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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当晚——一缕纤细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走到床前,凝视着床上那名熟睡的男人。

良久,那个人影终于伸出一根青葱似的纤纤玉指,苦恼地戳了戳那名男人宽大的背部。

阎铭阳立即翻身过来,只见他抡起凌厉的掌风,就要朝来人的身上劈去——“啊”寒晴晴发出一串惊骇的乌鸦叫声,小手害怕地提住眼睛。

阎铭阳及时收回掌势,才没一掌把她打成死人。

“你半夜不睡觉,杵在我的床前做什么!?”他气急败坏地低咆,除了气她扰人睡眠外,更气自己干嘛下意识地收回掌风。

难道他心里比表面上更在意这个女人吗?

不!他不相信!

“人家睡不着。”寒晴晴的水眸含着残存的惧意,楚楚可怜地瞅着他。

“睡不着就去玩你的猫啊!”阎铭阳睡眼惺忪地躺平在床上,不耐烦地建议她。

寒晴晴落寞地摇了摇螓首。“不行!小花怀孕了,需要很多的睡眠,我不能去吵它睡觉。”

关他屁事啊!阎铭阳握紧了拳头,强忍住骂粗话的冲动。

“那你就去找点事做啊!”忍住,千万要忍住!现在把她骂哭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只会吵死人罢了。

“有啊!可是人家还是睡不着嘛!”她甚至跑去练功房舞了几套拳,还顺便把今天欠他的被褥给洗干净,可是做完这么一大堆事,她的睡意还是一直不来,让她好痛苦哦!

阎铭阳压抑地咬紧牙关,恨不得一拳把她敲昏,让两人都有一顿好眠。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怪了,在睡觉前,这女人不是还很怕他吗?怎么他才眯了一下下而已,她的胆子就变大了?

“人家也不晓得。”寒晴晴烦躁地拉了拉衣领。“我觉得身体热热的很不舒服。”

一把无名火烧得她睡意全失,浑身胀热刺痛,肌肤只要轻轻一碰,就像遭到电击般一阵发麻,害她躺也不是、坐也不是,难受得不得了。

阎铭阳懒懒地坐起来,若有所思地盯着她那发红的脸蛋,最后,才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

寒晴晴踌躇了一会儿,才放大胆子走到他面前。

阎铭阳将她的身子夹在双腿间,嘴里忍不住本哝着:“我就说那颗鬼药丸有问题,你还不信。”大手覆在她的娇躯上。

“唔”寒晴晴登时遍体发麻,膝盖再也负荷不了自己的重量,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阎铭阳的大腿上。“你不可以乱摸”

她气息紊乱地紧紧揪住他的衣服,心里一直打不定主意是要推开他,或是抱住他。

她还是非常怕这个男人,可是他的手摸得她好舒服,在他的抚摸下,她的身体好象没有那么胀痛了。

“好。”阎铭阳二话不说就收回他的手。算了,就让这不知好歹的笨女人被欲火焚身好了。

他厚实的大掌一离开寒晴晴,一股闷热的空虚随即从她的体内浮现出来。

“别别走”她可怜兮兮地拉着他的手。

阎铭阳冷哼一声,勉强从她的哀求中获得男性自尊的满足。“哼!你是自作自受。”

他一边训话,一边隔着衣物撩拨她那抖颤的娇躯。

“有吗”寒晴晴娇喘连连地闭上美眸。好奇怪哦,刚刚她还有精力四处忙东忙西,怎么他才摸她一下子而已,她的身体就没力了呢?

