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7 星期日发现砂金逃走生气慌张颓废
时间对于星期日而言变得稠滞。他端坐在会客厅中,一言不发,灯光打下来,他垂着头,脸隐匿在阴影中。
房间里静极了,只有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视线往下,能够看到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在轻轻颤动。他的胸膛起伏的弧度很大,致使肩上的流苏轻轻晃动。
他把手边能用的人都派出去了。匹诺康尼十二个时刻,梦境中所有地方的摄像头是最先被查找的,没有一个地方有“他”的身影。
“呵”藏在黑暗中的唇角掀起,眼睛紧紧盯着某处,冒着火光,贪婪且邪性。
星期日起身,左右来回踱步,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手中的资料散落一地,脚踩着发出哗哗声。
“咔哒”是门开的声音。流萤被人带了进来。
挥退身后的人,房间里有恢复宁静。
流萤自进屋就站着,还是那副怯怯的模样。此时看向星期日的眼神里还带着怜悯。
星期日声音冷冷的:“你给砂金开的药有什么”
流萤怔了一下,将砂金的病案本递给他。“养穴的药、鞭伤的药、养神安眠的药以及内伤的药”
星期日眉头越来越皱,“他内里受伤了?”
“你不知道?”流萤惊讶地眨了眨眼,“他的腹内有损伤,大概率是摔得”
星期日沉默,流萤带来的病案本被翻的作响,他手攥的紧,纸张都要被抓破。
“就这些?”星期日看向流萤,眼神锐利如刀,优雅荡然无存,语气阴森。
看着像变了个人一样的星期日,流萤瑟缩一下。
“星期日,你要是再私自带流萤过来,就不要怪我带她离开匹诺康尼了”
知更鸟进来的像一阵风,门被拍在身后,发出积压着经年尘土的闷响。
知更鸟挡在流萤面前,眼神不动声色地从他们面上扫过。星期日的眼神阴森可怕,流萤垂头不语,像是被吓坏了。
明艳的脸立马冷了下去,她一把拽住流萤。转身就要走
“她不能走”身后的声音不大,音调放的很低、阴冷可怕。
知更鸟暴躁地揉皱头发,把拉着流萤的手松开,直视星期日。
“你不能这么对她。我之前和你说过的”
知更鸟的眼神凉凉的,看向星期日的眼神充满戾气。
流萤被松开后站在一旁,远离了星期日的压迫,她抬起头。大而圆的眼睛左右乱瞟。
看到知更鸟像炸了毛的孔雀和对面对峙着,流萤捂上嘴巴,眼睛里的笑意却难以掩盖。
星期日那边更加惨不忍睹,淡金色的瞳孔中有猩红的血丝道道,眼角下的淡黑色,白皙的脸上有刚冒出的青茬。他的气质阴森,将靠近的人都冻坏。眼神锐利,眉毛横竖,不怒而自危。
带有灰纹的羽翅被顺到耳后,伏在头发上。星期日很少这么做,在有人的场合他的羽翅都是挺立在耳旁,舒展开来。头上的光环投下的光晕落在它的上面,显得优雅且有气质。
流萤将眼神收回,叹了口气,开口前眼里带着丝丝怜悯,不知为谁。
“我知道你找我来是为什么”,两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知更鸟的是疑问,星期日的更为复杂,探究、恼怒以及点点自以为藏好的期冀。
“是他问我要的药,能够使人陷入长时间睡眠的,无色无味,能融于水”
星期日觉得自己的心悬在空中,飘飘悠悠地,好像要堵住他的嗓子眼。在流萤说完这句话后,心沉了下去,提着的那口气也消散了。
“咔——”病案本掉到地上,他向后撤两步,坐在了沙发上。知更鸟也不管了、流萤也不管了。他只独坐在哪里。
知更鸟还是疑惑。
流萤知晓了一切似的,开口带着怜悯:“其实你叫我来,问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心里不是一直都知道嘛,在你知道他消失的那一刻”她的声音太轻太柔,宛如对着忏悔的恶徒低声呓语的天使。知更鸟盯着她看,目不转睛。
“还是你在渴望着什么?他被绑架了?他是迫不得已逃走的?我和绑匪联合起来,一块将柔弱的他带走?”流萤尽力让自己像是在嘲讽。她掀起嘴角,却露出了酒窝。
星期日默不作声,流下肩膀的发丝遮住了他的面容。
一直关注着流萤的知更鸟,此时回过神了。“砂金又逃走了?”
