢浅然的心里感觉特别不舒服。可是,她心里难受又怎样?霍景行看不见,没人知道。

正想着,不知道何时,安苡晴就来到她的身边,说道:“小然,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谢浅然回过头,淡淡一笑,应道:“没什么,一个人静静也好的。”她本来就有点不舒服,这场宴会,她本就不想来的,可是霍景行发话命令了,就算她再不愿,也要来到会场,否则,天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来多久了?怎么都不来找我们?”安苡晴问道,手里端着两杯红酒,递给谢浅然一杯。

谢浅然伸手接过,她不喜喝红酒的,更何况今天人不舒服,安苡晴既然拿给了她,那便先拿着吧。

正想说话的时候,看到霍景行朝着她们这边走了过来,他热情地拥着安苡晴的肩膀,问道:“怎么过来这儿了也不没说声,我到处找你。”

霍景行温柔地看着安苡晴,却连正眼都没有看谢浅然一眼。

谢浅然有些黯然地别过脸,那双水眸看向别处。

“我看到小然过来了,就来陪陪她。”安苡晴笑道。

“她有的是男人陪她,不需要你的。”霍景行话中有话地说道,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嫉妒。

听到霍景行的话,谢浅然蓦然回头看着他,他的意思她听出来了,明摆着说她勾引男人。没想到霍景行竟当着安苡晴的面说这样话,给她难堪。

轻咬了下唇瓣,谢浅然努力地吸了一口气,稍稍别过脸,不想看他。

见谢浅然没有反应,霍景行便认为她这样的举动就是默认了,心里更加愤怒。

就在这时,一个某企业的负责人过来走了过来,要给霍景行敬酒。很凑巧地,霍景行的手上并没有拿着酒,正想去拿的时候,谢浅然将自己手中的红酒递给了他。

霍景行看了看她,还是接过了她递来的红酒,毕竟在外人面前,如果拒绝,不止让谢浅然难堪,也会让人说他没有绅士风度。

谢浅然松了一口气,趁着霍景行应酬的时候,她悄然地离开了会场。这样的场合让她快要窒息了,她倒不如回去酒店,好好休息,一个人也乐得清静。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霍景行不胜酒力,在安苡晴的陪伴下,回到了酒店,只是不是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而是回了安苡晴的房间。

霍景行的头很疼,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刚进房间,便躺卧在了床上。

他的酒力不可能那么差的,可是为什么,他有一种迷乱的感觉,而且身子还很不正常地发烫着,小腹处传来一阵阵的热流,这是情欲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这样的感觉,从喝下谢浅然递来的红酒后,就越来越强烈了。

果然,问题就出在了那杯红酒上!谢浅然竟给他下药!

她想干什么?给他下药,让他和安苡晴发生关系,来个抓奸在床吗?还是说,她就真的如此大度,他和安苡晴在一起,她丝毫都不在意?

该死的,小腹处的胀热感更加强烈,他的脸包括身子,都在发烫,一种迫不及待想要发泄出来的欲望,即将爆发的节奏。

就在这时,安苡晴从浴室出来,身上只裹了一件浴巾,可想而知,浴巾下是不着寸楼的。

看到安苡晴的样子,霍景行小腹更加紧绷起来,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双手紧握成拳,额上暴露的青筋显示着他频临失控的情欲。

安苡晴缓步走近他,坐在床上,一双媚眼勾着他,欲伸手抚上他的俊脸,谁知道却被霍景行躲开了。

看到霍景行极力忍着的欲望,即使他的欲望那么强烈,可他却还是不愿要她吗?

如果现在在面前的谢浅然,恐怕他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吧?

想着,安苡晴的心里燃起极大的愤怒和嫉妒。她深吸一口气,扬起一抹狐媚的笑意,大胆地一把抱住他,红唇狂乱地想要吻他。

霍景行使力将安苡晴一把推开,然后下床,往后退了好几步,说话的声音阴沉中略带沙哑,说道:“你要是再敢碰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被霍景行拒绝的安苡晴,脸上露出一抹难堪的神色,她默然下床,看着他幽幽地说道:“景行,明明你现在那么想要,而我就在你面前,求你,不要拒绝好吗?跟着你身体的感觉走。”

说完,安苡晴伸手缓缓地脱下围着自己身子的浴巾,蓦地,她雪白的身子赤裸地站在霍景行的面前。

看到安苡晴不着寸楼的身子,被下了迷药的霍景行看着瞬间觉得一阵巨大的热流窜过他的小腹,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他粗喘着气息,觉得口干舌燥,他在自己身后的桌子上,倒了一杯冷开水喝下,可是依旧没办法缓解他身上的燥热。

安苡晴赤裸着身子,赤脚走向他,不顾羞耻地一把抱住他,哀求道:“景行,要我,要我……”

霍景行用力将她推开,突然,他的眸光一沉,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划伤在自己的手臂上。

“你要干什么?”安苡晴惊呼地看着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霍景行冷冷勾起嘴角,然后用力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他割得很深,鲜血瞬间从他的手臂上涌了出来,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感稍稍缓解了他体内的药性,可是他的身子还是感觉到异常地燥热。

安苡晴看着他的举动,不可置信地紧紧看着他。她真的没有想到,霍景行竟然自残身子,为的就是不愿意和她发生关系。或者说,他不愿意和任何女人发生关系,除了谢浅然!

就在安苡晴震惊的时候,霍景行又在手臂上划了一刀。他闭上眼睛,感觉那强烈的疼痛感觉,许久,他才感觉到自己小腹中那股热流正慢慢地消退着。

冷冽如冰的眸子看了看安苡晴,没有理会她,不发一语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安苡晴的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紧咬住下唇,她的眸光中透着一抹狠厉的光芒。

谢浅然从会场回来后,洗了个澡,换上睡衣便睡下了。

突然,房门被人打开,又十分用力地关上。谢浅然被那声音吓了一大跳,整个人被惊醒过来。

坐起身来,便看到霍景行那双布满阴鸷的眼,里边迸射出的愤怒的火花,几乎要将她完全燃烧,他的脸色很难看,狰狞的脸尽是阴霾,谢浅然竟有些不敢看他。

微微垂下脸,却无意中瞥见,霍景行的左手臂竟在流血,而且看流血的程度,伤口定是很深。

按捺不住心里的担心,谢浅然下床走向他,关切地问道:“你的手臂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不是去参加宴会而已,怎么会受伤呢?

谢浅然想看看他的伤口,还没触碰到他的手,霍景行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满是寒鸷的眼直直凝住她的,寒声说道:“这个不是该问你吗?”

谢浅然一脸蒙圈,问她?为什么要问她?她什么时候伤了他了?

“你在说什么?”谢浅然想挣开他的手,可霍景行拽得更紧,谢浅然吃痛地皱起了眉头,不敢再挣扎,否则手腕更加疼。

“谢浅然,你能不能每次都别这样装傻,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霍景行怒吼道。

无论是贺南枫的事,还是秦浩的事情,或者这次的事,每次她都喊冤,好像他是真的误会了她。

“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你要发疯,麻烦就出去。如果你要找人陪你上床,我想安苡晴会很乐意的。”谢浅然冷冷地应道。

每次他发怒的时候,都会不分缘由地指责她,羞辱她,然后不顾她的意愿,强行要了她。她真的快收购他的阴晴不定了。

一听到谢浅然的话,霍景行更加确定,药真的是谢浅然下的!

