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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为三罪神的陨落哀悼一秒钟

 

y间有着一种非常智障的制度。

神佛陨落,贵人们要为祂们哀悼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是说全t任职於y间的贵人们要呆在y间整整一个月半-----这是刚刚y间神佛颁下来的法令。

008号事务所一行贵人就这样悲剧地换上了白se的丧服,然後跪在忘川一边的一块土地敲木鱼。

「所有一切,皆是虚妄」佛经念出了小学生念课文的气势,宋新双目平视着远方的那口大钟,眼神中没有一丝情绪,彷似在发呆一般,却丝毫没有迷茫之感。

忘川一边密密麻麻地坐满了在y间下头做事的贵人们,有东方人,也有西方人。

忘川的另一边,贵人和罪人都是不能过去的。而那口青铜大钟的後头矗立着九尊大佛,八尊金的,一尊银的,银的即表示已陨落。九尊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佛像只能凭金银材质的不同,判断出谁是三罪神,其他八尊金的则完全看不出谁是谁了。

据说,这九尊神佛一个永远地乔舒留在了忘川都住在天上的云g0ng中,在场的所有贵人没一个上去过,遑论罪人。

这些神佛总是遥不可及、高高在上,身披一身金装,然而内在总是脏得像忘川边的泥土一般恶心,滋养不出「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的莲花。乔舒心中暗自嘲讽道。

她从来都不是肯乖乖屈服於法令的人。

应该说,她并不肯屈服於过於严苛的法令。

所以在y间这个严格犹如封建社会一般的地方工作,她自然是犯过不少罪的,被称为是最狂且最强的贵人。只不过她上次为了杀三罪神那个畜生,用尽了宛如海水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福气,元气大伤。

可以说她被掏空了,现在随便来一个怨灵都能把她给打爆。

她是这样狂又这样傲慢的一个人,但不知道为什麽,这份疯狂和骄傲在家里那位闻秀面前,似乎完全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平常的傲娇和腹黑了。

面对闻秀,她就像一个人想要去接近路边敏感而又怕生的猫咪一样,後来把猫咪哄来自己家之後,猫终於不怕她了,肯让她0自己了。而她也慢慢放松,不再对这只猫咪那麽的小心翼翼,但也是将自己对待外人时的刚y、冰冷和粗暴b如对待三罪神全数用细心、柔软和善意融化了。

现在,乔舒正十分厌世地望着面前奔腾而过并异常猛烈的忘川水流,回忆着往事。

她想回忆出那只猫的样子,可不管怎样,总是会想到闻秀那有一双杏眼、高挺鼻子和粉neng嘴唇的脸。

她双颊不施脂粉,素面朝天,长得虽不算出众,但看着她的双眼却会让人感到无b舒适-----抱起来也是,暖呼呼的,在寒冷的冬天里是那样的舒服。

於是,脑海中猫的头便被用五毛钱特效p上了闻秀的脸,看着十分滑稽。

後头的林曦同已经完全躺下的乔舒不同,她安静地闭上那双美得过分的丹凤眼,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念着经文一般,手上还虔诚地敲着木鱼。反观在她前方和右方的乔舒与费楚则是玩世不恭到了极致,一个躺着在看余秋雨的《山居笔记》──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个跪着跪着就趴在自己的大腿上睡着了──梦到四十九天已经过去,自己回家了──

008号事务所,离谱中的最大离谱。

大部分人都没有真心地对三罪神的陨落而感觉到悲伤或快乐,更多的,他们倾向於无感。

b较有感觉的就属乔舒一人了,毕竟,这神就是她为了封口而杀的,不过她也没有感到心虚,她认为她做的是对的事情。

犯下这麽多滔天大罪并将这些罪嫁祸给别的灵魂,「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这句话,当真是这群神佛的最佳形容。

金玉是人们为祂们镀上的虚假荣耀,败絮则是祂们灵魂真正的腐朽本质。

所以,灭掉所有神佛,才是终结这一切的最佳方式,哪怕要她受pa0烙之刑以後才够能力去杀si,她也愿意。

她不想再看到有任何像闻秀一般的无罪之人被冠上九世罪人的名号,然後被推去杀si了。

罪人坑里,该弄si的是真正犯下罪孽的人们,而非被神佛一己私慾牵连的无辜之人。

最近位於y间极为偏远之地的罪人坑又一次开启了,开始了灭罪人的重大任务。十年前,十六岁的乔舒恰好也遇到了一次罪人坑大开,不过那次是将先前关在地狱里的真正的罪人们丢下去,她以极高的武力将那群暴动的罪人们全部丢了下去。曾经一百多人都扔不下去的七万罪人,她乔舒一人就把十几万罪人解决了,因而一战成名。

