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司宇凝视他片刻,不答这玩笑,换了鞋就直奔书桌,去看电脑里的东西。
颜烟先一步靠近,下意识关掉表,躲藏。
“你刚才在做什么?”段司宇问。
“我没有”
“你不高兴。”似知道颜烟要找借口,段司宇先行打断,并未强迫颜烟给自己看,只是抬起手,点点无名指上的戒指,提醒他如实解释,遵守承诺。
任何事,今后都要一起承担,无论是高兴或难受。
他们说好的。
段司宇已经主动让他承担改变的责任。
而他还在下意识遮掩,藏着掖着,违反他们间的誓言。
良久,颜烟深呼气,重新点开评判的表,坦白,“我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也不知道未来要做什么。我怕今后的几十年里,我都只能像现在这样”
一事无成,无所事事。
没有任何意义地苟活。
段司宇俯身,仔细扫视表上的分析。
表里列举的工种相当多,三成与专业有关,剩下无关的工种,都需颜烟付出努力与时间,从零开始。
每项指标都有做预估,按不同权重计入评判,以此决出最合适的工种。
点开细看,段司宇发现竟还有批注,这些预估不是空穴来风,而是颜烟仔细思考过的结论。
以往做决断时,颜烟都要如此分析?反复对比,以做出最好的决定?
心跳无端变快。
颜烟的这个习惯,最让段司宇爱慕,因为他只有“灵光”,做不到这样理性细致。
段司宇将表发给自己,反问:“什么才叫合适?要每一项都拿满分?”
“怎么可能拿满分”颜烟欲言又止,后觉他又在要强,固执,不愿出错,非要选到最好的决断。
他根本没有改变。
压力与心情的指标,只是对他要强本性的掩藏。
就像运行已久的车轮,没有刹车,无法停下,他就算意识到,所做出的改善行为,也不过是在轮下加点碎石而已。
颜烟自我反省,“抱歉,我又在犯老毛病。”
“没关系,”段司宇轻捏颜烟的脸,“抛开这些评定指标不管,你喜欢什么?最想做什么?”
颜烟思索良久,“我没有特别想做的事。”
他本就枯燥,更遑论爱好,字典里从来只有功利的合适,没有喜欢。
段司宇重新望向屏幕,又细看一遍,视线落到成就感最高,评定却最低的‘讲师’一职。
极为异常,讲师,甚至比不上重进企业,或转行到毫不相关的闲职。
“这个为什么评定最低?”段司宇指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