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离阙居的一路上,沈弦上都心不在焉的。
先有亦故离一身烧伤,奄奄一息的出现在魔族边界处,后有魔尊丧身火海,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已经算计好了一切,将一切都计划在内了,但是他没有证据。
背后那个人,会是凤疏齐吗
时隔那么多年,沈弦上自己都不敢确定凤疏齐究竟变了多少。但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凤疏齐这个人,报复心很重。
一路思索着回到了离阙居,沈弦上再次闲得发慌,斜靠在座椅上,一会看看书,一会看看之前萧起云在他身体里时,在书上纸上画的符,一会再看看霸占了他床好几天的亦故离,直到最后,就连沈弦上怀疑亦故离是不是死透了,想要过去探探他鼻息的时候,他居然醒了过来。
沈弦上一惊,以为这人也诈尸了,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床上的亦故离同样也是一惊,见到自己身边有人,直接从床上弹坐起来,张惶失措着就要往床脚躲,直到看见房间里的人是沈弦上时,他紧绷着的神经才算是终于缓和了一些。
“你”亦故离一开口,嗓音便沙哑的不像话,在魔族时便被浓烟熏坏了的嗓子一说话就让他疼的直皱眉,捂着嘴干咳了好久。
沈弦上冷着脸看着亦故离难受了好一会,直到亦故离几乎要咳出血的时候,才想起来要给他倒杯水。
面无表情的给他倒了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水,见亦故离想说话又发不出声音的着急模样,开口解答亦故离的疑虑:“我是沈弦上,你是亦故离,这里的长阙山,我把你救了回来。”
亦故离拧着眉头,努力咽下去几口茶水,张了张嘴,发出的依旧是沙哑而又细微的声音。
沈弦上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丢了笔墨纸砚过去,让亦故离将他想说的话写在上面。
但是当亦故离用他那满是绷带的手颤颤巍巍的拿起笔时,沈弦上才发觉,他好像干了一件很多余的事。
哦,是个废物。
亦故离抬手,手虽然抖得厉害,但是写出的字依旧板正,他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多谢。”
“有什么好谢的?”沈弦上翻了个白眼。
毕竟他救亦故离,本来就是为了膈应凤疏齐。
“对了,我有一件事要问你。”沈弦上坐在床边,死死的盯着亦故离,“魔尊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亦故离的瞳孔微微收缩,在听见“魔尊”二字时,他好似受了什么刺激一般,身体颤抖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也突然变的惶恐,但是很快,那神情又被他压了下去,他微微垂眸,在纸上写下一个字:“知”
“和你有关?”
亦故离手指上缠的绷带因为他的动作已经开始渗血,他死死的握着手中的笔,低着头半天没有给出回答。
“问你两句话怎么就把你难为死了呢?”沈弦上见亦故离这样,干脆从他手里夺过了笔,自己重新找了张纸,在上面写上了“是”和“否”两个字,“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否,如果是,你就把手放在‘是’这个字上,不是就放在‘否’字上,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