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撒谎
白榆到家时肚子饿,自己在厨房找了个馒头吃,被明卓发现了,又数落了他两句。
“你怎么私自吃东西?经过人同意了吗?”
明卓显然精心打扮过,一身小西装,下半身穿了同色的五分短裤跟白色的小腿袜,还打了个小领结,看样子应该是要去出去。
白榆嘴巴里嚼着干巴巴的馒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以前也会这样,虽然次数不多,但夫人并不会管这些,苏叶姐有时候还会给他留好吃的。
“馒头……”
明卓理所当然地说:“馒头你也不能随便吃啊,你一个下人怎么能随便进厨房拿东西。”
“我没……”白榆想解释。
“明卓。”
明江在外面打断了他的话,oga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意味,“我们该走了。”
明卓哼了声,转身离开了,小腿上的痛感一阵阵传来,白榆拿着馒头在厨房打开的窗户里看见了停在外面的车。
是纪先生的那辆军用汽车。
“你又在干嘛呢?不知道我们得走了吗?”明江看似呵斥他,实则不带一点教训意味。
明卓无所谓地说:“教育一下家里的那个下等oga,他一点规矩都没有。”
“那也不该你管。”
“我怎么不能管,他真当他是这里的主人吗?妈妈,哥哥总不会真的要跟他结婚。”明卓的声音稚嫩,但清亮又好听,“童养媳……哼,谁会看上贫民窟出来的下等oga。”
那声哥哥喊得格外亲热。
明江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摸他头发,“走了。”
他们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白榆听见。
小腿还有掌心的鞭痕,都让白榆隐隐作痛。
剩下的白馒头,白榆没有吃完,他不能把自己吃一半的东西放在这里,就把它带回了房间,心想夜里再吃。
纪廷望没在家,白榆猜想明江应该是带着明卓去参加哪里的晚宴,然而冯韵雪还在,俩人在楼梯口打了个照面。
白榆两只手虚虚握成拳,两腿快站不住。
“夫人。”
冯韵雪的视线带着股陌生的打量,这让白榆有些无所适从,就在他准备问需不需要用晚餐来打破尴尬时,冯韵雪开了口:“你是不是要从专校毕业了?”
白榆低着头回答:“是的夫人。”
白皙的后颈垂落着,腺体微微凸起,看上去很柔软。
冯韵雪的眼神很淡漠,好半天不说话,白榆心里没底,总觉得冯韵雪意有所指,联想到那天医院的检查结果,这件事他都还没有告诉过冯韵雪。
oga专校只教导至十七岁,一旦离开这种集中营式的教导所,大多数oga都会迅速分配alpha结婚生子。
然而他现在,一是可能无法生育,二是纪泱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他结婚,又或者不会跟他结婚,这些未知都让他感到不安。
“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冯韵雪盯着他平坦的小腹,喃喃道:“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
后面冯韵雪还说了些话,但是白榆没听清,他不敢多问,总觉得夫人有些奇怪。
“你几岁来纪家的?”冯韵雪问。
“十岁。”
冯韵雪冷笑一声:“真没用。”
白榆脸色煞白,无法反驳,耳朵里嗡嗡的,以至于没听见冯韵雪自言自语的那句:“我更没用。”
冯韵雪在明江之后出门,白榆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他把剩下的馒头啃了个干净,然后就端着椅子坐在窗边发呆,看着外面的小花园,隐约的香气飘来,他就总能回忆起在门口晒着太阳等纪泱南回家那天。
明明那个时候一切都很好,他跟少爷还一起吃了冰激凌。
白榆在窗台上眯了会儿,小腿受伤的地方麻木了,他感受不到疼,迷糊间做了个梦。
梦里的纪泱南离他很远,他看不清alpha的脸,他一步步向alpha走过去,alpha却重复着对他说不要靠近,他不需要自己的喜欢,嫌他是个下等oga,他们不会结婚,更不会有小孩。
白榆在冷汗中醒来,外边天黑了,耳边有汽车引擎的声音,他喘着粗气往窗外探头,只看到前车灯的光影。
他不确定是不是纪泱南,但不论是谁他都应该出去迎接,穿上拖鞋,脚在沾地那刻一软,直直往地上栽去,受伤的地方擦过椅子的边缘,疼得他冷汗直冒。
好半天才扶着椅子靠背才勉强站住,吸了口气,慢吞吞走出去。
悠悠正好把大门关上,顺便脱下了围裙,见是白榆,“还知道出来。”
白榆正想道歉,悠悠便习惯性地把围裙往白榆脖子上套,“少爷回来了,伺候他洗澡去。”
白榆眼睛亮了亮,随即又迅速变得暗淡,“我、我马上去。”
他走路不似平常快,毕竟受了伤,但心里仍旧忍不住高兴,敲门都比平时用力了些,他推开门进去,暖光的灯光撒了一地,纪泱南下半身的军靴还没脱,上半身却赤裸着,背影又高又宽,后背有着恰到好处的肌肉,还有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白榆看愣了,纪泱南早就发现了他,皱眉问:“你没睡?”
