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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二章

 

这一定是个恶作剧。

“阿瑞,快叫姐姐。”妈妈严肃的口吻让这样的想法破灭。

“姐姐”我几乎发不出这两个字的音调,活像是吐出来的一样。但“姐姐”看起来是这么温柔的笑着,我不禁产生另一种想法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姐姐也不坏,最起码她看起来比妈妈好相处多了。

“阿瑞乖,姐姐这次忘了给你见面礼,下回再补偿你哦?”

“没没关系。”我看见她眼眶里滚动着泪珠,这让我心里产生莫大的悸动。我可以确定在小时候她一定就见过我,只是为什么会离开这么久

“妈妈,姐姐她”

这次是妈妈让我吓一跳,她遮掩发红的双眼接着很快的拭去眼泪:“妈妈是太高兴了,所以”

这个疑问恐怕得沉淀一阵子了

再度见到“她”是这件事之后的将继母当作亲生妈妈,后来真相大白,爸爸因为经商失败,那个叫庆祥的男人三百万让雪姐姐生产三周后自己就成为没妈妈的小孩,那个叫庆祥的男人交友广阔当然有办法在出生证明上动手脚,以致于自己的户口是跟着爸爸但继母却是妈妈,那么,想当然尔,雪姐姐除了离过婚之外,在户政事务所的纪录就不会出现子嗣这档事。

这就是阿瑞对于长厢廝守更具体的证明了,回想当年,现在他应该要感谢那个叫庆祥的男人还有父亲。

“在法律上,我们没有母子关系。至少,在这方面没办法证明,那就表示雪姐姐可以嫁给我不是吗?”道理上是这样没错,突如其来的演变让雪姐姐也不敢确定,她试着平复心中紊乱,她必须好好想个明白。不过欢喜之情瞬间如潮水涌来,简直快把她淹没。

“这阿瑞,我我不知道可是,的确像是你说的一样,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雪姐姐拨开被微风吹乱的发丝,直盯着户口名簿不敢放声说话,彷彿太大声会将这一切都变成泡影甚至是一场梦。

阿瑞知道雪姐姐找不出辩驳的方法,心中一宽,顺势将雪姐姐拥入了怀里:“雪姐姐我的雪姐姐我知道可以。”他温柔的手指理开她脸上的长发,无声的将唇覆盖在她的双唇上,一股电流穿透两人蠢蠢欲动的神经,雪姐姐全心全意的融入他张开浓情密意的网,深情的回应阿瑞令人窒息的情意。

接着从缓慢变成狂乱,阿瑞手掌游走在她隆起坚挺的胸脯上,时而轻柔拂过时而施力搓弄。在夜风中,轻薄的衣裙滑过雪姐姐细緻白皙的皮肤,裙摆不经意扬起露出曲线姣好的双腿,随着心爱男孩的手顺沿而下,传来温暖的肤触让人销魂。

“唔”雪姐姐发出轻微的呻吟,阿瑞不敢怠慢将手探进她的衣襟,柔软充满弹性的乳房顺势入手,胯间阳物立时产生反应。雪姐姐玉手悄悄一握,年轻人阳刚之盛让她不禁爱怜,手指转而温柔抚摸。

“阿瑞,你想要在这里?”

阿瑞捧着她的脸颊点头示意。

她细心地解开拉炼,坚硬湿润的阳ju在夜色下泛着骇人的光泽,雪姐姐一手握着阿瑞的命根,一手抚着长发,看着阿瑞贪婪的眼神接着伸出香舌滑过gui头,那模样像是百般爱惜却又意犹未尽,阿瑞不由得仰头轻叹:“啊好舒服!”

就在这个同时,雪姐姐头一低将整根尽含口中,因双唇紧密贴紧y茎致使双颊深陷,一会儿由下而上就快到达顶端之际又由上而下,她的嘴包覆着湿润的肉棒,不时还用手让阳ju在嘴里回旋捣弄。

“雪姐姐喔喔”

成熟女人对性事技巧最高境界在于精准的掌握时机,不消一会儿,在阿瑞就差那么万分之一秒之际,雪姐姐立即停止动作,抬起头,眼里无限迷离的轻问:“舒服吗?”

“很很舒服雪姐姐,我差点就要缴械了。”雪姐姐满意的浅笑。

“那么”

雪姐姐立直身子,双手往后一拨卷起长发盘在脑后,风情万种的跨在阿瑞身上:“我要你进到我身体里面来”

说完纤细手指一带腰际徐徐下沉,阿瑞坚挺的阳物尽根没入,两人尽情的感受结合的快慰不约而同产生颤动。

“唔涨得我满满的阿瑞”未稍事喘息,雪姐姐遂缓缓地扭动臀部,阳ju在y道里强烈的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迫,阿瑞将头紧紧地贴在雪姐姐坦露的双乳中间,双手托住浑圆充满弹性的臀瓣,不时的往上施力往下送迎,狂涌而来的淫欲,意图让痛快延续的更绵密,阿瑞发疯地恨不得立刻将她吞入肚里。

