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看向对方,声音难辨喜怒,“你如何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如何证明……我与你确实有染呢?”
这般漫不经心的调笑语调,竟叫青年下意识腿软了一舜,眼神不自觉追随她的频频笑颜而去。
他似终于明白,无怪之前那些人来找他时,说若是事成绝不会亏待他:
若真能与郡主有上那么丁点儿瓜葛,真真是人间幸事啊!
而看郡主如今态度并不强硬也不刻薄,反而慢吞吞任由自己开口,是否也正显露,若是他能及时维护她的颜面,她不仅可能不怪罪自己,甚至……真将自己纳入裙下!?
“怎么可能是真的,永嘉才回京多久!你这盲流当真大胆,竟敢如此歪曲事实!”赵琦眼见那青年神色不对,顿时勃然。
姨丈们却赶忙趁大火烧起来添柴浇油:
“阿琦!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将郡主当作姐妹,可如何知晓其人秉性?国公,我等当真只是依着郡主性情才随口建议了那么一声,如今可见,我等说得没有一点儿错啊!”
“住口!”青年霎时反咬一口几个舅老爷,“我与郡主乃是伯牙知己,绝非你们口中的那般腌臜!”
他出乎意料临场反水,叫在场所有人为之一震,连同洛嘉都诧异一瞬。
洛嘉垂眸看着此人,终于理解,国公府的这群舅老爷怎会选中对方——
是生得好模样,又能屈能伸,还有几分小聪明,知道能如何展现自己的优势、不动声色获得一个女子的好感。
莫说作个相好的,这种人若是用好了,当幕僚也不是不可。
四方声音吵闹不休,正如当年不知多少人在背后指点洛嘉生性浪荡,害死郡马。
然而今时今日,洛嘉才发觉自己的心态有诸多改变,她或许还会为好友受辱、为自己被污蔑而愤怒,却不再会因为自己的声名清白而耿耿于怀了。
她只像看旁人的热闹一般,定定打量评估着对方,如同在看一场反转多变的折子戏。
“自是有证据的!小人……小人曾与郡主此前私下见过一次,郡主可还记得,您当日也曾穿过这件狐裘?”
洛嘉笑而不语,意识到这人真当自己来者不拒,已打算投靠串供了?
赵琦等人却不如洛嘉这么气定神闲,更别提齐国公快要气到头顶冒烟——
他是不在意洛嘉究竟品性如何,可他却在意贺云铮夫妻和睦!
赵家子有出息的不多,贺云铮随他出征数次,他已将贺云铮看作自己半个徒弟义子,遇上这等事,怎能不气?
“这狐裘乃是雪狐毛做的,可雪狐难驯,皮毛难得,故而您允许这件狐裘的肩胛隐秘处有一处瑕疵,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