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遗憾(2)
「我为什麽要si?凭什麽那个人渣可以在外头跟他那好几个nv人快活逍遥地过日子?!我的孩子她还那麽小,就没有了母亲,为什麽?!苍天不公!」nv人崩溃倒在地上大哭着,手指着闻秀和宋新,恨恨地道:「你们这些贵人也不过都是一群冠上了美名的罪人罢了!和我是没有分别的!」
事情得从一个小时前说起,南游的四人进了医院後便开始追溯怨气的源头,而这源头毫不意外地就是在一间产房里。
根据上次向她透露老阿嬷信息的幻象所言,这老阿嬷本有一个nv儿,这个nv儿因为生孩子大出血,nv婿选了保小,si在了产房里。乔舒说那怨灵喊自己「阿娟」,想必这位已故的产妇便是叫阿娟。
如今老阿嬷的怨灵带着孙nv的来到医院,想必就是要来「看nv儿」的,nv儿又si在产房,除了产房之外,实在想不出会在哪里了。
根据在这间医院的可怜贵人同事所调查,这间医院有一间闹鬼的废弃产房,在这位阿娟si了之後,又连续不间断并离奇地si了五位产妇,一次地震又离奇地只把此处给震塌了,从此医院便将此处封锁并请道士作法,再也不开放此处供孕妇生产了。
甫一踢开产房大门,老阿嬷的怨灵便冲向她们,用一只血红的眼睛看着她们。林曦这种胆子b较小的人差点被吓得心脏骤停,因为因为根本就没有哪一只怨灵敢直接冲到贵人面前送头啊!
这只怨灵非常狂,冲到前头不说,还意图用怨气包围她们并让她们全部沦陷其中。但,就站在这怨灵前头、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闻秀对老人家伸出了爪子。
她,就这样搧了那怨灵一巴掌,怨灵眼里的红光登时灭了,怨气也少了不少,显然是被眼前这位「贵人」的大胆给吓到了。
宋新面露震惊,而一边的费楚和林曦则是处於一种完全呆滞的模样。
「呵呵呵呵呵呵」面前的怨灵发出了像指甲抓过墙壁一般的笑声,闻秀正要说「你咧笑三小」的时候,突然脚下一空,她还来不及骂脏话就摔在了冷y的地面上了,随她下来的还有宋新。
正当她在心中称赞这位「同事」真够义气的时候,宋新便惊呼道:「我的天我怎麽掉到这里来了?」显然是连自己有落下这个过程都不知道。
「你问我ai你有多深,我ai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ai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刺眼的si白灯光在远端一照,一个孕妇赫然躺在一张铺着白布的床上,一位像是被c控着的医生将她开膛剖肚,抓出了一只血淋淋的婴儿後,便狠狠地将已经断气的孕妇屍t踹下了床。
医生抓着那只婴儿,离开了,露出了本被床挡住的腿部。那医生没有小腿,却有两只正在乱动的脚,看着十分诡谲。
那不人不鬼的医生就这样消失在了黑暗中,本来背对着闻秀和宋新的婴儿生y并机械地转过头来看她们。一双空空洞洞的眼眶流下了两行血,张开嘴似是要哭了一般,露出口中不寻常的獠牙。乌黑的发丝在一瞬间生长到了背後,几缕落在两鬓边,配上婴儿小小的身t和可怕的脸,本该是美丽而优雅的秀发在此刻却显得惊悚诡异至极。
医生和婴儿终於双双没入黑暗之中,两人并没有露出半点害怕的情绪,反而还在问:
闻秀:「头发是用什麽洗发jg洗的?飘柔都没这麽柔顺吧?」
宋新:「应该是海l凯勒丝的。」
而後两人相视一笑,仍在地上的孕妇屍t似是被两人这玩世不恭的样子给激怒了一般,ch0u搐着爬起,露出了肚里血淋淋的脏器。
这下闻秀有点受不了了,一gu反胃涌上喉间,宋新看着面前的nv人,神情复杂。
nv人嗤笑一声,道:「是两个可ai的小贵人呢,可以做成标本观赏吗?我挺喜欢的。」
说着,拉出一排动物标本,标本个个表情狰狞可怖。宋新见了却丝毫不慌,眼神中的悲伤很快地便消失了,见这怨灵会说中文,而不是像其他的怨灵一样只会阿巴阿巴,彷佛在说「我是岛民」一般,便悠然自得地道:「生物学家?」
