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黎旻走后，黎晟紧绷的那根弦才敢松懈。
眉毛凑到一起，黎晟尽量让自己放平心态，而不会吓到余雪。
深吸口气，刚想要转过身。
满是褶皱的衣角就被轻拽了下。
“黎晟。”余雪小心翼翼的喊他，“你是生气了吗？”
黎晟捏了捏眉心，余雪的小心并未让他平静下来，而是更为压制不住脾气。
余雪并未意识到他的情绪，踮着脚跑到他身前，水光的眸漂亮的眨，他紧紧盯着黎晟，“可我今天很厉害不是吗？”
黎晟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淡道，“的确。”
肉眼可见余雪的兴奋，手指紧绞在一起，嘴唇抿在一起也控制不住上扬，不时的瞥他一眼，害羞的挠脑袋，“我，我也觉得。”
黎晟在心里发笑，嘴角压都压不下去，“厉害的不行？昨晚累成那样，今天还能起那么早回来？”
余雪兀自的羞笑，并未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一睁眼没见到余雪，黎晟慌的甚至觉得昨晚将余雪压在身下的猛肏只是一场梦。
可身上被抓出的痕迹不假。
西服扔在地上皱巴巴的，黎晟预想到不好的结果，随意套上就不管不顾的往回跑。
爷爷唤他也应付过去。
他拨了个电话，
“嘟嘟嘟…”电话接通。
黎晟扶额，“许哥，帮个忙？”
时隔几年，他再次生出害怕的情绪，
自上次，还是黎晟强迫余雪，他报警的那回。
那年他十四岁，余雪已经来家里三年了，和黎旻的关系不好也不僵。
黎旻又常年不着家，余雪根本来不及有机会和他培养感情。
反而和黎晟的关系愈发亲密。
十二岁到十五岁，这三年，是童年里，黎晟人生中最快乐无忧的时光。
他的身边有余雪，有零食，有玩具，有梦想。
他不需要妈妈，爸爸，因为有余雪陪他。
从一开始，他对余雪就没有排斥之意，只觉可怜，
黎旻对他这个亲生儿子都不怎么样，更何况是一个本就不熟悉的oga。
他的母亲是因为生他死的，黎晟没见过母亲，也没感受过母爱。
那是个稀奇玩意，黎晟又羡慕又排斥。
看着别的小孩，他想要又嘴硬。
而自人出生，黎旻就不怎么管他，反而是爷爷因为检测到他极有可能分化成alpha才没在襁褓中将他掐死。
让黎旻看着安排。
浑浑噩噩，没人在乎他，保姆嫌照顾他没有油水可捞，黎旻更是一不高兴就拿他发泄。
黎晟就这么长到十二岁。
直到余雪的到来。
暴雪才被一点点消融。
余雪对他太好了，黎晟一度认为余雪是上天看他太可怜，而送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
余雪是只漂亮的精灵，带给他欢愉和幸福，
他喜欢余雪在身边的感觉，喜欢余雪身上暖融融的味道。
所以他常常借着各种理由找余雪一起睡。
他编的所有谎，余雪全都信，掀开暖和的被窝，软软的身子在拥抱他。
黎晟还没发育，一副小孩子模样，只是被余雪养的白胖了些。
他和余雪一同高，但一起睡时，他会特地钻进余雪的胸口。
趴在软噗噗的乳上，
余雪会害羞，黎晟就跟他撒娇。
时间长了，余雪也就不再扭捏。
胸口那里最是软和香甜。
甜滋滋的水果味混杂着丝丝奶香，从胸部传出来。
为什么余雪和他同为男人，胸口却会有奶味呢？
黎晟问他，
余雪红着脸给他解释ao的身体结构。
黎晟一知半解，环抱着余雪的腰，昏昏欲睡。
伴着甜香进入梦里，黎晟总会睡得很好，
早上赖床不起，余雪就会用温和的嗓音叫他。
他喜欢这种感觉，亲昵没有间隙。
余雪冲他笑时，眉眼弯弯的，引的他也高兴起来。
他来了，黎旻回家就回的更少，
黎晟身上的伤口得到了照顾，新生的肉盖过旧痕，他像是获得了新生。
日子好像前途光明。
可意外总会发生，
那次黎旻没有提前通知要回家，
黎晟还趴在余雪肩膀上，耍赖让他讲故事听。
余雪白天画了一天的草稿，困的要死，“明天，明天好不好？”
黎晟跟他讲条件，“那你明天给我画一张，我就睡觉。”
余雪轻拍他的后背，“好好好，宝宝…早些睡吧。”
“嘿嘿…”黎晟凑到他脸颊上亲了口，“小妈妈最好了。”
余雪假装嫌弃的抹了把脸，“那么大了还找小妈妈睡，羞羞…”
黎晟抱紧他，“才不羞。”
“哈哈哈…”两人笑作一团。
“砰……”
门一下借外力被撞开。
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先认出进来人的是黎晟，他不可遏制的生气道，“你他妈有病啊？进屋不知道敲门。”
黎旻喝了酒，被自己亲儿子这么一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踉跄着就要扑上去，“你他妈的小崽子，敢这么说你老子……”
余雪拉过黎晟，自己先行下床，急道，“黎旻，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他第一次见到醉醺醺的黎旻，多少有点惊讶，
