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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手中剑心中莲(1)

 

忘川奈何桥的另一头有九尊大佛,大佛之中,是牢笼-----关押第九世罪人的牢笼。

闻秀不是在那,就是已经被扔进熔炉里了。

不过按照这些神佛的变态属x,祂们多半都会先折磨一下这些灵魂,让他们共情一些很痛苦的「记忆」,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跟这些神佛到熔炉里。不过乔舒倒是没受过这种折磨,而是看到被关在隔壁牢房的某个大姐姐痛苦得在地上大吼大叫,嘴里直声嘶力竭地吼道:「我没错!我没错-----!错的是那个人渣!错的是他!啊-----!」

这还算清醒的,其他人或者是鬼多半从梦里醒来之後,便开始失魂落魄,慢慢地一步一步,自行跳下罪人坑。

不过闻秀那个胆子大、心理素质好到炸的人,应该是不大可能受影响的。乔舒只能勉强让自己往乐观的方向去想。

因此乔舒才领着其他三人来到这里「抢猫」,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事事要吞忍的委屈,一有委屈,便会自己狠狠地报复回去,并夺回自己所失去的所有。

神佛该灭。这是她在除玉梳怨灵一事後所得到的结论,先前一直压抑着的、想杀那些神佛和破坏法令的想法一下便如雨後春笋般冒了出来。

「本座从未看过尔等这般猖狂之人。」大佛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声音沙哑低沉,说出来的话却高高在上,彷佛藐视众生,四人皆是要在祂脚边拜倒的蝼蚁。

四人立马察觉到了自己已经走进幻境之中,周遭灰溜溜的牢房渐渐变作富丽堂皇的g0ng殿,究竟牢房是幻象,还是牢房本身就是g0ng殿呢?身在其中的人早已分不清了,更何况沉沦其中的人呢?

g0ng殿最深处正供奉着两尊身长八尺并端坐着的金se大佛,长得虽说跟彼此没有分别,但一尊手里捧九瓣白金宝莲,是善神。另一尊一手端公道杯,一手持白银宝剑,是正法神,此刻看着却讽刺无b。

公道杯注满则漏,防止饮者贪杯-----罪孽一犯再犯。

白银宝剑,足有三尺,惩恶扬善-----斩了自己这罪孽深重的灵魂还差不多。

此刻也不知是哪一位在讲g话,真身未现,四面八方皆是危机,也不知何时会突然来一招如来神掌把你打爆,只要神佛一刻不现真身,她们便一刻无法反击。

「乔舒,本座自认待你不薄,无论你做何事,本座仍觉你有大用,从不苛责你。但,你竟猖狂到杀了三罪神,杀神灭佛,按律当判」「无罪可判。」乔舒打断了那位神明的言语,接着悠悠道:「《法》中并无明确规定杀神灭佛该判何罪,因为祢们根本没想过自己会陨落,只是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天下无敌,无人可灭神佛。」

「一个心中无神佛的人,手里的刀刃又怎会为祢们这群神佛外表的虚假荣光所碎?」

「罢了,你已离经叛道、无药可救了,诛罢诛罢。」听祂所说,说g话的似乎是手捧宝莲的善神。

正当乔舒准备要回呛时,坐在善神一边的正法神竟迳自站起,右t连着善神。公道杯黏在正法身金玉之手之中,走动间,公道杯都屹立不摇。而白银宝剑则不同,正法神似是难以提动,好像费了很大力气才终於用剑朝四人砍下。奈何几人身手矫健,从前便是贵人之中出类拔萃的菁英,此刻却成了心腹大患-----她们连连躲过了正法神的攻击。

正法神似是有些微的不悦与烦躁,突地停下了攻击,静静地注视着与其余三人跑离了的林曦,用奇怪的姿势将右手手里的公道杯微微倾斜,人的两颗眼珠和两片唇瓣立时伴随着混浊的鲜血流出了公道杯。