“如果你没吞那颗鬼药丸,今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害他睡到一半,还得起床帮她纾解欲火。

“对不起”寒晴晴半眯着迷蒙的美眸,对他露出一抹温驯的甜笑,压根儿没听懂他在唠叨什么。

见到她那甜美憨笨的模样,阎铭阳连最后一丝被吵醒的起床气都消失了。

“以后不准乱吃药了。”

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开始有条不紊地脱去她的衣衫。

“噢!”寒晴晴乖巧地应声,迷茫的美眸一直跟随着他的大手移动,看着他解开自己的衣扣,拿下自己的肚兜,脱去自己的亵裤“你的身上怎么粘粘的?”阎铭阳的手指嫌恶地划过她那雪白的肌肤,然后等待熟悉的鸡皮疙瘩爬上他的手臂。

谁知等了半天,想象中的鸡皮疙瘩不但没有冒上来,他的体内反而燃起一簇簇炽热的火焰。

在没有服药的情况下,他的身体竟然没有排斥这女人,而且还十分欢迎她,这真是太讽刺了!活了二十余载,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与自己兼容的女人,偏偏这女人是他最讨厌的类型—一个胆小如鼠的爱哭鬼。

寒晴晴眨了眨可爱的黑瞳,费尽千辛万苦才想出自己方才做过什么事。

“我刚才去练了一下拳法”

“你这个笨蛋!”阎铭阳黑着俊脸咒骂一声。“大半夜的练什么拳啊?”

天杀的!天底下有这么多女人,老天为什么挑了一个这么笨的女人给他?阎铭阳不禁埋怨起上天的捉弄

给了那臭小子享尽三天的艳福后,卢武衫决定今日就是阎铭阳“开工”的黄道吉日。

“干爹!?”寒晴晴含着一嘴的稀饭,惊愕地抬起头来。“您怎么来了?”

卢武衫看见一桌丰盛的早膳,不禁有些吃味。“晴晴,你这丫头好偏心,这臭小子一来,你就天天煮好料的给他吃,都忘记干爹了。”

寒晴晴闻言,立刻心生愧疚地跳起来,为他添了一碗稀饭。“干爹,快坐下来一起吃吧!”她怯怯地露出讨好的笑容。

阎铭阳冷哼一声,突然发现她嘴边的笑容格外刺眼。寒晴晴只有他能欺负,这男人跑来抢什么?

“臭小子,你哼什么哼?”卢武衫不悦地放下手中的大冰锥,威胁地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阎铭阳冷傲地斜睨他一眼,故意夹了一些菜放到寒晴晴的碗中。

“你多吃一点。”

寒晴晴立即露出受宠若惊的粲笑。“谢谢你。”她的双眸散发着亮晶晶的光芒,努力地埋头苦吃。这是他第一次夹菜给她耶!

唉,果然女大不中留!疼了她十几年,竟然还敌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夹菜给她吃。卢武衫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你们快点吃吧!”臭小子,待会儿让你死得很难看!

寒晴晴吃了几口后,突然怀疑地抬起小脸来。“干爹,您来是不是为了”

“嗯!”卢武衫点点头。

寒晴晴立刻同情地望向阎铭阳,眼中写满怜悯之色。

“来,你要吃饱一点哦!”她顾不得心中的羞涩,把桌上最营养的菜全扫到他的碗里去。

“你那是什么眼神?”阎铭阳盯着满起来的碗,疑心大起。

“你别问那么多了,快点吃吧!”寒晴晴心急地催促着他,那关心的态度俨然像个小母亲。

阎铭阳深幽黑瞳飞快地闪过一道机警的冷光。“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呃”寒晴晴不敢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你怕什么?又不会把你骗去卖掉。”卢武衫凉凉地勾起地上的工具。“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阎铭阳的身形不动如山。“去哪里?”

他根本不怕他们暗地里搞小动作,他只是纯粹懒得动而已,加上他这个人天生缺乏好奇心,所以他才会来了那么多天,却还未踏出房门一步。

“去工作啊!难道你想白吃白喝不成?”卢武衫不敢苟同地皱起粗犷的浓眉。

卢武衫是个年约四十的壮汉,长得粗眉大眼、五官、五官端正,而且身材魁梧威猛,使他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阳刚味。

阎铭阳紧眯黑眸,阴郁地瞪着他半晌,才优雅地站起身来。他生平最痛恨别人说他白吃白喝了!