浓烈的男人气息使雪姐姐思绪纷乱,理智荡然无存,在不断的侵入填满过程中,双臀猛烈的感受到男性孔武有力的撞击,一次比一次更激烈,她不禁双眉紧皱气吁如丝:“嗯嗯快溶化了喔阿瑞”

阿瑞手臂更加卖力,臀瓣跟大腿撞击出“啪!啪!”的美妙声响,剧烈的震动使雪姐姐盘紧的发丝已然散乱,她在错乱的进行曲中早已呈现更致命的媚态节奏,能与如此美丽动人娇媚出众的女人行鱼水之欢,死一万次恐怕也甘之如饴。

“啊啊啊快死了”

“我好舒服啊雪姐姐”

腰间酥麻感逐渐增强,阿瑞知道尽头快到了,但在这之前总有什么不甘愿,于是他双手使力紧握雪姐姐激烈弹跳的乳房。

“啊啊啊”阿瑞奋力吼着,酥麻感刹那间消失,彷彿看到了天堂之光令人刺眼难耐,他紧闭双眼,任凭不可抑制的抽慉持续下去。雪姐姐感受到阿瑞灼热的精液猛然地窜入体内深处,短暂的僵直上身瞬间瘫软在阿瑞胸膛上,两人斗大的汗珠交融成水滑落地面,静镒的夜空只剩下双双沉重的喘息声。

良久,阿瑞疲惫地睁开眼皮,对身上虚软如丝的雪姐姐说道:“我我刚刚射进去了,万一怎么办?”

雪姐姐只是满足的抱紧阿瑞:“那就要娶我。”

雪姐姐今早起床太晚,来不及张罗早餐先把睡在隔壁的阿瑞叫起床,看着他宛如小孩子的睡相,突然有些不忍,无奈时间紧迫她摇醒阿瑞推着他进入洗室刷牙洗脸,自己则回过头穿上套装梳理头发,检视镜中的自己怎地容光焕发?

想起昨晚两人激情欢爱,不禁红晕飘上双颊:“真糟糕,我居然跟阿瑞说娶我。”

她不由自主双手抚着下腹,里头那股暖暖的感觉彷彿还在,即使成熟婉约如雪姐姐,此刻她却依旧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心爱男人的一部份残留在体内,那份结合的喜悦,虽无法用言语形容但也心满意足,虽说万一怀孕,近亲血缘的危险基因令人担忧,但是喜悦令焦虑失色,甚至令人有甘冒天大风险也行的念头。

“不会的,昨天是安全期”

“什么安全不安全?肚子不舒服吗?”

阿瑞忽地拍拍她,雪姐姐望着镜子出神,竟没注意到他走进房间。

“没什么,啊!快来不及了,我们赶快出门吧!”

两人匆匆的跳上车,油门一踩,车似飞箭一般驶离停车场。

平时为了避免两人关系曝光,雪姐姐都让阿瑞自行上课,但是今天可不行,万一迟到那就不好了。一路上,阿瑞体贴的帮雪姐姐拍拍肩上的发丝,一会儿又理理领口,雪姐姐察觉这年轻人今天特别窝心,不禁要问:“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喔!是为了什么事?”

“那当然,还不是因为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件事。”

他是指户口名簿的事?想到这里,雪姐姐胸口一热,不知该说是窃喜还是紧张,或是难以想像。

现在两人的亲密关系早已脱离母子之间的伦理范畴,现在一切都好,但是日子久了,等阿瑞更年长一些,或许他就不会再这么想,那么一来,一秉初衷是雪姐姐现在唯一可走的路,她怎么也不想误了阿瑞的一生。

但是,一想到临出门前自己喜悦的心情,却又教人不知如何以对;她在心里反覆不断的矛盾挣扎,想要放开的时候却又想抓住什么,很多事越来越教人不是那么的确定。

“雪姐姐,你在想什么?怎么半天不吭声?”

“呃什么事?”

雪姐姐急欲掩饰未告段落的复杂思绪,表情显得些许僵硬,但阿瑞并没注意到,反而咧嘴一笑:“你看!”

随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学校大门深锁,雪姐姐怔了半晌,两人四目交接,“噗哧”笑了出来。校门前立牌上写着几个大字:“周六及假日严禁校外人士入内”。

因为疏忽,意外获得了一个假日,两人不禁笑到腹部僵直、眼泪直流,阿瑞情不自禁不自禁抱紧雪姐姐颤动的身躯,四片唇瓣热烈交接,心头那片阴霾登时荡然无存。良久,两人松开紧贴的身子,还是忍俊不住又笑了开来。

“不如我们去逛街吃东西或是看电影干什么的?”雪姐姐再度绽放明亮的容颜,今天何不像一对情侣出去玩呢?

“好啊!像一对情侣渡个假日。”

心有灵犀,两人于是驱车驶往市区。

“雪姐姐快来,这里没人,我们两个赶快拍一张。”阿瑞在大头贴的机器前挥舞着手,雪姐姐微笑着点点头。

“卡滋”两三声拍完,两人亲蜜留影的大头贴滑出送件槽,雪姐姐还来不及端看详细,阿瑞又拉着她走进体育用品店,一会儿是麦当劳一会儿又是书店,年轻人用不完的精力,开始让雪姐姐有些吃不消,她才稍微喘一下气,阿瑞站在一间店面前又再招呼她。

天啊!