「都是,你的。」正法神的神像嘴角g起了近九十度的弧度,看着令人恶心而又感到恐惧。

「是哦。」轻轻落在一边香炉之上的林曦悠然说道,她也不是什麽好吓的,这些东西罪人坑里多的是。

「你该回去了。」善神突然开口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情绪,手里的九瓣白金宝莲缓缓上升,并在空中开始飞速地转动,就像每一次命运的轮回一般,来来回回不过都是同样的宿命。

宝莲飞速转动着,林曦的身t逐渐化作金粉,消失在风中,最後只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远远望着她且眼神带有几分震惊的费楚,随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吾只是让她回去t验了一下前世的记忆,她还是安全的,不要再问了。」善神说着便道:「吾佛慈悲,吾佛千秋。」

「有人问过祢她的去向?」费楚嗤笑着嘲讽道。

「你们三人近墨者黑、物以类聚,都是一样的丧尽天良。」善神佛像的眼神仍旧慈悲,但在空中的宝莲在不断的转动之中,慢慢地变作一把骇人的锋利匕首。

人间传说,善神匕首是由善神手中的九瓣白金宝莲化成的,意喻刚柔并济。因此善神匕首常是某些国家军人们的代表,温柔而刚强。

「吾佛慈悲,吾佛千秋。」

匕首在空中飞速的穿梭在整座g0ng殿中,绕过香炉;穿过屏风;错过乔舒,最终停在了离两人远了一点的费楚脖颈边,道:「你也该回去了。」

说罢,费楚也同刚刚的林曦一般,化作金粉,大风一吹,金粉便快速地带着费楚的魂魄飘远了。

「现在,吾该与两位罪人一笔一笔地把帐讨回来了。」两尊神仍是不肯现出真身,脑袋还算正常。那三罪神便是不正常的案例,自我膨胀过了头,觉得自己是无敌的存在,这样的愚蠢就让祂一现现到了魂飞魄散的下场。

宋新笑着道:「那您得想清楚了,因为这账啊」宋新收起了笑,眉间透出了肃杀之气,接着悠悠道:「没那麽好讨啊。」

「你这是藐视本座!」善神佛像上的眉眼处流出了两行黑血,在空中的匕首突地分裂成了九把,在空中疯狂地飞舞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快,刀气在乔舒和宋新的衣服上划下了几道口子。划着划着,jg准地划过了乔舒x前风衣的扣子缝线,木制的棕se扣子立马落到了地上,露出了乔舒打底的黑se毛衣。乔舒立马察觉到了面前这两座神佛这麽做的用意,面无表情地道:「nvx可不是祢们这群孽障说侵犯就能侵犯的。」说着也不待面前的两尊神佛回应,便流氓地先开启了战场。

怨气在她的手心里火速聚拢,宋新有些惊异於乔舒的怨气总量,可也只是一瞬,她笑了笑,道:「你这十几年,存的怨气也真是多啊。」

「未雨绸缪是一个良好的习惯,尤其是在这种烂地方工作。」怨气聚拢到最後,就变成了一把长矛,锋利尖锐的顶端闪着银光。乔舒也不跟祂们多废话,直接冲到将矛直直刺向佛像。

「无用的,无用的,无用的」

宋新立马警觉地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却见一点红光正直直盯着自己看。她没来得及对那红光多作反应,正法神便不知什麽时候和善神分离了,持着那把白银宝剑,朝自己这头直刺而来,她赶忙闪过,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面前的正法神身上。

正法神的攻击虽迟缓,但每一击的落下都重而有力,速度也b刚才快了不只一点半点。关键是,那白银宝剑看着虽正气凛然,但里里外外却透着一gu重重的怨气。剑本身自带的恨意似乎让持剑者对眼前的宋新杀意增长,速度越来越快,宋新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只得勉勉强强地用自己的左手握住那将要落下到自己右肩上的宝剑,不痛也没流血,宝剑离开之後也丝毫没有一点破皮。

