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兵待遇,就高过县兵。
几万人马的后勤安置,不是小数目。
负责安排这些的,是庐州知府从府兵里带来的人。
这些人,自然偏着嫡系。
军帐、伙食,都有差别。
偏生庐州知府为了防止下边看出蹊跷,只抽调了县兵,并没有抽调几个县尉。
没有人从中调和,这些县兵老卒就被府兵压着,也没有地方说理去。
这几日吃不好、住不好的,都是一肚子火气。
这些新丁撞上来,他们倒正好泄火了。
“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揍。
一伙手中拿了刀,一伙赤手空拳,胜败并不难猜。
鼻青脸肿的新丁被驱逐出军帐,跪在外头“赔罪”。
老卒们还不满意,追打出来,拿了刀鞘,往死里抽人。
“瞎了眼的逼崽子,真当老子好欺负?不让你们长长记性,你们忘了马王爷有三只眼!”
“都他娘欠操!”
“连身官皮都没混上,就敢直腰子了!”
其中一人手腕一松,刀鞘直接落到一新丁眼上。
“嗷……”
那新丁捂着眼睛,一声哀嚎,半脸的血。
那老卒吓得一激灵,越发恼了,狠踹了一脚:“嚎你娘的丧,吓死你爹了……”
那新丁疼得狠了,激起凶性,翻身而起,就将那老卒压在身下,要去夺他的兵器。
老卒一时不防,被压在地上,也露了狠意,直接抽了雁翎刀,直接往这新丁身上一捅。
“呜……”
新丁被捅到胸口上,呕出一口血,身子抽动两下,就倒毙在老卒身上。
老卒被溅了满头满脸的血,恶心的不行,一把将尸身推开,恶狠狠的望向四周。
不管是老卒、还是新丁,都傻了眼。
教训新人、打架斗殴是小事,这出人命可是大事。
老卒脸色铁青,抹了一把脸,拖了那新丁尸骸,一步一步往东去。
那边,是裕溪河。
“噗通”一声,尸身入水。
老卒折返回来,目光从场上众人面上掠过。
“谁他娘敢瞎逼逼,小心自己的狗命!”
老卒神色狰狞,放下一句狠话,才转身回了帐子。
一干老卒都觉得没有意思,跟着进了帐子。
剩下一干新丁看着地上的血迹,再看看不远处的裕溪河,只觉得身上更冷了。
……
无为县。
滁州军上下,饱餐一顿,又人人饮了一海碗红糖姜水驱寒。
等到雨势转小,霍五才下令出发,前往三十里外北关大营。
约定合战的时间是四更。
这边兵马过去,还能歇一个时辰,正好。
……
巢湖南岸,鲤鱼沟。
邓健掂量着时间,下令大军开拔。
……
裕溪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