看到此时模样的星期日,知更鸟笑的羽翅上的耳环叮当做响。“虽然还没和他好好的聊聊天,但是还是为他开心”
流萤看着知更鸟夸张的样子,无奈地抿嘴而笑。
“你给他的药具体的功效是什么”,星期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像是撕扯着丝绸。他的眼神空洞,没了同他人对峙的心思。
“最普通的生梦药剂,匹诺康尼很容易买到,他只是一直在你的控制下……”
“我问的是它的效果”星期日打断了她的话
知更鸟看向他,面露不悦。
“效果?唔……,服用者快速入睡,短时间内清醒。伴有深度梦境。清醒后常见疲乏”
“吃药带来的梦境是真实的吗?”星期日喃喃,睫毛眨了眨,遮住了金色瞳孔中厉色与欲望的漩涡
“啊?”流萤手扶上另一只手臂,她有些担心星期日。眉心微蹙,浮现出淡淡地忧愁
“梦是真实的!但是它们颠三倒四的”他的手扶上羽翅旁的发,露出迷茫困惑的表情。
“生梦药剂在匹诺康尼是最常见基础的一类药剂,它有许多种类,但大抵都相似,或真实或虚幻,或欢乐或哀伤。它带给患者的一定是一个完整的梦。也基于此,它拥有使服下的人长眠的功效。”流萤回忆着脑海中关于生梦药剂的功效,不自觉地扣弄着手上的皮肤。知更鸟看见了,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包裹着。不赞同的看着她。
陷入深思的流萤没有注意知更鸟的动作“你确定你的梦不是完整的?”
“我压根没有理清梦里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年幼的砂金在不同的场景里出现”
“砂金?你的梦里出现了砂金”流萤的音调变高,没等星期日回答她抢先说“你的梦是关于他的?是真实的?”
星期日点点头。他的心中越来越坚定那是真实的,砂金对话的那个人就是年幼的他,只是梦境太混乱了,他没能想起这段回忆。
“不同类型的生梦药剂能够为患者提供不同的梦境。基于你所述,我拿给砂金的大概是回忆类的生梦药剂。”
星期日安静坐着,对流萤的话没有半点回应。
“回忆类的药剂能够在梦境带给患者完整的从前真实经历过的一段回忆”
星期日抬起头盯着她,脸上充满不耐。
“但是这种梦境的体验也有可能是破碎,零星,乱序,重排的。这种情况很少,产生原因是这段回忆带给过患者极端地痛苦,患者排斥这段回忆。由于这段回忆的存在影响到患者正常生活甚至产生轻生倾向,现实中大脑中枢对它的处理是遗忘,患者将不会意识到这段回忆的存在。而服用过回忆类生梦药剂后,小概率会触发这段回忆。”流萤讲的干涩,抿了抿唇,舌头将其舔湿。唇上湿漉漉的,好似沾了露水的玫瑰。知更鸟一直盯着她的眼神滑到唇边就挪不动了。一直叮叮摇晃着的耳环静下来。她吞了口口水。
“对于你这种情况而言,这是最好的解释”。最后,星期日听到了这句话。
房间里载着资料的纸到处都是。流萤被知更鸟带走了。
流萤有着医生的天性,看着当前状态的星期日,她有些心慌。手指绞弄着衣服,为自己鼓劲。她希望自己能够开口劝星期日找个心理医生。
她的眼神一直流连在星期日身上,知更鸟不高兴。她握住流萤的大臂。
“咱们走吧!”知更鸟扯着她。“姐姐今天是你的休息日,知不知道。都顾不住自己”知更鸟嘟囔着,说到最后加重了语气。
知更鸟凑到她的身前。流萤的头顶刚到她的鼻尖,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知更鸟的深嗅一口。在被对方推开之前揽住她的肩。将她带离这里。“放心好了,他没事的。谁有他命大啊”知更鸟看着怀里眼神不住向后瞟的小医生,往回拉她的头。
对知更鸟来说,星期日应该受到惩罚。他做了一些错事。尤其是对砂金。掌权后,他变得像他们的父亲一样行事专断、为人冷漠。单是想到他们如初一辙的望过来不带人性的金色瞳孔,她的肌肤上就寒毛竖起。