她好不容易走近,才发觉这是一家婚纱礼服店。模特儿身上展示各式各样的美丽婚纱,一时之间,眼前的景像使她像被电流击中,思绪不由得迷濛起来。

如果有一天我将穿着其中一套,那么新郎会是

想到这里,心头一凛,雪姐姐意识到自己心灵深处的企望却不敢轻易触碰,转过头,身旁的阿瑞望着婚纱,眼里闪耀炽热的期待让她震摄。此时的阿瑞全身上下绽放着光芒,因为美梦在这里获得短暂的释放,雪姐姐无法直视他,深怕被撼动而丧失思考的勇气。

“雪姐姐,有一天我要你也穿着这样的婚纱做我的新娘。”

阿瑞几乎喃喃自语的陈述,她字字听来铿锵有力,脆弱的心怎能抵挡,她只好在彻底昏眩以前逃离那里,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阿瑞拦住她。

“雪姐姐,你你怎么了?也不等等我。”

阿瑞大口的喘着,雪姐姐眼前忽地迷茫,整个人倒卧在他的怀里:“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好害怕伤害你,阿瑞,我们就保持现状一直过下去好不好?”

阿瑞瞬间懂了,雪姐姐并没有彻底放弃原先的想法。

他只是静静的搂着她一句话也不说,时间带来诺大沉重的压力,一下子从天空掉下来使他感到窒息。

“雪姐姐”

面对她心中深沉的枷锁,阿瑞像是个无助的小孩,他不懂要怎么解开,此刻他六神无主,乱了方寸。触接她臂膀的手感应她身体啜泣的悸动,彷彿传来雪姐姐心中的撕痛。

是我太自私了,雪姐姐才会这么痛苦。我没顾及她的立场和想法,只是一厢情愿的不断催促,这样爱一个人好自私,我真该死!

星期六的下午,雪姐姐正在教师室批改学生的作业,再过两周期中考马上就要来了,身为老师的她如临大敌,毕竟这是学校方面的大事,负责出考题的老师正忙着甄选考题,每个学生近几周都有大量的辅导课程,但是对雪姐姐来说,彷彿像个局外人漠不关心。

她的思绪全部都让阿瑞占据,她的脑海里无时无刻都充满了阿瑞,阿瑞的纯真、阿瑞的任性、阿瑞的执着还有阿瑞对她的好。

想起两人的真心相对让她内心涌起无限甜蜜温暖,想起阿瑞一颗单纯而炽热的心又让她百般不舍,思绪一旦触及未来,随即又陷入无助的深渊。

就在这种巨大而无边的挣扎与矛盾中,雪姐姐逐渐感到心力交瘁,她深怕哪一天会被淹没,然后再也回不来。

看着堆积如山的学生作业,她不禁茫然顿住。

“我是怎么会在这里的?”笔不知不觉地自手心滑落在摊开的学生周记上,她低头叹息,一段斗大的字映入眼帘。

“我喜欢看着老师,特别是站在讲台上老师娟秀的脸庞。我无时无刻不这么想,如果一辈子都可以这么看着老师,死了也是值得。”

这是谁的写的?周记封面的姓名栏上写着:张树人。

“这学生”脑际闪过张树人的脸,她终于记起他的样子。

她苦笑着,自己已经自顾不暇又怎么顾得了青春年华的情窦初开?不过,老师没有放弃学生的道理,雪姐姐还是决定找个时间跟他谈谈。合起周记也正巧,张树人此刻正好走进教师室,雪姐姐心想:“好吧,择日不如撞期。”

“老师,我是来向您报告福利金的”

“张树人,我正好要找你谈谈。”雪姐姐打断他,环顾四周回过头来又说:“我们找个地方吧!”

张树人察觉她桌上的周记,心里已经有谱。

两人来到操场边找了一张石凳坐下,雪姐姐虽然面色凝重,其实还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起,倒是张树人先行缴械:“我知道你要跟我谈什么,在我把心里的话诚实的写在周记上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老师,我是真心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张树人直接而坦白,这下雪姐姐反而有点措手不及。

“呃??张同学,也许我说的可能是老掉牙的话,但是,你还很年轻并不清楚什么才是适合自己的对象,我想,你小时候应该也爱慕过自己的母亲才对,这是一样的道理,我明白年轻人都会经历这种过程,所以”

她忽地一怔,是啊!年轻人都曾经有过这种情结,那么阿瑞是不是一样呢?

望着张树人的脸,她突然不再那么的确定。

“老师你不明白,从你第一天走进教室起,我就知道那种强烈的感觉就是爱了,我很清楚是什么人使我产生这种感觉。我知道您一时无法接受,但是,请不要”

“不要再说了!”事态的严重性出乎雪姐姐的意料,张树人严肃认真的表情让她感到如此熟悉,心头剧烈绞痛起来。

“我们只是师生的关系,不要把你所有的心力放在不可能的事情上,男女之间的事,不是你所想像的这么简单,除了年龄上的差距还有太多你无法想像的层面。现在,对你来说课业才是最重要,你”那么,对阿瑞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想到这里,雪姐姐几乎于崩溃。

“时间会把这一切冲淡,我不希望你这种念头继续下去”

“老师,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老师”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回家仔细想清楚,不要害了你自己!”

