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梳好了,戴天却迟迟不走,沉默的站在后面。
郁松柏绝望了,知道戴天已经完全认出他来了。
他站了起来,全身骨架咯吱响了几声,就见身体重新舒展开来,恢复了往日体型;活动活动筋骨后,有股说不出的轻盈。
宵想已久的纯阳内力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到手,郁松柏心中万般情绪,最终聚成一点:你他妈的到底有多喜欢那个臭婆娘?连内力都舍得给她这么多!
很想上前揪着戴天的衣领,质问着:“你就这么喜欢秀眉?”
望望天色,即将大白,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丫环马上要进来了,杨小七也还在外面等着。
已没有时间说话,也更是因为说不出口,郁松柏咬咬牙,头也不回往门口走。
“站住。”戴天终于开口了:“秀眉在哪?”语气平静,仿若念得是毫无关已的名字。
秀眉?对噢,那该死的女人还在床底下。
郁松柏摸摸鼻子,从来没有过这么尴尬,又折回床边,把秀眉从床底扒弄出来。
秀眉穿着白色底衣,睡的很沉,怎么动都没反应。
“我走后,你解开她睡穴,她自然就醒了。”郁松柏小声说道,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理亏。他不敢看戴天,眼神飘忽不定。
戴天却不置可否,看都没看秀眉一眼,却一直盯着郁松柏,眼神里有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郁松柏扯了扯嘴角,退到窗边,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翻窗离去。
因为没回头所以不知道,当他离去那一瞬间,戴天上前一步,伸手试图抓住他;在要碰到他衣角时,却又松了手,无声长叹。
按照约定时间,杨小七驾着马车等候在靖王府外,果真见郁松柏从里面翻墙出来,脸色灰败,但状态明显比他精神多了。
不由悲从心起,自己这么多年鞍前马后的,到是为什么?人家去偷情,他还得在外把风。郁大宫主到底跟他是啥关系,为何自己这么贱?
等郁大宫主上了马车,迷倒万千少女的脸朝向他,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和颜悦色向他道声辛苦时,他顿时又觉得春暖花开,什么都值了。他自我反思,觉得自己就是一名颜狗,看到漂亮的东西,就绕不开腿了。
他斟酌一下用词:“今夜收获不小嘛,跟戴天洞房花烛的滋味如何?戴天究竟哪里好?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他。”说到后面,颇有些不甘心,语气也开始咄咄逼人。
郁松柏懒洋洋的向塌上一靠,似笑非笑:“他哪里都好!为什么我心里只有他?那为什么李旬的眼里,却只有你!”
听到这,杨小七愣住了,心里猛然纠疼起来:李旬是他心中绕不过的一道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不记得李旬模样,却一直忘不了他临别之前那个眼神,有伤心有难过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