“啊?”白榆揪着围裙,纪泱南似乎在赶他,他看着alpha往沙发上坐,三俩步走过去,还不忘拿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拖鞋,跪在alpha脚边,“我来。”
他一手扶着纪泱南膝窝,一手去脱他的军靴,深色的皮质军靴还带着夜里的凉意,白榆用了力脱下,给他套上拖鞋,然后就去脱另一边。
空气里有alpha浓重的信息素味,白榆头也不敢抬,耳朵根开始发烫。
纪泱南垂着幽深的眼,注意到了oga颤抖的腿根,以及捧着他靴子泛红的掌心。
“小榆。”
白榆抬起头,紧张起来,急切道:“不需要我吗?我做的不好吗?我来晚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
“你又挨罚了?”纪泱南问。
白榆红着眼,呆了好几秒,看着纪泱南的眼睛,第一次选择撒谎:“没有。”
纪泱南面无表情地说:“站起来。”
白榆的睫毛快速地眨了好几下,忍着小腿的疼起身,听着alpha的命令,“把裤腿撩起来。”
心脏狠狠一跳,白榆慌了,“泱南哥哥,我……”
alpha的信息素陌生得让他害怕,白榆在这种情况下却仍然没有选择听话。
纪泱南也并没有再继续对他下达命令,而是说:“出去。”
围裙被白榆死死捏着,皱皱巴巴的,他这个时候也不管不顾了,两手拽着裤子往上提,两条细白的小腿露出来,上面满是红色的鞭痕。
“别生气可以吗?泱南哥哥,我今天迟到,所以被罚了,我没有犯别的错。”
受伤的地方显然没有被处理过,渗出的血干涸了,但alpha的鼻子本就灵敏,更何况纪泱南临近易感期,总觉得能闻到血腥气,他突然就感到一阵烦躁。
“没犯别的错?撒谎不是错?”
“没有!”白榆抖着嗓子,眼眶里包着泪,“我……对不起,原谅我好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撒谎的,我……我……”
他说不出理由,他只是不想被纪泱南知道今天迟到的原因。
“对不起……”
他不停地道歉,然而纪泱南并没有原谅他,“出去。”
“泱南哥哥。”
“别这样叫我。”纪泱南似乎很不高兴,他穿上了被扔在一旁的衬衫,白榆的眼泪止不住,哭着求他别生气,还是被alpha赶了出去。
白榆眼睁睁看着门被关上,在门口站了很久,眼睛哭得酸疼,最后回了房间。
他趴在窗台,听着花圃的虫鸣声,望着天上的星星,怎么也睡不着,越想越难过,今天犯的错太多,为了惩罚自己,他开始抄教规。
第二天起得比以往都要早,他先是把客厅打扫了一遍,还是忍不住去纪泱南房门口张望,不敢出声,最后又静悄悄下楼,穿着灰扑扑的围裙做早餐。
苏叶起来的时候都愣了,“你怎么这么早?”
白榆笑笑,眼睛底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我睡不着啦,早餐做好了,衣服也洗好了,我去学校啦。”
“你吃没?”
“嗯,吃过了。”
苏叶从锅里给他拿了两个水煮蛋,白榆没要,“我真的吃过了,数着煮的,不然该不够了。”
“拿着。”
“苏叶姐,不用给我,一会儿,你能去叫少爷起床吗?”他好声好气地跟苏叶商量着。
苏叶只当他害怕迟到,便答应了。
“谢谢。”
他还是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背着挎包就离开。
数着日子,还有三天他就得从专校毕业,那个时候,他会去哪里呢?
昨天惹少爷生气了,会被赶走吗?