雪姐姐话说完,甩头就离开。

雪姐姐脑海不断回响着:“现在,对你来说课业才是最重要”一次又一次,声音越来越响。

她不能相信这句话居然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撕裂的痛在心中逐渐扩大,阿瑞的脸庞就越来越清晰,她快速越过操场想把一切抛诸脑后,泪水无情地濡湿她的脸颊。星期六的下午,雪姐姐正在教师室批改学生的作业,再过两周期中考马上就要来了,身为老师的她如临大敌,毕竟这是学校方面的大事,负责出考题的老师正忙着甄选考题,每个学生近几周都有大量的辅导课程,但是对雪姐姐来说,彷彿像个局外人漠不关心。

她的思绪全部都让阿瑞占据,她的脑海里无时无刻都充满了阿瑞,阿瑞的纯真、阿瑞的任性、阿瑞的执着还有阿瑞对她的好。

想起两人的真心相对让她内心涌起无限甜蜜温暖,想起阿瑞一颗单纯而炽热的心又让她百般不舍,思绪一旦触及未来,随即又陷入无助的深渊。

就在这种巨大而无边的挣扎与矛盾中,雪姐姐逐渐感到心力交瘁,她深怕哪一天会被淹没,然后再也回不来。

看着堆积如山的学生作业,她不禁茫然顿住。

“我是怎么会在这里的?”笔不知不觉地自手心滑落在摊开的学生周记上,她低头叹息,一段斗大的字映入眼帘。

“我喜欢看着老师,特别是站在讲台上老师娟秀的脸庞。我无时无刻不这么想,如果一辈子都可以这么看着老师,死了也是值得。”

这是谁的写的?周记封面的姓名栏上写着:张树人。

“这学生”脑际闪过张树人的脸,她终于记起他的样子。

她苦笑着,自己已经自顾不暇又怎么顾得了青春年华的情窦初开?不过,老师没有放弃学生的道理,雪姐姐还是决定找个时间跟他谈谈。合起周记也正巧,张树人此刻正好走进教师室,雪姐姐心想:“好吧,择日不如撞期。”

“老师,我是来向您报告福利金的”

“张树人,我正好要找你谈谈。”雪姐姐打断他,环顾四周回过头来又说:“我们找个地方吧!”

张树人察觉她桌上的周记,心里已经有谱。

两人来到操场边找了一张石凳坐下,雪姐姐虽然面色凝重,其实还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起,倒是张树人先行缴械:“我知道你要跟我谈什么,在我把心里的话诚实的写在周记上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老师,我是真心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张树人直接而坦白,这下雪姐姐反而有点措手不及。

“呃??张同学,也许我说的可能是老掉牙的话,但是,你还很年轻并不清楚什么才是适合自己的对象,我想,你小时候应该也爱慕过自己的母亲才对,这是一样的道理,我明白年轻人都会经历这种过程,所以”

她忽地一怔,是啊!年轻人都曾经有过这种情结,那么阿瑞是不是一样呢?

望着张树人的脸,她突然不再那么的确定。

“老师你不明白,从你第一天走进教室起,我就知道那种强烈的感觉就是爱了,我很清楚是什么人使我产生这种感觉。我知道您一时无法接受,但是,请不要”

“不要再说了!”事态的严重性出乎雪姐姐的意料,张树人严肃认真的表情让她感到如此熟悉,心头剧烈绞痛起来。

“我们只是师生的关系,不要把你所有的心力放在不可能的事情上,男女之间的事,不是你所想像的这么简单,除了年龄上的差距还有太多你无法想像的层面。现在,对你来说课业才是最重要,你”那么,对阿瑞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想到这里,雪姐姐几乎于崩溃。

“时间会把这一切冲淡,我不希望你这种念头继续下去”

“老师,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老师”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回家仔细想清楚,不要害了你自己!”

雪姐姐话说完,甩头就离开。

雪姐姐脑海不断回响着:“现在,对你来说课业才是最重要”一次又一次,声音越来越响。

她不能相信这句话居然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撕裂的痛在心中逐渐扩大,阿瑞的脸庞就越来越清晰,她快速越过操场想把一切抛诸脑后,泪水无情地濡湿她的脸颊。

女人的幸福有时取决于单纯的满足感,作妻子的只要丈夫忠于自己,作母亲的只求儿女平安,当身为女儿的角色时,期望的是父母健康,这些满足都是让女人幸福的要素。但对雪姐姐来说,她在母亲与妻子的角色间游移,幸福的定义难以对焦。

雪姐姐跑累了,她一遍又一遍拭去如溃堤般的泪水,不知跑了多久,她猛然停下发狂的脚步。

“我还能跑去哪里?我还能往哪里走呜呜”

她把妆哭花了,把心也哭碎了。路过的行人无不投以好奇的眼光,看着这么一个美丽但不幸的女人濒临崩溃。她依稀记得,上一次心碎是离开了阿瑞,而这次是因为害怕拥有。

“妈妈,妈妈等我”