寒晴晴盯着那把眼熟的冰锥,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丫头,你在啊什么?”卢武衫对她的惊叫声毫不意外,倒是阎铭阳被她吓了一跳。

“干爹,您要带阎阎公子去冰窖啊?”寒晴晴紧张兮兮地问。

“没错。”

阎公子!?这女人竟然还喊他阎公子!阎铭阳的脸色倏地变得相当难看。

“这会不会太粗重了一点?”寒晴晴顾忌地瞄了瞄阎铭阳,生怕被他听出她的不敬之意。可是,她会这么关切也是情有可原啊!

阎王岛既然被誉为中原第一首富,那阎铭阳身为次子,自然是从小饼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她实在担心他会禁不起这些粗活。

“粗重?”这女人是在侮辱他吗?阎铭阳索性沉下俊脸。

“喂!姓阎的小子,你会觉得搬运一些冰块很粗重吗?”卢武衫轻松惬意地耍起手中的大冰锥,仿佛只要他一答会,就是件很逊的事一样。

阎铭阳恼怒地咬了咬牙。“你用不着激我,我没说不做。”

寒晴晴忧心忡忡地白了一张娇柔的小脸。“阎公子,你确定真的要做吗?我听说很辛苦耶!”

“闭嘴!”从阎铭阳眼中激射出来的杀气足以让寒晴晴死上一百遍。

该死!在她眼中,他是这么没用的男人吗?想来真是令人不甘,他竟然被一个这么呆的女人瞧不起!

“这里是寒月宫的大厅”

卢武衫走在前头,沿路都是他介绍寒月宫的自豪声音,显然他对此地拥有深切的情感。

“这么巨大的冰殿是怎么凿成的?”阎铭阳偶尔插进一、两个问题。

若不是亲眼目睹,他怎么也不相信,天下竟然有如此雄伟壮观的建筑!

“是寒月宫的祖先用毅力一砖一瓦凿冰盖成的,总共花了三甲子的时光。”卢武衫的嗓音充满骄傲。

想要运用冰块建造出这座大型的宫殿,除了需要聪明的脑子外,更需要一股愚公移山的傻劲。

“其实寒月宫尚未完全建造好,我们还在陆续兴建中,只是冰奴太少,很难有明显的进展。”卢武衫露出遗憾的表情。

“冰奴是指她吗?”阎铭阳以下巴指了一指刚才经过的宫女。

“当然不是。”卢武衫笑得可开心了,嘴角只差没裂开来。“冰奴指的是被掳回来的男人,像你就是。”

寒月宫的人口少,每个女人又都是娇滴滴的,如果不抓一些男人回来做苦工,这座冰殿何年何月才会建好?

况且,这些兔崽子每个晚上都过得香艳刺激,白天叫他们做点苦工抵偿一下也不为过。事实上,他还觉得太便宜他们了呢!

阎铭阳的下巴因这侮辱而绷得死紧。“什么冰奴?难听死了。”一听就知道是那些小家子气的女人所取的。

“哈哈”卢武衫大剌剌地拍拍他的肩。“放心!小伙子,过些时日你就会习惯了。”想当年他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阎铭阳面无表情地盯着肩上那只黝黑的大手,然后冷冷地拍开他。

“别碰我!”

“又不是娘们”卢武衫悻悻然地收回手掌,继续带领他走往工作的地方。“对了!听说你是阎王岛的人?”

“嗯。”阎铭阳冷漠地浏览着壁上的冰雕,一副不想谈下去的模样。此处连墙壁上的雕刻都有了,他看不出还有哪里不完善?

卢武衫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武人,当然没有听出阎铭阳话里的意兴阑珊,他径自兴致勃勃地问下去。“那你打算盘的本领一定很高强?”

“普通。”阎铭阳的反应十分冷淡。

卢武衫这时才发觉他聊天的兴致不高,只好搔了搔胡子,一脸惋惜地道:“唉,可惜了。”

“可惜什么?”

卢武衫见四下无人,悄悄地向他抱怨。“你都不晓得昱昱那丫头算帐的工夫有多烂,她才接掌寒月宫一年多而已,我们就快断粮了。”更别提他已经快半年没有酒喝了,简直憋死他了!