白榆揉着酸胀的眼睛,他不想被赶走,不做童养媳也没关系,不结婚也没关系,就做下人挺好的。
少爷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整天在学校什么都听不进去,手工课的时候想着给纪泱南做个小荷包,但被针扎了手指,血液的味道裹满了信息素,他连忙用衣服布料包起来,幸好没扎太深,熬着熬着也就要回家了。
中央大街的剧院今天似乎有新剧目,换了另外的海报,白榆回去经过时碰见了不少人,帅气的alpha带着精致漂亮的oga进出剧院,大家脸上都很幸福的样子。
剧院的戏一定很好看,白榆想。
大街中心一向吵闹,尤其这个点,而且自从战后,车子明显变多了。
白榆待久了准备离开,瞥到了一辆军用汽车,军绿的车身从剧院驶过,随即消失在拐角,那个车牌是联盟政府的,白榆很熟悉。
……
夜里九点,纪泱南把车停在距离居民楼不远的墙角,这里很少人来,只要在天亮之前离开不会有人发现。
这边的路灯早就坏了,有人报修,但政府从没派人处理过。
纪泱南手里拎着个袋子,顺着路往居民楼走得很慢,前面有一盏半坏不好的路灯亮着微弱的光,他的身影在后面被拉得很长。
身后有不属于他的另外的脚步声,他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有人跟着他,更别提还有影子。
纪泱南站住不动了,那人却还在往前探,alpha的警觉性出奇得高,在那人靠更近的时候,纪泱南反手就扣住他的手直接往墙上撞。
“啊——”
纪泱南皱着眉,闻到了熟悉的信息素味道,他不确定地喊了声:“小榆?”
白榆右手被反剪在身后,脑袋还被撞了,痛得他发晕,气息微弱:“泱南哥哥。”
纪泱南的火一下子就冒上来了,他松开手,看见了oga小心翼翼的模样。
“你是不是疯了?”纪泱南说:“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你不回家?中央大街每晚都会有联盟军巡逻,如果被他们逮到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白榆抿着唇不说话,纪泱南被他气得心率都不正常了。
“他们才不会管你是谁,长什么样,看见陌生的人影,很有可能直接开枪,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对不起……”
纪泱南身上的味道太怪了,白榆闻着难受,导致他的信息素都开始紊乱。
“信息素。”白榆捂着鼻子,双眼湿润,“好浓……”
纪泱南自然察觉到不对,摸了下后颈的腺体,难得地说了句脏话。
“非要给我惹麻烦。”
白榆身子一僵,低下头又要道歉,纪泱南却拽着他走进居民楼,白榆腿疼,走不快,这儿楼梯又窄又多,没走几步就摔,纪泱南没办法,打横把人抱起,然后快速地爬楼,在三楼停下,进了楼梯拐角的一间房。
这是一套只有五十多平的小房子,是纪泱南租来偶尔休息用的,大多数时间他会选择在这里度过易感期,这次医院只给他开了一支抑制剂,在剩下的日子里他都只能熬。
漆黑到不见人影的房子,纪泱南没有选择开灯,白榆后背紧紧贴在门上,感到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
视觉被剥夺的时候,别的感官就会无比清晰,无论是alpha的信息素还是纪泱南的呼吸,都让白榆克制不住地不安。
腺体隐隐传来异样感,白榆用手扣了下,小心地喊纪泱南名字,但是alpha并没有搭理他,躁动的信息素让白榆意识到纪泱南还在生气。
“对不起。”白榆忍住发抖的嗓子,“我……”
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一开口鼻腔就是酸的,白榆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明明犯了错才惹纪泱南不高兴,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委屈,他在心里唾弃自己,有什么好哭的。
“你别生气,对不起。”他只会用道歉来请求alpha的原谅。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纪泱南话里讽刺,白榆死死扣着自己的指甲,一个字也不敢再说,眼泪啪嗒啪嗒掉,幸亏没有灯,什么也看不见。
“今天幸亏是我,如果是别人呢?”纪泱南的声音有克制不住地大起来,“如果是别的alpha抓到你呢?你怎么办?”
白榆无法回答,他只是看见了纪泱南的车,他想看看少爷,想跟他道歉,想让他别生气,他本就笨拙,没想太多,现在又犯错,这让他完全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害怕失措席卷了他。
“说啊!”
白榆咬着唇,被突然的声音吓得缩起肩膀,周深的信息素变得越来越浓,本能让他察觉到alpha不仅在生气,还有着焦躁跟不安。
纪泱南好像是易感期。
他思维迟钝,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三个字,学校生理课是重点内容,他学得很认真。
“泱南哥哥……”
“你就在这里呆着。”纪泱南的声音像被什么东西磨过,白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你要去哪?”