「我见过你你是我的nv儿。」nv人突地有些呆愣,看着宋新,神情大变,原本的嗜血模样立马褪去了大半,剩下的只是悲情。
宋新也微微愣了一下,不过并不明显,就像飞鸟略过天边一般,转瞬即逝。
「我没有亲人,也没有太深的过往,因为我都忘啦。」宋新眼里透出了几丝疯狂,对着眼前那显得有些悲戚的怨灵,毫不留情地打击了祂。
「对对你不是,我的nv儿,我的nv儿早就已经si在了一场大火里哈哈哈哈」祂狂笑了一会儿,突然转为正经,又转为大笑,使得她0露着的x部和肚里的脏器不断摇晃,闻秀不断乾呕,如果她刚刚有吃东西的话,相信她此时也已经吐得乾乾净净了。
孕妇蓦地止住反反覆覆的变脸与笑声,冷漠而带着杀意地道:
「那你们就通通去si吧。」
「那两个现在掉下去了,我们两个弱j现在是要怎麽办?」费楚无奈而又紧张地向林曦问道。
「打。」林曦简短地答道。
「我当然知道啊!但是战力悬殊啊!我前阵子一个人散尽福气打爆了三只怨灵,现在福气是半点也没有了,怎麽办啊!」费楚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们都去si。」面前的阿嬷怨灵用台语悠悠说道。
然而说话对象听不懂台语,这就导致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
费楚:「祢在说什麽?」
林曦:「听不懂。」
老阿嬷沉默了许久,又呵呵地开始笑了起来,背上的孙nv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爬回来的,也跟着呵呵笑着。
边笑着,手边往费楚和林曦的脖子处伸来,似是想y生生把两人扣在一起,一次解决掉两人。但这两位编号008事务所的贵人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漂亮的转身,便躲过了怨灵异常快速的攻击。
费楚趁这点小空隙,飞快地取出腰上的灭灵刀和锁魄钉,并将锁魄钉一下全丢给了林曦,道:「一起把这东西给灭了吧。」
林曦不动声se地点了点头,然後立马向怨灵丢出了几根飞钉,然而只有一根掠过了怨灵那灰白的头发,直向後面的墙飞去。林曦反应灵敏地用了福气把钉子收回,再躲过怨灵一次重重的攻击,对一边sisi抵住怨灵铁一般冷y的手掌的费楚,大声问道:「你这钉子是一级的吗?!一级的才打得下去!」
「y间那帮家伙跟我说一级的被借走了!给了我13级的啦!」费楚一边用力挥刀刺怨灵,一边回答林曦。
「二级就二级,还13级?!」林曦低声骂道,费楚用力吼道:「你要怪怪林雨霏啦!是她不给我的啊!」
费楚用力刺下,砍断了怨灵的左手手掌,但祂的动作仍然没有半点停顿,虽然少了手掌,但战斗力还是跟刚才一样,丝毫没有变弱的趋势。
「这到底是怎样?!这怨灵也太可怕了吧?生前到底是有多恨?怨气源源不绝欸!」费楚边喘边吼道。
「怨抵怨,闻秀有没有怨气?!」林曦话未说完,肩膀上y生生地被拍中了一掌,一口黑血喷出。
「你不是贵人。」怨灵sisi盯着面前全身是伤的闻秀,平静地说道。
「对,我是罪人,第九世的罪人。」闻秀边擦着嘴角边的鲜血边承认。
「你为什麽会和贵人站在一起?」怨灵张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怨恨在眼珠里毫不掩饰地向闻秀展示。
「我为什麽一定要和贵人站在对立面呢?」闻秀嗤笑道:「对我好就可以了,对我不好就是我的敌人,b如与我身为同类的祢。」
「你还真是现实啊」怨灵突然感叹道,眼里终於不再只有怨恨,倒有几分无奈,让闻秀有一种祂还是个人的错觉。
「我们其实都是同类啊」怨灵说完便侧过身子道:「我nv儿也是个罪人。」
