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她凑到简兮身边,小声问:“今日在擂台上帮你赢花灯的男子,是你的心上人?”
简兮脸一红,轻轻“嗯”了一声。
孙小妹点头:“有眼光。”
简兮说:“必须的。”
“咳咳……”被忽略半天的楚时开始刷存在感,他望着窗外,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
孙小妹好奇问他:“长风大哥,你在看什么?”
透过窗框,楚时指着街上一位买剪纸的老婆婆说:“我在看这位老人,她夫君去世的早,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可天有不测风云,她的儿子在博望坡一战中战死了。老婆婆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悲可怜。家里失去顶梁柱,婆婆只能卖剪纸为生。她眼睛不好,有时连剪刀都看不清,却还要日夜在昏暗的烛光下讨生活。”
“是挺可怜的。”孙小妹想到自己的母亲,深以为然地点头。
看着简兮暗淡下去的表情,楚时冷冷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什么各为其主各行其是,不过都是踩着别人尸骨上位的理由。”
简兮胸口仿佛被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压着,令人透不过气。楚时几乎怼得她无话可说。
这时,一位体型健硕的青年男子走到老人摊位前,为老人端茶添水,还绕到她身后给老太太捶肩膀。
“他是谁?”简兮惊讶。
“应该是这位老婆婆的儿子。”
孙小妹问:“谁战死了?”
“不知道,我又不认识这家人。”
简兮指着外面:“那你刚才说……”
楚时深眸一沉,打断她质问道:“你方才是不是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厌恶战争的生离死别?是否一想到你那心上人也是乱世的执刀人,心生畏惧?所以,你只是被情感冲昏头脑,失去判断力而已。”
面对他气势凛人的连串逼问,简兮哑口无言,孙小妹也说不出话了。
直到他拂袖离去,简兮方才回神,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声:“楚长风,你有病!”
提前
孙小妹并没有急着离开荆州, 花灯会结束一个多月了,眼看天气转暖,她也没有动身回柴桑的意思。
春暖花开, 孙小妹偶尔会带上四五名侍女, 配上弓箭外出狩猎。空闲时, 她好心教简兮骑马。
骑马是古代重要交通工具之一,简兮心血来潮要学,苦练三日,成效缓慢,只能坐在马上不掉下来。
“背挺直,双腿加紧……不对不对, 你手腕别那么用力, 像我这样!”
简兮照猫画虎, 学着孙小妹的样子踢了下马肚子,可马不但没走,还在原地打起转来故意和她作对。她骑在马背上“啊啊啊”叫了三声, 努力保持身体平衡。
孙郡主调转马头, 加快几步过来帮她拉住缰绳。简兮腰酸腿疼, 滑下马背说:“今天到此为止,休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