後来,她才慢慢发现了神佛的罪孽

在日日颂经并且没有网路的日子里,时间过得十分漫长。在几次站在忘川前思考人生并意图自杀後又折返的来回挣扎中,费楚终於等到了回人间事务所的一天。

几人浩浩荡荡地搬回了一堆衣物,天se已黑,在一场短暂的会议过後,乔舒回到房间,却仍不见闻秀的踪影。

她想着是不是闻秀太忙,时间拖得有些晚,但开了手机来看,此时已近凌晨两点。

不对劲。乔舒下意识地想道。

走到隔壁闻一的房间,一开门乔舒就傻了。

整间房间空无一人,书包却仍好好地放在椅子上。

乔舒愣了大约十秒,眼神从惊愕逐渐转为平静,平静转为危险。

要让乔舒打开疯狂模式,往往需要一次巨大的刺激才能引发。

整间会议室处於低气压的状态之中,乔舒眼里带着嘲讽,嘴角带着轻佻的笑。宋新穿着一件宽大而厚实的羽绒外套,脚踩一双居家拖鞋,面无表情地直盯桌面。费楚趴在桌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灭灵刀,同宋新一般发呆。而平常话少的林曦此刻却异常激动地靠在墙上,怒意在美目中熊熊燃烧着。

「我早就说过你这是自杀式保人,你偏偏不听,现在我们都没救了,做河灯去吧。」林曦冷笑着嘲讽道。

乔舒微微挑眉,道:「做河灯?你可以去做,但我不会,因为我会先让那群神佛融入底下流动着的忘川水。」

「乔舒!」林曦一拍墙壁,整面墙便涌出了大量的金光,看着似是要爆炸了一般的吓人,林曦sisi瞪着乔舒,道:「我从以前就很不欣赏你这种常常试探权力底线的烂个x,你保闻秀那个罪人,完全是看不起那群神佛,还不将我们的x命安全放在心上!」

确实是没把别人的x命安全放在心上,这点乔舒自认做错,但是安全的部分-----如果说对於林曦而言,安全能用安分守己换来的话,那就有些可笑了。

「你觉得,你乖乖遵守这一切,便会安全?」乔舒嗤笑着问道。

林曦偏过了头,没有说话。

「不可能,我十二岁的时候也循规蹈矩的,对神佛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但是那有用吗?」乔舒收起了笑,平静道:「没有,我因为抓了一个知晓一切的罪人,并得知了贵人与罪人根本没有分别,且同样都是分担那些神佛所做的一切罪孽以後,我便被抓到了熔炉里,将要变成维持那群佛华而不实的金身的漆。」

「祂们要将我变成金se的漆,那些金都是用我的灵魂提炼出来的,我赎了祂们的罪,留下的都是我造的福。那些金就是由那些福所变出来的。」

「我怎麽脱身的你们知道吗?」

一阵沉默过去,乔舒才悠悠道:「我从来没有脱身过,贵人是在y间做苦力,罪人是被流放到了人间。我则处於中间的状态-----我是个有福气并且做苦力,却被流放着的一个两不像。」

林曦的双眼微微睁大,看着乔舒,半晌说不出话来。一边趴着的费楚则又开始昏昏yu睡了,乔舒说起话来总让她想起自己从前那可怕的大学教授,每次上课一讲话就跟催眠术一样,让人想睡。

乔舒说完,眼底淡淡的恨意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是一张送葬脸,却坚定地道:「我会去救闻秀和她弟,不会袖手旁观,因为再这样为这些令人作呕的神佛做事,不符合我做人处事的原则,我会灭了祂们。」

「我不知道你们懂不懂我在说什麽,总之我今天就是要离开这间008号事务所了,便当我是一个叛徒吧。」乔舒说着便起身往会议室大门走去。

「十八。」宋新喊住了她,瞥了瞥乔舒,便向她道:「我跟你一起。」

宋新耸了耸肩膀,金框眼镜里的一层薄薄的镜片闪烁着光芒,她摘下眼镜眯了眯眼睛,然後便将眼镜收进桌上的眼镜盒里,边道:

「我也,没救了,亡命之徒罢了。」宋新抬眸对上乔舒的眼神悠悠道:「因为我也是一个两不像,第九世罪人,并且是个第一世贵人,与你好像不同,却又好像相同。」

宋新眼底噙着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满是嘲讽,令人想敬而远之的危险感不再多作掩饰,猖狂的本x暴露了出来。她脱下外层套着的羽绒外套,里头穿的是一件全黑的毛衣和一条暗灰并带有三条雪白直线的长k。一头棕发长到肩头,不点而红的双唇在她行走间闪烁着晶亮的光,左手食指上的那只银se雅典风戒指闪烁着如星星一般的光芒。她同乔舒一般,是个在y间渴望自由的疯子。

披着乖巧却孤僻冷淡的皮,实际上骨子里全是疯狂,灵魂自由得飞起。随x洒脱而不愿被束缚,法令不过是枷锁,而她们想打破这层枷锁,走到外头的自由世界。

与她对视许久的乔舒沉默了一会才苦涩地笑了笑,没有画上眼线的双眼显得更加清爽乾静,薄唇晕着浅浅的橘红,似是刚刚涂的护唇膏所致。穿着一件外出穿的棕se风衣,却与面上的清爽乾净相得益彰,雪白的右手手背上慢慢地浮现了一道烙痕,那道烙痕上写着ch0u象的四个大字:「罪与福连」。

「日希,走吧,不要再被束缚在这里了。」费楚慵懒地道:「我们都是罪犯啊,什麽都没做就被抓进来的罪犯,谁叫我们是非酋呢?」

林曦闻言不禁莞尔一笑,看着趴在桌上仰望着她的费楚,道:「出去偷渡到欧洲吗?」

「嗯,成为欧皇,ch0u中ssr。」费楚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後,极为熟稔地揽过了林曦的肩膀,将她带到了门口边。

既然身在风雨,就不要再害怕被雨水弄sh鞋子、打sh衣服了。丢下雨伞,享受在这风雨中的寒冷与清爽吧。

忘川奈何桥的另一头有九尊大佛,大佛之中,是牢笼-----关押第九世罪人的牢笼。

闻秀不是在那,就是已经被扔进熔炉里了。

不过按照这些神佛的变态属x,祂们多半都会先折磨一下这些灵魂,让他们共情一些很痛苦的「记忆」,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跟这些神佛到熔炉里。不过乔舒倒是没受过这种折磨,而是看到被关在隔壁牢房的某个大姐姐痛苦得在地上大吼大叫,嘴里直声嘶力竭地吼道:「我没错!我没错-----!错的是那个人渣!错的是他!啊-----!」

这还算清醒的,其他人或者是鬼多半从梦里醒来之後,便开始失魂落魄,慢慢地一步一步,自行跳下罪人坑。

不过闻秀那个胆子大、心理素质好到炸的人,应该是不大可能受影响的。乔舒只能勉强让自己往乐观的方向去想。

因此乔舒才领着其他三人来到这里「抢猫」,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事事要吞忍的委屈,一有委屈,便会自己狠狠地报复回去,并夺回自己所失去的所有。

神佛该灭。这是她在除玉梳怨灵一事後所得到的结论,先前一直压抑着的、想杀那些神佛和破坏法令的想法一下便如雨後春笋般冒了出来。

「本座从未看过尔等这般猖狂之人。」大佛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声音沙哑低沉,说出来的话却高高在上,彷佛藐视众生,四人皆是要在祂脚边拜倒的蝼蚁。

四人立马察觉到了自己已经走进幻境之中,周遭灰溜溜的牢房渐渐变作富丽堂皇的g0ng殿,究竟牢房是幻象,还是牢房本身就是g0ng殿呢?身在其中的人早已分不清了,更何况沉沦其中的人呢?

g0ng殿最深处正供奉着两尊身长八尺并端坐着的金se大佛,长得虽说跟彼此没有分别,但一尊手里捧九瓣白金宝莲,是善神。另一尊一手端公道杯,一手持白银宝剑,是正法神,此刻看着却讽刺无b。

