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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色的大门映着模糊的身影,暖色的灯光照亮整个楼道,余梓茵站在大门前,像是没有获得等待结果的推开了公寓的门。

漆黑的房间昏暗无光,落地窗外是都市的璀璨夜景,白日的话在脑中一遍遍重复放映,她带着那股虚幻地背叛感迟疑的进到无人的房子。

坐在沙发的身体被一股无名的气息包围,似乎是她在排斥着这里,整个充斥着那人气息的房间像漆黑的恶魔,空荡的洞悉吸食着她的不安,诡异的寂寥滋生着藤蔓,思绪翻腾,一些无法忽视的情绪在心底催促着她离开。

她鬼使神差的站起身,满脑子都是想要逃离的冲动,可她刚迈出脚有了冲破困囿的勇气,一个电话却不偏不倚的打了进来。

她被那电话铃声吓了一跳,溢满的情绪短暂缓存的给了她冷静的空档,她从包内翻出了手机,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显示着呼入了三次,这是第三次拨过来。

先前的号码已经丢失,新的号码鲜少有人知晓,多次拨来的电话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她摁下接通,将手机贴近耳畔,无声的虚无像漆黑的黑洞吞噬着欲望,细碎的响声似推杯换盏发出地碰撞,她低声说了一句“你好”等待着对方开口,可迟迟的,依然只是沉默。

她将手机拿离耳朵,看清任是处在接通状态,她再次发出声音,像是终于意识到不再是面对一个机械女声似的,一个被电话扭曲与现实有所偏差的含糊男声从手机那段迟缓地传来。

“喝……喝……”

摸不着头脑地重复,被弥漫的酒气切断的话语,余梓茵陷入沉默了般,昏暗的横隔面拉长她纤瘦的孤影。

纤长的眼睫遮住眸子,醉酒地含糊化作利刃扎入心脏,一种无声的酸意如毒液浸透颤抖的心脏,蓝红色静脉膨胀承受着堵塞于喉的难言,发酸的眼角控制不住地染上湿意,她紧合着牙关,微皱的脸在不觉间被一种名为委屈的情绪占据。

“叔叔……你在哪啊……”

一切都未发生般余梓茵轻声说道,可短促停顿后的话语突然被莫名的酸意哽住,她捂住脖颈,翻腾的泪水盈满眼眶地向下流去,出现在眼前的不是都市,是她人生切割的那天。

颓丧的男人蹲在她的面前,竭力隐忍那股悲伤,装作无事发生的、仿佛未来充满希望的望着她。她看到他眼眶里的血丝,也看到他奔波中长出来的胡渣,可她找不到光芒的踪影,体会到的是那绝望的挣扎。

“你在哪……”她失声地呐喊,低下头愧疚地掩住面,再也控制的奔溃塌陷。

一遍遍折磨心脏地负疚像红色血液感染肺腑,积压到无法呼吸的痛苦海浪似地冲击海岸,红白混合的液体堵住呼吸的入口,她发不出声,却在狭小的空间随着泪水将痛苦大片渲染。

她的人生沾上洗不到的灰尘,吸入肺腔的皆是浑浊的阴霾。

削肩轻轻颤动,抑制的双唇露出白洁的牙齿,她用力地喘息,扩散开的泪珠从眼尾滑下的沾湿手掌。

可久久的,手机那端没有任何的回应,寂静到仿佛那一声熟悉的男声是她脑颅间的幻听。

她低着头大口呼吸,被负面情绪填满地胸腔留出狭小的空隙,她抹去沾满脸颊的泪液,视线模糊的看向断开通话返回页面的屏幕。

幻觉,亦是真实?

她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但已经无法等待的促使她离开,她看向窗外,都市的夜景只变成各种颜色的光圈在眼前晃动,仿佛只过了瞬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来到了门前。

凉下的风在开门间涌入吹拂她的脸庞,硕大的阴影整个遮挡住她的身体,一种阴冷的气息自脚底蔓延地冻结她的行动,余梓茵慢慢抬眸望向那挡住面前的男人,在他昏暗不明的面容下,感受到那冰冷的蚀入骨髓的欲望。

“你要去哪?”

崔衍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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