她对他就真的这么不放在心上吗?为了将他推给别的女人,竟不惜给他下药!

想到这儿,霍景行的心里既愤怒又心痛,看着她脸上那抹冷冰冰的样子,他心中的愤怒更加深刻了。

一把将她甩抛在床上,谢浅然的头瞬间有些昏眩,意眩,意识到霍景行接下来要干什么,谢浅然的心里慌了,她赶紧坐起身想要下床,可是霍景行的动作更快,高大的身子覆下,将她在自己的身下。

“你放开我!”谢浅然推着他的胸膛,想让他起身走开。

霍景行怎么可能会放过她,他狠声说道:“谢浅然,既然你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准备。”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你快放开我!”谢浅然挣扎道。

“放开你?你觉得可能吗?”霍景行冷哼一声。

“你每次就只会用这样的方式吗?”谢浅然怒道,她一直都以为,两性是很美好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只有疼痛和害怕的感觉,再也感受不了其他了。

“你不是最爱这样的方式吗?我就如你所愿。”说完,霍景行一把掀起她的睡裙,然后扯下她的内裤,毫不怜惜地,一下子就冲入她的体内。

突如其来的巨大蓦然进入体内,谢浅然的感觉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疼得她掉下眼泪。

还没来得及适应,霍景行就像疯了一般,猛烈无比地冲刺了起来。

好疼,他撞击的速度很快很用力,好像要将她撕碎了一般,而她,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

翌日,谢浅然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昨晚,霍景行像疯了一样,疯狂要了她一整晚,接近凌晨的时候,她终于承受不住,不知道是第几次昏死了过去。

挣扎着起身,坐在床上,她都能感觉到大腿的内侧,那股强烈的酸疼感,瞬间在她的身上蔓延开来,仿

佛到现在,空气中还弥漫着昨晚残留的欢爱的气息。

感觉到全身有种黏黏的感觉,谢浅然想下床去浴室冲洗一下。可是当脚一着地,想要站起身的时候,酸软的双腿支撑不住身子的重量,一下子就跌坐在床上。

深吸了几口气,谢浅然坐在床上许久,等待那强烈的酸软感过去,片刻后,她才又重新站起来,强忍着不适,缓步走向浴室。

从浴室出来后,谢浅然想下去吃点东西,换上衣服后,拿起包包,便准备出门。

蓦然想到什么,她走回去,想拿自己昨晚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没有看到。

难道是自己记错地方了?她又打开包包翻找了下,依旧没找到有,怎么会这样我?她明明记得是放在床头柜的。

算了,回来再找吧,谢浅然想着。

于是,她走出房间,来到酒店自助早餐的地方,简单地吃过东西后。她便打算回房去收拾行李。

霍景行计划今天回国,她先收拾好,免得到时候匆匆忙忙的。

直到下午的时候,霍景行、安苡晴以及霍暖都没有声响,难道是有事情耽搁了,今天不回去吗?

虽然很不情愿,谢浅然还是决定去找霍暖问问看。

来到霍暖的房间门口,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有人应答,正当谢浅然要离开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可是出来的人却不是霍暖,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穿着一件浴袍,我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看样子是刚洗完澡。

“你找谁?”陌生女人问道。

“呃、请问霍暖小姐在吗?”谢浅然怯怯地问道。

“你找错房间了!”说完,砰的一声,房门就被重重地关上了。

找错房间了?这明明就是霍暖住的房间号啊。谢浅然有些摸不着头脑,算了,去前台问问看吧。

从前台回来后,谢浅然怔愣地坐在床边,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刚刚去前台问了,原来霍景行他们早就离开了,可是却没有告诉她。

谢浅然知道,霍景行是故意的,故意留着她一个人在这儿。她的护照在他那儿,现在她想回国,都回不了。手机被霍景行带走了,她想打电话求救都不行了。

这就是霍景行说的,要她承受的后果吗?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什么都没有的她,要怎么生活?

或许,她要感激他才是,因为最起码,他没有断了她的经济,最起码还留着这个酒店房间给她住。

自嘲地笑了笑,不知何时,谢浅然的泪已经掉了下来。他对她从来都是这样狠心,从来都没有怜惜过她。

感觉很累,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内心的疲倦,和霍景行结婚后的这些日子,似乎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

放任自己躺在床上,她就这样躺着,甚至连被子都没有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的,闭上眼睛,谢浅然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再想。可是,泪却是不受控制地从眼角处落下来。

霍景行回到国内,让人将霍暖和安苡晴送了回去,而自己则直接去了公司。

坐在办公室的真皮办公椅上,霍景行的脸色异常深沉,脸上布满阴霾,浑身散发着寒冽无比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他回国了,带着霍暖和安苡晴回来,却将谢浅然一人留在了国。他是故意的,故意惩罚她。想到她竟然在他的红酒上下药,要将他推给安苡晴,他满心的愤怒就无处宣泄。

她从来就没有将他当成是丈夫!想到这儿,霍景行的双手不禁握紧了拳头,扯痛了手臂上的伤口,这剧烈的疼痛感更是提醒着他,谢浅然所做的事情。

霍景行的眸子微敛,气息有些不稳,可以看出他极力在忍着自己的怒气。

他的心绪很复杂,虽然谢浅然对他下药让他很是愤怒,可是将她一个人留在国,他的心总是牵挂和不舍。

烦躁地扯了下自己的领带,松开了下,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双手环胸,眼神冷冽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许久,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人在国暗中照顾谢浅然,并再三叮嘱,不许她发生任何的意外和危险,有什么情况,必须立即向他汇报。

挂下电话后,霍景行从口袋里拿出了香烟点上,吐了一口烟雾,眼神迷离地看向远处,没人能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

国的街头,谢浅然漫无目的地走着。霍景行已经离开两天了,这两天,她几乎都待在酒店没有出来,她知道,霍景行故意将她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惩罚她,她想回去,也只能等,等霍景行气消后派人将护照拿回来给她,她才能回国。

她很想打电话回去,可是除了霍景行的号码她记得外,其他的号码她都存在手机通讯录里,根本就记不全。

她打过电话给霍景行,也在电话中质问过他,让他将护照给回她,可是霍景行根本就没有理会过她,后来两人在电话中僵持不下,霍景行愤怒地将电话挂断了。

这两天,她几乎都没有吃东西。想到霍景行这般对她,她就心痛难耐。今早,酒店前台告诉她,她的房间如果要继续住,就要续费了。

可是她的身上没有这么多钱,如果她找不到便宜一点的酒店,就表示她即将要露宿街头了。

想到这儿,谢浅然不禁打了个寒颤,拢紧了外套,环抱住自己。她没有去找秦浩,自己和秦浩之间并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更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狼狈凄惨的样子。

走了一上午,谢浅然感觉很累,恰巧路边有些石椅,她便坐下,捶捶自己酸疼的小腿,不经意间瞥见鞋带送了,她弯身系好后,直起身子的时候,竟感到一阵的昏眩。

闭上眼睛等待那股昏眩感渐渐过去后,谢浅然才睁开眼,眸子含雾,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就在石椅上坐到接近下午的时候,谢浅然开始往回走,还是先回去吧,回去再好好想想办法。

