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朝阳初升的车水马龙里,少女已经很习惯在湍急如流水的通勤人群中咬着三明治将及腰的长发轻松挽起。
她走进充斥着金发碧眼奇妙同窗的实验室中,眼中满是昨晚熬夜至凌晨还未完成的飞行器模型。
“oh god, starry, what a bore jt like the learng robot!”
在无数次拒绝了班里的男生们一起去夜店狂欢的热情邀请后,一弦星也便常常得到这样的评价了。
或许是忽然长大了,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再也不像从前在青学时那样,能够说出“人生在世,及时行乐”这样的话了。
即使拥有被外教都交口称赞的天资,在这个高远却更加激烈残酷的世界中,以拼尽全力的姿态全副武装起自己才是她的常态,只因连停下脚步的短暂休息都好似索然无味的事。
她像个一直前行的勇士,永远埋头在广袤深奥的书籍与实验中,日复一日,永不疲倦。
而日本那边的昼夜更替仍在照旧,一如她过往记忆中的一切。
在她离开不久之后,一弦雪乃也顺利升入了青学的国中部。
从此,她与弟弟的通讯记录中多了一个她素未谋面却耳熟能详的名字——
越前龙马。
两个人同班,雪乃又极其为这位行事风格强大酷炫的越前学弟所折服的缘故。
一弦星也甚至横跨了一整片太平洋都听说了,这位一年级学弟一进网球部就打败了两位学长顺利成为正选的辉煌事迹。
有了这样厉害的后辈,手冢一定很开心吧。
也只有在想这些事的时候,围绕在她身边的外国小哥们才会不约而同惊呼道:
wow~~~ice beauty is silg,i’ fallg love aga now!!!
但大概是学生会会长和网球部部长两项职责加身,要处理的事务真的很多,加上东京与洛杉矶晨昏颠倒的巨大时差,尽管她与手冢也有联络,但寥寥无几。
虽说每次的消息都被很快回复,但一弦星也总是觉得,自己作为他的女性朋友还是不要太过频繁出现在人家的通讯记录里。
万一引起误会,让他难做就不好了。
直到和一弦雪乃偶然间发生的一次跨洋通话,闲聊中,他说起关东大赛上手冢因左手的旧伤不得不停止课业去德国治疗的事。
那大概是自一弦星也来到这边之后,第一次放下了手里的一切作业和实验,不管不顾,以最快的速度飞去了德国。
可直到飞机停落在柏林机场,她才发现,自己连他在这个国家的哪个城市、哪个地区都一无所知,就这么冲动着跑了过来。
她当然知道,只要此刻掏出手机,打个电话问一下他,他们马上就可以见面。
但她冷静思考过后,又觉得,他既然已经选择不继续比赛来到了这里,没有像从前那样一拖再拖,就已经表明了,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那她的出现对他来说,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说不定还会给他带去麻烦和困扰,又何必如此。
可想通此节后,她还是没有立刻返回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