大门关上的声音过了很久,星期日抬头。天花板上的壁灯惨白刺眼。他的眼睛迎着光不眨一下。不消多时,金色瞳孔外边泛了红,滚了一滴泪来。
星期日咬紧后槽牙,猩红的眼睛迸发出恨意,剑眉竖起,睫毛抖动不停。身着白色礼服,腕边衣袖上裁缝一针针绣上去的褶皱被按在纸张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自外面看来凌乱狰狞。
他扶着地板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但是很快站稳了。捋一捋衣袖,他面色恢复正常。除去眼白被红色占据外,没有任何地方留存他当时的失态。
脚踩着纸张哗哗作响,走向卧室。
他坐在床边,通讯仪放在柜上。他倾下身子,正欲按开按钮之际。光的虚影在他眼前恍惚而过。他下意识皱眉,朝那儿看去,药片的锡纸包装反射着台灯昏黄幽微的光。
生梦药剂就放在台灯后面……星期日盯着它。“哈哈哈!”他抿了抿唇,嘴角动了动,还是张开口大笑。
“刺啦——!”锡纸划过床头柜的木制桌面。对面下属的投影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汇报。感受到耳朵里嗡鸣。直接拍断通讯仪,他举起药片放在灯光下。他歪着头,认真地盯着看。眼眶泛起酸意,猩红的眸中出现了疑惑。
星期日吞下药片的动作很迅速。他没有喝水,锡纸被挤压破开,白色的药品滚落到他的手里。喉结上下滑动,药片劈开两边的喉肉,艰难干涩地滑进食管。
在现实中关于他的存在已经消失。他的动作,他的声音都感受不到。而梦的内容再是不好的,却能看到他。
梦里果然有他。
除却砂金外,周围的环境都是苍白的背景板。
他躺在床上,眼睛闭着。睫毛时而颤动一下。星期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他,呼吸变得急促却因顾及着什么而变得轻声。
“是生动的……”星期日心想。手猛地攥住身下的床单,扣弄着。
床单被扯拽地轻移,床上的人,眼皮微微颤动。
星期日手收回来摆在腿侧。眼神放在他的脸上。
砂金一醒过来,两个人的眼神对了个正着。他懵懵的,眼神落在虚处。瞳孔渐渐聚焦,他看清了和他对视的那个人。瞳孔一缩,眉眼中带上了惊慌。
星期日眉毛扬起,身体向前倾。眼神钩子似的挂在对方脸上。对方的回避引得他进一步的向前。
“就像现实一样啊!”星期日眼神描摹着对方的眉眼。嘴中喃喃着这句话,舌头不自觉地向上抵,缓缓划过上牙膛。眸光闪闪地,话到最后带着愉悦地颤音。
砂金把眼睛闭上,手放在胸口上,快速调整呼吸。“这只是个梦,对,没错!”
然而他感受到了身下床身微小地颤动。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他的身上,手贴在他的手边,汗津津的,越蹭越近。
心底的小人撇撇嘴,他掀开眼皮,看到在他身上的那个人,直接略过,盯着天花板。手从那个人手中滑出,随意放在身侧,胸膛起伏着。双腿也随意的挪动,碰到了身上的星期日,发出骨肉撞击的闷声。
星期日拿手遮住砂金的眼睛,纤细的睫毛因受了刺激而颤动,扫弄着手心。睫毛被汗水打湿,在手心的颤动变得艰涩黏腻。
砂金不敢动了,因为上面人越来越粗重的喘息以及戳在他身上的硬物。
砂金的腿此时此刻大张着,他咬紧牙关,眼神放在星期日身上,慢慢的并拢双腿。
白皙有力的手按在挪动的腿上,手上青筋鼓起,血液在其中汩汩流动,滚烫潮热。
星期日两只手搭在他的腿间,手掌攒劲,一拉。他就像个青蛙一样被迫分开了双腿。
紧接着,他俯下身体,“刺啦——”胸前墨绿色的衣物轻易的撕扯开,布料散落一地。砂金胸膛暴露在空气中,褐红一片的乳晕上小豆子充血变得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