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未回复,杳然无声。
分明半月前还形势大好,节目录完却急转直下。
辛南雨感到烦闷,“为什么不能复合?明明就互相喜欢,到底有什么问题?”
陆蔚附和,“我也想问,为什么不能复合?”
似意有所指。
辛南雨愈发烦躁,索性不管体面,提议:“这样,你去套话,如果能套出来,我和宇哥必将重谢你。”
陆蔚眉梢一挑,“重谢?怎么个谢法?”
“这个我会和宇哥商量,你只管去套话,宇哥很有钱,还有游艇,你想要多少钱都行。”三个月间,段司宇画大饼的方式,辛南雨学了个一知半解。
“我不缺钱。”
“那你缺什么?”
“我缺朋友。”
“这好办啊,你套出真话,我和宇哥都会做你的朋友。”
“行,”陆蔚笑着答应,“能跟段少当朋友,是我的荣幸。”
日暮渐暗,夜幕降临。
颜烟躺在床,视线落在天花板,发愣。
等日光彻底消失,只余下路灯的光晕,颜烟后觉,今天已经快过去。
他本该开始做计划,规划去鹭城区的频次,购买游泳的用具,找个海滨浴场,规律地打卡运动,直到最终“溺水”,意外身亡。
他还该坐起身,坐在电脑前,给辛南雨写下建议,包括如何变现,遇到哪种困难,该如何解决。
但他什么都没能做。
光是从鹭城区回来,就耗光所有精力,回到房间,他只能躺着,荒废时间,堕落成他曾最讨厌的那种人。
楼外时有汽车轰鸣。
每一声响时,颜烟都在想,这或许是段司宇的车,周澜已收拾好东西,对面将空空如也,再住进新的主人。
所以他紧闭门与窗帘,根本不敢看,每一声轰鸣,都似在提醒,他又一次伤害段司宇。
尽管以爱为名,别无他法,但他说了那样伤人的话,段司宇必定要花很久才能缓解,甚至就此开始恨他。
届时,他的葬礼便只有辛南雨主持,或是再加一个陆蔚。
想到这,阳台传来曲声,熟悉的前奏,而后是
段司宇的歌声。
颜烟心里一紧,下意识起身,走到阳台拉开门。
陆蔚正在隔壁阳台,靠于护栏边看手机,见他出来,一愣,“声音很大?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关掉。”
诚恳道歉。
“没事。”颜烟转身,意欲关门回房。
陆蔚却叫住他,“有多的烟吗?能不能给我一盒?我经纪人不让我抽,但我其实有瘾,嗓子经常发痒。”
“有。”颜烟回房拿烟盒与打火机,再折回,伸手递过去。
陆蔚抽出一支,点燃,递回给颜烟,反客为主,仿佛自己才是这盒烟的主人。
颜烟接过,抽了一口,无兴致,索性夹在手间,等烟被风燃尽,侧眸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