突然,一声鸣雷的声音响了起来,谢浅然不禁吓了一大跳。望了望天空,很阴沉,虽然还不到晚上,但是却已经暗了下来。

看样子很快要下雨了,她没有带伞出来,得赶紧回去才行。

加快了步伐,谢浅然想着尽快回到酒店。可是,距离酒店还有一大段距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下雨了,而且还伴随着闪电雷鸣声,让人的心里,不禁感到害怕起来。

谢浅然很怕打雷的声音,一声声的巨雷声响,让她的心揪了起来。她环抱住自己,开始用跑的,想奔回酒店。

就在她即将到达酒店的时候,突然从小路上窜出了四个身穿黑衣的壮硕男人,二话不说就抓住谢浅然,要将她绑架上车。

谢浅然恐惧不已,她不断地挣扎着,呼救着。可是因为大雨的原因,路上并没有什么人,正当她感到恐惧无助的时候,有两个身穿便衣男人冲了出来,和那几个黑衣男打斗了起来。

可终究是寡不敌众,两个便衣男人被打趴在地上,谢浅然被黑衣男架上了车,扬长而去。

看着谢浅然被人绑走,被打趴在地上的其中一个便衣男人忍住身子剧烈的疼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个电话,“老板,夫人被人劫走了,现在情况不明。”

霍景行正在会议室开着一项重要的会议,可是在接到电话后,紧握住手机,立即起身,什么都没有说,大步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一众傻目的高层你望我,我望你。

霍景行让人准备好私人飞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国。

刚下飞机的霍景行没有片刻的休息,立即前往了一个基地。这是他的秘密基地,外人皆知,他是霍氏集团的总裁,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就是国内外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组织的老大。

“到底是怎么回事?”霍景行冷沉着声音问道,他浑身散发着寒冽的气息,幽深的眸底深处化不开的冰冷。

“今天夫人在路边的石椅上坐了一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才走回去,当时下很大雨,闪电雷鸣的。就在夫人即将回到酒店到酒店的时候,突然冲出来四个黑衣人,将夫人劫走了。我们两个想去救夫人,可对方人多,而且都是训练有素,不像一般的劫匪。老板,是我们没保护好夫人,你责罚我们吧。”那个便衣男人自责地说道。

霍景行静默地听着,脸上更加寒冽,眸底布满阴鸷,寒声问道:“查到是什么人干的了吗?”

“我们照您的吩咐,查到是l集团的人做的。但是暂时还没查清楚,夫人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便衣男人回答。

l集团,看样子,是和竞标案有关。素闻l集团的当家人,做事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胆子,竟敢动他的女人!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马上去查,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夫人的具体位置。”霍景行冷冷地下命令。

外面还在下雨,依旧是伴随着闪电雷鸣。谢浅然最怕的就是打雷了,可偏偏是这个时候,她竟被抓走了,此刻的她身在何处?她心里一定很恐惧。

霍景行站起身来,看着窗外下着的大雨,他眸子微眯,双手紧握成拳,满心都是谢浅然。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在国,让她遭遇这般的危险。

极力隐忍着心中的担忧,霍景行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慌,否则,只会让谢浅然更加深陷在危险中出不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霍景行的心煎熬不已,他的脸绷地更加紧,寒冽的气息更加浓烈,没有人敢靠近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活生生的炮灰,或者成为了被冰冻的人。

终于,霍景行手下的人查出了谢浅然被劫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中。一刻都不敢耽搁,霍景行立即带人赶了过去。

郊外的一处废弃仓库内,谢浅然被双手被反绑着,双脚也被绑得动弹不得,被人粗鲁地推坐在地上,身子不平衡的她,手肘被粗糙的水泥地擦破了皮,谢浅然不禁紧蹙起眉宇。

环顾了四周,这里的环境有些恶劣,四处都是杂物,只要废弃的几张桌椅,整个房子都有一股霉味,让人有些胃部翻腾。

突然,一个响雷,吓了谢浅然一大跳,她用力地呼吸几口气,看了看窗外,大雨还在下着,一点都没有要停的样子。

抓她来的四个人,此刻正坐在椅子上聊着,不时看看她,生怕她逃跑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她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啊,更何况,在国,她认识的人都不对,更谈不上得罪人了。

为什么要绑架她?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谢浅然想着,她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必须要想办法逃走才行。

可是,双手双脚都被绑着,要逃走,除非她长了双翅膀。

就在谢浅然苦思无果的时候,她听到那四个人交谈的话,虽然他们是用国的语言,但是多多少少她还是能听懂的。

看来是因为霍景行生意上的纠纷,那些人查出了她和霍景行之间的关系,想用她来要挟霍景行。

谢浅然觉得很可笑,她真的很想告诉他们,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虽然她是霍景行的妻子,但是她在他的心里根本就一文不值,更别说可以利用她来要挟霍景行了。

她想,就算眼看着她死了,霍景行也不会为了救她,而牺牲掉集团的利益吧。

微微勾起嘴角,谢浅然在心里自嘲地笑笑。

绑架谢浅然的人,此刻坐在椅子上,闲着无聊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a看着谢浅然,瞬间心里就起了歹念。

这么漂亮的美人胚子,不好好享用一下,感觉都要对不起自己了。

他用眼神示意其他的三人,并要让他们看好把好风,另外的三人邪恶地勾起嘴角,心领神会地一笑。

男人a一脸淫念地走向谢浅然,伸出手,想触摸下谢浅然的脸,却被谢浅然避过了。

“走开,别碰我!”谢浅然怒目而对,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的害怕。

一听到谢浅然的话,男人a更加兴奋了,笑道:“我最喜欢你这样的辣妞了,太有个性。”

说着,他一把抱住她,迫不及待地狂吻着她的颈项。

谢浅然不断挣扎,可是这样的举动更是激起了男a的占有欲。他的动作更加粗暴,不断在谢浅然的身上留下他的印记,其余的三人看戏似的看着他们,笑声不断。

男a的粗暴和气息,让谢浅然有些作呕的感觉。被绑住双手双脚的她不敢挣扎,想要避开男a的侵犯。

可是,男a的攻势更加猛烈,他发狂似的亲着谢浅然,就在他想扯开她胸前衣物的时候,突然,痛喊了一声:“啊……”

谢浅然将男a的耳垂咬得只流血,她用尽了全力,几乎要将他的耳朵咬下来。

惊恐万分地看着他,谢浅然看到他眼中的不耐烦和怒意,不由自主地挪动身子往后退。

摸了摸被谢浅然咬了一口的耳朵,看到满手的鲜血时,男a蓦然睁大了眼睛,瞬间,眯起眸子,凶狠愤怒地看着谢浅然,愤然上前,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到了谢浅然的左脸上。

谢浅然被他打得嘴角都流出了血,可想而知,他打得是多用力。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就非得要了你!”男a厉声说道。

大手用力一扯,撕开了谢浅然的棉质长衫,胸前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穿着内衣的浑圆带着在男a面前显露无遗。

瞬间,男a的眼睛亮了起来,猥琐无比地笑了笑,说道:“果然是美人啊。”说着,又扑了过去。

“放开我!你放开我!”谢浅然惊恐地哭喊着,不断挣扎着,可是却无法挣脱那男人的侵犯。

男a不断亲吻着谢浅然的胸前,正想更进一步扯开她的内衣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声响起,侵犯谢浅然男人突然停住了动作,猛地倒在了地上。

鲜血、脑花溅开,谢浅然惊恐地看到被人一枪爆头的男人,一时间吓得呼吸都停止了,眼睛瞪大,说不出话来。接着,胃部就是一阵剧烈的翻腾。

见到男a突然被人枪杀,其余三个男人立即掏出了手枪,戒备十足。他们将谢浅然抓了过来,其中一个男人用枪抵着谢浅然的脑袋,借以威胁。

仓库的门被人踹开,五个蒙面的人拿着枪进来,带头的人就是霍景行。

可是因为他蒙着脸,谢浅然没有认出是他。

“放下枪,否则我杀了她。”用枪抵着谢浅然脑袋的男人威胁道。

“她若伤了一丝一毫,你们也别想活着出去。”霍景行寒声说道。

谁知道,那些男人竟丝毫不在乎地笑了笑,应道:“那也无妨,有这样一个美人给我们陪葬,也值得了。”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霍景行妥协了,毕竟谢浅然在他们手上,他不能看谢浅然有一点点的损伤,一丝一毫都不行。

看到霍景行他们放下了枪,黑衣男人得意地勾起嘴角,得寸进尺地说道:“全部退后!”