断粮?未免说得太夸张了吧!阎铭阳不予置评地挑了挑俊眉。

“如果你肯教一下昱昱那丫头怎么打算盘,我们今后就不会饿肚子了。”既然是有求于人,卢武衫此时的脸色可以说得上是和蔼可亲。

“光是学会打算盘,是挽救不了寒月宫的颓势。”阎铭阳难得中肯地说了一大串话。

不过,看到这里的摆设都那么陈旧,不禁叫人打从心里感到好笑和同情,寒月宫好歹也是名震江湖的神秘门派,怎么会穷得跟破庙里的老鼠一样呢?

“怎么说?”卢武衫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为银两烦恼过,直到这一年他才体会到金钱的重要性。

“算盘打得再精,也只能算是治标不治本,你们应该另辟财源才对。”阎铭阳见他们可怜,又多说了几句话。

“有啊!我们最近正在努力当中。”卢武衫得意地咧嘴一笑,同时停下脚步,朝眼前这座半圆型的建筑挥了挥大手。“你看,这就是我们的成果。”

阎铭阳诧异地挑起英挺的剑眉。“成果?”在宫殿后头加盖一座丑不拉叽的圆屋算什么成果?

“没错!这间就是我们的温室。”目前他正集中所有的人力赶建这间半圆型的冰屋,只要建好,至少他们的三餐就有着落了。

“做什么用的?”阎铭阳从未听过“温室”这么新鲜的名词,不免有些好奇。

“因为快要没钱买菜了,所以我们要尝试自个种一些蔬果,如果种得活的话,我们就不怕饿肚子了,以后还可以把菜拿下山去一买呢!”卢武衫愈说意愈陶醉,整个人简直沉醉在对将来的美好憧憬中。

阎铭阳翻了翻白眼,以平静、自我控制的嗓音问道:“这个馊主意是哪个笨蛋想出来的?”他开始怀疑寒月宫住的都是些没长脑子的人了。

“你觉得这个方法不聪明吗?”卢武衫的眼眸透出不高兴的光芒。

“笨死了!”阎铭阳毫不留情地批评。

“哪里笨了?”这可是他们集思广益后的智能结晶耶!这臭小子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无情地批评他们伟大的计划。真是太可恶了!

阎铭阳讥讽地掀起嘴角。“花了那么多的精力盖了这间冰屋,结果只为了种植些不值钱的菜,你觉得哪里聪明了?”

姑且不论成功与否,光是效益上就划不来了。

“呃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会这样做”经他这么一分析,卢武衫突然觉得这个计划果然只有蠢蛋才想得出来。

那他们忙了大半年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卢武衫陷入一阵茫然中。

“一群呆子。”阎铭阳忍不住摇头。难怪寒晴晴会笨成那副德性,原来全是被上面的人“教坏”的。

卢武衫气愤得倒抽一口气,这臭小子是什么态度啊?就算他们此举有欠考虑,也轮不到他来批评啊!

“走吧,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开工了。”他把冰锥塞到他的手中,不悦地推了推他的身体。

阎铭阳挺直着腰杆,身体动也不动,倒是他的俊眉全拢在一起了。

“你该不会是当真吧?”

“废话!都大老远走到这里了,不做一下多浪费啊!”他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最好“操”到他哭爹喊娘。阎铭阳先是无法置信地瞪着他,接着低咒一声。

“该死!”

像是赶鸭子上架般,寒晴晴被迫带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到自己的房里。

“喂!听说你把帐本看完了?”寒旻旻开心地蹦到阎铭阳面前,大咧咧地拿走他手中的书。

阎铭阳的目光如利刃般冷冷瞪着她,并且对她背后的那群人视若无睹,包括那个小叛徒。

“喂!你怎么不说话?”寒旻旻那兴奋的笑容渐渐凝住了。呃这家伙瞪着自己干嘛?她不过是关切一下而已明!

阎铭阳不语,眼神冷得喑沉。

寒晴晴一发觉状况不对,提心吊胆地扯了扯她后面的衣服。

“什么事?”寒旻旻狐疑地回过头来。

寒晴晴连忙附在她的耳边,叽哩呱啦地讲着悄悄话。“这个那个”

“这么龟毛哦!”寒旻旻吐了吐悄舌,将书丢还给阎铭阳。“咯!书已经还你了,你总可以说了吧?”