雪姐姐一怔,回头望去,一个年幼的小男孩奋力迈开步伐追着一个妇人。

“小伟,来追我啊,快呀,来妈妈这里。”小男孩一个踉跄就快摔倒,妇人及时抱起他:“有没有摔着?”小男孩朝着妇人嘶牙裂嘴笑了起来:“没有。”

当阿瑞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我没有在他身边。他可能摔伤了好几回,或许哭了,但我没能来得及扶起他一次也没有。

想着想着,心又开始隐隐作痛。雪姐姐脑海里浮现阿瑞温柔的眼神,现在的阿瑞已经是男人,是个一心一意想跟她廝守终生的大男孩。小男孩长成男人的过程她来不及参与,但当两种情愫纠缠在一块,她也无法干干脆脆选择舍弃一种就好。

阿瑞有一天会离开我,那我该怎么办?

雪姐姐不能理解为何自己竟自私的想永远把他留在身边,但是若非如此,她可能也活不下去。想到这里,她喃喃自语道:“或许我们应该永远廝守过一生。”思绪辗转至此她啜泣起来,因为一生如此漫长,她无法保证阿瑞不会离开她,更无力承受曾经拥有的椎心之痛。

恍惚间,雪姐姐发觉自己来到上次跟阿瑞经过的婚纱礼服店前,阳光挥洒在橱窗内展示的新款婚纱礼服上,质料白皙宛如天使的羽翼,霎那间彷彿听到一曲天籁,耀眼令人昏眩的梦幻色彩使她着迷,看着眼前的景象雪姐姐不禁失了神。

这一片刻就像一世纪这么久,刹那间,她发觉幸福竟是如此美丽。

幸福我的幸福是什么?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经说过:“只要能够一辈子相廝守,不管用么形式都可以。”

是啊,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能够永远在一起用什么方式都可以。那意味不论是妈妈或是情人甚至是妻子,只要阿瑞需要我

刹那间,雪姐姐不禁怔住。答案竟是这么的简单又触手可及,过去这只是一句美丽的誓言,但现在却恍然发觉这应该是一切的真理。

“原来如此,我从来没有想过跟阿瑞永远在一起必须真正不计任何形式,我陷入母亲与妻子之间的天生矛盾中,因为这两个角色永远不会有交集啊”

彷彿是上天的安排,雪姐姐终于体认到幸福的源泉来自这份领悟。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越想要抓住却什么都抓不住,放开才能得到世界我懂了我终于明白了”

雪姐姐终于绽放出笑颜,在阳光下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她兴奋的想要把这份喜悦在第一时间跟最重要的人分享。“阿瑞我的阿瑞”她往学校方向迈向脚步,然后从小跑步变成全力奔跑,忘情的一心想尽快投向阿瑞的怀抱。

路口转角忽地冲出一辆汽车,一切发生得很快

阿瑞

轿车在雪姐姐身后急停,轮胎发出惨叫雪姐姐奋力地望着婚纱店里的天使。

“天啊!天啊!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你听得见吗?”

“谁快帮忙叫救护车!快!”

“这个女人被车撞了!”

我要穿着白白亮亮的婚纱我

“她昏过去了,快谁快帮忙叫救护车啊!”

阿瑞端坐在操场边的看台上,不知怎地就是浑身都提不起劲,还不时哈欠连连。林墨容缓缓拾级而上朝他走过去。

“喂,体育课不体育课不是让你做白日梦的。”

林墨容一屁股就往阿瑞身旁坐下,阿瑞起身想要离开。

“你干嘛躲我?”

阿瑞回头望着她,林墨容的视线飘向远处。

“谁躲你?”

“哼,当然是一个爱上班导的癞蛤蟆。”

阿瑞心头一凛:“你说谁爱上班导?”

她忽地站起来:“你敢说你没有?”

当然有,而且时时刻刻。阿瑞心里有鬼,他知道林墨容够精明,这点小事瞒不过她,于是别过头去:“都是你瞎猜的吧?班导虽然漂亮,但她年纪都可以当我”

“妈”这个字他硬生生吞了回去。但阿瑞不喜欢雪姐姐像妈妈。

“看你一脸心虚还说不是,你们男人都一个样。”林墨容没好气的娇嗔。

“谁男人都一样?你是说谁?”

“张树人啊!那家伙最近看班导的眼神都怪怪的,刚刚还看到他跟班导坐在操场边聊天,后来”

林墨容没敢再说下去,阿瑞的脸泛青眼神很是吓人。

“后来呢?快说,后来呢?”

“后来班导哭着跑走了”

雪姐姐哭了?张树人这家伙

“阿瑞!喂,你去哪里?喂”

阿瑞无视于林墨容在后面呼喊,拔腿径自往教室方向奔去。而张树人正巧换好体育服装往操场走过来,阿瑞看见他,猛地欺身上前就往他脸上结实的挥了一拳。

张树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倒在了地上,刚刚那一拳让他眼冒金星,扭曲着脸:“你你干嘛?!”

“说!你这家伙到底对班导干了什么好事,把她气哭?”

“气哭?你在说什么?”