霍景行没有办法,扬起手,命令身后的人全部退后,黑衣男人挟持着谢浅然,然后慢慢地往外退出去。

就在他们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霍景行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迅速抬起脚,一把踢落了抵着谢浅然脑袋的手枪。

另外两个人男人反应过来,立刻朝霍景行等人开枪。

霍景行他们也不是吃素的,见到有机会,立马拾起地上的枪,双方开始激战。

黑衣男人眼见不敌霍景行等人,手枪也被打落了,情急之下,拿出之前藏好的小刀,抵住谢浅然的脖子。

“全部住手,否则我立刻割破她的喉咙。”黑衣男厉声说道。

霍景行眼睛微眯,蓦地,他如同鬼魅的身影迅速跑了过去,在黑衣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重击黑衣男,然后救回了谢浅然。

一切结束后,惊魂未定的谢浅然怔愣在原地,怎么也移动不了脚步。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她,这次真真实实地体会到了只有警匪片里才会有的情景,她的内心只有恐惧。

以前她是怎么觉得电视上那些枪杀的警匪片里的人很帅的?这哪里是帅,简直就是拿命去拼的。

霍景行见到谢浅然安全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想被她认出,霍景行准备离开的时候,竟发现,本来躺在地上已经中枪的那个男人竟然还没死,悄然拿起手枪,准备向谢浅然开暗枪。

千钧一发之际,霍景行一把抱过谢浅然,用自己的身子为她挡了一枪,然后飞速旋转,给了那个男人一枪。

子弹打中了霍景行的腹部,虽然不致命,但是流血很多。

吃痛地压了住腹部,霍景行手下的人赶紧上前扶住他,个个眼神都是担忧。

谢浅然见状,看到那不断滴落在地上的鲜血,她惊呼出声,“你怎样了?”

她很想知道,这个救她的人到底是谁?正想走近他,却被他喝住了,“站住!”

谢浅然立即顿住了脚步,一双水眸凝望住他,惹人爱怜。

霍景行从口袋拿出一沓钱,扔向谢浅然,哑着嗓子说道:“自己打车回去。”说完,他就在手下人的搀扶下,离开了仓库。

谢浅然拿着霍景行丢给她的钱,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她的心五味杂陈。

回到酒店,谢浅然简单梳洗了下,躺在床上,想到刚刚惊心动魄的场景,她还是感觉到很后怕。

救她的人到底是谁?她在国不认识人,没有人脉,怎么可能会有人舍命救她?

那些绑架她的人,是霍景行的竞争对手,没想到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绑架她。这能怪他们吗?如果霍景行不是将她一个人丢在国的话,她又怎么会被绑架?

现在她只想霍景行将护照还给她,她想回国!

拿起座机的话筒,谢浅然正准备打电话给霍景行,就这个时候,房间的门铃响了,谢浅然放下话筒,起身先去开门。

“您好,请问是谢小姐吗?”酒店的工作人员礼貌地问道。

“我是。”谢浅然应道。

工作人员先是将手中的一本证件交给她,谢浅然一看,竟是自己的护照,疑惑地看着工作人员,然后听见她微笑着说道:“是一位先生寄过来,并让我们转交给您的。”

“好的,谢谢。”

关上门后,谢浅然来到沙发上坐下,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本执照,有一瞬间的惊愣。

一定是霍景行寄来的,他这是终于要放过她了吗?终于肯把护照还给她,让她回国了?

可是,就算他寄来了护照,那又怎样?他没有想过,她身上还有钱吗?没有钱,即使有护照,她也回不了国。

幸好,那位神秘人给了钱她,谢浅然没有迟疑,赶紧订票回去。这个国,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谢浅然终于回到了国内。打车直接回家,见到张妈,看着自己熟悉的家,谢浅然感谢浅然感觉到安心。

“少夫人,你回来了。”张妈看到谢浅然进来,笑着说道。

“嗯,张妈,晚饭不用叫我,我想好好休息一下。”谢浅然说道,脸上的难掩的疲惫。

“那我准备一点小米粥,等你睡醒再吃。今晚少爷和暖小姐也不回来,我们两个人简简单单就好了。”张妈笑道。

谢浅然微微颔首,便上楼去了。

霍景行不回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本来就很少回来吃饭的。

想到在国,一个不认识的人都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可霍景行呢,她就不相信,她失踪了那么长的时间,依照他的能力,他会不知道?

他对她,到底还是无情啊。

回到房间,简单梳洗一下,谢浅然便躺下休息了。

霍景行名下的另一栋公寓里,霍景行半躺在床上,赤裸着上身,一名医生正在为他腹部上的伤口上药,站在一旁的,还有林浩然。

“我说阿行,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伤得这么重。”林浩然看着霍景行的伤口说道。

昨天阿行刚回来,就来到公寓,正巧他打电话来找他有点事,阿行将让他来了公寓,可是没有想到,竟看到他这般伤重的样子。

霍景行没有说话,合上眼眸,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眉宇微蹙,看得出来伤口有多疼。

片刻后,医生终于包扎好伤口,嘱咐了一些细节,便离开了。

医生走后,林浩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皱眉问道:“你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霍景行的伤有些严重,虽然不致命,但是伤了血管,在他看来,还是去医院比较保障。

“不用,就让陈医生每天过来换药就可以。”霍景行沙哑着声音说道。

如果去了医院,消息肯定就封锁不住,到时候整个h市都会知道,如果让有心人追根问底下去,说不定在国的事情就暴露了。

其实说穿了,他就是害怕谢浅然知道。

“但是你这样子……”林浩然看着他,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霍景行应道。

看到霍景行坚决的样子,林浩然也就不说什么了,转念一想,他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伤的?”

按照霍景行的身手,怎么也不至于伤成这样吧,更何况,霍景行的另一个身份,谁敢对他下手?

霍景行沉默片刻,对于这件事情,不想多说什么,转移话题问道:“你这次回来,是不打算走了吧?”

看林浩然的样子,是打算留在国内发展了。

林浩然微微点头,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之前你跟我谈了那么多次,要我过来帮你,我决定了,这次就如你所愿。”

林浩然虽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实际能力很强,早前,霍景行就希望他回来帮他,可是在国外,林浩然还有一个放不下的人,可是如今……

暗叹了一口气,林浩然勾起嘴角,恢复了一贯不羁的模样,

“决定了?”霍景行再次问道。他和林浩然是最好的哥们,林浩然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现在他既然选择回来,就有他的理由,林浩然自己没说,他也不好过问。

“说吧,看你的样子,现在应该就有一件事要让我去办的吧?”林浩然笑道。

霍景行微微勾起嘴角,蓦地,他的眼神变得寒冽无比,脸上染上了阴霾,沉声说道:“我要收购l集团!”