「罪人?这就是为什麽祢遭遇不幸的原因?」闻秀看眼前的怨灵还能g0u通,便试探x地问道,身t却仍不忘警戒。
只见产妇眼里的怨恨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愁苦,视线落在了一边因为重伤而昏迷的宋新身上,一愣一愣地道:「是啊,我怀她的时候便出了四场车祸,可不知怎的,我总是能避开最糟糕的情况,几次都是手腕被碎裂的碎片割伤,但我周遭的其他人全si了!」她缓缓地道:「公车、计程车、游览车、游览车。」似是在回忆那四次车祸的发生地点。
「我只知道她是个罪人,还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和浓密的黑发,那都是我si後看到的,忘川水面上倒映出来的。」产妇眼里多了几分柔情,语气多了些抑扬顿挫,柔和了她凄惨悲催的外表。
「祢去过忘川?」闻秀惊诧道:「那祢怎麽又来到这里了?」因为一到忘川,很难有鬼魂能够回到人间游荡。
「当然去过,为什麽回来这里」产妇笑了笑,看向闻秀,道:「怨念,我不甘心。」
那个眼神,那个笑容,里面的温和并不该是一个怨灵能有的情绪。
「我先生外遇,找了不少nv人,y0uj了他的许多学生,其中还有男的。我恨,我不甘心,他到现在居然还能和那些人快活。」
「若是当初没有被他给我设计出来的虚假ai情给骗的话,我不可能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她说着,突然又上前掐住了闻秀的脖子,眼神一下怨恨一下温柔,闻秀忙道:「阿阿娟!」
产妇一下松了手,闻秀捂口不断咳嗽,过了许久才听产妇接着道:「我早就没救了,我原本以为我能获得一个美好的人生的,可现在哈」
「我现在只想拼尽一切找到nv儿的一点踪迹,她还没si!我想保护她。」
看着阿娟的愿望从盛大直到卑微,闻秀不禁有些鼻酸,道:「祢能找到的,只要时刻保持这样温和的模样,出去这间产房,祢就能找到的。」
看着眼前阿娟的可怜模样,闻秀亦情不自禁地为她祈祷,打从心底地希望祂能找到祂的nv儿。
「闻秀」一边的宋新醒了过来,看着闻秀和阿娟一派和谐的景象,想出声喊她,却吐了一口黑血。
而阿娟眼里的温和,也在对上宋新的视线後,消失殆尽了。
然後就有了刚刚怨灵字字杜鹃啼血的指控。
祂大哭大叫着,抱着头看着痛苦不堪,嘴里念道:「这世界上没有风水轮流转只有我这种可怜人永远地可怜着」
她叨叨念完後,看向闻秀,恨恨道:「都是你们这些贵人!都是你们这些贵人!」祂说着便冲向了闻秀,si白的手掌在微光照映下透出了银光,一如祂曾流下的泪水。
正当那手要碰上闻秀的脖子时,一双冷白而又手指修长的手抓住怨灵带着黑血的,闻秀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来者何人,便看见了林思霏如大海一般刺骨寒冷的眸子。
「小怨灵。」林思霏嗤笑道:「一级锁魄钉,尝尝?」嘴上虽然是询问意见,但手上却已不由分说地将三根钉子重重打进了怨灵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打穿了r0u。
「本人林思霏,」第四根钉子。
「第三世贵人,」第五根钉子。
「算上yan寿,恰好四十四岁。」第六根钉子。
「任职於无良y间麾下的菩提观,非常凄惨的,每天批一万份以上的公文。」第七根钉子。
「我想去si,但我不能,因为我已经si了,下不去。」灭灵刀刺入怨灵没有意义的心脏,怨灵的眼神立马从混浊变作黯淡无光。r0ut倒下後,林思霏用福气召回锁魄钉,补上最後一句:
「如果能si,我也想解脱。」
闻秀看着那副没了怨灵的r0ut,不禁感到有些失落,她终究没能找到她的nv儿,并守护她。
看向林思霏平淡如水而无一丝波澜的眼神,心中有说不上来的复杂,但总归来说,她还是很感谢林思霏在这关键时刻的到来。