只是-----天灵盖中的福气正在减少。

而怨气,正在心中不断地增长着-----

宝剑就这样狠狠地落在了宋新右肩上,宋新本看着手心的、低垂着的头缓缓抬起,瞪着面前平板而没有面孔的正法神,一字一句地道:「去si。」

她强而有力的左手立马飞速地朝正法神那跟秃了一样的头伸去,一发力,用怨气掀开了正法神满含福气的天灵盖。

黑血从其中爆出,露出了其中的「真身」。

真身这种东西一般被认定是在替身的一边,宋新现在是真正地意识到了,对於这类有关神佛的人间传说和y间官方说法都还是要抱有三分怀疑的。

她跪在佛像的肩上,一把夺过佛像金身手上的宝剑。正当她要将宝剑cha进佛像里的真身时,眼前一片雾茫茫,宋新眼睛不停地眨了好几下,不过须臾,眼前所见才又恢复正常。

低头一看,手里哪还有白银宝剑的影子?那分明是一把剑柄系着红麻布带,青锋三尺并怨气深重的古剑。

一时间,宋新还有些提不动,脚下的佛像开始不停ch0u搐,她赶忙运了运t内的怨气,一gu作气将古剑提起,宛若cha碗中r0u排一般地将古剑cha进佛像里头的满身黑血的真身。再提了提力气,将古剑连同真身从佛像中拉出。

古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在剑身上摇摇晃晃的真身被这样一折腾,立马被狠狠地甩到了剑锋边三公尺处。

虽然知道这样很夭寿,不过宋新心是狠的,无论是对谁,就算今天在那里的是乔舒;是林曦;或是费楚这些朝夕相处的老朋友也一样。只要挡到她的路,她对谁都是狠的,更何况那是令人作呕的表面神佛。

那满身黑血的正法神真身在地上奄奄一息,只是时不时地在ch0u搐着,宋新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具身t。那身t像是已经发烂发臭的腐r0u,软趴趴的,似乎没有骨头。身t可能是因为常常出水的关系,结成块的黑灰和头上的头发纠缠在一块,看着恶心不堪。

正当宋新想用古剑翻开那具真身时,落在一边的古剑便如闪电一般,cha进了正在跟乔舒大战的善神握成拳的金手中。

善神手中「握着」那把古剑,佛像的七窍流出黑血,空中传来善神狂妄而又邪气的笑声。九把匕首在空中围成一个圈并开始不停旋转,同方才相反,九把匕首转至最後渐渐变得模糊,再细看时,已经变成一朵九瓣白金宝莲了。

「愚蠢的人啊!愚蠢的人啊-----!放出真身就没救啦!没救啦!」那善神说着便已一种古怪的角度,用手里那把古剑将自己的天灵盖切开,外表与一旁正法神的真身别无二致的一具身tch0u搐着四肢,从佛像中爬出。

骨头肌r0u似是已经退化了,它爬得十分艰难,脸和身t都像皮包骨,却又像si人还没完全腐烂的屍身。一头黑发中带着几缕白发,没有混杂黑灰之类的东西,身上的「皮肤」似是被身t出的水濡sh了一般,在主殿四角的烛光照映下闪着光。

「没救啦没救哩」那真身趴在地上仰视着乔舒和宋新,它一说话,那一口黑牙便变成了块块碎片,一下全掉在了地上,碎片中还爬出了不少虫子。

那真身又不知在喃喃自语什麽,濡sh的舌头发黑,滴在地上的「唾ye」带着舌头上的w垢,弄脏了g0ng殿铺着的华美地毯。

没多久,舌头也断了,掉在地上,宛若活物般仍在前後不断翻转ch0u搐。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可怕的是,向来告诉世人要禁慾戒y的善神,下腹处竟有一颗少nv的头颅