张树人吃力的站起来,眼里埋着恨意。阿瑞举起拳头又想往他身上招呼时,被随后追来的林墨容拦住:“不要打了,阿瑞你干什么呀?”

“你问他啊!问他做了什么好事!”

“你也喜欢老师,对吧?怎么,你可以,我就不行?起码我有勇气说出来。”张树人拍拍身上的灰尘。

林墨容着实吓一跳,那个平时一板一眼的张树人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阿瑞一时也楞住。这家伙他他向雪姐姐表白?

“爱情是不分年龄的,我想你也这么想对吧?哼,总不能因为我比你更有勇气因而捷足先登,就该让你莫名奇妙的打着出气吧?”

“这个王八蛋!”

林墨容拉住阿瑞的臂膀:“阿瑞!不要打了啦!”

“放开我,我今天要好好的教训这个自不量力家伙,林墨容,你放开我!”

林墨容忽地甩开了阿瑞的手:“好啊!你打死他好了,你们痛快的打一架好了,你心里难道只有那个女人吗?”她边说着粉拳边往阿瑞身上搥打:“你这个笨蛋!笨蛋!大笨蛋!!”

这下换阿瑞愣住,他一时被林墨容大幅转变的态度吓着,只得扬手抵挡她如雨下的搥打。

“林墨容你你干嘛啦!”

她两手一垂,娟秀的脸上滚下两行泪珠。两个男人顿时忘了先前的争执,林墨容站在中间啜泣着。

“张树人!张树人!”训导主任气急败坏的自操场另一头跑过来呼唤着张树人。

糟了!被训导主任看到了?三个人显然没想到要应付待会儿将发生的事情,林墨容别过脸急忙拭去泪痕,阿瑞跟张树人则绷紧紧像根木头动都不敢动。

训导主任气喘如牛的来到跟前:“张张树人,原来你在这你们老师出出车祸了你赶快”他看了看阿瑞跟林墨容,接着说:“你跟这两位同学赶快去医院看看,校长已经先出发了。”

雪雪姐姐!雪姐姐车祸?!阿瑞登时脑袋一片空白。

阿瑞紧盯着手术室门口上“手术中”的红底白字,双手不时紧握不时又拍打着膝盖,他想要抑制手部无法解释的颤抖,他想要好好的向上天祷告,祈求雪姐姐一切平安,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个。

半个小时了,怎么那么久接着他在走廊间来回踱步,直到他坐下再度紧握双手。

“阿瑞班导进去很久了,我们刚到的时候护士小姐就说已经进行二十分钟了。”

不会的,雪姐姐会没事的,她不会有事的。

林墨容又转过身去望着张树人:“张树人,手术这么久,班导她”张树人倚着墙脸上毫无表情。“你们两个倒是说说话呀!”

这个时候医生走出手术室,阿瑞率先迎上前去:“医生,雪老师她”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患者现在需要休息。只不过”

三个人噤声若蝉等着宣判。

“患者颅内有血块压迫到脑神经,所以可能会有短暂失忆的现象我们还需要观察,不过情况很乐观,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让她好好调养。”

“失忆?你是说老师她她”

“她可能会对过去的事情没有明显的记忆,不过这是暂时性的。这是因为脑部撞击带来的后遗症,遇到这种外来因素轻则脑震荡,目前已经是我们所能掌握到最好的情况了。”

也就是说雪姐姐不会记得我?我不要,我

“不要!我不要!她会好起来的,她不会忘记我的!!”

阿瑞紧绷的情绪加上这个天大的意外让他几近崩溃。林墨容趋前安抚:“阿瑞,你不要紧张啦!班导会好的,医生不是说她需要调养吗?”

“这位同学你先不要激动,我说过这需要时间喔,对了!如果患者家属来探望请务必联络院方。”

“家属?这个医生,有什么问题吗?”林墨容瞪大着眼睛不明所以。

“没什么,因为患者已经怀有身孕,根据医院的规定需要家属办些手续。好了,患者在加护病房,你们现在可以去看看她,有疑问的话,护士小姐会帮你们的。”

雪姐姐怀孕了?该不会是那天

这一切实在来得太快,阿瑞不知该窃喜还是担忧。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点,雪姐姐怀有他的骨肉?听起来好不真实,这是爱的结晶还是意外?想到这里阿瑞心里五味杂陈,不管怎么说,雪姐姐毕竟是他的妈妈,如果妈妈怀孕是因为儿子,那这个肚子里的孩子

他会不会有天生的疾病?看过书上有这样方面的描述近亲所生下的小孩

但是他心中又泛起一股暖意,雪姐姐是他的至爱,有了孩子会让这份爱更坚固更完整,这样一来,他就更可以跟雪姐姐廝守一生。

“阿瑞,你发什么呆,快来去看看班导吧!”

林墨容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我们走”阿瑞环顾四周:“张树人呢?”

“他听到医生说班导怀孕还会有心情留下吗?不要管他了,走吧!”

校长刚办理完住院手续,就看见张树人往医院大门走去。

“张同学,张同学。”张树人见校长呼唤便停下脚步。

“你探望过老师了吗?”

“呃老师她有其他同学会照顾,所以我要先回学校去了。”

校长未发觉张树人神情异样,接着问道:“那阿瑞来了吗?”