一边的宋新看着眼前r0ut的倒下,看了看手上的掌纹,抬眸对闻秀道:「我去y间喝碗孟婆汤。」说完,便化作尘粒,消逝在风中了。
闻秀见宋新离开,忙向林思霏道:「上头还有两个人,我们先去救她们吧。」
「不用,我刚刚已经把那两个傻那两个小孩救下来了。」林思霏想了想,似乎觉得这样讲不够完整,便补充道:「丢到y间去喝孟婆汤医治了。」
「孟婆汤是药?」闻秀疑惑道。
「对,如果为怨气所伤,孟婆汤就是一种补福气的药。」林思霏解释道。
原来孟婆汤放在事务所里面并不是让人喝心酸的闻秀想着,自己似乎又增加了一些奇怪的知识了。
林思霏显然没有平常那样的疯狂外向,而是看着地上的屍t,神se复杂。
到底是前尘过往,任凭再如何想忘却,都忘不掉啊,又以这样的形式,回来了。林思霏不自禁地感叹道。
奈何桥上,一位身着碎花裙子的黑发nv子看着底下忘川的莲花河灯,眼神哀戚。
「你」宋新站到nv子的身边,想开口与她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啊你是那个nv孩子,我认得你。对不起,害你受伤了。」nv子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她的嘴角牵起了一丝弧度,两边脸颊也浮现出了浅浅的酒窝。
「你最喜欢你穿这件裙子的样子?」
人si後,都会变成自己最喜欢的自己的样子,宋新这句话虽是废话,却带着一点哽咽和试探。
「是啊,我想,把自己最漂亮好看的样子给我的nv儿看。」nv子说着,眼底浮现了无限的柔情:「但现在看来,她大概已经跟她的阿嬷一起投胎了。这样也好,来世再相见,我定不会是用现在这样沧桑的眼神看她们,她们应该会讨厌我这样的眼神吧。」
「我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你就是我的nv儿,但大概是因为我太思念她了吧,我可能看谁都像。」nv子苦笑了一声,细细地打量着宋新,道:「明明你除了眼睛漂亮以外,没有一处与她相同。」
宋新的双眸浮现出了淡淡的泪光,也跟着苦笑了下,两边的小酒窝便不小心地露了出来。nv子看了看,笑道:「嗯,还有一样的小酒窝。」
nv子温柔地问道:「听你说,你没有过往?」
「哈,对,我没有。」宋新压下喉间的哽咽,看着nv子回答道。
「你叫什麽名字?」nv子抬手轻轻地将宋新落在左眼边将要被泪水濡sh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後,得到宋新回答後,便问:「为什麽要给自己取这个名字呢?」
「宋这个姓是因为在y间养着我的贵人姓宋,新是因为我想每天」宋新x1了x1鼻子,接着道:「都是新春,都能圆满。」
「你的名字很好听。」nv子夸赞着,也礼貌地自我介绍道:「我叫安淑娟。」
青铜大钟在桥的另一边敲了三下,安淑娟笑了笑,道:「或许我该去投胎了吧。」
「嗯再见。」宋新本想牵住安淑娟的手又讪讪收回,安淑娟也对她道:「嗯,再见!很高兴能在我si後认识你!」
nv子身上的碎花裙子随着她的步伐而摆动着,每一步的落下,就好像在宋新心上刻下一次深深的刻痕,而那刻痕,即是遗憾。
「等等!」宋新终於忍不住喊住了安淑娟,安淑娟闻声便回头望她,宋新走上前去,握了握安淑娟冰冷的手,道:「希望你来世,别再遇见那样的人渣了,好好和你的家人」
「团圆,美满地生活下去。」
安淑娟笑着反握了她的手,道:「我知道啦,谢谢你的祝褔。」
「再见!」安淑娟再次向她道别,宋新挥了挥手,也道:「再见。」
来自远方的风伴随着望川的绝望气味袭卷了宋新的意识,她看着前方穿着碎花裙的nv子的身影,终於忍不住跪下大哭。
大风呼嚣而过,她全身一寒,看着自己双手的掌纹,恸哭不已。
「乔nv士重症病患,医生宣告抢救无效,请家属签署si亡通知书-----」
「够了哦。」乔舒放下正在看的书,好整以瑕地起身,用手里的书本轻敲了下闻秀的头。
