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男人和女人示好、评估的行为,韩墨骁曾经还会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等成了穷光蛋之后,围在身边的人很快就都消失,才知道原来如果没有钱,他长得再好,在旁人眼里或一文不值、或堪当玩物。
韩墨骁短促地笑了一声,放下茶杯,抬眼看着眼前这位喷着廉价香水的秘书小姐。
秘书到底还年轻,被他那双深情的眼睛瞧得俏脸通红,韩墨骁却收了笑容,淡淡道:“不然您再帮我问问梁四爷的事要谈到几时?我就剩这一块能撑门脸的表,可不能再去当了。”
他举起手腕晃了晃那块表,又笑起来:“四爷是我们蒲州出了名的慈善家,不知这次过生日会不会广施恩德,给我们逢春教养院也捐点款。”
听到逢春教养院的名字,秘书现实一愣,而后便脸色一变,勉强挤了个笑脸便起了身。
这一走便再也没回来。
韩墨骁乐得清净,随手拿起她放在一旁的杂志翻看。
又等了近一个小时,杂志翻完了,还没人将他想起来,韩墨骁起身借口问盥洗室出门溜达了一圈。
梁四爷生意做得大,手里不仅有好几家贸易公司和百货商场,还有私人银行和饭店,这栋气派的欣日大厦也是他的,现在办公大厅里座无虚席,每个人看上去都忙得不行。
韩墨骁在宣传栏观看比童氏饭店更豪华的欣日饭店照片,心说这奸商显然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大约又不想被人知道他玩男人,所以昨晚放着自己的饭店不去,特地带他到另外一个城区吃饭上床。
可他屁股一拍就走了,小枫依然生死未卜。
在蒲州,赵家谁的面子都可以不卖,赵三少爷更是只等韩墨骁前去送死。
洗完手路过总经理室,门开了,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正夹着文件夹从里面出来,看到韩墨骁愣了愣,扭头对里头的人道:“四爷,那个写字的还在这儿。”
“让他进来。”不算熟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依然低沉悦耳,像陈年美酒。
韩墨骁却无心品味,等眼镜男一出去就厉声道:“梁今曦,你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他本身就白,现在又小病未愈,看上去比昨晚还没有气势,像是自己理亏还要撒野的小孩子,虚弱又倔强的脸上带着质问的神情,方才还含情脉脉看女人的那对眼睛却跟雪亮的刀片似的,好像钉死了梁四爷就是个拿了好处不做事的奸商。
他只有二十二岁,还没有被打磨得不剩一点棱角。
梁今曦在某份文件上签完字,将手里握着的钢笔放下,抬眼盯着他挺得笔直的腰看了一会儿,随口问:“身上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