翌日,谢浅然一早起来,便准备上班。休息了一天,也够了。今天先去上班,下班后再去医院看看浅尘。

刚打开房门,正巧看到霍暖也正准备出门。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霍暖一脸得意地说道,眼神尽是轻蔑。

听到霍暖的话,谢浅然不怒反笑,脸上还是一贯标准的微笑,好像没听见霍暖的话一般,她转身关好房门,就要下楼。

被谢浅然完全漠视的霍暖心里顿时来火,她上前拦住谢浅然,挑衅地说道:“怎么?一个在国的滋味好受吗?”

谢浅然深吸了一口气,她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不想理会霍暖的挑衅,只是淡淡地说道:“还行!”说完,谢浅然越过她,就要下楼。

就在楼梯口处,霍暖再次将她拦住,一脸鄙视的笑意,看着谢浅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勾起嘴角,说道:“也是,没有了我们看着你,你和别的男人怎么翻云覆雨,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霍暖的话很羞辱人,谢浅然终于忍不住发火了,那双漂亮的眼透着愠怒的光芒,她说道:“难不成你是看见了?还是说,你有过这样的经验,所以才这么了解?”

很多时候,她只是不想和霍暖争执,并不是他怕她。霍暖如果再这么得寸进尺,她也不会再客气的。

“你说谁有过这样的经验?谢浅然,你给我说清楚!”霍暖愤怒地抓住谢浅然的手臂,力道很大,抓疼了谢浅然。

“放手!”谢浅然蹙眉说道,她的眼神很冷,寒入人心。

“你不说清楚,休想离开!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霍暖气愤地说道。

一听到水性杨花这个词,谢浅然蓦然想起那晚霍景行对她的羞辱,给予他的痛苦。

她不想再和霍暖去争论这个话题,再次寒声说道:“放手!”

霍暖扬起下颚,抓住她手臂的手更加大了力道。谢浅然一个用力,想甩开她的手。

可是,当她扬手一甩的时候,不知怎么发生的,霍暖整个人竟这样滚落下去了。

明明她就没用多大的力气,而且,按照霍暖站着的位置,根本就不可能这样滚落下去的。

谢浅然震惊地看着霍暖滚落在楼梯的转角处,她的额头还恰巧地撞上转角处的那盆常青竹的花盆上,顿时,血流如注。

正当谢浅然要跑下去看霍暖的伤势时,没想到有人比她更快抢先了一步,那人竟是霍景行,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俊朗的男人,她认得他,是一直在国外的林浩然。

霍景行让林浩然抱着霍暖先去医院,林浩然也不敢耽搁,连忙抱起霍暖就往外冲。

谢浅然怔然地看着这一切,整个人除了震惊还有许多的疑惑。

她看着霍景行,这是回国后,见到他的第一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尤其是看到了霍景行望着她的那个眼神后,她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霍景行的眼神异常冰冷,不含一丝的温度,他的眼神里充满着不信任,他以为是她推霍暖下楼的吗?

谢浅然抬起艰难的脚步下楼,来到霍景行的面前,正想说什么,却被霍景行冷沉的声音打断了。

“刚回国就开始作怪,看样子,我应该将你留在h国更久些才是。”霍景行冷冷地看着谢浅然。

果然,他真的以为是她将霍暖推下楼梯的!

“我没有!”谢浅然有些无力地应道,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她的。

“如果霍暖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霍景行阴沉着声音,那双利眸迸射出的愤怒火花,几乎要将谢浅然燃烧殆尽。

说完,霍景行蓦然转身,便离开了,只剩下谢浅然在身后望着他冷绝的背影。

谢浅然轻扯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挂着在她的唇畔,她没有哭,只是心里的滋味异常苦涩,心底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走一般,她怎么也控制不住,握不住了。

谢浅然没有去上班,而是跟在后边,去了医院。虽然不是她推霍暖下去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也要看到霍暖没有大碍,才能够安心的。

她就在待在角落,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里边的情形,也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一个小时后,医生从急救室出来,告诉霍景行他们,霍暖的情况并不严重,都是些皮外伤,至于额头上的撞伤,只是有些脑震荡,所以才造成短暂的昏迷,大概到明日,她就能醒来,留院观察几日,没有其他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谢浅然听到医生的话,终于放下了心,她看了看霍景行,然后黯然转身,悄然离去。

她转身离开的时候,霍景行那双墨眸看向了她,他知道她跟来了医院,只是假装看不见她罢了。

“你还不追上去?”一旁的林浩然轻推了下他的肩膀说道。

霍景行白了他一眼,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心里觉得有些烦躁,他没有作声,习惯性地从口袋中拿出香烟,然后想到这儿是医院,又将香烟放了回去。

“说不定这件事是有什么误会呢,你别一下子就将人判了死刑了。”林浩然说道。

见霍景行还是没有出声,也没有追出去的动作,他暗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人家夫妻的事情呢。

谢浅然从医院出来,便直接去了公司上班,她让自己什么都别想,专心投入到工作中。

下班的时候,她就去看了下谢浅尘,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很意外地,她竟接到了谢震的电话。

坐在车上,谢浅然微微蹙眉地看着来电显示,她真的很不想接他的电话,可是……想了想,还是无奈地按下了通话键。

“爸。”谢浅然唤了一声。

“然然,你马上回家来,我有事要和你说。”谢震的语气有些着急,谢浅然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爸,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等会儿我还有些事要忙。”谢浅然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

“电话上说不清楚,你赶紧回来,我在书房等你。”谢震直接下了命令,不容谢浅然拒绝,就挂断了电话。

望着那挂断的电话,谢浅然竟觉得有些可笑。他这个父亲,只喜欢谢浅霄和谢浅忆,我从来都不关心她,可是一有事,想到就是她。

为什么她要这么逆来顺受?凭什么她就要乖乖地任由他们使唤呢?

谢浅然放好手机,深吸一口气,她决定不回谢家!

被谢震的地方扰乱了心情,她想去海边走走,便驱车去了海边。

直到深夜的时候,谢浅然才从海滩离开,开车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她直接上楼回房间,刚一开灯,突然,沙发上的一个人影把她吓了一大跳。

没想到竟是霍景行!

他怎么会这儿?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医院陪着霍暖吗?或者,他只是回来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要回医院陪霍暖了。

想到这儿,谢浅然的心里很是悲伤落寞。她在国遭遇了绑架,他都无动于衷。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都肯去救她,而他,这个作为她丈夫的男人,将她放任在国,差点她就要客死异乡了。

谢浅然的心里说不上是愤怒,只是深深的失望和难过。

她不想;她不想理会他,径自进去后,将霍景行当成是透明人一般,她做自己的事情。

坐在梳妆台前卸妆后,就拿起睡衣,想去浴室洗澡,可是还没走进浴室,细细的手臂就被霍景行拉住,然后一把拽了过来。

谢浅然那双凤眸冷冷地看着他,看了一眼他擒住她手臂的大手,然后望进他的眼,冷声说道:“放手,我要去洗澡了。”

对上她的眼,霍景行有一瞬间的错愣,“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今天,听到林浩然的话后,他想了许久,或者真的就如他所说,霍暖的事情其实是一个误会呢?