屋内的白炽灯骤然被打开,刺得白榆眼睛都眯着,他努力睁开,模糊间看到纪泱南起伏不停的胸口以及难看的脸色。
“泱南哥哥。”
“说了别这样叫我。”纪泱南看到了白榆通红的眼睛以及早就被泪水糊透的脸,看上去可怜得不行,还非要巴巴望着他。
他很少有失态的时刻,大多数时候都维持着该有的仪态,但现在额头上全是汗,用手抓了把头发向后退,脖子凸起的青筋周围上红了一片。
白榆发现alpha今天并没有穿军装,只有普通的衬衫跟裤子,袖口被卷了几道挽上去,小臂结实的肌肉崩得很紧。
他转了个身,然后在靠近窗户的一台书桌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我帮你。”
白榆担心他,连忙走过去,就被纪泱南用力掐着下巴不准再靠近了。
白榆被迫仰着脸,alpha指尖的力道太大,他怀疑要脱臼,这个角度他只看到了纪泱南猩红的眼底。
“是不是让你别总是喊我名字?是不是让你呆着别动?白榆,你都在学校里学了些什么?怎么总想着反抗我?嗯?”
他每说一句,手上的力气就重一分,白榆的眼睛底下浮上了一层水光,他两只手垂在身侧,不敢去碰纪泱南,也没再喊他哥哥,只能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少爷,对不起。”
纪泱南没控制好力道,松开他时,白榆栽在地上,白皙的下巴上有着清晰的指印,他不太疼感觉到疼,只是太麻了,眼泪落到地上,他想也没想,就用衣服袖口去擦。
纪泱南把唯一的一支抑制剂注射进手臂,闭着眼缓了很久,才看见白榆还坐在地上,柔软的头发上有个旋,露出一点头皮,还有露在外面的耳朵,看上去也很软。
抑制剂生效不会太快,oga的信息素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纪泱南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决定进卫生间。
他想去把白榆扶起来,但这种时候还是得尽量避免跟oga有肢体接触,所以他只能选择无视。
oga两条腿蜷缩在一起,裤腿很宽松,小腿上露出的伤痕不知怎么显得有些触目惊心,纪泱南下意识就去看白榆的脖子,那里也是裸着的,皮肤光滑白皙,凸起的腺体泛着红,他开始觉得口干舌燥。
快步走进卫生间,在关门前还是注意到了白榆颤抖的手跟垂着的浓密睫毛。
白榆不太能够站的起来,他腿根发软,坐在地上有好一会儿,才一点点扶着桌角站起。
卫生间闭紧的门内没有传出一点声音,鼻尖属于纪泱南的信息素也在消散。
白榆像个木偶一样傻站着,最后慢吞吞走到卫生间门口,然后靠着门蹲下。
他想开口问纪泱南怎么样了,但怕又惹对方生气,这个时候他得听话,他哪也不能去,就在这呆着。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白榆抱着腿,脑袋嗑在膝盖上,在心里开始细数今天犯的错误。
他一直有这个习惯,是为了避免自己再犯。
身后的卫生间陡然传来剧烈的声响,白榆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对着门里喊:“少爷!你还好吗?”
纪泱南没有回答,白榆担心起来,“是摔了吗?”
alpha的沉默让白榆愈发恐慌,他扒在门上,用力敲了两下,“痛不痛啊?站的起来吗?我……我进去可以吗?”
白榆蹲久了,腿麻,他扶着门把手想借力站起,但却根本没有支撑点,门把手似乎是坏的,从微微裂开的门缝里,属于alpha的信息素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白榆心跳如麻,有一瞬间的晕眩感。
纪泱南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白榆生怕他一个人有危险,手抓着门把,甚至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直接推开了门。
他先是看到了被随手扔在地上的裤子,然后是一条黑色的内裤,白榆视线上移,看见了靠墙坐着的纪泱南。
alpha上半身还穿着衬衫,然而下半身早已赤裸,左腿弯曲着,右手正握着胯下粗长硬挺的东西上下动作。
白榆当即愣在原地,他呆滞地看着纪泱南的性器在掌心里进出,甚至能听见皮肤摩擦的水声,alpha微微转过脸看他,眼眸里像是打翻的墨,喉结滚动,他仍旧是一句话不说,或许是懒得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直到信息素让白榆彻底软了身子,他才潮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要开口喊人。
“出去。”
纪泱南嗓子太哑了,听着很陌生,白榆不是不想听他的话,而是他根本就动不了,腺体拼了命地发胀,他本能地想要向纪泱南靠近。
“我……对不起,我私自进来了。”白榆咬着唇,大着胆子伸手去碰纪泱南的手腕,体温滚烫,带着一层粘腻的汗,“请原谅我,我帮你,好吗?”
