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沈瑞的打算
“两位小兄弟，等一下！”
看到沈瑞和刘建国骑上自行车，刚才还很淡定把他们两个送出家门口的曾伯终于淡定不下来了。
这两年，“下海”东风虽然已经吹遍全国，但是社会上大部分人对“下海”的态度是不看好的，曾伯就是不看好中的一员，而且由于现在中关村的企业数量很少，再加上他的租金喊价比较贵，结果就是这栋房子已经出租三个月了，直到今天都还没租出去，这些天他心里很着急啊！
曾伯快步向沈瑞和刘建国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做生意也要讨价还价嘛，哪有像你们这样的，一言不合就走人，有事好好商量一下，这样吧，我再退一步，一个月五百五十块钱的租金，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曾伯，既然你把话说开了，那我就直说了，一个月五百块钱租金，我们签三年，一年一付，你要是觉得可以接受，我们今天就可以签合同，你要是不能接受，那就算了！”
沈瑞停下自行车，直接了当的说道。
“你这价砍得也太狠了吧！”
曾伯有点左右为难了，沈瑞这一刀正好砍在最后的底线范围，要是答应下来，他实在是很不甘心，要是不答应，又怕沈瑞真走人。
“曾伯，你就体谅一下我们吧，我们做生意的赚点钱也不容易，上面的政策我变就变，搞不好我们哪一天就进去了，你现在点头，今天六千块钱就到你手上，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稳赚不赔啊！”
看到曾伯动心了，刘建国趁机跳出来唱红脸，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的劝说道。
“行吧，看在你们也不容易的份上，这事我就答应下来了，不过，我也有个条件，那就是三年的租金一次性付清！”
曾伯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唉声叹气道，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亏了一个亿似的。
“一次性付清租金，这个条件太苛刻了，我们公司刚起步，实在没有那么多钱，不过，我们可以在合同上写明，如果违约的话，那就得赔对付一笔违约金，至于违约金是多少，曾伯你定个标准吧，白纸黑字的，如果我们违约了，你大可到法院告我们，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沈瑞摇摇头，先否定了曾伯的要求，然后才折中提了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方案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违约金的标准就定为总租金的十倍，直接签合同吧，你们这些生意人，做事总是那么小气，做事一点也不爽快，我告诉你们啊，你们这样做生意是不行的……”
看到沈瑞一步不让，曾伯虽然心里很不爽，不过，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
“现在合同也签了，你们什么时候把租金给我?”
沈瑞和曾伯双方签完合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合同一签完，曾伯就开口问要租金。
“我们等下回公司就安排会记给你打钱，您要是不放心的话，等下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公司，然后跟会记去银行取钱！”
看着曾伯迫不及待地想把钱拿到手，沈瑞笑着说道，签完合同，以后大家就是合作关系了，沈瑞对曾伯的态度也没有刚才那么公事公办了。
“你这个想法不错，这事就这么定了，么定了，你们现在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回你们公司吧！”
听了沈瑞这番话，曾伯眼睛一亮，刚才经过交谈，他已经知道沈瑞的公司也在中关村，而且离这里也不远，骑自行车的话，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因此他立即决定跟沈瑞和刘建国走一趟。
“行，我们现在就回去，不过，如果您有自行车的话，我建议您还是骑着自行车过去比较好！”
沈瑞笑着建议道。
“我的自行车就在门口，赶紧走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等下拿到租金后，我还要回家吃午饭呢！”
既然曾伯也有自行车，沈瑞就不再说什么了，三人直接走出这栋房子，然后骑着自行车前往中华高科，十几分钟后，他们就到了。
“原来你们的公司在这里啊，也不是很远啊！”
三人走进中华高科大门，曾伯一边打量着中华高科的办公环境，一边对身边的沈瑞和刘建国说道。
“老刘，你现在就带曾伯去找会计，然后安排会计给曾伯打钱，我就不跟你们过去了！”
沈瑞没有接曾伯的话，而是直接吩咐刘建国把这件事办好。
“好的！”
刘建国点点头，然后对曾伯说道:“曾伯，请跟我来吧！”
沈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喝了一杯开水，休息一下，然后才去找卫兴华谈公司搬家的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合同都签了，不搬也得搬了，沈瑞找卫兴华说这件事的目的，说白了就是为了让卫兴华负责这件事，然后顺便让自己偷个懒。
……
进入九月，燕京早上的天气也开始转凉了，沈瑞刚到办公室坐下倒杯开水喝，刘建国就进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沈总，我打听到王永民的消息了，他现在就住在府右街135号地下室7号房间……”
“我记得那里的中央统战部的办公地点，他怎么住那里去了?”