「唉,但上次还是被那只怨灵给逃掉了,你们的恶运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吧?我看费楚最近已经惨到走一步路就滑倒一次的状态了欸。」闻秀撑头无奈问道。
「不会了,这周过完就没事了,我去洗澡。」乔舒说完便走到了浴室,拿了毛巾走了进去。不久後,里面便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正当闻秀记完帐,想躺下思考人生时,外头突然传来了闻一青涩的嗓音:「姐,是我。」
闻秀忙赶紧打开门,让闻一进来。闻一只是一直站着,一阵沉默过後,闻一才慢悠悠地打破这份尴尬的安静,对闻秀道:「姐,明天一到,我就十五岁了,可以出去打工了,你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不要忙得太过火」
「希望你能尽快解决掉被追杀的这件事情,所以你还是先专心」「我知道,但我们现在如果不是有那家伙的照顾,钱是很难付足的。我还是会继续打工。但我会听你的,不会再忙成那副样子了。」闻秀打断闻一的话,认真而温柔地向他解释道。
主要是因为前阵子闻秀曾因为太过忙碌而累晕过去,一边桌上满满的书和几乎已经要破掉的包包证明了一切。闻一心疼为了照顾他到处奔波的姐姐,这才找了个闻秀的空闲时间来到这里跟她说这些话。
只能说,这姐弟俩一直在为对方着想,一个忘记自己每天的累si累活,一个忘记自己每天的专注刻苦。
「你好好读书,多一点笑容,就是我最大的快乐了呀。」闻秀双手捧住了闻一略显稚neng的脸颊,闻一罕见地没有抗拒,而是十分乖巧地任由闻秀乱捏。
「你好好休息,黑眼圈淡一点,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了。」闻一面无表情地说道,脸却是不争气地红了,暴露了自己olguy表面之下的少年心x。
闻秀想挑逗弟弟几句话,很不巧的此时一边的浴室却开了门,乔舒美好的t0ngt就这样闻秀的余光中出现。闻秀非常快速地捂住闻一的双眼,闻一眼前突然一黑,自然也是十分的疑惑,但听闻秀道:「你快点把衣服穿好啦!」才恍惚明白似乎是姐姐的朋友出浴了,便自觉地捂住了双眼,站起身要离开这间房间,闻秀赶忙过去帮忙开门。
送走可ai的弟弟之後,转头发现乔舒仍然慢悠悠地在穿衣服,闻秀也没说什麽,爬回床上之後便开始思考人生。
「欸对了!我们两个要不要帮对方拉拉筋?」闻秀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对乔舒兴奋提议道。乔舒穿好衣服後,也爬到了床上,不由分说且动作快速地将闻秀的腿分开,用力地压了下去。
「啊-----!」闻秀痛到惊呼,但这位乔大贵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暂时x地放过闻秀两条已经麻痹了的腿,转而爬到她身後压她的背,听到闻秀的sheny1n之後,她的声音便如空中飘摇着的羽毛一般,落在了闻秀耳边:「手,拉直。」
「好了好了乔大贵人放过在下吧,全身都麻了!」闻秀脸平贴在被单上,无力地求饶道。
乔舒把闻秀翻来覆去折磨了好一会後,才肯放过她,走到一边去翻书来看。闻秀看她怎麽总是能够那麽的气定神闲?心中怒火狂烧,快速地扑过去抢走乔舒的书,将她压在床上,也像乔舒对待自己一样,掰开了她的双腿。
「啊-----!」
一个晚上,她们就这样压来压去,惊动到了隔壁房睡得浅的费楚。
费楚双腿颤抖地走到了乔舒和闻秀的房间前,深呼x1了好几次方才紧张地开了门,开出了一种抓j的气势。
一打开门便可看到床上有两个nv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却都把自己的手放在对方腿根上,喘着粗气并且脸颊绯红。一时间,费楚心中只浮现了七个大字:nv同竟在我身边。
