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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跟做月子似的”

 

难得空闲,陈行从别墅返回公司,接下来柯寅川的行程并不需要他跟,他准备更新下简历。

他总有一种,要么他助纣为虐这事要有报应,或者那个被虐的命不久矣的感觉,哪个都不好,更新完后他还得去庙里烧烧香,捐点香火钱,顺便帮他的老板也捐点。

挨骂费都不算什么,积功德这点简直微不足道。

“笃笃笃”三生敲门声响起。

陈行抬头,见是宁大秘,迅速切换页面然后笑着问:“宁秘书,有什么事么?”

宁云将脸往柯寅川办公室的方向一侧,陈行秒懂:“柯总找我?”

“对,下午你跟。”

陈行一头雾水:“我?会议取消了么?”

宁云摇头。

那就是会议之后,柯寅川要去顾家吃饭,一般去那边都只带司机,今天怎么把他也带上了,他向宁云投过去一记询问的眼神。

宁云朝他耸肩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表示她也不知道,然后甩甩头发,转身踩着高跟鞋走了。

下午的会议结束时将近四点半,陈行等在会议室门口,柯寅川脚刚踏出来就跟了上去。

办公室的茶几上放着好几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把桌上这些送去顾宅。”

“好,柯总您看什么时候走?”

“今天不过去了,你替我送过去。”

陈行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面色无常地应下,带着礼盒去了顾宅。

顾明钧早得了消息,只当柯寅川临时有事,见着他的人还特地来送了礼,又给柯寅川去了个电话。

“你不送礼还好,你这一送,我妈又开始念叨了,让我嘱咐你别太辛苦了。”顾明钧握着一块碧绿的翡翠无事牌把玩着,揶揄道:“学学我,啃老多好,轻松惬意,请客吃饭人不来还能收到帝王绿。”

“去你的,那是给夏姨的。”

“多绝情啊,那我的呢。”

“真要啊?”

“不然呢?”

“行,那赶明儿把你上次看中的小明星送过去。”

“你是嫌我活得长了吧。”

“等着吧。”柯寅川在顾明钧骂声到来之前按掉电话。

“柯寅川,我……”

——嘟,“草,挂的真快!”顾明钧揉了揉眉心,切到信息界面,开始给柯寅川夸夸打字警告他别乱来,不然同归于尽。

“怎么了?”严随声端着一碟水果过来,放在茶几上,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揉他顶上的头发。

顾明钧侧头把脑袋再往他手掌送,很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柯寅川欺负我,天凉了,让寰宇破产吧。”

严随声宠溺地在他额头印上一个吻:“好。”

“算了,算了,我大度不跟他计较。”

“那不用破产了?”严随声失笑,把一片脆桃送到他嘴边。

顾明钧把无事牌套在脖子上,恨恨地咬了一口眼前的桃:“不用了!”

“好。”

晚上八点,寰宇顶层的办公室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陈助理送完礼没敢走,只在办公室等着,一直等到现在,中间只给里面送了一杯咖啡。

总裁们努力起来也废寝忘食啊,陈行手指一划,消掉一层气泡,然后锁屏,他听到了他老板的脚步声。

坐上车时候,陈行习惯性地吩咐司机去柯寅川另一处住处。

“回别墅。”柯寅川手指交错地敲在腿上,冷淡地出声。

陈行忍住了回头望的冲动,心里嘀咕这人今天不会要把工作上的气撒贺程身上吧。他功德还没攒呢,这又要开始扣了?

医生嘱咐贺程要少食多餐,每日便多吃一餐,厨师兼营养师的张叔如久旱逢甘雨一样的,使出浑身解数认真对付这一日四餐,每日还会有两样小点心。

每晚八点半,是宵夜的时间。

张叔正把一盅汤从蒸笼里端出来,贺程笑着说:“跟坐月子似的。”

“一个理。”半个月相处下来,张叔很喜欢这个小辈,看着清清冷冷的,实则如玉温润,谦逊有礼,还能时不时开上两个玩笑,可比柯寅川有趣多了。

贺程正要再回上一句,就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他面上一凛,搭在毯子上的手轻轻颤动。

张叔手中汤盅还未放下,便听见响动,闻声抬头,餐厅里头虽瞧不见外面,也大抵猜到是柯寅川回来了。

家里有阿姨,但是贺程跟张叔都觉得宵夜这一餐没有必要大动干戈,而且这别墅主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是以这会儿整个客厅餐厅就只有他们俩。

张叔忙放下手中的汤,从厨房走出去,见柯寅川面上一脸疲态,关切道:“正好煲了汤,您要喝点么?”