沈瑞有点惊讶的问道，前几天他让刘建国打听王永民的消息，目的是为了买下王永民手上的五笔字型专利使用权。
可是他并不知道王永民住在哪里，只知道这个时候王永民应该离开南河来到燕京城了，怎么也没有想到王永民竟然住在中央统战部的地下室。
“这个我就不太了解了，据我所知，王永民现在每天到中央各部委推广他的五笔字型软件，他住在那里可能是为了方便工作吧！”
刘建国想了一下说道：“沈总，我们找王永民干什么啊，是不是打算买下他的五笔字型?”
“能买下最好了，不过我觉得他王永民是不会买掉五码字型专利的，因此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买下使用权！”
说话话，沈瑞也很想买下五码字型的专利，不过，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早在1983年，王永民就申请了五码字型的专利，而且是向中、美、英三个国家申请的，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王永民的专利意识是非常强的，这也说明王永民早就看出了五码字型的巨大经济价值，想要从他手上“捡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只要我们出高价，他应该会卖吧！”
对于沈瑞的判断，刘建国半信半疑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要是花太多的钱买五笔字型的专利，我们承受不了啊，我们现在在这里说也没用，我们还是先去见王永民再说吧！”
沈瑞摇摇头道。
“沈总，其实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去找王永民买五码字型专利使用权，现在好多机构，还有这两年创办的一些公司，他们都用了五笔字型，他们也没想过要买什么专利使用权，我觉得我们中华高科还是随大流吧，这样还可以省下一笔钱……”
虽然知道说这些话可能会惹沈瑞不高兴，但是犹豫了一下，刘建国还是说了。
在他看来，可能是因为在美国留学过几年的原因，沈瑞对专利，还有法律之类的东西非常重视，但是在国内很多人都不重视这些东西的，像专利这种东西，别的公司就直接拿来用了，也没见出什么事，中国的国情和美国不一样，沈瑞把美式的思维方式带到国内，做起事来就有些格格不入和不接地气了。
听到刘建国这话，沈瑞正色道:“老刘，你这个想法错得太离谱了，诚然现在国家对专利不是很重视，但是这种情况是不会长久持续下去的，社会要发展，国家要进步，这种情况会慢慢纠正过来，现在我们舍不得花钱买专利使用权，等过几年人家到法院起诉我们，到时候我们就得赔人家一大笔钱，贪小便宜吃大亏的事情，我们绝不能做，别人怎么做我管不着，但是在我们公司，一定要重视专利，而且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得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做。”
“沈总，我知道错了！”
看到沈瑞这么激动，刘建国连忙认错。
“行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找王永民吧！”
沈瑞摆摆手道，这事也怪不了刘建国，这个年代不要说是刘建国了，就连政府领导重视专利的也没有几个，正因为如此，几年后王永民在五笔字型知识产权案中落得了个一场先赢后输的局面。
在另一个时空，进入九十年代后，中国计算机市场逐渐成熟，伴随着四通打字机的销售，王永民发明的五笔字型普及全中国，一时之间，普天之下莫非王码。
既然五笔字型汉字拥有知识产权，生产计算机和汉卡的厂商，在计算机和汉卡中预装五笔字型软件向消费者出售，就应当向王永民的王码公司支付专利使用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就像在计算机中预装美国微软公司的视窗系列平台软件，要向微软公司支付知识产权费用一样。