所以,他回来了,就是想听听她怎么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一个误会?

“解释什么?”谢浅然反问,她心里知道,霍景行说的,是霍暖的事情,但是,她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既然他心里都没想过要相信她,那么她又有什么好和他解释的呢?就算她说了,他会相信吗?

更何况,之前的许多事情,他又何曾跟她解释过?

如果真的要解释,是不是应该他先解释,为何这样对她?为什么将她丢在国?还拿走了她的护照,为什么在她被绑架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想办法救她回来?

想到这儿,谢浅然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不想让霍景行看到她软弱的一面,她用力甩了下他的手,想挣开他的禁锢。

霍景行深吸一口气,墨眸微敛,看着她冷然的样子,顿时心里有些恼火,“谢浅然,你在玩什么把戏?你明知道我在问什么,却还在跟我装蒜!”

闻言,谢浅然微微勾起嘴角,冷笑了下,说道:“我没什么跟你解释的!”

说完,她用力一挥,手臂脱离了他的禁锢,冷睨了他一眼,她就要进去浴室。

霍景行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抢先一步,再次抓住了她,拉着她,将她抛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谢浅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毫不畏惧地与他平视,深吸一口气,寒声说道:“如果要解释,你直接去问霍暖,何必来问我?或者,你问问你自己,你相信过我吗?”

说到最后,谢浅然隐忍许久的怒火终于要爆发出来了,她努力强忍着,在怒火爆发之前,她用力推开了霍景行,径自朝浴室走去。

她突如起来的动作,让霍景行有些措手不及,也因为她最后的那句话,霍景行一时没有防备,被她这么用力一推,腹部撞在了桌角的位置,闷哼一声,他皱紧了眉头。

霍景行痛苦地捂住腹部,看着浴室的大门,他的心绪有些凌乱,一会儿,感觉到捂住腹部的手有些黏黏的湿润感,一看,手掌心一片艳红的血液。

该死的,又流血了!霍景行再看了浴室的门,沉默了一会儿,缓步走出了房间。

谢浅然从浴室出来,已经没见到霍景行的影子。刚刚她在浴室的时候,好像听见了汽车引擎的声音,看样子,是霍景行开车出去了。

他又去医院陪霍暖了吧,谢浅然想着,怔怔地坐在梳妆台前,轻轻拍上乳液,擦好护肤品后,她便躺回了床上,拉上被子,将头蒙了起来,无声的泪落下,湿了枕畔和被套。

翌日,谢浅然还没睡醒,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这么一大早的,到底是谁在敲门啊?

睁开惺忪的眼,谢浅然沙哑着声音问道:“谁?”

“少夫人,是我。”门外传来张妈的声音。

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早上七点,张妈一般不会上楼来扰她休息的,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有什么事吗?”谢浅然问道,闭着眼睛,好似又要沉睡过去的样子。

“少夫人,您父亲过来找您了。”张妈说道,听得出来,她的语气不悦中又带着无奈。

不管怎么说,那个是谢浅然的父亲,虽然她对他没有好印象,但礼貌上还是要做到的。

今日一大早,她刚做好早饭,就想出去市场看看,买些菜回来,可是刚刚一开门,就看到谢浅然的父亲正打算按门铃进来。

没有办法,她只好先招呼他坐下,自己上来喊谢浅然了。

一听到张妈说谢震过来,谢浅然的睡意全部没有了,一定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否则谢震是绝对不会过来这儿找她的。

“你让他在客厅等会儿,我很快就下去。”谢浅然吩咐道。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换好衣服后下楼。

刚一下楼,便看到谢震坐在客厅里,一副大老爷们的样子,谢浅然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爸,你怎么来了?”不管心情再不好,礼节上还是要做足的。

看到谢浅然下来了,谢震立马起身走了过去。他看着谢浅然的眼色很不好,仿佛心里有一大团的怒气要发泄似的,他黑着脸看着谢浅然,质问道:“昨晚怎么没回来?”

“有事?”谢浅然淡淡地应了两个字,谢震质问的口吻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她落座在沙发上,脸色有些阴沉。

看到谢浅然的样子,谢震的心里很是恼火,但这是在霍景行的家里,他纵然有满肚子的怒火,也不能发泄出来。

谢震努力压下自己的怒火,然后坐在谢浅然对面的位置上,谢浅然微抬眸子,望着谢震,问道:“爸,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谢震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忆忆大学毕业了,你看和景行说声,让她进霍氏工作,当然了,职位可不能低啊。”

她就知道,谢震来找她,绝对不会有好事!

上次是为了谢浅霄的事情,今天是为了谢浅忆的事情。同样是他的儿女,谢浅尘躺在医院那么久,他什么时候关心过?

谢浅然感到十分心寒,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她望着谢震,寒声反问:“爸,在你心里,就只有谢浅霄和谢浅忆两个孩子吗?”

谢震被谢浅然这么一问,瞬间来火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这是在指责我吗?”

看到谢震这样气愤的样子,谢浅然更加觉得可笑,她无视他的怒火,继续说道:“难道不是吗?浅尘在医院昏迷了那么久,你关心过吗?”

“他那是自作自受,当年他如果能沉得住气,不那么心高气傲,又怎么会变成植物人?”谢震吼道。

不想和谢震争论,谢浅然站起身来,就要上楼去。谢震在身后喝住她:“站住!”

紧接着,谢震起身走到她面前,那双利眸锁住她的,沉声问道:“忆忆的事情,你到底要不要帮?”

深吸一口气,谢浅然对上谢震的怒眸,毫不畏惧地说道:“她要有本事,就靠自己的能力,光明正大进入霍氏。我自认没有那个能力!爸,要是没事,你就先回去吧,我等会还要出去。”说完,谢浅然不理会谢震吹眉毛瞪眼睛的模样,径自上楼去了。

她听见了谢震在身后的谩骂,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关上房门,阻隔住了所有的声音。

接下来整整一周的时间,谢浅然没有再接到谢震的电话。

日子过得很平静,霍景行这一整个星期,都没有回来这个家一次,谢浅然心想,他应该都在医院照顾霍暖吧。

除了上班的时候,看到霍景行在公司处理公事,下班之后,她几乎都没有看见过他。

他们之间一直都没有说话,就连公事上的,都没有交流。准确地说,是霍景行根本就不想见她。

谢浅然也没有理会,她两点一线,上班、下班回家。这样的生活,平静而又枯燥。

翌日,谢浅然去上班的时候,竟看到了谢浅忆在秘书办公室里,这着实让谢浅然吃了一惊。

谢浅忆看到谢浅然,挑衅似的走上前去,说道:“怎么了?很意外见到我是吗?你以为你不肯帮我,我就没办法来霍氏了吗?”

谢浅然看着谢浅忆,微微一笑,应道:“这么说来,你今天算是正式上班了。”

其实看谢浅忆的着装,也看得出来了,标准的职业装,看样子,今天她是

正式来霍氏上班了。

“是啊,还是景行亲自安排的职位。”谢浅忆得意地笑道。

“那恭喜你了。”谢浅然微笑道,不想再和谢浅忆抬杠,她正欲走出办公室,却被谢浅忆拦住了。

谢浅然不悦地皱起眉宇看着谢浅忆,冷声说道:“让开!”