这人放家里,也不见面,怎么个事啊。

“嗯。”

趁柯寅川弯腰换鞋的功夫,陈行颇有眼色地凑到张叔耳边:“刚从公司回来呢。”

话一出口,张叔就明白了,虽说每日这时候只有贺程吃,却也备了不少东西,讲究一个营养搭配,啥都吃点,添一两个人不算事,而且这主子是柯寅川,没有也得有。

“正好汤好了,我去拿碗筷。陈助理吃了么?”

听到这话的陈行心里一哆嗦,心说我哪儿敢啊,往常也就算了,这会儿那俩祖宗吃着吃着不对付干起来了,这不是殃及池鱼,可是他又不敢走,怕真的干起来出事,杵在那假笑:“不了。”

柯寅川掀了下眼皮扫过去:“回去吧。”

喳,陈行默念一句,老板发话了,那还是走吧,于是陈助理非常干脆地转身溜之大吉。

柯寅川依旧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冷脸,张叔跟着一起走进餐厅就觉得不对,要说气氛变得不一样,倒也不算,但是空气仿佛就是在柯寅川踏入的那刻,微不可察的缓慢了。

大概是因为贺程面上的笑褪去了,张叔不清楚俩人之间的事,不过好歹半个多月了,总算能在一张桌子吃上饭了。

他将碗筷摆好,面上有些为难,贺程的手没好全,后面伤口又裂开了,吃饭不大方便,这几日都是护工或者他照顾着吃饭的,这会儿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贺程大概是猜到了他的顾虑,朝他笑了笑,示意没事,张叔见了,也就出去了。

“这么晚?”贺程与柯寅川相安无事的时候,倒也能说上两句话。

“嗯。”

贺程向来话少,只低头安静喝汤。好似俩人都默契地忘掉了前几日的事,贺程是不想提,柯寅川大概是根本没放心上。

一室静谧,就只剩下碗筷偶尔相碰的叮当响。

本来是寻常的画面,倒是让贺程莫名品出些不自在的味道来,但是在柯寅川身边不自在这件事,实在是稀松平常,他只当前面几个月因为没见着,现下不习惯罢了。

他手使不上劲,吃得便慢,动的久了,伤口处隐隐犯疼,就更不愿意吃了。拿着瓷勺搁在碗上,许久才喝上一口。

贺程这一年没跟柯寅川吃过几次饭,以前没注意,今天才发现柯寅川吃饭其实很快,跟他商场上一样,速战速决,却并不显得粗鲁。贺程用余光看了一会儿,见他吃得差不多了,也顺势放下勺子。

汤煲得很好,也是他爱喝的,他觉得有些可惜,垂头盯着汤面慢慢浮动的一点油脂发呆。

柯寅川本就没什么胃口,但是向来家教是不允许浪费的,还是喝下了最后一口汤。抬头看见贺程那边的东西几乎没动,剑眉蹙了蹙,却难得的没有说什么,起身出了餐厅。

“往日也只吃这么点?”

张叔心里有苦说不出,心道你板着那张脸就算了,那手上的伤明晃晃的摆在那里是瞅不见么。他待在别墅日子不短了,知道这是个不知道心疼人的,人就是这么个性子,他一个受雇的厨子,自然不能说什么,只好应付过去:“可能是今天晚饭吃得多了点,这会儿就吃不下了。”

柯寅川听了没什么表情,抬步上楼,走了两步又停下:“那就晚点再吃一次。”

当充电呢,这会儿没充满,过会儿再充上,晚点吃就积食了。

张叔点头,转身去看贺程。

柯寅川出去后,贺程才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就是柯寅川的一个物件,心情好了风平浪静,心情不好任心施为。他尽量让自己将心放宽,可到底前面将近三十年的人生,将他框在了一个与如今生活完全不同的观念里。他甚至怀疑当初答应柯寅川同意交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在后面一日复一日的复盘中,都无法将逻辑推向“同意”那一个选项。

那不是一个工科博士应该做出来的判断,更像是一个生意人。但是今时今地,又清楚明白地告诉他,是的,他的逻辑在如此重要的事上,失效了。贺连山身上做商人的血液,到底也流淌在了他身上。

张叔在他身后站了十多分钟,也没见人抬头,他在外头,并不知晓里头情形,怕俩人又闹了不愉快,于是小心翼翼的问:“贺老师,还要吃点什么么?”