而且，厂商在计算机和汉卡中预装五笔字型，会使自己生产的计算机和汉卡提高市场竞争力，产品的销售量大增获得巨额利润，向王码公司支付专利使用费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可是国内大多数生产计算机和汉卡的制造厂商都在吃“免费的午餐”，他们预装五笔字型后，绝大部分没有向王码公司支付知识产权使用费。
为了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王永民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资金，调查在中国和中关村电子一条街上，生产和出售计算机和汉卡的厂商非法预装五笔字型的情况。
nbsp;?1992年4月10日，王永民的王码公司向非法预装五笔字型软件的近百家厂商发送律师函和通知书，要求这些厂商向王码公司支付五笔字型知识产权使用费。
不过，事情的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律师函并没有给王永民带来专利费，反而带来了一场官司。
中科院下属的中国东南技术贸易公司在接到王码公司的通知书以后，以东南公司制造的东南汉卡是使用张道政发明的五笔字型专利，没有使用王码公司的五笔字型为理由，用东南公司名誉权受到损失为诉讼请求，向海定区法院起诉王码公司并索赔巨款。
王永民得知海定区法院受理东南公司起诉后，于1992年12月10日，又向燕京市中级法院起诉东南公司，状告东南公司出售的东南汉卡侵犯王码公司知识产权并索赔巨款。
1992年12月19日，海定区法院公开审理该案。
1993年8月27日，燕京市中级法院新成立的中国首家知识产权庭受理该案。
由于燕京市中级法院对该案的受理，海定区法院暂停东南公司状告王码公司的审理工作。
1993年12月24日，燕京市中级法院知识产权庭宣布一审判决，判决东南公司败诉，支付王码公司24万元人民币，今后使用五笔字型的人只不过是把一些汉字的顺序改便一下，文章都是公知技术所构成的，因此也不需要保护了。
不过，现实就是这么魔幻，王永民的王码公司最后还是败诉了。
后世有些无良媒体鼓吹美良心创始人刘川志，因为父亲刘古书是我国知识产权事业的创始人、先驱者和积极参与者的关系，在开始创建美良心公司的时候就已经非常重视专利，正因为如此，才把美良心公司发展成为国内国际化最好的企业，这些报道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
从没良心公司牵头召开“发展汉字输入技术与保护知识产权关系”研讨会，研讨出一个公知技术的论调来看，刘川志重视专利的说法，十有八-九是没良心公关部美化刘川志的软文！
进入新世纪，特别是在中国加入wto后，回首王永民的五笔字型知识产权案，确实是令人扼腕长叹，王永民和他到五笔字型可以称得上是生不逢时了。
九十年代的中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有王永民的五笔字型软件能够跟美国微软公司和其他跨国软件公司的产品抗衡，但是王永民的五笔字型却败诉在“姓资”、“姓社”的陈旧观念之中，这不得不说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现在这件憾事还没有发生，沈瑞觉得自己还有时间来拉王永民这个学长一把。
“你们两个找谁?”
沈瑞和刘建国刚走进中央统战部大门，就被传达室的大爷拦下了。
“大爷您好，我们是来找王永民的，麻烦您行个方便！”
沈瑞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红梅香烟递给传达室大爷，然后诚恳的表明自己的来意。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介绍信给我看一下！”
看到沈瑞这么懂事，大爷的态度变得好了不少，不过介绍信还是要看的。
“我们两个都是中科院的，这是我们的介绍信！”
一旁的刘建国立刻把介绍信交上去。
大爷例行公事地接过介绍信看了一眼，很快就还给刘建国，然后说道:“王永民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不过他中午应该会回来的，你们要是急着找他，那只能在这里等他了。”
“沈总，你看?”
