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连忙证明:“没事没事!”
“那血到底是什么?”
“说来话长,是小动物的——”眼见世礼的神情又开始紧张起来,及川彻语速极快道:“是幼崽!狼的幼崽!你放心,母狼不在这里!”
坏消息是真的有野兽,好消息是“野兽”只是幼崽。
心情大起大落,世礼一瞬只觉得浑身无力,她脚一软就被及川彻扶住了。
却没想到及川彻也摸到了一手血,仔细一看是她手臂一侧被刮破,上面还有些沙土的脏污。
这下着急的变成及川彻:“怎么回事?痛不痛?”
他问了,世礼才发现自己手臂受了伤。原本没注意的伤口忽然开始痒痛起来。
她半靠在及川彻身上,盯着伤口,颤抖的几息之间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像是要把刚才所有的情绪都发泄,有种可怜的茫然。
“可能是刚才跳下车的时候……”世礼回想不起来,她几乎是逻辑短路了,“好痛,怎么会这么痛……?我……”
她呼吸开始急促,头一两秒,两人都没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
但刻在基因里的记忆被触发,他们的脑子里同时闪过一个判断——
被诊断为几乎痊愈的哮喘,发作了。
此时世礼已经发出模糊不清的喉音,像是漏了气的管子。
“好、好痛。”
久违的发作来势汹汹,窒息笼罩在她的头顶。
她哭喘起来,胡乱抹着脸上的泪,着急又害怕。
“我没有药——!喘不过、喘不过——”
急切的,像是求救般的声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别害怕,世礼,别怕。”
及川彻竟然异常冷静,他说:“有我在。”
他冷着脸,抱起世礼往外跑。
在跨上楼梯时,他刚好和追过来的人撞上,刷啦啦的一群人,细数一看居然都过来了。
他们以为真的发生什么事情,手上还拿了从杂物间找到的锄头、拖把还有平底锅什么的——虽然的确是有事发生。
及川彻把世礼交给川下抱着,转头就冲进小洋房。
理绪在背后喊着:“喂——!”
及川彻没听见,他几近是爆发出最大的力量。
在跑出去的一瞬间,及川彻甚至有种幻觉:
他现在不是在东京郊区某个近山的村落里,季节也不是在下雪的冬天。
万籁俱寂的冬日的空气不该有什么气味,可他的鼻尖蓦地闻到了熟悉的撒隆巴斯喷雾剂的味道,千锤百炼打磨的躯体变得青涩,就连耳边居然有自己对着乌野那个小不点说“放马过来”的、干涩的狠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