“看样子,你还不知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上司了,请你态度好一些。”谢浅忆冷眸看着她,沉声说道。

闻言,谢浅然的眉宇紧蹙,上司?谢浅忆是她的上司?

难道,霍景行给谢浅忆安排的职位是……

“你猜得没错,今天开始,我就是霍氏秘书办公室的秘书长了。”谢浅忆勾起嘴角,一脸的得意。

一整天下来,谢浅然都被谢浅忆使唤着,冠堂皇地让她做一些杂七杂八的工作,就连午饭的时间,她都没让她歇着。

一直忙到晚上八点,谢浅然才开车回家。

穿着高跟鞋走来走去整整一天的时间,她的脚酸疼不已,回到家里,她疲惫地躺在床上,就连衣服,都没有换。

约莫十分钟过后,她从床上爬起,拿起睡衣就去浴室沐浴了。

从浴室出来后,她擦好了护肤品,便躺在床上。洗了个热水澡,身上的疲惫感也冲去了不少,躺在床上的谢浅然,望着天花板,像是在想着什么,有些出神。

霍景行安排谢浅忆做霍氏的秘书长,是故意的吗?为的就是借谢浅忆的手,来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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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是不是霍景行的想法,这效果是很明显的,有谢浅忆在,往后她在霍氏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好过了。

更何况,还有霍暖呢。后天霍暖就出院了,霍暖住院的这几天,她没有去医院看过她,她想,霍暖是不会想看到她的,而且,如果霍景行刚好也在那儿呢,场面怕是会很尴尬吧?

正想着,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也拉回了谢浅然的思绪。她伸手拿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听,想了想,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谢浅然吗?”电话的那头传来一道富带磁性的男音,好似有些熟悉。

“你是哪位?”谢浅然问道。

“我是林浩然,你现在有空吗?有空的话,就过来我家这边,来照顾一下你老公霍景行,他喝醉了。”林浩然说道。

闻言,谢浅然蹙起眉宇,霍景行喝醉了?这是怎么回事?

“喂?有在听吗?”林浩然见谢浅然没有应答,以为她没听见或者电话线路出问题了。

清了清喉咙,谢浅然顿了几秒,说道:“发给定位过来吧。”

挂下电话后几秒钟的时间,谢浅然就收到了林浩然发来的定位。她起身,换好衣服后,拿起车钥匙,便出门了。

其实她有些犹豫的,纠结着要不要过去,但是最后,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她还是决定过去。

驱车来到林浩然的家,按了下门铃,很快,林浩然便出来开门了。

“你可来了,

赶紧去看看你家的那个吧,我没辙了。”林浩然无奈地说道。

谢浅然跟着林浩然进来,一进到客厅,便看到霍景行斜躺在沙发上,桌上和地上都是珍藏版的名酒空瓶,可见霍景行到底喝了有多少。

“我珍藏那么多年的酒,都要被他糟蹋完了,更可恶的是,我劝他别喝了,还活生生挨了他一拳。”林浩然吐着苦水,末了,摸了下自己的嘴角,有些淤青了。

谢浅然皱眉看着霍景行,叹了口气,然后看向林浩然,“帮我把他扶进房里吧,我拿热毛巾给他擦擦。”

两人合力将霍景行扶了进去,让他在床上躺下后,谢浅然为他脱下了鞋袜,然后拉过被子给盖上。

站在床畔看了看霍景行,然后问林浩然拿了一条新毛巾,打了热水,给他擦了下脸和手脚。

幸好,霍景行醉酒,只会昏睡,不会发酒疯的。看他的样子,估计要明天早上才能醒来了。

坐在床畔看着霍景行,他很少喝成这样,认识他这么久,好像就只有新婚之后的一次,他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疯了一样和她争吵之后,他曾喝过这么醉的。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他竟喝了那么多!

一旁的林浩然突然开口说道:“我们出去聊吧,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谢浅然抬眸望着林浩然,看到他眸底深处的严肃,谢浅然不禁怔了一下。

她知道林浩然虽然看似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实际上,他的心思比谁都细腻,看到他的眼神,谢浅然很好奇,到底他要说什么。

站起身来,再看了眼躺在床上睡着的霍景行,谢浅然跟在林浩然的后面,走了出去。

谢浅然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林浩然站在茶桌前问道:“要喝点什么吗?”

“给我一杯白开水吧。”

林浩然倒了两杯开水出来,在谢浅然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将其中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也没有拐弯抹角的,直接就进入了正题,沉声问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怎么了,阿行是个很不擅长表达的人,他心里就算有什么事,但是也不会说出来,这和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你知道,阿行八岁到十岁这两年的经历吗?”

话一出,谢浅然喝水的动作蓦然顿住,她一脸震惊地看着林浩然,缓缓放下了水杯,微微摇头,说道:“八岁到十岁?”

她从来就不知道,那时候的霍景行经历过什么,她也从来没听霍景行提起过。

但是林浩然的神情,听着他的语气,她就猜到,这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看来阿行没和你说过。”林浩然淡淡地说道。

谢浅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林浩然继续说下去。

林浩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开水,才徐徐地说出当年八岁的霍景行因为家族之间争权夺利,被仇家抓去,关在一个地下室整整两年的时间,受尽折磨。

谢浅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里的,只感觉整个人的脚步都虚浮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着,大脑好像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什么,耳边尽是回荡着刚刚林浩然说的话。

谢浅然坐在床畔,看着霍景行的俊颜,她的心一阵揪疼,好似那些经历,就发生在她的身上一样。

当年的霍景行,才八岁,本该天真无忧的年纪,却因为家族各人之间争权夺利,成了牺牲品。

林浩然说得并不是很详细,他说他也并不是十分清楚,只是当初听霍景行提起过一些,那两年霍景行到底承受了多大的折磨,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当年,霍家的人从地下室救出霍景行的时候,他衣着褴褛,浑身伤痕累累,甚至还有许多伤口还在淌血,惨不忍睹,双手和双脚被铁链锁着,仿佛一只牲畜一般。可是年纪小小的霍景行却没有哭,那双冰冷至极的眼神,让人感到害怕。

十岁的霍景行虽然被救了回来,但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的个性却和两年前完全不一样了,他用最短的时间强大自己,接管霍氏,手段凌厉,霍氏在他的带领下,发展到今天的版图。

霍景行更加沉默内敛,对于很多事,他从不会去多说什么。也正是因为那段经历,霍景行很难去信任人,他最恨的就是背叛。

谢浅然看着霍景行,眸光温柔,她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俊脸,用食指顺着他坚毅的轮廓轻轻描绘着,直到手停顿在他的下颚。

深深凝望住他许久,谢浅然将头轻枕在他的胸膛,闭上眸子,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

翌日清晨,一缕冬日的暖阳照射在床上,霍景行从宿醉中幽幽转醒过来,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他的英眉不由得皱紧,一股熟悉淡淡茉莉香味飘进鼻间,那是她专属的味道。

蓦地,霍景行清醒过来,睁开眸子,稍稍动了下身子,感觉到床畔趴伏着一个人儿,转眸望过去,果然,真的是她!