“现在也快到十一点了，我们先在附近找个地方吃午饭，等下再过来吧！”
沈瑞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拍板决定留下来等王永民回来。
……
“王永民，有人找你！”
看到王永民回来了，传达室大爷连忙喊住他，然后对坐在传达室的刘建国和沈瑞两人说道:“他就是你们要找的王永民了！”
“谢谢大爷！”
沈瑞和刘建国吃完午饭后，又返回来守株待兔，他们两个坐在传达室和大爷聊天已经有半个小时左右了，现在终于等到王永民回来了，跟传达室大爷道了声谢谢，沈瑞和刘建国走出传达室。
出了传达室，沈瑞就看到一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材高瘦的中年人。
“请
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永民仔细看了沈瑞和刘建国一眼，确认自己并不认识他们两个，疑惑地问道。
“王永民先生，我们是为你手上的五码字型而来的，我叫沈瑞，他叫刘建国，我们两个都是来自中科院旗下的中华高科公司……”
沈瑞简单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然后向王永民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刘建国的身份。
“原来如此，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到外面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
听到沈瑞和刘建国是为五笔字型而来的，王永民非常高兴，他就是为了推广五笔字型才到燕京城来的。
这段时间他早出晚归，穿梭于燕京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部委，为各个部委讲解五笔字型，可是推广效果并不明显，现在有人慧眼识珠，看出来五笔字型的价值，这让王永民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
在王永民的带路下，三人很快就在附近找到了一个茶楼，坐下来之后，沈瑞叫店家上一壶好茶，然后才开始和王永民谈事情。
“因为我也是中科大毕业的，我还是叫你学长吧！”
沈瑞看着对面的王永民说道:“王学长，我有话就直说了，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想打算买下的手中的五笔字型专利，学长你开个价吧！”
“学弟，不好意思，我先声明一下啊，我目前没有卖掉五笔字型专利的打算，所以，我们今天谈使用权可以，其他的就免谈了吧！”
王永民摇摇头拒绝了沈瑞的条件，虽然他现在已经落魄到连七块钱都房租都交不起了，但是他也不想把五码字型专利贱卖出去，因为他觉得五码字型的价值还没有完全展现出来，现在就这么卖掉了，非常的不划算！
“我出十万块，学长你觉得如何?”
沈瑞面带微笑，开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高价。
听到十万这个数字，王永民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心跳也开始加速了，这笔巨款的确让王永民很心动，不过想到五笔字型未来的价值，王永民就渐渐地冷静下来了，他咽了咽口水，看着沈瑞苦笑道:“学弟，你就不要再试探了，五笔字型专利是非卖品，无论你出多少钱，我都不会把它卖掉的！”
“既然学长不想卖，那就算了！”
看到王永民的态度非常坚决，沈瑞就打消了“捡大漏”的念头，对于这个结果，因为早有心里准备，所以沈瑞也谈不上有多失望。
“我们中华高科想买断五笔字型专利使用权，学长你开个价吧！”
王永民思考片刻，说道:“看在我们是同门师兄弟的份上，学弟你给我两万块钱就行了！”
“学长，你开的这个价格实在是太贵了，如果你要卖掉五笔字型专利，不要说两万，就算是二十万，我们砸锅卖铁也会把这笔钱凑出来，可是我们现在买使用权而已，两万块钱实在是太贵了！”
沈瑞摇摇头道。
“那你说多少钱吧！”
现在的王永民还没从知识分子的身份转变成商人，对于商务谈判，他是不擅长的，听沈瑞这么一说，他直接让沈瑞自己开价。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他无奈之下采取的这个策略还是很高明的，他让沈瑞开价的那一刻起，谈判的主动权就回到他手中了。
“既然这样，那就一万块好了！”
沈瑞直接对半砍价，一点也没有跟王永民客气的意思。
“学弟，你这价砍得也太过分了吧，一万块钱太少了，再加一点吧！”
王永民看着沈瑞，非常认真地说道。
