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他问。
梵音颤着声说,“疼。”
“你究竟是谁呢?”他继续发问。
“梵,梵音”断续破碎的声音从她喉间发出。
冰冷的手毫无预兆按住她伤口,钟离聿声音缓慢又恶劣,“忘记说了,金乌散要加以揉按才能使其药效更快挥发,你现在有觉得好一点吗?”
痛意剧烈绵长,想挣脱的意图在他面前只是徒劳,梵音眼圈通红,泪珠顺着面庞滑落,不偏不倚滴在钟离聿作恶的手背上。
“哭什么。”他勾起唇,讽刺她,“这点痛都忍不了?”
回应他的是她愈加滚烫的泪水,委屈呜咽,“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总是欺负我?”
她哭的难以自拔,仿佛要将被灭门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清丽的脸上梨花带雨。
钟离聿眼中闪过一瞬慌张,按住她伤口的手仿佛被烫一般。
他起身,烦躁地冲她凶,“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怯懦的声音虽小却倔强,“这怎么不是欺负。”
她脸上泪痕犹在,拉起被他扯开的衣襟,伤心至极,“我再如何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即便身后再无长辈,也断容不得你这般欺辱。”
“我欺辱你?”钟离聿高高在上斜睨她一眼,“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听出他言外之意,梵音连忙扯紧凌乱衣襟捂住胸口,气得声音发颤,“你!你不要忘了我与穆师兄是有婚约的!”
“那又如何,穆宁心中若有你半分,他可会抛下你带走温扶轻?”
“更何况,”他凑近慢慢说,“他能奈我何?”
他说话直白,丝毫不留情面,将她的伤心事拿出来讥讽。
梵音这下彻底忍不住,将脸埋进膝头呜咽起来。
钟离聿冷笑,一个遇事就只会哭的女子,根本不值得他警惕。
他放松下来,姿态闲适坐在草地上静静看她抽噎,觉得她哭声小了有渐停趋势,又拿出碧青色小蛇吓她,惹得她哭的更加厉害。
化照狐就是被这一波波哭声吵醒的,脱离钟离宴后樊笼也已消失,只剩下遍布的血痕还让他心有余悸。
一睁眼就看到将头埋进氤粉裙中的梵音哭的抽抽噎噎,钟离聿正将小青蛇耐心盘在她鬓旁发簪上,一个哭一个笑,气氛诡异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