“帮?”纪泱南呼吸很沉,额角的汗滴下来,落在嘴边,被他伸着舌头舔了。
“嗯,事后怎么惩罚我都可以。”白榆一手撑在地上,上半身贴近,哭红的眼睛像兔子,他伸手用力揉了好几下,一板一眼地背教规:“教规第三条,oga有义务对易感期的alpha进行安抚。”
“不履行第一条了?”
白榆点头又摇头,眼泪要掉不掉,湿润的瞳孔里全是alpha的倒影。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纪泱南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问:“可以吗?”
白榆还是哭了,他不是故意的,就是控制不住,和纪泱南接吻的时候,腥咸的泪水被舌头卷进嘴里,尝着味道没多会儿就被alpha舔了个干净。
“为什么又哭?”纪泱南叹着气,语气没有之前凶,白榆啪嗒又掉了两串泪,连忙摇头,“我不哭,别生气。”
“手给我。”纪泱南说。
白榆迟疑地向他伸出掌心,被打得有些肿,白榆下意识蜷起手指,发觉不对后又摊开。
“我又犯错了。”白榆这个时候才向他说明原因,“因为迟到,教官很生气,所以才被罚,是我不对,我没有时间观念。”
纪泱南的指腹摩擦过他掌心的伤口,问:“打了几下?”
“忘记了。”
纪泱南托着白榆的手,脸颊凑上去,高挺的鼻尖在oga受伤的掌心蹭,惹得白榆发痒。
虎口的地方破了个口子,有一点点的血迹,纪泱南闭着眼顺着味道闻,最后在那块地方舔了下。
“啊……”白榆轻呼出声,他没想到纪泱南会做出这种动作,嗓子眼都在发颤,软绵绵地勾着尾音,像是撒娇。
纪泱南张开嘴对着虎口吮了好几下,像是要把那块的血迹吸干净,白榆只感到手部非常酥麻,alpha炙热的口腔温度在他虎口灼烧起来,仿佛又千万只蚂蚁在爬。
上半身的衣服被强制脱掉,小巧的乳头接触了空气而挺立,白榆含着胸,用手臂挡在前面,脸红得滴血,“我……”
纪泱南的手早就移到他的裤子里,隔着内裤揉他的臀瓣。
裤子本就宽大,不费什么力气就被拽下来,他两条腿无处安放,下半身就一条薄薄的内裤,alpha的信息素早就侵占了他身体的每一寸,内裤已经是湿答答的了。
他看着纪泱南在摸自己小腿上的鞭痕,现在也不觉得疼了,就是又忍不住想哭,便勾着纪泱南的脖子主动要接吻。
鼻息间热得厉害,alpha粗重的喘气声砸在他耳朵里,他从耳根开始发麻,嘤咛声替代了哭声,乳尖贴上了纪泱南硬邦邦的胸膛,磨得他发颤。
“疼吗?”纪泱南吃着他的唇跟舌,口齿间的水声让他下半身的阴茎不停发胀,他像是要把白榆一整个吃进嘴里,发了狠似的咬他红肿的嘴,然后吮,最后垂着眼看他因为缺氧而憋红的脸。
白榆没敢去看那根胀到发紫的阴茎,只一心盯着纪泱南的眼,这句关心让他心脏开始发酸,但还是小声说不疼。
纪泱南粗粝的手指在他后穴周围摩挲,就着流出的水往里探了一点指尖,白榆受不住,攀在他肩头呻吟。
就只放了一根手指,来回插了好几下,回回都不捅到底,白榆没经验,害怕得夹紧,纪泱南就抽了出来,俩人又开始接吻。
白榆贴近纪泱南,用湿润的嘴巴亲他的喉结,又乖巧又柔顺,膝盖跪在冰凉的地上,翘着被内裤裹着的屁股。
“不准亲这里。”纪泱南将他推开一点距离,嗓音低哑。
白榆并没有觉得失落,他稍微退开了点距离,琥珀色的瞳孔像玻璃珠子,满满当当全是纪泱南,跟alpha对视几秒便弯下腰,整个人趴了下去。
纪泱南现在的脑子转得慢,但猜到了白榆想做什么,他没有阻止,看着oga用鼻尖蹭他阴茎的顶端,发红的脸巴掌大一点,不会舔,直接张着嘴把最上端的龟头含了进去。
白榆胆子够大,但不够熟练,不懂得怎么收牙齿,碰到了脆弱的皮肤表面,纪泱南的手插进oga湿透的发间,很轻地往后拽,过了一会儿又往下摁。
“唔……”
白榆丝毫不反抗,认真地吃着他的东西,纪泱南的心率又开始失衡,甚至觉得心口疼。
“吐出来。”纪泱南命令道。
白榆反而把性器含得很深,他对口交的所有了解都只是皮毛,学校里不会教这些,但需要生育的oga又怎么会不懂?