少nv的舌头仍在不断翻滚,口中含的是什麽,可想而知。

面前的这个东西已经不能用畜生来骂了,那就是个实打实的渣子!乔舒和宋新在心中暗自骂道。

那东西开始乱吼乱叫,本就腐朽的声线很快也如前头的牙和舌一般,化成碎灰,被那东西给吐出来了。

它做的都是毁灭自我的事情。

直到它只剩下一颗已si的「心」时,心开始透出光亮,周遭华美的g0ng殿开始破败,一边含着东西的少nv头颅也逐渐消逝。一切变得跟刚开始预想的差不多,灰溜溜的大牢和沉重的锁链此时反倒让人觉得有种安全感。

独留公道杯孤零零地躺在虚无之中,几块沾着黑灰的玉梳碎片仍安稳地被装在其中,等待主人的拾回。

两人找了许久,才终於找到关押着闻秀和闻一的牢房。打爆小狱卒之後,两位流氓抢了狱卒的刀,用蛮力将牢房的一根根细柱打歪,y生生地开了一个入口。

闻秀倒在墙与墙之间的角落,皱着眉,做的梦似乎并不大好。反观另一边的闻一,睡得倒挺安稳,看着更像是可怜国三会考生趁假日好好补眠。

闻一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两人先叫他起来,拍了他好几个巴掌之後,闻一才稍稍转醒。

帅哥的凤眼微眯,似是在辨认面前的两个人究竟是谁。宋新取了挂在身上的水壶,递给了闻一,闻一迟疑了一下才接过,但也只喝了一点点,便又还回去了。

闻一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对乔舒急忙问道:「我姐呢?」

「她在一边,那你呢?你为什麽在这里?」乔舒淡淡地回答,并丢出了一个问题试探闻一。

「我那时看她不见了,想去找她,但却被我的书桌ch0u屉给x1了进去。我猜那应该能通往我姐所在的地方,接着就昏迷了,一直到刚刚才醒来。」

他的双唇非常苍白,整个人说话也有气无力地,却发了狠地朝闻秀所在的角落一步一步爬去。乔舒见闻一已经清醒,便和宋新一同走向闻秀,准备把她也叫醒。

乔舒冰凉的手轻轻抚上了闻秀的脸,闻一则关切地直视着闻秀的眼皮,似乎丝毫没有发现这堪称云泥之别的差别待遇。而宋新则是在一旁细细地回想着方才善神的自杀式破局以及林曦和费楚的去处,并开始推理起了善神的动机。

闻秀似是在一种浅眠的状态,乔舒碰上她的面颊没有多久,那蒲扇一般的双睫便如蝶翼一般开始轻轻拍打了起来。

「你醒了。」乔舒语气中带着几分的温柔,原本一直紧紧提着的心此刻总算稍稍放下了,眼里甚至有几丝愉快轻松。

闻秀一醒来也如其弟一般,眯起了与母亲相似的一双杏眼,带着一点淡淡粉se的唇瓣无意义地上下动了动。最後在大牢的微弱灯光下,她终於看清了面前人的脸,然後-----狠狠地搧了她一巴掌。

「离我远一点。」闻秀眼里带着泪光并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後,便想从角落离开。

「等一下。」这一巴掌虽然把乔舒给搧得有点晕了,但是并没有搧到她耳鸣并听不到闻秀说话的程度。她一看闻秀要走,便反应一般地抓住了她的手,道:「你怎麽了?」

千言万语,最终只能化作一句「你怎麽了」。

「松手。」闻秀闭上双眼,似乎是在忍耐着什麽。

「你不说,我就不松了。」乔舒直直盯着闻秀的後脑勺,坚定地说道。

「我叫你松手!n1taa是没听到吗?!」闻秀吼着,右手怨气积累,化作了一把青铜古剑。

她将剑抵在了自己的颈动脉处,冷冷笑了一下,道:「还不放手?」

乔舒看到那把剑,先是愣了一下,後便是无尽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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