“学长，我也想给你开个高价，不过，我们公司七月份刚成立，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国内现在的环境你也知道，大部分人都是不重视专利的，他们直接拿来用，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付专利费，因为坚持要付专利费，我在公司已经承受很大的压力了，一万块钱已经是我所能开出的最高价了，再高我就没法向公司的其他人交代了，希望学长理解一下！”
沈瑞长叹一口气，一脸为难的说道。
“学弟，你也不容易啊，既然这样，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听了沈瑞的番话，王永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道。
他知道沈瑞说的都是实情，大环境如此，个人是难以改变的，现在答应沈瑞的条件，还能拿到一万块钱改善生活，要是不答应，自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经过一番权衡利弊，王永民决定拿钱落袋为安。
……
“沈总，这笔声音，我们是不是赚大发了？”
在回公司的路上，沈瑞高兴得吹起口哨来，看他这么高兴，一旁的刘建国笑着问道。
“是赚大发了，再过两年你就知道我们这一万块钱花得有多值得了！”
此时此刻，沈瑞的心情的确是非常愉悦，他觉得自己去找王永民的时机把握得非常好，1984年正式王永民最落魄的时候，所以才能区区花一万块钱就买断五码字型专利的使用权，如果到1987年才去买专利使用权，就没有这种好事了。
因为那个时候王永民已经成为百万富翁了，一万块钱对他来说已经就不算什么了——1987年，王永民的五笔字型专利使用权被美国数字公司dec以20万美元的高价买走，随后，微软等外国公司也向王永民支付专利使用费，靠着外国公司支付的专利使用费，王永民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从一个穷酸落魄的知识分子一跃成为百万富翁。
……
“沈总，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情况！”
沈瑞刚回到办公室坐下没多久，卫兴华就找上门来了。
“有什么事坐下说吧！”
沈瑞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说道。
“是这样的，知春路那边的办公室已经整理好了，办公桌和其他办公用品也买好了，我们什么时候搬到那边去办公啊？”
卫兴华在沈瑞对面坐下来，然后认真地向沈瑞汇报这几天都工作情况。
“老卫，你的办事效率很高嘛，这么短时间就把新办公楼搞定了！”
沈瑞先夸了卫兴华一句，然后才说道:“公司搬家的事宜早不宜迟，既然那边已经整理妥当了，那这周周日我们就搬过去吧，等下下班的时候，你通知一下其他同事，让他们这两天做好搬家的准备。”
“我知道了，我等下就办！”
nbsp;?卫兴华点点头道:“沈总，财务那边已经把八月份的工资单统计出来了，我刚才看了一下，发现市场部的平均工资，比其他部门的高出了三倍之多，我感觉现在的工资结构有点不合理，俗话说得好，市场部的工资太高，而其他部门的工资太低，这样下去会恐怕会影响公司未来的发展啊……”
“这的确是个问题，对于这个问题，你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案?”
沈瑞面无表情的反问道，指出问题很简单，但是能解决问题才是真本事，他倒是想看看卫兴华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
“沈总，我是这么想的，市场部的工资肯定是不能降的，因为只有高额奖金的激励，市场部的同事们才会努力推销公司的产品……研发部的工资比市场部低太多了，我建议适当提高一点。”
说到这里，卫兴华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
“当然了，我们也不是简单的提高工资而已，而是要制定一个考核标准，只有达到要求了，工资才会提高，其实我觉得不仅市场部，整个公司都可以采用底薪加奖金的方式来制定工资标准。
比如，研发部这个部门，我们可以把产品利润和工资挂钩，哪个小组研发出来的产品卖得好，利润高，那么这个小组的成员就可以获得高工资，反之，那就只能拿底薪了，我目前就想到这么多了！”
卫兴华说话的时候，沈瑞一边听，一边用右手的手中轻轻地敲打在办公桌上，等卫兴华说完，他才开口道：
“如果按照你这个方案，那么研发部的数字寻呼机小组成员这个月只能拿底薪了，我们公司目前来说，数字寻呼机小组的人数是最多的，你要知道我们大部分人都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思想，你这个方案大方向上是没错的，不过在具体操作上还是有点欠缺。”
“俗话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今天总算是体会到了，要不是沈总指出来，我还不知道这个方案竟然有这么大的漏洞……”