“来了,不过这跟阿瑞有什么关系吗?”

“喔,也没什么啦,毕竟他是老师的弟弟,姐姐遇到这种事总是要先知会他一下。”

张树人听完不禁心中一惊,透过校长他才知道原来阿瑞跟老师是姐弟这样一想的话,难怪阿瑞对自己爱慕老师会醋劲大发了,自己一时还以为阿瑞是对她也有爱慕之情。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接受雪姐姐怀有身孕的事,看来这个背后的男人另有其人。爱慕的对象已经名花有主,想起来还真教人不甘心,张树人于是暗自决定要找出答案。

“校长如果没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我这就去探望老师。”

雪姐姐平静的躺在淡躺在淡绿色的病床上,头上包着纱布,手肘上有一些擦伤上了药,脸色看起来很憔悴。阿瑞跟林墨容站在病床边端望着,病房四周的药水味让人反胃。

雪姐姐看起来很疲倦,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把雪姐姐弄成这样。阿瑞心里万分不舍雪姐姐。

背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一个中年男人自顾自的靠近病床。

“你是?”

“呃听说我撞到的是一位老师,你应该是她的学生吧?”眼前的男人原来就是肇事者,他抓着脑袋一脸苦笑:“我姓孙,巧的是我也是老师呃我在国中任职,正赶去要家庭访问的学生家路上,没想到”

令人讶异的是,阿瑞并不怨恨这个姓孙的男人,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应该好好的揍他一顿的。

“这是个意外,你没跑掉也算有担当,只是这个意外可能会让雪姐姐忘掉很多事”

阿瑞想说的当然不是这位孙先生可以理解的,不过也是因为这桩车祸他才知道雪姐姐肚子里已经怀有他的骨肉,这样说来真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阿瑞此时思绪复杂程度可见一斑。

“她一定是个很受景仰的老师,看到有学生这么关心她,实在让人羡慕。”

他边说边把手上的花束搁下:“你放心,医疗费方面我会负责到底,我已经跟学校报备过,这阵子我会好好的照顾她,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事实上,她除了是我的老师之外,也是我的”

话还没说完,校长刚巧也来探望雪姐姐。

“你是孙先生是吧?你好,我是跟你通过电话的校长。”

“原来是校长,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呃”校长望了我一眼,然后又说:“孙先生,为了不要打扰到病人,我们还是到外头去说好了。”

阿瑞隐约听到两人在门口轻声的交谈。

“这个学生是她的弟弟,我想赔偿相关问题你跟他谈就可以了。”

“这样啊我会的,你放心。”

“他们姐弟俩感情很好,我想也没其他家属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这段时间请你多费心一点。”

“这当然,这当然。”

这位孙先生显然是个正直的人,阿瑞就算想责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起头,只能说这是雪姐姐的劫数。

“那暂时就这样吧!有问题我们再联络我先回学校去了。”

校长跟孙先生招呼完迳自离开,孙先生也礼貌的送校长。

两人离开后,雪姐姐眼皮翻动,阿瑞迫不及待的握住她的手:“雪姐姐,雪姐姐,是我,阿瑞啊”同时他的心里不禁祈祷雪姐姐还记得自己。

雪姐姐困难的睁开双眼,这个过程对阿瑞而言就像一世纪那么久,她眼神迷离,眼皮眨了又眨,好不容易才看到身边人影的脸孔。

“雪姐姐我你认得我吗?”阿瑞伸手指着自己,焦急的看着眼前心爱的女人。

雪姐姐显然还未恢复体力,她没有出声回答,然后旋即又闭上眼陷入昏迷。

意外发生的两天后,阿瑞自校长这听到雪姐姐终于醒过来了的消息随即奔赴医院。雪姐姐当天已经从加护病房转至普通病房,阿瑞一路上满心欢喜却又焦急万分,他不断念着:“千万千万不要”

当阿瑞抵达病房门口,看见雪姐姐的一刹那,几乎无法抑制眼眶里的泪水:“雪姐姐你终于醒了”

雪姐姐坐卧在病床上,面对突然出现的阿瑞先是一惊,然后神色旋即转为温和。

“看你这个样子,这两天一定让你担心害怕吃苦了,对不起。”

雪姐姐抚摸着他的头,脸色已经比两天前好很多,阿瑞不由放下心中大石。

“看到你好起来,我吃点苦不算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雪姐姐笑靥逐开,她甜美的笑容就像阳光一般让阿瑞打从心底感受到温暖与宽慰。

“阿瑞,你是阿瑞对吗?他们告诉我,我有一个弟弟叫阿瑞,我看得出来你就是。”

阿瑞的心情忽地从云端跌落谷底,阳光躲进浓厚的云雾中。望着雪姐姐熟悉的神情却又生疏的话语,阿瑞不禁怔住:“不要不要啊”

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掉,这场车祸受到最多伤害的竟是阿瑞。

雪姐姐清醒后这几天,孙先生来得很勤,每次来探望都会拎一大把花束换掉旧的,不然就是一锅鸡汤、一篮水果。阿瑞知道雪姐姐此时需要的也正是悉心的照顾,那些要花大把钱的工作他心有余力不足。尽管如此,看见孙先生跟雪姐姐的互动,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复杂的醋意。

第五天了,我现在变成弟弟,雪姐姐恢复的也很快,越是这样孙先生来得次数越多,两人越来越熟悉我看了越生气!

