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掰开病人的嘴,把温热的药茶用滴管一滴滴地滴进去,另一手从上往下轻顺病人的喉咙,让药茶能流入胃中。
“叩叩叩”
有人敲门。
唐松月头不回地喊:“等一下。”
“满九,是我。”
“好,等一下。”
“不急,你慢慢来。”
“好。”
手上的速度不变,唐松月把两小杯药茶全部喂给陆战烽之后,他才直起腰,把茶杯和滴灌清洗后,去开门。
“满九。”
门外的人是陆关清。门一开,他就忍不住地往病房里看,嘴上说:“学校同意你在病房里考试,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张老师过来监考。”
陆关清现在对唐松月的称呼也变了,不是好朋友的“松月”,而是死党的“满九”。就是陆关省喊唐松月都是“满九哥哥”了。
唐松月岂会不清楚陆关清对父亲的担忧与渴望,今天距离“救回”陆战烽已经过了二十天了。十月的秋高气爽也变成了初冬的寒冷。陆战烽依然是深度昏迷中,依然只有微弱的呼吸能证明他还活着。但对很多很多人来说,只要他还有那口气,就是希望,就是奇迹。
唐松月一如以往笑眯眯地说:“明天吧,我晚上再突击突击。”
陆关清笑了:“要不要我给你划重点?”
唐松月却摇头:“你划的重点我肯定能考高分,但老师肯定清楚那不是我的能耐。反正考不及格,爷爷不会揍我。”俏皮地吐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