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亦故离脖颈伤口流出的汩汩鲜血溅到了钰玄祁的手腕上,顺着二人的衣摆低落到地上,钰玄祁眼中却未曾流露出过半分怜惜,“可惜,你死不了。”
让他缓缓
亦故离此刻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魔气侵蚀,有些神志不清,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恍惚间,也不知道钰玄祁究竟在他耳边叨叨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脖颈处温热的液体流淌的速度在渐渐减缓,到最后趋于停滞,而他还一直保持着清醒。
而另一边,凤疏齐在和容止远交代了一些话后,见容止远面色稍稍和缓了一些,心中便觉得莫名欢喜。
但他还是放心不下长阙山,他拉着容止远的手,又交代道:“长阙山如今元气大伤,怕是要用几十年的时间来休养生息。容止远,是我对不住你,不是长阙山对不住你,所以,若是可能的话,我想求你,在我身死之后,你能拉一把长阙山。”
“不会。”容止远的睫毛颤了颤,虽然喊的极其别扭,但还是对着凤疏齐说:“爹不会死。”
爹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够和容止远这样好好交流,更没想过有朝一日,容止远会再喊他一声爹。
啊不,这已经是容止远今日第二次喊他爹了。
就好像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一般。任由他这些年来身处长阙山掌门之位,见识过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远不如今日容止远这声“爹”给他的刺激大。
即便那声爹,并非是容止远发自内心想要喊的。
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还是冲昏了凤疏齐的头脑,在此之前,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和长阙山同生共死的准备,可如今他却突然又舍不得了。
他抿了抿干涩的唇,扭头又看了萧起云一眼,眼中满是感激。
彼时后者正抱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出来的符纸,研究着是要直接咬破手指用血画符,还是再努努力,找点朱砂来画符?
咬手指头太痛了,效果还未必有朱砂好,他还是再努努力找找吧。
诺大的长阙山,总不能一碟朱砂都没有吧。
突然察觉到一道打量的目光,萧起云颇为疑惑的抬头,然后便看见了目光诡异的凤疏齐。
萧起云身后一凉:“”
咋,他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凤疏齐怎么突然这样看他?
还是说容止远把他们二人如今的关系告诉凤疏齐了,凤疏齐在研究怎么弄死他,把误入歧途的容止远掰回来?
想到这里,萧起云抱着符纸,弱弱的向后退了两步,倒吸了一口凉气。
凤疏齐的嘴角动了动,还没开口,萧起云已经脑子一抽,直接说:“掌门,在下萧起云,你儿子确实是和我在一起了,我坦白了,坦白从宽,所以咱们秋后算账可以吗,眼前当务之急是外面的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