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余梓茵醒来,卧室的门虚掩着,屋内静得听不见任何声音。
没有窗户的房间无法用日光推测时间,扶着床沿坐起,睡裙下的腿微微打颤地从单人床走到门边,拉开有些年头的木门,幽暗且清凉的客厅内午时的日光从浅色的窗帷间透过。
拖着步子走到阳台的玻璃门前,余梓茵拉开窗帘,炎热地金光迎面落在身上。她歪头象征性地躲避光线,下意识抬起的手挡住在光下无法睁开的眼睛,适应了片刻强烈光线,她放下手,手掌夹在玻璃门预留的缝隙间,推开门的正面感受到那金光的温度。
不知上学还是放学,楼下传来孩子稚嫩的声音,推开客厅的玻璃,鼻子嗅到楼下植物的涩味,微热的风拂过脸,视线越过对面的围墙和背对着这边建造的建筑看到远处伫立的高楼。
手背敲击眉心,余梓茵转过身走进客厅里,安静地房间察觉不到第二个人的存在,她拿起昨晚洗澡前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看到显示到十一点钟的时间,她口中轻轻地发出“啊”地声音,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感到疲倦地垂下脑袋,也对那个无法消除怒意又不知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男人感到烦恼。
用手揉了揉灌了铅似的沉重眼皮,睡了十多小时的身体不仅没有释放那疲劳,反而引起不良反应的更加劳累。
手机里没有显示未接来电,似乎对赵戊寅不再有所畏惧,重新拿起手机的编辑了一条请假的短信,看到发送成功,她没有等待对方回复的放下了手。
身体像是在不断被透支,无法补回的精神在一点点被损耗,昨晚与林渠的对话像是敲击她幻梦的一块砖,她感觉似有一只手在将她往黑暗处拽的即将迷失在困境中。
没有食物填充的肚子隐隐作痛,余梓茵接了杯温水饮下的暂时缓解那痛意,拖着不适感极其明显的身体进到卫生间,在封闭的卫生间内,面对着镜子真切地看到自己脖颈上的吻痕,她怔住地被这突兀地痕迹搞得面红耳赤,但随之而来的恐慌感更是令她失措。
“好像就是这个地方。”
凭着记忆在纷杂错乱的窄长小道行走,在与海面隔着一堵残破无比的墙,余梓茵靠着墙根,顺着墙壁朝着落座在小道左边比路高一台阶的破旧小屋望去。
日落之际,海边的腥味浓郁起来,大海运动的声音清醒地在空中响着,头顶越过白色飞鸟,熔金似的日光布在天边,遥远地橙色圆日被墙头遮挡的无法看见。
停在一家敞着门的房屋前,一只手轻轻推开门,余梓茵伸长脖子,目光率先落在院子里摆放的铁衣架上挂着的衣服,然后向里眺望地抬起脑袋看到全开的砖头抬高的小屋房门内熟悉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