阎铭阳冷哼一声,见到这么多闲杂人等入侵他的地盘,踩脏他的地板,他简直不爽到了极点。

“臭小子!你够了哦!”卢武衫快看不过去他的嚣张了。“你已经偷懒三天了,还摆什么脸色啊?”

“臭小子!我命令你立刻向小爆主道歉!”太过分了,寒姥姥气炸了。

呜惨了!寒晴晴在心里哀嚎一声,干爹和姥姥的口气这么冲,一定会惹毛阎铭阳的。

果然——“对不起。”只见阎铭阳挑起眉来,冷淡地道完歉后,便不客气地下起逐客令。“现在你们可以滚了吧?”卢武衫与寒姥姥呆了一下。他干嘛这么干脆就道歉啦?害他们一时之间部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难道真的就这样走人吗?可是他们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众人跑到角落窃窃私语地商量了一会儿。

“干爹,都是您啦!口气这么凶做什么?”寒旻旻埋怨。

“我!?”卢武衫不服地怪叫一声。“怎么会是我呢!?又不是我命令阎铭阳道歉的。”

“别吵了,现在怎么办?”寒绍芸打个圆场。

大伙儿无措地面面相觑,现场顿时陷入一片鸦雀无声中。

就在众人沉默地苦思对策之际,寒晴晴忍不住偷偷甩了甩发酸的小脚,对着舒服坐在椅子上的阎铭阳发出欣羡的叹息。

听到她的叹息声,寒旻旻的眼珠子倏地一亮。

“我看派晴晴出马好了,她比较了解阎铭阳,由她去对付阎铭阳刚刚好。”寒旻旻满面春风地建议。

像是找到了替死鬼一样,卢武衫、寒绍芸和寒姥姥都不约而同地发出如释重负的重叹。

“太好了!这项任务就交给晴晴去办。”卢武衫抹去额头上的热汗。好险没有要他拉下脸皮去求那个小子。

“我!?”寒晴晴无辜地瞪圆水水的美眸。关她什么事啊!?

“对!就是你。”寒姥姥虽然不太放心她的办事能力,但是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也只好冒险试试了。

“拜托你了,晴晴。”寒绍芸朝她露出温柔的微笑。

寒晴晴惶恐地猛摇脑袋瓜子。“我我不行啦”

“晴晴,别谦虚了,大姐说你行就行。”寒旻旻充满信心地硬将她那娇小的身躯推到阎铭阳身前。

“大姐,你别害我”寒晴晴的脚丫子紧抵着地板,但是仍然不敌大姐的蛮力。

阎铭阳撩起眼皮,黑眸内闪过一抹兴味,纵使有满肚子的不悦,也在她们那可笑的举动中化解了。

“快问啊!丫头。”卢武衫在后面小声地催促她。

“阎阎公子”

“什么事?”阎铭阳的俊脸上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因为他已经习惯她的喊法了,倒是她背后的一千人全翻起了白眼。

拜托!这笨丫头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喊得那么生疏客气。唉,这回寒月宫准完蛋了!

“我呃可不可以坐下来?”寒晴晴对着铺上坐垫的冰椅投以渴望的目光。

“咚!”后头传来寒姥姥昏倒在地的声音。

寒旻旻粗手粗脚地扶起寒姥姥。“姥姥,你振作一点。”连她都想亲手掐死自己的笨妹子,也难怪寒姥姥会气得不支倒地。

“坐下来吧!”阎铭阳的嘴角抽搐一下,一点都不同情她后面那堆被气得活蹦乱跳的家人。

“谢谢。”寒晴晴腼腆地笑了笑,挑了一个顺眼的座位坐下。

“说吧!有什么事?”

寒晴晴飞快地瞥了家人一眼,才志下心不安地启唇。“呃家里的人想问你看完帐本后有什么想法?”

