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闵邯只好坐下来,接过冒着热气的普洱茶。
初春整理了下着装便坐到他对面,脸上带着年轻教师的朝气,已然度过了那段最低迷的时期。
她打趣说:“大才子怎么有空来看我了?再说了,今天不是毕业典礼吗?”
近期流行病肆虐,她感冒了,怕传染给学生,就没去。
闵邯:“前阵子太忙,典礼待会去。”
初春:“尽快吧,典礼可精彩了,错过了多可惜。”
闵邯:“嗯。”
随后两人聊了聊近况。
虽历经波折,初春所带的班圆满毕业,全班都达到了一本分数线不说,还有不少人考上了985、211。
与此同时,闵邯无休止地在大学校园里奔波,搞科研都要趁满课的间隙,一连两年获得奖学金。
初春:“你和孟辞意怎么样了?”
闵邯止住话语。
他和孟辞意在学校走得那么近,是个人就能看出不对劲。即使事实并非如此,解释起来也没人会信。
于是他说:“分手了。”
初春:“正常,异地恋很难的,感情稳定如初才奇怪。”
闵邯:“她考上a大了。”
初春:“那也别抱太大希望,人是会变的。”
她说得很中肯。
两年,足够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别看外表和以前别无二致,内里的变化是潜移默化的,需要长期接触才能初见端倪。
初春:“但如果你还喜欢她,就不要顾虑那么多,把她追回来。”
闵邯:“太快了。”
“我遇到过一个人。”他的话勾起了初春的回忆,“他相信缘分,他说倘若缘分让你见到了对的人,就要不惜一切代价续写你们的缘分,否则月老就会认为你不够努力,把红线牵给别人。”
这个故事神话色彩浓重,但也许是恋爱中的她鬼迷心窍,多么离谱的话从心爱的人口中说出来都令她深信不疑。
闵邯:“你和他怎么样了?”
初春微微一怔。
换作三年前的闵邯,绝不会关心这些。
“你变了。”她说,“看来她挺厉害的,居然能焐化你这颗石头。”
是挺厉害的,厉害过了头。
仅仅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就成了他的执念,并在此后的时光里牵肠挂肚。
闵邯没有揣着明白装糊涂,默默地喝了口茶。
决心去a大读书后,他换了部手机。
一个没有她联系方式的,空空如也的手机。
他做得这么绝,却仍是忍不住在翟丽媛提起她时竖起耳朵听,忍不住通过她发布的博文推测她是高兴还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