公道杯注满则漏,防止饮者贪杯-----罪孽一犯再犯。

白银宝剑,足有三尺,惩恶扬善-----斩了自己这罪孽深重的灵魂还差不多。

此刻也不知是哪一位在讲g话,真身未现,四面八方皆是危机,也不知何时会突然来一招如来神掌把你打爆,只要神佛一刻不现真身,她们便一刻无法反击。

「乔舒,本座自认待你不薄,无论你做何事,本座仍觉你有大用,从不苛责你。但,你竟猖狂到杀了三罪神,杀神灭佛,按律当判」「无罪可判。」乔舒打断了那位神明的言语,接着悠悠道:「《法》中并无明确规定杀神灭佛该判何罪,因为祢们根本没想过自己会陨落,只是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天下无敌,无人可灭神佛。」

「一个心中无神佛的人,手里的刀刃又怎会为祢们这群神佛外表的虚假荣光所碎?」

「罢了,你已离经叛道、无药可救了,诛罢诛罢。」听祂所说,说g话的似乎是手捧宝莲的善神。

正当乔舒准备要回呛时,坐在善神一边的正法神竟迳自站起,右t连着善神。公道杯黏在正法身金玉之手之中,走动间,公道杯都屹立不摇。而白银宝剑则不同,正法神似是难以提动,好像费了很大力气才终於用剑朝四人砍下。奈何几人身手矫健,从前便是贵人之中出类拔萃的菁英,此刻却成了心腹大患-----她们连连躲过了正法神的攻击。

正法神似是有些微的不悦与烦躁,突地停下了攻击,静静地注视着与其余三人跑离了的林曦,用奇怪的姿势将右手手里的公道杯微微倾斜,人的两颗眼珠和两片唇瓣立时伴随着混浊的鲜血流出了公道杯。

「都是,你的。」正法神的神像嘴角g起了近九十度的弧度,看着令人恶心而又感到恐惧。

「是哦。」轻轻落在一边香炉之上的林曦悠然说道,她也不是什麽好吓的,这些东西罪人坑里多的是。

「你该回去了。」善神突然开口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情绪,手里的九瓣白金宝莲缓缓上升,并在空中开始飞速地转动,就像每一次命运的轮回一般,来来回回不过都是同样的宿命。

宝莲飞速转动着,林曦的身t逐渐化作金粉,消失在风中,最後只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远远望着她且眼神带有几分震惊的费楚,随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吾只是让她回去t验了一下前世的记忆,她还是安全的,不要再问了。」善神说着便道:「吾佛慈悲,吾佛千秋。」

「有人问过祢她的去向?」费楚嗤笑着嘲讽道。

「你们三人近墨者黑、物以类聚,都是一样的丧尽天良。」善神佛像的眼神仍旧慈悲,但在空中的宝莲在不断的转动之中,慢慢地变作一把骇人的锋利匕首。

人间传说,善神匕首是由善神手中的九瓣白金宝莲化成的,意喻刚柔并济。因此善神匕首常是某些国家军人们的代表,温柔而刚强。

「吾佛慈悲,吾佛千秋。」

匕首在空中飞速的穿梭在整座g0ng殿中,绕过香炉;穿过屏风;错过乔舒,最终停在了离两人远了一点的费楚脖颈边,道:「你也该回去了。」

说罢,费楚也同刚刚的林曦一般,化作金粉,大风一吹,金粉便快速地带着费楚的魂魄飘远了。

「现在,吾该与两位罪人一笔一笔地把帐讨回来了。」两尊神仍是不肯现出真身,脑袋还算正常。那三罪神便是不正常的案例,自我膨胀过了头,觉得自己是无敌的存在,这样的愚蠢就让祂一现现到了魂飞魄散的下场。

宋新笑着道:「那您得想清楚了,因为这账啊」宋新收起了笑,眉间透出了肃杀之气,接着悠悠道:「没那麽好讨啊。」

「你这是藐视本座!」善神佛像上的眉眼处流出了两行黑血,在空中的匕首突地分裂成了九把,在空中疯狂地飞舞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快,刀气在乔舒和宋新的衣服上划下了几道口子。划着划着,jg准地划过了乔舒x前风衣的扣子缝线,木制的棕se扣子立马落到了地上,露出了乔舒打底的黑se毛衣。乔舒立马察觉到了面前这两座神佛这麽做的用意,面无表情地道:「nvx可不是祢们这群孽障说侵犯就能侵犯的。」说着也不待面前的两尊神佛回应,便流氓地先开启了战场。