无可奈何地关上房门之後,费楚走在一片黑暗的走廊里,一步都还没走便身t失衡跌到了地上。
y间有着一种非常智障的制度。
神佛陨落,贵人们要为祂们哀悼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是说全t任职於y间的贵人们要呆在y间整整一个月半-----这是刚刚y间神佛颁下来的法令。
008号事务所一行贵人就这样悲剧地换上了白se的丧服,然後跪在忘川一边的一块土地敲木鱼。
「所有一切,皆是虚妄」佛经念出了小学生念课文的气势,宋新双目平视着远方的那口大钟,眼神中没有一丝情绪,彷似在发呆一般,却丝毫没有迷茫之感。
忘川一边密密麻麻地坐满了在y间下头做事的贵人们,有东方人,也有西方人。
忘川的另一边,贵人和罪人都是不能过去的。而那口青铜大钟的後头矗立着九尊大佛,八尊金的,一尊银的,银的即表示已陨落。九尊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佛像只能凭金银材质的不同,判断出谁是三罪神,其他八尊金的则完全看不出谁是谁了。
据说,这九尊神佛一个永远地乔舒留在了忘川都住在天上的云g0ng中,在场的所有贵人没一个上去过,遑论罪人。
这些神佛总是遥不可及、高高在上,身披一身金装,然而内在总是脏得像忘川边的泥土一般恶心,滋养不出「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的莲花。乔舒心中暗自嘲讽道。
她从来都不是肯乖乖屈服於法令的人。
应该说,她并不肯屈服於过於严苛的法令。
所以在y间这个严格犹如封建社会一般的地方工作,她自然是犯过不少罪的,被称为是最狂且最强的贵人。只不过她上次为了杀三罪神那个畜生,用尽了宛如海水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福气,元气大伤。
可以说她被掏空了,现在随便来一个怨灵都能把她给打爆。
她是这样狂又这样傲慢的一个人,但不知道为什麽,这份疯狂和骄傲在家里那位闻秀面前,似乎完全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平常的傲娇和腹黑了。
面对闻秀,她就像一个人想要去接近路边敏感而又怕生的猫咪一样,後来把猫咪哄来自己家之後,猫终於不怕她了,肯让她0自己了。而她也慢慢放松,不再对这只猫咪那麽的小心翼翼,但也是将自己对待外人时的刚y、冰冷和粗暴b如对待三罪神全数用细心、柔软和善意融化了。
现在,乔舒正十分厌世地望着面前奔腾而过并异常猛烈的忘川水流,回忆着往事。
她想回忆出那只猫的样子,可不管怎样,总是会想到闻秀那有一双杏眼、高挺鼻子和粉neng嘴唇的脸。
她双颊不施脂粉,素面朝天,长得虽不算出众,但看着她的双眼却会让人感到无b舒适-----抱起来也是,暖呼呼的,在寒冷的冬天里是那样的舒服。
於是,脑海中猫的头便被用五毛钱特效p上了闻秀的脸,看着十分滑稽。
後头的林曦同已经完全躺下的乔舒不同,她安静地闭上那双美得过分的丹凤眼,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念着经文一般,手上还虔诚地敲着木鱼。反观在她前方和右方的乔舒与费楚则是玩世不恭到了极致,一个躺着在看余秋雨的《山居笔记》──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个跪着跪着就趴在自己的大腿上睡着了──梦到四十九天已经过去,自己回家了──
008号事务所,离谱中的最大离谱。
大部分人都没有真心地对三罪神的陨落而感觉到悲伤或快乐,更多的,他们倾向於无感。
