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都没有跟上。
陆泾也乖乖地站在原地。
这是杭家的私事,又是杭夫人的房间,他人不好进去旁听。
……
沈清带着阿葵跟随杭大人一进来,便闻到了扑鼻而来的药香,其中还夹杂着浓郁的檀香。
一般礼佛之人多用檀香。
沈清想起来,苏大夫说过,这些年里,杭夫人一直在礼佛。
想来应该是这样了。
“阿葵,我的阿葵在哪儿?”里间传出来一道道哭泣又绝望的声音。
沈清收敛神思,跟着杭大人便进了里间。
“阿葵来了,阿葵就在这呢。”杭大人一进入里间,便急急地说了一句,带着安抚的意味。
沈清进来之后,便朝床榻上看过去。
床上躺着个骨瘦嶙峋的女人,她脸颊深深的凹陷着,眼睛全是红的,整个人憔悴又苍老,鬓边甚至有一丝华发,瞧着像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杭大人一边安慰着,一边快步走过去。
他一靠近,那女人直接抓住他的手,面容急切,眼巴巴地朝他身后的沈清看过来。
沈清在阿葵身上做了点手脚,她一时间没有看到阿葵,带着哭腔道:“我的阿葵在哪儿?”
“夫人莫慌,这位是沈娘子,就是她寻回的阿葵……”杭大人竭尽全力地保持着冷静,轻轻地拍了拍杭夫人的手背,安抚着她。
显然方才杭大人已经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杭夫人。
杭夫人俨然是已经哭过一场,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
闻言,她便直勾勾地盯着沈清,抓紧杭大人的手一借力,便从床上翻了下来,她一下子跪在了沈清面前,“沈娘子,我家阿葵在哪儿?”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呀!”杭大人吓了一跳,想要将杭夫人扶起来。
杭夫人却不肯起来,她只看着沈清,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沈娘子,我家官人说,你……寻回了阿葵的尸骨?你是骗我的吧,是不是阿葵恨我当时没看住她,不肯见过,故意让你来骗我的?我家阿葵怎么会死呢?不会的……你告诉我,这都是你骗我的,是吧?”
杭大人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听到她这么说,便有些憋不住了,他难以忍受地别开头去。
沈清一时间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看得出来,杭夫人真的把阿葵当成了心肝宝贝,当日阿葵的走失,也早早就成了她的一道心结,在每日的愧疚作用下,愈演愈烈。
她现在根本没办法接受阿葵已经死了。
只能不断地祈求沈清,带着一丝绝望的希冀,矛盾又复杂。
她希望沈清真能带回来阿葵的消息,又希望沈清是在骗她。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
沈清头疼不已,只得在阿葵身上贴了一张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