“又不听话。”纪泱南咬着牙,忍住向上顶的欲望,唇齿间都是oga的味道。
嘴巴里的唾液不断分泌,白榆快含不住了,从嘴角滴下来,顺着阴茎落到睾丸上,腮帮子很酸,但他不想停,最后是被纪泱南扯着头发拉开的,嘴里的唾看成一道道银丝,黏着龟头,淫靡至极。
“泱……”半路改了口:“少爷。”
“过来。”纪泱南拉着他的手让他往自己腿上坐,白榆听话地分开腿跨上去。
他无意识地释放了信息素,纪泱南变得有些温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其实他想说他的腺体可以咬,但胸前的双乳却被手掌包住,纪泱南的牙齿咬上了他的乳头。
“啊……”疼字被他含在喉咙口,硬是不叫出来,身子底下软得发酸,他跪不住,坐在了纪泱南大腿上,身子都往后仰,被alpha托着后背,白嫩的胸口沁出细密的汗。
易感期的alpha一点也不温柔,两颗肉粒被嚼得像烂熟的红果子,他抱着纪泱南的脑袋,大口大口地喘气,双腿也夹着他的腰,身体的每一寸都感觉被侵占了。
“疼……好用力。”白榆受不住地低吟。
纪泱南一手就能抓着他整个白嫩的乳,“忍着。”
小小的乳尖被吮得变大,乳晕也是,像极了哺乳期的oga,白榆又羞又臊,却还是闭着眼睛把身体凑上去继续给人吃。
“嗯。”
纪泱南说什么就是什么。
alpha托起白榆湿答答的屁股,内裤也不给人脱,直接从底下撩开,将龟头抵在穴口外围,粘腻的水沾湿了阴茎,他用手指摸了下,最后掐着白榆的腰一插到底。
白榆张大了嘴,叫喊直接被淹了,平坦的小腹被顶出夸张的弧度,还没开始操,他就抖着身子抽搐,眼泪糊了一脸,惊叫出声:
“嗯……太、大,啊”
白榆语无伦次地不知道在说什么,纪泱南搂着他,这个角度距离oga的腺体格外近,信息素给了他极大的安抚,他甚至有空开起玩笑,“怕疼?生孩子会更疼。”
白榆一低头就能看见插在自己身子里的阴茎,那样粗长,顶开敏感的肠道,做着最原始的交合。
“要生,不疼,不疼的……”他使不上力,只能趴在纪泱南身上,讨好似的舔他耳朵,“生宝宝,不怕疼。”
纪泱南就着这个姿势插了好一会儿,白榆明显被插舒服了,夹在他腰的腿不住打颤,前面的阴茎都在吐水,眼睛失神地半眯着,伸出舌头要接吻,纪泱南就低下头亲他。
“唔……好舒服。”白榆坦诚得可爱,纪泱南抱着他起身,阴茎进得更深了,龟头卡在柔软的腔口,进不去,白榆像是痉挛了,酸胀的穴口喷出透明的液体,纪泱南抱着他去床上,连着的部位经过摩擦又酥又麻,白榆低低喘了好几声,细嫩的腿在空中晃了两下。
白榆的意识其实是清醒的,但他不知道纪泱南还有没有理智,一开始似乎是有的,但当他被压在床上从正面进入的时候,alpha的眼睛没有跟他对上,只是盯着他脖子,白榆那一刻抱紧了他,侧过头去,把柔软的腺体露出来。
“给你咬。”
纪泱南一边操他一边舔,白榆双腿大张着,浑身都是alpha的味道,从身到心都被塞满了,终于有一种他彻底属于纪泱南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