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韩墨骁走过去问。
“院长,”柳芽扭头走到他身边道,“这几位大哥说要给咱们院里安装电话,是你安排的?”
韩墨骁摇了摇头,对为首的那位道:“这位先生,我们没有要安装电话,是不是弄错了?”
“这里是逢春教养院么?”那人看了眼手里的单据,问。
“是。”
“那就没错了,”那人道,“我们只是听差遣办事,其他的也不太清楚。”
“能否把单子给我看看?”韩墨骁道,抬手接过那人递来的单据仔细看了,在右下角看到订购人的签名:马正德,旁边还有一个电话号码。
韩墨骁想了想,对为首人道:“先生,您在这儿稍坐,我出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免得弄错了也白费您的功夫。柳芽,给几位先生倒茶。”
吩咐完,他立刻拿着单子出了门,找了个公用电话,对着单子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果然是梁公馆接的。
可是梁四爷没空,门房替他把阿德叫来了。
“阿德先生,电话机是您签的字么?”韩墨骁开门见山地问。
“是四爷吩咐的,往后他想见您也不能总让我去等,”阿德道,“有了电话就方便了。”
“电话太贵重了,”韩墨骁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说,“我们逢春院付不起月租和电话费。”
那个年代的电话一般只有政府部门、商务机构和一些大公司以及有钱人家里有,光安装费就得几百大洋,每个月还有月租、电话费,普通老百姓家里一年不吃不喝才能勉强装上一部电话。
所以大部分人有事都是找人送信或拍电报,实在着急的才去公用的电话那里打一下电话。
逢春院虽然得了琼斯的捐赠,可离使用这样的奢侈品还太遥远。
“费用由梁公馆承担,四爷说了,不许拒绝。”阿德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韩墨骁皱了皱眉,只得也挂了电话,付了钱又跑回了逢春院。
电话最终被安在了书房里。
韩院长写了一下午字,瞧都没瞧那崭新的黑色电话机一眼,更没有再给梁四爷打过去。
院里那些小的却早就坐不住了,一个劲儿想来看电话机,都被柳芽和韩松拦住不许去打扰,等到了晚饭时分,终于找借口乌泱泱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