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抬腕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手一扬,边上的两人便上前绑绳子。
“唔唔唔!”男人吓得脸色惨白,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挣扎着,可身上和腿上都绑了绳子,动作一大便倒在地上,粗粝的沙子沾到脸上有些疼,可他顾不得了,用脑袋顶着地面直起身来,跪行着想要逃,却又被两个人按回麻布袋里。
很快,除了粗糙的纤维什么都再看不见,男人绝望地呜咽起来。
“干什么?”一个低低的声音传来,醇厚沉稳,说不出的好听。
“四爷。”江滩上所有人都循声望去,恭敬地和来人打招呼。
阿德转身低头道:“正在跟赵三少爷打招呼。”
被绑的男人听见声音,嘴里呜呜声愈发的大,用脑袋奋力顶开还没扎口的麻布袋伸出头去,见缓步而来的正是梁今曦,顿时目眦欲裂,身体也挣扎得更厉害。
“让你带两句话,你就是这么办事的?”梁四爷一脚过去,阿德膝窝受力,腿一曲,半跪在沙滩上 。
“这孩子是匪山上捡来的,打小在土匪窝里长大,”梁今曦转身,垂眸看着麻布袋里的赵雷音,淡淡道,“怎么教都改不掉那土匪做派,让赵三少爷受惊了。”
他扭头剐了阿德一眼:“还不认错?”
“三少爷,对不住!”阿德把脑袋埋得更低,另外两人也跟着干脆利落地道了歉,却也都站着没动。
赵雷音听了,叫得更大声,奈何嘴里破布塞得太紧,那叫声听起来跟嚎似的。
他又不是傻子,梁四爷亲自打电话来要人,事后又送了好几件价值不菲的古玩,都是他的心爱之物,上过报纸的;后来又听说韩墨骁替梁今曦写了幅字,他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那铁骨铮铮韩墨骁傍上了梁四爷呗!
按理说这事儿已然翻了篇,他们却还是把他绑了,显然是不打算就这么过去,秋后算账来了。赵雷音见梁今曦嘴上说得客气,却正眼都不看他一下,气得脸都红了。
再怎么样他也还姓着赵,说绑就绑,他梁今曦未免太目中无人!
“快给人松绑,”梁四爷这时候才发现不对似的,皱着鼻子对后面人道,“拿这么脏的布塞人嘴里,真不讲究。”
见阿德闻言要起身,又道:“三少爷不原谅你不许起来。”
阿德便又单膝跪下,旁边两人去给赵雷音松了绑。
“呸、呸……”臭烘烘的布条总算被拿走,赵雷音呸了好几下,起身把身上的泥沙拍干净,一边扣扣子一边怒道:“梁今曦你什么意思?拿这些下三滥的东西对付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