谢浅然疲倦地趴伏在床畔,黑长直的头发垂落下来,阳光照耀在她白皙清秀的脸上,那长卷的睫毛在眼晕下划出一道光影,嘴角边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极淡的浅笑。

看着她的睡颜,感觉整个人都觉得特别地平静,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不存在一般。

侧过身子,霍景行神情温柔,地看着谢浅然,沉沦在她安静的睡颜中。

伸手轻轻摩裟着她有些娇红的脸颊,眸子中透着只为她而放的深情和温柔。

谢浅然感觉脸上薄茧的触感,柳眉微蹙,幽幽转醒过来。

霍景行看到谢浅然被他吵醒,更快一步地收回手,脸上恢复一贯的冷然神色。

睁开眼睛,脖子有些酸疼,谢浅然抬起头,眼睛惺忪,用手揉揉酸疼的脖子,抬眸的时候,正巧对上霍景行那双冷冽的墨眸。

“你怎么会这儿?”霍景行冷冷地问道,那双寒眸彷如冰窖一般,激不起半点的温度。

看着霍景行那双冷凝的眼,想起林浩然昨晚和她说的那件事,谢浅然此时的心里反而觉得心疼。

“林浩然打电话给我,说你喝醉了。”谢浅然轻声说道。

“多事!”霍景行沉声说道,然后起身,没有理会谢浅然,便直接进去了浴室。

谢浅然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怔然。他说的那句多事,是说她还是说林浩然?

暗叹了一口气,谢浅然的眸子微敛,他就非得要这样据她千里之外吗?林浩然昨晚告诉她,既然霍景行没有告诉她那件事,那就不要在他的面前提起。

谢浅然明白林浩然的顾虑,霍景行的自尊心很强,那段经历对他来说,太过悲痛,所以他从来都不愿在她面前提起。

想着,霍景行已经从浴室出来了,看到谢浅然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他冷眼看着她,默不作声,径自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看霍景行没有打算和她说话的意思,谢浅然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问道:“还难受吗?”

闻言,霍景行喝水的动作微微顿了下,抬眸望了她一眼,随即别过眸子,淡淡地应了一句:“没事。”

“今天周末,就休息一天吧。”谢浅然说道。霍景行是个工作狂,平时周末都会去公司上班。

霍景行没有出声,将杯子的水喝完后,漠然起身,就要离开房间。

就在他的大手即将触及门把的时候,那劲瘦的腰身就被谢浅然一把从身后抱住,她那双细嫩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小脸紧贴在他的背上。

谢浅然突然的热情让人霍景行惊愣住了,俯眸看着她环在他腰间的小手,眸色微敛,幽深的墨眸透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许久,霍景行沉声说道:“放手!”

虽然他是这么说,但是他却没有动手去拉开她。谢浅然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更加抱紧了他。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两人都没有说话,许久,谢浅然才低声说道:“不要拒绝我。”

闻言,霍景行的眼神瞬间敛起,他冷声问道:“不要拒绝你什么?”

谢浅然的话在霍景行听来,很是暧昧,这让他想起她和贺南枫之间的事情。

但是谢浅然真正然真正想说的是,她希望霍景行不要拒绝她的关心,她对他的爱意,希望他们能好好地在一起。

谢浅然还没回答,就被霍景行一把拉开了双手,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腾空抱起,还没反应过来,霍景行已经将她抛向了大床上。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谢浅然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坐起身子,谢浅然那双无辜的眼不解地望着霍景行。

“谢浅然,刚回到国内,你就按捺不住欲望了是吗?还是说那些男人无法满足你,现在你饥渴难耐了?”霍景行沉声说道。

他不知道,这样的话有多伤害谢浅然的心。

听到霍景行的话,谢浅然那双灵动的眸子盈满了水雾,而她,竟无力去辩解。

对上谢浅然的水眸,霍景行的心像是被什么抽痛了下,意识到自己说的话,霍景行的心里有些懊恼,他烦躁地用手爬过发间,然后坐在沙发上,拿了一根烟点燃。

头很痛,像是要炸开了一般,他抽着烟,单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企图让那该死的头痛感减轻一些。

谢浅然坐在床上看着对面沙发上霍景行,看到他烦躁的样子,看出了眼中闪过的懊恼神情,谢浅然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睛,然后站起身子,走出了房门。

听到房间门的关门声,霍景行气恼地爱捶了下沙发,烦躁地将手中的香烟熄灭,他整个人靠在沙发椅背上,闭上眸子,眉头深锁,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片刻后,房间门突然被打开,霍景行以为林浩然进来,没有睁开眼睛,直到一双轻柔细嫩的手,抚上他的额际,动作轻柔地为他揉按着。

蓦然,霍景行睁开眼,对上谢浅然那双似水般的眸子,看到她嘴角处挂着一抹微笑,他有些错愣。

坐直身子,他看到了放在桌上的一杯热茶,心里燃起一抹异样的感动。

原来,刚刚她气愤离开了,而是去为他沏茶了。她是看到他醉酒后的难受,即使是在他说出那样的话后,她关心的,还是他的感受。

不可否认的,霍景行的心被谢浅然的温柔打动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制止她的动作。

“这样好些吗?”谢浅然为霍景行揉按着,轻声问道。

“嗯。”淡淡地应了一句,霍景行放松身子,整个人向后靠着,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温柔。

谢浅然的嘴角扬起一抹淡笑。霍景行的心是柔软的,正如林浩然说的,只不过是那场经历,让他不敢相信任何人罢了。

手上的动作很轻柔,而她的眸光更加温柔。房间里很安静,这样的画面看着很是温馨,此时,无声胜有声。

然而,这样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林浩然破坏了。

林浩然没有敲门就直接走了进来,还边嚷嚷道:“我说,那个酒鬼醒来了没有?”

话音刚落,林浩然便看到谢浅然十分贤惠地为霍景行揉按额头,而霍景行也一脸享受着。

谢浅然在看到林浩然的时候,一下子慌了下,一脸羞怯地走开来,然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林浩然知道自己不识趣地打断了人家夫妻甜蜜,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两声,说道:“哎呀,原来你早醒了啊,早说嘛,早说我就不上来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很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你进来之前不会敲门吗?基本的礼貌都不懂?”霍景行皱眉说道,一脸的不悦。

闻言,林浩然不乐意了,他回道:“你搞搞清楚,这是我家耶。”

这明明是他的家,怎么被霍景行说得他倒成了那个不请自来的人了。

“那你也得敲门!”霍景行犀利的眸子望住他,一脸阴沉的样子。

看着霍景行满脸阴霾的模样,林浩然这次倒很识趣地没有继续反驳了,他转眸望向谢浅然,说道:“你得帮他记得要赔我家的酒,我珍藏了那么久,就被他这么给糟蹋了。”

谢浅然看着林浩然,再看看一脸冷酷的霍景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很闲是吗?”霍景行不耐烦地问道,冷眸射向林浩然。

“当然不是了。我是特地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上次你交代我的事情,已经搞定了,剩下的,就你自己来了。”林浩然说道。

霍景行要收购l集团,他已经基本搞定了,剩下的事情,还要霍景行去接手才行了。

霍景行微微颔首,明白林浩然的意思,“我知道了。”

“还有点细节的上的事情,需要跟你这边交接一下,我们去书房谈。”林浩然说道。

霍景行站起身来,正欲和林浩然一起出去书房,想到什么,他背对着谢浅然说了一句:“你在这儿等我。”说完,便出去了。

虽然霍景行没有看着她说,但是谢浅然知道,他是在跟她说话,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这是不是表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好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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