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义庄,比平凤镇那破败狭小的义庄好太多,从外面看,就像是一个体面的私宅别院,里面每一间停放棺椁的地方都是隔开的,整体虽然有些阴沉,但还算宽敞明亮。
不过在这里存放棺椁尸骸,价格不菲。
一晚便需要一百铜板。
一般人还真放不起。
好在阿葵的尸骨只要在这放一晚,明日一早便可由杭家人接回去。
是以,沈清痛痛快快地给了一百个铜板,登记完成后,三个人便同样悄悄地回到客栈。
回去之后,还是照例,沈清睡软榻,陆泾睡床板。
昨日都是这样的。
今日不知怎么了。
陆泾见她去收拾软塌,犹豫再三,忽然开口,“沈清……还是睡床吧。”
“嗯?”沈清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他,“不是说好了,我睡软榻,你睡床吗?”
“不是……”陆泾手忙脚乱地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俩一起睡床。”
沈清:“…………”
“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软榻太小了,你睡着也不舒服。”陆泾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合适,连忙解释,“这张床我看挺大的,睡两个人绰绰有余,我,我睡一半儿就行,你放心,我……我不会乱动的,我睡觉很老实!”
“……”
沈清看他面红耳赤,想办法解释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鬼使神差地道:“你别这么紧张,睡就睡吧。”
陆泾:“………………”
这下轮到他说不出话来。
他方才说出口,便觉得不合适,都做好了被沈清拒绝的准备,没料到沈清会突然答应。
沈清说完后,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也是:“…………”
无言以对。
她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脑抽了,而且脑抽的频率还在加快。
她只得硬着头皮道:“我的意思是,你睡床我……”
“我睡里面,你睡外面方便一些。”沈清话还没说完,陆泾便飞快地爬上床,规规矩矩地躺在了床里面的位置,他睡得拘谨,只占了一小块的位置,留下来三分之二的空位。
“…………”
沈清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骑虎难下。
想说不必了,但陆泾把位置都留出来了。
她这时候要是说不必,太矫情又有些不知好歹。
沈清看着铺到一半的软榻,只得收起来,拿到床上,单独叠了一个被窝,在陆泾身边躺下来。
躺下来之后,沈清愈发觉得紧张不适。
应该没风的
她躺在这里,和陆泾并排躺着,几乎可以听见陆泾的呼吸声,他呼出来的热气,似乎还在往她这边跑。
奇怪,窗户都关上了,明明应该没风才对。
沈清有些躺的不安,她稍稍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