“不用了。”贺程见他面上隐有担忧,浅笑着说:“今天晚上那道鱼吃的多了,现在也不饿,辛苦你了。”

竟是挑了一样的说辞,张叔叹了口气,一面收拾桌上的碗碟,一面念叨:“你别怪我啰嗦,我年纪大了,心里头藏不住话。”

这是要劝人了,贺程脸上的笑变成了苦笑:“哪里。”

张叔斟酌了一下,才说:“你就算不说,我也看得出来,这半个月你住得不开心。”他看着贺程的深褐色的眼睛,那里头没什么情绪,才接着说:“可是贺老师,你要明白,这日子,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你身体不好,要是心情再不好,就好得慢。说句不厚道的话,你要是不想在柯总这里待着,也要养好了身体,再想其他的。”

贺程刚来那天夜里阵势很大,呼啦啦一群人抬着,还跟着几个医护。张叔在别墅好几年了,法,更别说投怀送抱了,要是清醒的时候他一定会克制自己,现在根本无法顾及。

吻也好,插进来也好,只要能够安抚他一点的,无论什么,他都想要。

柯寅川依旧被这个生涩的吻取悦了。柔软的唇被贺程含住,舌尖似害羞般抵在他的牙根上面,他手指轻轻擦着贺程的耳垂,发出一声笑,大发慈悲地放了它进来。

那舌头进来后就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办了,柯寅川已经等不及,他按住贺程的脑袋,咬住他的舌,用力吮吸,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它吞进去,连同它的主人。

不再需要克制,他挺着腰把自己全部送了进去,径直顶到了最深处。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好操,湿软滑腻的穴主动吞吃着硕大的性器,穴里的软肉在他进来的一瞬间就讨好般地缠上来,不住地收缩着咬紧他。

两人都发出满足的喟叹声,快感如决堤的洪水冲刷着,柯寅川爽得头皮发麻,压着贺程用尽全力疯狂地抽插,恨不得把自己也全部塞进这个淫荡的穴里。

贺程空虚的后穴被又粗又长的肉茎填满,没有一丝缝隙,积压许久的渴望终于得到满足,让他无比舒畅快乐。

可是还不够,少了什么?他困惑地睁着眼,看着紧紧贴着他亲吻的人。这个眼神实在犯规,柯寅川被他看得又胀大了几分,猛地再用力往里顶了一下。

“呜……”太涨了,下腹两处都涨着,贺程终于记起被他遗忘,无人抚慰的性器,他伸出手往自己的欲望摸去。

还未得逞,就被柯寅川无情拦截,另一只手也被一起钳在手里不得作乱。贺程被插得大脑一片空白,哪里还有什么理智,他此时已经无所谓体面,也无所谓羞耻,只想要畅快,委委屈屈地控诉:“摸摸它,让我摸摸它啊。”

一面说着,一面妄图挣脱控制,身子扭得柯寅川差点抱不住。

“再等等。”柯寅川觉得自己疯了,此刻的贺程在他眼里可爱得不得了,上面的嘴巴似哭似喊地叫着,下面的嘴巴又催命似的含着他,将他迷得五迷三道的。那双往日惯来冷静自持的眸子现在直勾勾望着他,叫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然后大开大合地操干,时不时全部抽出,再猛地一杆到底,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重。

贺程受不住了,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攀上最高的珠穆朗玛峰了,可是就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但是这个恶人就是不给他,总是这样,只顾自己爽,混蛋至极!

“呃……寅川……”他在叫他,他的姓被方才一击重重的顶撞变了音,只留下他的名从贺程口中缠绵地说出来,满含情动与欲望,惹得柯寅川胸口那颗躁动的心越加跳得张狂。

给他吧。

柯寅川看着蹙着眉满眼难受又恼怒的贺程,好心地握住挺在他肚子下面的肉柱,上下撸动,只是一下,身下的人就痉挛着抽动,在颤抖的呻吟中射了出来。

大股大股的白色液体落他的手上,贺程的肚子上,他将沾了精液的手指放到贺程嘴边。尚在高潮余韵中的贺程无知无觉地张口舔弄手指,乖巧无比的嘬着自己的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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