卫兴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瑞打断了，“行了，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非常清楚，你就不要拍我的马屁了，我们公司十二号发工资，今天才三号，你赶紧回去把刚才说的这份方案完善一下，我给你一周时间把这份方案弄好，你就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回去办正事吧！”
“我马上就走，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卫兴华就离开了，拍马屁被沈瑞直接揭穿，这让他感到很尴尬，现在听沈瑞这么一说，他正好借此机会溜走。
“这个老卫……”
看着卫兴华匆匆离去的背影，沈瑞不禁摇摇头，经过这几天都观察，他对卫兴华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尤其是刚才卫兴华提出一个工资改革方案后，沈瑞就更加满意了。
现在的中华高科，大部分都是搞技术的，在管理这方面很多人都不擅长，沈瑞觉得自己能用的人太少了，刘建国勉强算一个，刘建国做事虽然没有创造性，但胜在踏实肯干，而且他的执行力比较强。
卫兴华刚才所说的工资不平衡问题，其实沈瑞在给市场部员工制定工资标准的时候就意料到了，而且那个时候，他对中华高科整个公司的工资标准也有了一个全盘考虑。
这段时间，沈瑞之所以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是因为他想通过这件事考察下面的人，看有没有人发现这个问题。
九月九日，星期天。
本来这一天是休息的，不过因为公司搬家，大家也只能放弃休息时间来公司上班帮忙搬家了。
“沈总，车来了，我们开始行动吧！”
这天早上，一辆解放牌的汽车开过来停在公司门口，卫兴华上去跟司机说了两句，然后转头对站在门口等车的沈瑞等人说道。
“大家干活吧！”
沈瑞一声令下，大家就开始把研发设备和桌子、凳子等办公用品搬上汽车。
以前看起来东西很少，但是到了搬家的时候才发现要搬的东西太多了，沈瑞本来以为公司的东西一车就可以搞定的，没想到最后两车都搞不定，来回折腾了三次，花了半天时间才把东西搬完，这还是因为两个地方距离近，要不然这次搬家可能一天时间都不够用。
“大家辛苦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先去洗漱一下，然后一起出去吃午饭吧，吃完午饭后就可以回家休息，下午不用来了！”
把东西搬到楼上后，大家都坐在办公室里休息，让他们休息了十来分钟后，沈瑞站起来拍拍手说道。
“沈总请客了，大家快起来！”
沈瑞话音刚落，赵援朝马上就站起来吆喝道。
听到沈瑞请客，而且下午不用上班了，大家都很高兴，纷纷站起来去洗手洗脸，几分钟后，中华高科一行三十个人浩浩荡荡的向附近的饭店走去。
“大家想吃什么直接点，想喝什么酒直接跟服务员说，不要客气啊！”
到了饭店，按十人一桌坐好，沈瑞站起来爽朗地说道。
现在公司赚钱了，而且最近大家都很辛苦，沈瑞决定掏自己的腰包犒劳一下这些功臣。
“沈总都发话了，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赶紧叫服务员上酒上菜啊！”
看到其他人面面相视不敢出头，卫兴华哈哈大笑道：“服务员，先给我们每桌上两瓶茅台！”
有了卫兴华这个出头鸟，大家纷纷向服务员点自己喜欢吃的菜，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很快，服务员就把饭菜端上来了。
“都看着我干什么，都不饿吗，饿的话该吃吃该喝喝，用不着这么客气，先吃饭菜吧，吃饱后再喝酒。”
说完，沈瑞直接拿起筷子夹菜吃，他不想空腹喝酒。
“这个糖醋排骨不错，大家尝一下吧，很好吃的！”
看到沈瑞动筷子了，坐在沈瑞身旁的刘建国一边拿起筷子，一边招呼着其他人。
有了沈瑞带头，其他人也就不客气了，纷纷拿起筷子，敞开肚子吃起来。
这顿午饭吃了两个多小时，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才结束，在吃饭过程中，沈瑞没少被这帮人灌酒。
不过感觉到有点醉意后，沈瑞就死活不再喝了，而且他是老大，其他人也不敢真的灌他酒，因此饭局结束后，沈瑞还能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回家，不像卫兴华和刘建国这两个家伙让人扶着回去。
这顿饭最后花了一百九十三块钱，两百都不到，而且大头是算在茅台酒上，一瓶八块钱的茅台，这些人喝了十五瓶，他们都知道沈瑞是土豪，所以一点也没有跟沈瑞客跟沈瑞客气的意思，无论是菜还是酒，一直专门挑贵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