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鸟在笼
赤陇一战后,双方势力便要分明了,若是除掉宣王,必要在庆功仪式结束之前。
“父王,我们不若趁胜追击。”
辛昱拱手回宣王。
连日的进军,辛昱脸侧添了几处新伤,但他并不在意,他耐心地潜伏等候,等候宣王的弱点展现的那一刻。
“哦?”
宣王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士气高涨,彼竭我盈,此刻不追,更待何时?”
宣王眯起了眼睛,走到了那把大剑前,“你从前曾问我,如何做一个战士。”
宣王抚上剑柄,辛昱望向了那把大剑,他知道那把剑,此剑出锋,没有不可战胜的。
“你也一直以你的大哥为榜样,而如今又如何?”
宣王背对他,声音却如鼎钟绕梁,“辛昱!”
辛昱感觉到一种沉重的压迫按住了他的脖颈,他沉声,“是!”
宣王取下那把大剑,扔给了辛昱,那大剑落在他手中是碰撞出沉重的金属声,“寡人便给你一个机会。”
辛昱明了,这是宣王对他的试探,是忠诚的考验。
三日后便是赤陇庆功,而宣王的意思,便是叫辛昱追击,带那祝祷的祭品回来。
“杀了辛池,”宣王的声音像是在催眠,又像是在指引,“尔可为王。”
姜聂早已褪去繁饰,穿了方便行动的短衣,她这几日在军中做些接救伤员的事,她虽为公主,并不是未曾见过战火,但如此接近鲜血淋漓的骨r0u、面目狰狞的痛苦,这是第一次,她心中震撼,手染血了也不知。
房向况肩部中箭,方才处理好,见到姜聂刚给人上止血处理,姜聂这些日子不曾停歇,房向况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把疲怠的姜聂带到自己的营帐当中。
“你想好了?”
房向况看了眼姜聂的手,沾满了血w,她不是娇养的贵nv,房向况无b清楚地认识到姜聂的取向,她绝非池中物。
姜聂沉倦的眼半阖,“你以为凭我就能杀了宣王?”
他的确对她出乎意料地执着,可是这份执着不过是权力的掌中之物。
她被带到此处,就是在姜适举兵时作为直接要挟的辖制之法,那时不论是姜国还是燕国,都无法善终。
哪怕姜适愿意牺牲她与宣国为敌,片刻的迟疑也足以使瞬息万变的战局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