怨气在她的手心里火速聚拢,宋新有些惊异於乔舒的怨气总量,可也只是一瞬,她笑了笑,道:「你这十几年,存的怨气也真是多啊。」

「未雨绸缪是一个良好的习惯,尤其是在这种烂地方工作。」怨气聚拢到最後,就变成了一把长矛,锋利尖锐的顶端闪着银光。乔舒也不跟祂们多废话,直接冲到将矛直直刺向佛像。

「无用的,无用的,无用的」

宋新立马警觉地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却见一点红光正直直盯着自己看。她没来得及对那红光多作反应,正法神便不知什麽时候和善神分离了,持着那把白银宝剑,朝自己这头直刺而来,她赶忙闪过,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面前的正法神身上。

正法神的攻击虽迟缓,但每一击的落下都重而有力,速度也b刚才快了不只一点半点。关键是,那白银宝剑看着虽正气凛然,但里里外外却透着一gu重重的怨气。剑本身自带的恨意似乎让持剑者对眼前的宋新杀意增长,速度越来越快,宋新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只得勉勉强强地用自己的左手握住那将要落下到自己右肩上的宝剑,不痛也没流血,宝剑离开之後也丝毫没有一点破皮。

只是-----天灵盖中的福气正在减少。

而怨气,正在心中不断地增长着-----

宝剑就这样狠狠地落在了宋新右肩上,宋新本看着手心的、低垂着的头缓缓抬起,瞪着面前平板而没有面孔的正法神,一字一句地道:「去si。」

她强而有力的左手立马飞速地朝正法神那跟秃了一样的头伸去,一发力,用怨气掀开了正法神满含福气的天灵盖。

黑血从其中爆出,露出了其中的「真身」。

真身这种东西一般被认定是在替身的一边,宋新现在是真正地意识到了,对於这类有关神佛的人间传说和y间官方说法都还是要抱有三分怀疑的。

她跪在佛像的肩上,一把夺过佛像金身手上的宝剑。正当她要将宝剑cha进佛像里的真身时,眼前一片雾茫茫,宋新眼睛不停地眨了好几下,不过须臾,眼前所见才又恢复正常。

低头一看,手里哪还有白银宝剑的影子?那分明是一把剑柄系着红麻布带,青锋三尺并怨气深重的古剑。

一时间,宋新还有些提不动,脚下的佛像开始不停ch0u搐,她赶忙运了运t内的怨气,一gu作气将古剑提起,宛若cha碗中r0u排一般地将古剑cha进佛像里头的满身黑血的真身。再提了提力气,将古剑连同真身从佛像中拉出。

古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在剑身上摇摇晃晃的真身被这样一折腾,立马被狠狠地甩到了剑锋边三公尺处。

虽然知道这样很夭寿,不过宋新心是狠的,无论是对谁,就算今天在那里的是乔舒;是林曦;或是费楚这些朝夕相处的老朋友也一样。只要挡到她的路,她对谁都是狠的,更何况那是令人作呕的表面神佛。

那满身黑血的正法神真身在地上奄奄一息,只是时不时地在ch0u搐着,宋新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具身t。那身t像是已经发烂发臭的腐r0u,软趴趴的,似乎没有骨头。身t可能是因为常常出水的关系,结成块的黑灰和头上的头发纠缠在一块,看着恶心不堪。

正当宋新想用古剑翻开那具真身时,落在一边的古剑便如闪电一般,cha进了正在跟乔舒大战的善神握成拳的金手中。

善神手中「握着」那把古剑,佛像的七窍流出黑血,空中传来善神狂妄而又邪气的笑声。九把匕首在空中围成一个圈并开始不停旋转,同方才相反,九把匕首转至最後渐渐变得模糊,再细看时,已经变成一朵九瓣白金宝莲了。

「愚蠢的人啊!愚蠢的人啊-----!放出真身就没救啦!没救啦!」那善神说着便已一种古怪的角度,用手里那把古剑将自己的天灵盖切开,外表与一旁正法神的真身别无二致的一具身tch0u搐着四肢,从佛像中爬出。

骨头肌r0u似是已经退化了,它爬得十分艰难,脸和身t都像皮包骨,却又像si人还没完全腐烂的屍身。一头黑发中带着几缕白发,没有混杂黑灰之类的东西,身上的「皮肤」似是被身t出的水濡sh了一般,在主殿四角的烛光照映下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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