“一塌糊涂。”阎铭阳凉凉地批评一句。

“那还有没有救啊?”寒旻旻那娇滴滴的美颜上挂满了着急。

阎铭阳冷傲地撇了一下薄唇,一副根本不把她看在眼里的模样,更别说是回答她的问题了。

寒晴晴见他久久没有吭声,以为他没有听清楚,所以好心地把大姐的问题重问一遍。

“那还有没有救啊?”

“不难。”阎铭阳沉吟地皱起剑眉。

寒旻旻这下学聪明了,不敢再胡乱发问,只好拚命地向寒晴晴挤眉弄眼,示意她快点问下去。嗯,晴晴说得对,这男人怪里怪气的,而且还别扭得要命,她最好多顺着他的意,不要惹毛了他。

寒晴晴接收到她的眼波,乖乖地偏着头问阎铭阳。“怎么个不难法?”

“你们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阎铭阳心里感到不太舒服,当初他之所以帮晴晴整理帐本,是可怜她用手指算了半天还算错,可不是为了寒月宫。他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寒晴晴没发觉他泛青的脸色,可怜兮兮地瘪了一下樱唇。“嗯,我们米缸的米已经没了,如果再不想想办法,我们所有人都会饿死的。”

阎铭阳无法置信地摇摇头。“不会吧!?”怎么会这么快就落到这种凄惨的田地呢?太会吃了吧!

“是真的。”寒晴晴认真无比地点头强调。“前两天大姐已经派二姐去四川唐门求救了,可是二姐一直没有回来,害我们好担心哦!”一股深深的恐惧啃嚼着她的心。

她不怕没饭吃,只担忧她二姐的安危——以二姐那恬淡的个性,她是不可能在外头逗留的。

“四川唐门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唐门虽然大,但是武林门派似乎都不富裕,救得了寒月宫吗?

“别管唐门了,臭小子,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卢武衫捺不住性子地大声喊出来。“没有办法就说,不要拖拖拉拉的。”

阎铭阳对他的嚷嚷置之不理,冷眼瞪着他。

“姐夫,你别急。”寒绍芸拉住卢武衫的衣袖,并朝寒晴晴使了使眼色。她看得出来阎铭阳对他们其它人都没有好感,还是交由晴晴吧。

“爹爹是唐门的人。”寒晴晴同情地瞄了卢武衫一眼。“阎公子,可不可以拜托你帮我你帮我们想点办法?”她嗫嚅地请求他。

阎铭阳那双原本讳莫如深的黑眸因她的哀求而闪过一抹光芒。

“要救寒月宫很简单。”当他发觉自己正在思索如何拯救寒月宫时,不禁厌恶起自己的软心肠。

“怎么救?”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首先要放权给我,不准质疑我的命令——”

“好!我授权给你,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寒旻旻是高兴地把烫手山芋丢给他,然后一溜烟地跑掉了。

寒姥姥赶紧跟上她。“小爆主,别走那么快,小心跌倒了。”

“太好了,有你帮忙我就安心了,小子。”卢武衫和寒绍芸是第三个、第四个溜走的人。

阎铭阳被他们那逃难似的态度给诧呆了眼。原以为他们会经过一番争论,才肯把此事交给他全权处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他们疯了吗?他是个只来几天的外人耶!他们怎么可以如此相信他“你在做什么!?”阎铭阳嗓音低沉地喊住门边那抹蹑手蹑脚的人影。

“呃”寒晴晴的小脸顿时一垮,尴尬无比地转过身来。“我我要去煮饭了”可惜,她差点就脱逃成功了!

“没米还煮什么饭?”阎铭阳的眼神锐利地扫向她。“过来!我有事吩咐你。”

“好嘛!”寒晴晴一脸无奈地拖着脚步走到他的面前。“有什么事吗?”

“首先,你叫寒旻旻派人去京城太白居收帐。”

“太白居?”寒晴晴困惑地蹙起柳眉。她怎么不记得太白居有欠他们银两?