b较有感觉的就属乔舒一人了,毕竟,这神就是她为了封口而杀的,不过她也没有感到心虚,她认为她做的是对的事情。
犯下这麽多滔天大罪并将这些罪嫁祸给别的灵魂,「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这句话,当真是这群神佛的最佳形容。
金玉是人们为祂们镀上的虚假荣耀,败絮则是祂们灵魂真正的腐朽本质。
所以,灭掉所有神佛,才是终结这一切的最佳方式,哪怕要她受pa0烙之刑以後才够能力去杀si,她也愿意。
她不想再看到有任何像闻秀一般的无罪之人被冠上九世罪人的名号,然後被推去杀si了。
罪人坑里,该弄si的是真正犯下罪孽的人们,而非被神佛一己私慾牵连的无辜之人。
最近位於y间极为偏远之地的罪人坑又一次开启了,开始了灭罪人的重大任务。十年前,十六岁的乔舒恰好也遇到了一次罪人坑大开,不过那次是将先前关在地狱里的真正的罪人们丢下去,她以极高的武力将那群暴动的罪人们全部丢了下去。曾经一百多人都扔不下去的七万罪人,她乔舒一人就把十几万罪人解决了,因而一战成名。
後来,她才慢慢发现了神佛的罪孽
在日日颂经并且没有网路的日子里,时间过得十分漫长。在几次站在忘川前思考人生并意图自杀後又折返的来回挣扎中,费楚终於等到了回人间事务所的一天。
几人浩浩荡荡地搬回了一堆衣物,天se已黑,在一场短暂的会议过後,乔舒回到房间,却仍不见闻秀的踪影。
她想着是不是闻秀太忙,时间拖得有些晚,但开了手机来看,此时已近凌晨两点。
不对劲。乔舒下意识地想道。
走到隔壁闻一的房间,一开门乔舒就傻了。
整间房间空无一人,书包却仍好好地放在椅子上。
乔舒愣了大约十秒,眼神从惊愕逐渐转为平静,平静转为危险。
要让乔舒打开疯狂模式,往往需要一次巨大的刺激才能引发。
整间会议室处於低气压的状态之中,乔舒眼里带着嘲讽,嘴角带着轻佻的笑。宋新穿着一件宽大而厚实的羽绒外套,脚踩一双居家拖鞋,面无表情地直盯桌面。费楚趴在桌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灭灵刀,同宋新一般发呆。而平常话少的林曦此刻却异常激动地靠在墙上,怒意在美目中熊熊燃烧着。
「我早就说过你这是自杀式保人,你偏偏不听,现在我们都没救了,做河灯去吧。」林曦冷笑着嘲讽道。
乔舒微微挑眉,道:「做河灯?你可以去做,但我不会,因为我会先让那群神佛融入底下流动着的忘川水。」
「乔舒!」林曦一拍墙壁,整面墙便涌出了大量的金光,看着似是要爆炸了一般的吓人,林曦sisi瞪着乔舒,道:「我从以前就很不欣赏你这种常常试探权力底线的烂个x,你保闻秀那个罪人,完全是看不起那群神佛,还不将我们的x命安全放在心上!」
确实是没把别人的x命安全放在心上,这点乔舒自认做错,但是安全的部分-----如果说对於林曦而言,安全能用安分守己换来的话,那就有些可笑了。
「你觉得,你乖乖遵守这一切,便会安全?」乔舒嗤笑着问道。
林曦偏过了头,没有说话。
「不可能,我十二岁的时候也循规蹈矩的,对神佛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但是那有用吗?」乔舒收起了笑,平静道:「没有,我因为抓了一个知晓一切的罪人,并得知了贵人与罪人根本没有分别,且同样都是分担那些神佛所做的一切罪孽以後,我便被抓到了熔炉里,将要变成维持那群佛华而不实的金身的漆。」
「祂们要将我变成金se的漆,那些金都是用我的灵魂提炼出来的,我赎了祂们的罪,留下的都是我造的福。那些金就是由那些福所变出来的。」
「我怎麽脱身的你们知道吗?」
一阵沉默过去,乔舒才悠悠道:「我从来没有脱身过,贵人是在y间做苦力,罪人是被流放到了人间。我则处於中间的状态-----我是个有福气并且做苦力,却被流放着的一个两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