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因,他身体难道还没好?”
“根据我手头的资料是这样。”
“我不太懂,什么叫根据资料,他本人呢?”
“不好意思,”助理略表歉意,“席总怎么做的决定,我就按照要求怎么做,同学,我还赶时间,得走了。”
男子越过他,拐弯下了楼梯。
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张延在怔怔地站在原地。
休学?这学期就这么不来了?
“三条。”
“碰!”
“六饼。”
“我吃我吃,正好卡张,哈哈哈!”
“他妈的,你们怎么又能吃又能碰的,老子的牌烂得跟狗屎一样,”男人叼着烟骂骂咧咧,烟灰随着晃动的烟头掉落,他掸了掸,掐了烟摁进烟灰缸里。
这么一碾,已经堆叠起“宝塔”的烟蒂纷纷散落,几乎要把脏污的烟灰缸给埋了。
“靠,烟灰缸里还有橘子皮呢,都烂了,我说怎么总有点臭味,”一人呲了呲牙,把自己的烟丢在了地上,同时甩出手里的牌,“大饼!”
四个男人正搓麻将。
房子不大,不足八十平,地上扔了好些零食包装袋和啤酒罐子,陈旧的沙发上挂着脏兮兮的工装裤和汗衫背心,靠垫底下压了臭袜子。
烟味、酒味、臭味混杂在一起,闭不透风的空气里一团闷热。
“赵哥,你这风扇还有用没用?”平头男问。
被叫赵哥的男人琢磨着牌,道:“没用你就踢两脚。”
平头男真站起来踢了两下,落地扇咣当咣当扇得更起劲了,可还是没风,他忍不住骂了句破玩意儿,正要坐回去,余光瞄到了开门进来的人。
房子的门是老式的牛头牌锁,开门得用钥匙,动静轻不了。
“哟,我还以为你今晚又不回来呢,”赵哥抬头看了眼,“成宿的泡网吧不去上学也不怕把自己猝死啊。”
“二条,年轻人泡网吧正常,身体底子好能熬,哪像我们啊。”
“就是,”爆粗口的胖子附和,想到什么,回头朝席亦城招手,“来来来,小伙子来帮我玩两把,据说童子手气好,快快。”
“你们赌钱?”席亦城微微皱眉。
胖子让出座:“我们不赌钱,纯娱乐。”
“就你那点工资你也不敢啊,买菜多花两毛钱你老婆都得掐死你吧,”平头男打趣,惹得其他人一阵大笑。
席亦城陪他们玩了几圈,rp爆表,接手的烂牌时来运转,第二圈直接杠上开花,小小的房子里只剩下胖子浑厚穿透墙壁的笑声。
“小子,抽吗?”胖子递烟。
“抽。”
他接了烟,点了含进嘴里,也因连赢了几局眼中含笑,朝另三人道:“还玩吗?”
“不玩了不玩了,”平头一把推掉牌,“明天还得上班。”
“是啊差不多了,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