阎铭阳见她一脸茫然,只好清楚地解释一遍。“十年前,太白居的少主曾向寒月宫借了一千两,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归还,你们先去把这笔债讨回来。”

他从来没见过像寒月宫这么呆的门派,给掳来的男人吃香的、喝辣的也就算了,走时还奉上一笔银两给需要的人创业,若不是这十年寒月宫修到只能靠外人的救济,只怕这些没脑子的女人败得更多。

“喔你说那个太白居哦!”寒晴晴终于想起这件事了。“不行啦!我们不能向太白居讨债。”

“为什么?”阎铭阳闷哼一声。

“因为太白居也经营困难,我们怎么能落井下石呢?这样太没有人性了。”寒晴晴露出悲天悯人的神圣表情。

阎铭阳双手抱胸,克制地眯起恼怒的峻目。“笨蛋!你哪一只眼睛看到太白居经营困难了?”天!全京城最大、最有名的酒楼竟然被她说成一副快要倒闭的样子。

“可是以前娘曾派人去收过钱,他们确实是还不出钱来啊!”寒晴晴为自己抱屈。

“别人怎么说,你们就怎么信吗?”阎铭阳头疼至极地低咆。

“是啊,做人是要讲诚信的。”

“你太天真了。”阎王岛和太白居有生意上的合作,他自然很清楚太白居的底细。“被骗了那么多年,你竟然还笨得帮他们说话。”

寒晴晴瘪了瘪小巧的嘴儿。“你又怎么确定他们还得出钱?”说实话,她的心里蛮不服气的。

“你是在跟我争论吗?”阎铭阳那寒森的语气差点让寒晴晴结成冰柱。

“不不是。”寒晴晴霎时寒毛耸立,浑身打了个冷颤。“你别误会了。”

糟了,她差点忘记阎铭阳那副别扭的脾气,她会不会有事啊?

“那就别说那么多废话。”阎铭阳阴森地横了她一眼。“还有,记得把这件事交代下去。”

“噢!”寒晴晴应了一声后,一抹担心的神色随即浮上她那娇甜的脸蛋。“那要找谁去收呢?”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应该不会落到她头上吧?

“叫那个卢什么的去就行了。”

那个姓卢的长得高大粗壮,又一脸横向,随便站出去都可以吓死一堆小孩,不派他去收帐,难道派那些弱不禁风的女人啊?

“卢”寒晴晴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才想出家月宫内唯一姓卢的人是谁。“你是指干爹吗?”

“没错。”阎铭阳的口气斩钉截铁。

“这样不好吧!吧爹的年纪那么大了,怎么好意思要他拉下脸去收钱呢?”寒晴晴愈想愈觉得不妥。

“那你们就等着饿肚子好了。”这女人竟然还有时间去顾虑别人的面子问题,她太闲了是不是?

“好嘛!人家去跟干爹说看看”

天山山脉,自古以来即是我国著名的药材之山,所产的珍贵药材高达三、四百种,其中不乏中原难得一见的稀有药材。

阎铭阳就是运用天山这可贵的资源,和寒月宫特有的“运送工具”做起了药材的买卖。

果不其然,寒月宫的药材才一出现在市面上,就立刻在中原刮起一阵抢购的旋风。

价格实在、品质优良是它大受欢迎的原因——既然是花同样的银两,药铺当然是选择品质较好的药材。

“呵呵呵我们这下发了,呵”只见寒旻旻双手捧着闪闪发亮的银两,笑得一张小嘴都快歪了。今天她才知道赚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看不出来那小子还挺有生意头脑的。”卢武衫心不甘、情不愿地赞赏一声,然后大手拿着干布开始擦拭巨鹰身上融化的雪水。

他们采集来的药材全靠这两只大鹰才能快速地送到中原,所以他得好好巴结这对鹰兄弟才行。

“干爹,晴晴帮你。”寒晴晴在旁看了,连忙拿起一块布,踮着脚尖帮另一只鹰擦干羽毛。

“呵太好了!”寒旻旻跳到冰块上,赞许地拍了拍巨鹰的脑袋。“干得好!阿树、阿木,晚上请你们吃好料的。”

