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这栋距离街道不远的房子,前面墙顶上安装了报警器盒子,楼上楼下各有一扇窗户内亮着灯。房子颇为奢华,建筑风格与邻里一致,配有连成一体的双车库。入口处有一个“正在施工”的标志,房子一侧竖着脚手架。在脚手架后面,二楼的一扇窗户用木板封得严严实实。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房子看了几分钟,想确定里面有没有动静。右边路灯下,有灯光一闪一闪,还有反光夹克发出的亮光,原来是一个骑自行车的人过来了。他贴着右边的灌木丛,在柏油车道上试探性地走了几步。骑自行车的人过去了。几秒钟后,一辆车开过来。他屏住呼吸,准备随时走进灌木丛。但汽车并未停下,而是沿着上面的道路开走了。
他急忙沿车道走进门廊,按下前门门铃。传来一阵刺耳的铃声,之后是寂静。并没有疯狂的狗叫,这很好。他不喜欢把狗干掉;摊上了混蛋主人,又不是它们的错。过了一会儿,他又按门铃,接着又一次。
第四次按门铃,时间很长。
他推开信箱,往里瞅。这个地方挺有女人味。镶花地板,现代家具,墙上挂着现代艺术画。
里面没有人。
他早就猜出她很有可能一个人生活。现在出门了。赴约会,看电影,还是度周末去了?也许去了另外一处房子?
他用戴着手套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几年前自制的工具。瑞士军刀的外壳,如果海关官员搜查他的随身行李,他们会以为这只是旅行装备,并无危险。除了在大刀片上安装了闭锁装置,其余的工具他都卸掉了,把它变成了一把弹簧刀,穿索针,可以锁定到位,长度恰好能通过人眼睛或耳朵刺穿大脑,上面的螺丝刀和剪刀也总能派上用场。
前门有三把重型锁,屋内是否有人,他必须在开锁的间隙确定这一点。他花了整整五分钟才把门打开。
他两指夹着穿索针,走进门厅,侧耳倾听有没有传来报警器的声响,随手关上门。接着他看了看门附近墙上的内置键盘。一个绿灯持续发光,但并没有设置报警。难道屋里有人?
他大声叫道:“有人吗?”
没有回应。
房子空荡荡的,让人感觉很冷清。地板上散落着一些垃圾邮件,还有一枚“致房主”的棕色官方信封。此外就没有别的了。他打开手电筒,通过右边一扇门进入客厅。很整洁,两张白色现代沙发,墙上是曲面屏电视,一张上面放着玻璃烟灰缸的茶几,一个带空炉栅的大壁炉。壁炉架上有两张镶在相框里的照片:一张照片上是一只灰白色的猫,蜷在地板的地毯上;另一张照片上是一个穿牛仔裤和黑色高领衫的女人,脖子和身体上缠着一条巨大的蟒蛇,正朝镜头粲然笑着。
不必查看装在内侧口袋里的照片,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他要找的目标。乔迪·本特利或朱迪丝·福肖。
他又走进豪华大厨房,中央操作台上面有记事本,最上面一张纸是空白的,前几页撕掉了。角落里有烤箱和电磁炉,看上去从未使用过,旁边架子上有一部插在底座上的无绳电话。
显示屏上没有来电信息。他拿起无绳电话,打开电话列表,发现是空的。也许和他一样,她只用手机,固定电话只在紧急情况下使用。
他注意到一个奇怪的方形不锈钢机器,看上去更像实验室而不是厨房设备。中间高高鼓起,上有多个管子接头,前方是一个观察孔,旁边有一排仪表和开关。上面写有“冻干机”字样,型号是bgo n4。原来是一台冷冻干燥机。她为什么用这个?他很是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