傍晚时分,孙先生离开医院,阿瑞怔怔看着躺在病床上休息的雪姐姐,他不禁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他突然发觉自己根本没有能力照顾她,打从相遇那天到现在,都是雪姐姐在照顾自己。

我为她做了什么?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只为她添了很多麻烦

阿瑞不禁自问,如果雪姐姐就这样下去,记忆完全没有恢复的迹象,该怎么办?

我应该怎么做?直接把真相告诉她?那个听起来自然发生的关系告诉现在的她,我一定会被当成疯子。

他望着雪姐姐,惦记起她现在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那是唯一能证明两人相爱的证据。

如果雪姐姐没有恢复记忆,我把过去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她,那岂不是要她痛苦一辈子?

思绪辗转至此,阿瑞眼前不由得模糊一片,泪水顺着脸颊淌落,雪姐姐正好睁开眼,看见阿瑞哀伤的表情。

“阿瑞,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雪姐姐双手捧着他的脸不住的问。

阿瑞躲开她殷切的眼神转过身去:“没什么,沙子跑进眼里而已。”

“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你告诉我,如果是课业上的问题”雪姐姐奋力的坐直身子。

“我没事,你只要安心静养就好。”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雪姐姐想要说些什么,话才要出口却又哽在喉头,空气似乎也凝结了。而陌生的感觉就在彼此之间悄悄蔓延开来,对两个曾经如此亲密的人来说,这是多么残忍的现实,好像做了任何事也挽不回内心熟悉的系结,而什么都不做的话,却又难以抗拒疏离越发扩大。

“对不起,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的心情,过去有些属于我们的记忆我完全不记得,他们说你是我弟弟应该是错不了的,现在我只希望大家给我一点时间,如果”

“如果时间也无法带回我们的回忆呢?”

阿瑞这么一说,雪姐姐显得有些徬徨无措:“不,不会的,我也不愿意失去过去的记忆继续未来的人生,阿瑞,你要相信我。”

阿瑞背对着她,内心在淌血。

雪姐姐,我的雪姐姐我也不知道失去你要怎么继续未来的生活啊!

“即使过去的记忆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我是说或许现在的你对我们才是最好的,你还会想找回它吗?”

雪姐姐怔住,她不明白阿瑞的意思,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害怕起来

“怎么我怎么突然觉得好难过”眼睛不知不觉流下两行泪水,雪姐姐对自己的反应茫然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阿瑞,你告诉我,我们之间过去到底发生什么事好不好?不论如何,我都会欢心接受。”

她善良的心让阿瑞自责自己一下子给予她太多压力,医生也说过恢复记忆需要时间,虽然知道这个道理,阿瑞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焦虑。

“你好好休养吧!以前都是你照顾我迁就我,现在应该是我学习长大的时候了,不管以后会怎样,你永远是我的雪姐姐。”阿瑞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

当她从阿瑞口中听到“雪姐姐”三个字,眼前突然一阵昏眩,但一股不知名的温暖随即涌上心头。

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事,他刚刚叫我“雪姐姐”的时候那是种喜悦的感觉天呐!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什么都想不起来

正当她试着在脑海里找寻一些蛛丝马迹却苦无良策之际,张树人正巧出现来探望她。

“老师,呃你应该不记得我了,我是班长张树人。”

站在眼前的男生看起来文质彬彬,不过对雪姐姐来说他只是另一个陌生的脸孔。

“不好意思,过去的印象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没关系呃,请坐。”

张树人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把花束搁在床头,习惯性的推推眼镜又说:“你现在感觉怎样?好点了吗?我刚刚进来看到阿瑞刚离开”

雪姐姐脑际突然灵光一闪:“你是班长的话,那你跟阿瑞就是同班同学了对吗?你能不能多少告诉我一些关于阿瑞的事?”

“阿瑞的事?他没告诉你吗?”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起来很悲伤”

“这样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阿瑞是你弟弟也是你的学生,我知道你也是这学期你成为本班导师以后的事,我能帮的不多。”

看来张树人似乎也知道的不多,雪姐姐情绪倏地低落。

“不过我可以说说关于我跟你的事”

“我跟你?”

“是啊!其实说来有点不可思议特别是对现在的你说出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是我只是希望对你恢复记忆有些帮助而已。”

雪姐姐点头示意他继续说完。

“其实打从你来到班上我们之间就产生了一些师生以外的情愫你对我很照顾,我们时常天南地北的聊,当然,阿瑞不喜欢我跟你走太近,毕竟学校人这么多,不过爱情就是这么奇怪没什么道理”说到这里张树人顺势握住她的手:“听到你发生这么不幸的事你知道我有多痛苦,我不能在人前赤裸裸表达我的心情,面对现在的你又惶恐那段感情从此烟消云散”

张树人忽地流露真情,雪姐姐当下不知该怎么反应。

“这这件事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我们不就是师生关系而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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