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式却对他说:“晚安。”
牧楚为等他闭上眼,故意渐渐平稳了,才俯身在他唇角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晚安。”
入冬了,窗户玻璃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牧楚为在窗台边坐下来,靠着冰凉的玻璃,看见窗外的枯树被吹落最后一片树叶。
他看得出神,浑浑噩噩地在窗边坐了一夜。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姜姜,也曾在这个窗边静静坐了一夜。
那时候还是夏天,树叶还没枯黄。
一切都还来得及。
—— tbc
翌日,姜式醒来时脑袋晕乎乎的。
睁眼发现天花板突然矮了许多,揉了揉眼睛,再看才发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回到出租屋睡了一夜。
震惊之余,他努力拼凑昨晚断片后的记忆,可惜都是徒劳,什么也想不起来。
姜式深吸一口气,扶着脑袋缓缓坐起身,摸了摸胸口,确定没有灼烧感。
毒没发作。
那牧楚为一定就在附近。
“喂——”姜式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喉咙干涩又像火烧过一般疼,“给我弄杯水来。”
“醒了?”牧楚为端着温水走进来。
他发丝还染着湿气,像被清晨的朝露吻过。
姜式很难不去注意他嘴角的伤。
这家伙日子过得一丝不苟,嘴唇连死皮都没有,此刻脸上却挂了彩。
姜式自然想到:“我揍的?”
牧楚为失笑。
“我一般情况下酒品都是很好的。”姜式吞了一大口温水,理直气壮地给出解释,“除非有人趁我喝多了动手动脚。”
他说话时,余光瞄向牧楚为,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可牧楚为眼神平静,滴水不漏。
姜式顿时泄气:“其实我记不得了,大不了……”
“不是你。”牧楚为说。
“?”姜式呆呆眨了眨眼,一时竟没反应。
“我跟人打架了。”牧楚为说这话时没什么底气。
对牧总来说,是件挺丢人的事情。
丢人的不是打架本身,而是失控。
“……你什么?!”姜式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揉了揉耳朵,又重复问了一遍。
牧楚为一脸无奈地望着他:“你明明就听见了。”
“你诶!牧总——”姜式故意夸张地拖长尾音,“还有你花钱摆平不了的人啊?当街打架?!我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