两只巨型的大鹰像是听得懂人话一样,欢欣地点动两颗毛茸茸的大脑袋。

“呵呵原来无本生意这么好做啊!”寒旻旻一想到将来要是缺钱,只要到后山随便采一采就有钱赚,她脸上的傻笑就更深了。

人生真是太美好了!没想到后山那片又丑陋又占面积的密林那么值钱,好险当初她没有嫌它们碍眼,叫人把它们全铲平,不然损失就大了。

“丫头,你再笑下去,嘴巴就要裂开了。”卢武衫忍不住打趣杵在旁边呆笑的干女儿。

“没关系。”寒旻旻简直乐坏了,只差没拿着两条彩带在地板上翩翩起舞。“呵我再也不用为钱烦恼了,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美妙。”

“丫头,不准骂脏话。”卢武衫虽然个性豪爽,但对于干女儿的教养可是一点都不马虎。

“好嘛!”寒旻旻敷衍了一下,然后兴致高昂地跳到寒晴晴身边,慎重地叮嘱她。“晴晴,大姐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一定要不择手段地留住阎铭阳,千万别让他跑了,知不知道?”

只要拥有阎铭阳那颗聪明的脑袋,他们一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知、知道了,大姐。”寒晴晴愁眉苦脸地回道,那娇弱的嗓音中根本不含一点信心。

“乖!”

这日,书斋内弥漫着诡谲、悬疑的气氛。

“铭阳,以你的观察,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卢武衫刻意压低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什么嫌疑?”阎铭阳不耐烦地拨开那只放在他肩膀上的毛手。

怪了,这老小子不是看他挺不顺眼的吗?怎么最近老儿他缠着自己?他是不是吃饱太闲了?

“你忘啦?前几天不是有人暗杀晴晴吗?”卢武衫那不怒而威的脸庞着严肃神色。

阎铭阳无动于衷地道:“大概是射错人了吧!”他曾经针对几个疑点仔细地研究几遍,最后只得到了这个结论。

寒晴晴既没财又没势,她的存在根本威胁不了任何人,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想要杀她。

“不可能!”卢武衫激动地喷出口水。“如果是误射,又怎么会这么刚好的使用你的飞镖呢?这分明是有人想嫁祸给你!”

阎铭阳的黑眸一闪。“你说得有理。”毕竟是江湖中人,这老小子想得着实是比他周全多了。

“那你是有办法?”卢武衫如今可是对他心服口服。

阎铭阳诡异地扬起嘴角。“直接用寒晴晴当饵不就好了。”

“不行!我不赞成,这多危险啊!”卢武衫那粗犷的眉毛拧得紧紧的,大有反对到底的架式。

阎铭阳那黝黑的星眸透出冷锐的寒光。“随便你。”反正他心中自有打算,他这老小子不插手也好。

“阎铭阳——你怎么可以这样冷酷无情?晴晴是你的人耶!”卢武衫痛心地谴责阎铭阳,他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阎铭阳冷冷地瞪着他。“你若是怕晴晴有危险,不会在暗处保护她吗?”

怎么寒月宫的人都笨成这样?一个寒晴晴已经够他头痛了,现在又多了一枚蠢蛋。唉!

“对哦!”卢武衫不好意思地搔了一下脑袋。“对不起,我是个粗人,不太会说话,你千万别生气啊!”“嗯。”此时——只见寒晴晴急急忙忙地冲进了书斋。“阎阎公子”

屋内的阎铭阳与卢武衫互看一眼,有默契地停止他们的交谈。

“什么事?”阎铭阳强忍着想叹气的冲动。他什么时候变成寒月宫的代理宫主了?不然为什么宫里的每个人都找他解决麻烦?寒旻旻那女人到底在做什么,她就不能发挥一点用处吗?

“你有没有——”寒晴晴突然看见她干爹站在一旁,连忙把剩下的话全吞进肚子里。

卢武衫识趣地笑了笑。“我有事先走了,你们小俩口慢慢聊吧!”他是个大老粗没错,但他也是懂得要留给这小俩口一点谈情说爱的空间。

“干爹,慢走。”寒晴晴红着小脸朝他的背影挥挥小手。

一直等到卢武衫走远了,阎铭阳才出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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