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上这些时日变了很多。”凤疏齐垂眸,眼底晦暗莫名,“或许,他不会再伤害止远了。”
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沈弦上为何有时待容止远异常关切,有时却又像先前一般害他?
他究竟想做什么?
颜子承冷笑了一声:“变了?”他放下手,向前走了两步,死死的盯着凤疏齐,质问道:“他变了吗?凤疏齐,沈弦上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掌门大人心里难道没数吗?”
说到“掌门大人”四个字的时候,颜子承还刻意的加重了语气。
“错在我。”凤疏齐的睫毛快速的颤了颤,他的嘴角动了动,心底的某处突然被刺痛,他手掌紧紧的攥着,像是竭力的在隐忍什么似的,可到最后他也没再对颜子承说别的话。
反倒是颜子承冷笑连连:“呵,原来掌门心中都清楚。”
“你逼疯七长老亦故离,将他的记忆全部封印,让他神识受损;逼的沈弦上性情大变,又对他的错误百般包容,甚至还默许他的所作所为,”颜子承对凤疏齐步步紧逼,“哦,对了,还有后山封印的那位,也是你所为。一桩桩一件件,凤疏齐,原来你还知道这些都是你的错。”
凤疏齐:“”
颜子承微微仰头,闭上双目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复又看向了凤疏齐:“门中来信,说七长老这几日心魔又复发了,如今已经被重新关回了后山。我来,便是要知会你一声,我明日便要回长阙山了。”
凤疏齐不语。
“七长老对你我有恩,甚至还救过你的命,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颜子承见他如此,反倒越发觉得好笑,“若是当年若是呵,罢了。”
“若是他知道自己当年救下的,是你这般人,怕是会后悔不已吧。凤疏齐,这都是你造的孽。”
颜子承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一边说着,与凤疏齐擦肩而过,直到他离开许久,凤疏齐都定定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脑海中来来回回的回响着的,都是颜子承最后离开时的那句话:“凤疏齐,长阙山的掌门之位,你这五年坐的可舒坦?”
“掌门。”凤疏齐低声呢喃着,良久,像是自嘲般的,他冷笑了两声,身子跟着抽动了两下。
呵,掌门长阙山掌门
兄弟离心,父子反目,这“掌门大人”四个字,叫的何其讽刺。
“容子月啊容子月。”凤疏齐微微仰头,单手捂在眼前,倏的笑出了声,“你可真是害惨我了。”
有何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