印象中那么儒雅男人的形象彻底被打散。
他好像不是那么了解自己的丈夫。
比起期待男人的到来，他更为恐惧。
黎晟牵住他的手，紧张道，“小妈妈，你要去做什么？”
“我……”
余雪话还没说完就被黎旻打断了，他抖着手，指着余雪，眼神色咪咪的，
“哪里来的那么好看的小oga，穿的这么纯情，是想换一种玩法吗？”说着又想要往余雪身上扑，
黎晟一把拽过余雪，
黎旻动作迟缓，没认清人，直接抱住了黎晟，身上全是恶臭的酒味。
“妈的，臭死了。”黎晟推开他。
余雪扶住黎晟，关切道，“没事吧？”
“没事。”黎晟摇摇头。
黎旻脚下不稳，摔倒在地上，也被砸醒了些，指着两人，胡说八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背着我偷情，老子他妈的弄死你们。”
脱掉大衣，随意甩到地上，向两人走去。
黎晟抄起一旁的台灯，拽着余雪就要跑，
黎旻快奔到他身边，一手就把少年摁倒在地上，余雪被牵连的也摔到在地，
台灯被砸破，少年的后脑勺狠磕到地板上，出了血。
“啊啊…”
在酒精的作用下，黎旻被刺激的眼红，脖颈爆起粗筋，一巴掌呼上去，又狠掐住少年的脖子。
“还敢骂老子，我他妈杀了你。”
嘴里似乎被打出来了血，
喉管被掐的要断掉，空气迅速从喉咙中抽离，黎晟手扒着他的手腕，根本使不上力气，
被掐的眼白上翻，
“砰…”的声，
肉体相砸的声音。
黎旻一下松开手，不可置信的瞪着眼，
黎晟得了一线生机，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久久缓不过来。
黎旻摸了把自己的后脑，大片的血蹭在手上，他气急败坏，猛地回过头，
眼里全是红血丝，紧盯着举着台灯的余雪。
余雪被他的眼神吓到，手里的台灯都要拿不住。
他刚刚明明已经使出了十成的力，黎旻却没有一丝迷糊的意思。
“快走。”黎晟挣扎着在他身下爬了出来，一脚踢到黎旻肚子上，
余雪跑过去把他扶起来，
两人靠在一起，像是受伤的小鹿相互依偎。
黎旻站起身，alpha信息素瞬间蒸腾在房间。
激的余雪腿软，他虽然带着抑制贴，但alpha的信息素浓度太高，
抑制贴的效果微乎其微。
呛的他受不了，衣服近乎汗湿透。
“我会杀了你们。”
黎晟拿过台灯，拉住余雪的手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在正是壮年的成年alpha面前，他俩根本不是对手。
黎旻却先一步站到门口处，
两人停在他对面，
余雪轻握住黎晟的手，“你先走。”
“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是玩笑。”余雪夺过台灯，“我是大人，该保护你。”
“你打不过他，会被欺负的。”黎晟着急的喊。
余雪推他一把，“去报警。”
手机被悄然塞进手里。
黎晟攥紧塞到口袋，“我……”
“想跑？”黎旻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只看出黎晟想跑的想法，歪嘴笑道，“跑不了了，老子今天肏定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黎旻堵在门口，
余雪拿着台灯，头发紧贴在额头上，“黎旻，你喝醉了，还记得我吗？”
黎旻一下被他问的迷糊，“你…”
脑袋左右歪了歪，“像我新娶的小孩。”
“对。”余雪忙点头，推着黎晟往旁边走，
黎晟紧抓着他的睡衣，“我不要，一起走。”
余雪没理他，只冲黎旻乖巧的笑，“我是你新娶的妻子，我们结婚了还记得吗？你喝醉了，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好不好？”
黎旻很少玩这种乖嫩的类型，一时迷了眼，竟真真点了头，向他伸出胳膊，“好，你扶我，我醉了。”
他睨了眼余雪身后的黎晟，撇了撇嘴，“他怎么办？我不喜欢他。”
“余雪，你疯了吗？”黎晟抓住余雪的胳膊，抹了把嘴角的血，冲着黎旻喊道，“管你喜不喜……”
黎旻暴躁的抓了把头发，打断他，“你算个什么东西！”
余雪急道，“老公…”
黎晟茫然的看向他，手下用力拽了把，“你在瞎喊什么？”
余雪用力甩开胳膊上的手，向着黎晟的小腿踹了一脚，
“嘶…”黎晟没有防备，半跪到地上。
余雪小跑到黎旻旁边，亲密的搂住他的胳膊，看向跪在地上的黎晟，撒娇抱怨道，“我也不喜欢他，让他走好不好?”
看着两人的姿势，即使知道余雪不是出于本意，黎晟还是生出些悲哀来。
恐惧在无言中盘旋，
他深深望了余雪一眼，轻声道，“过来。”
黎旻突然笑了下，大手猛的揽住余雪的腰，余雪不得不靠到他身上，alpha的信息素让他恶心的想吐，
黎旻无心道，“弄死他不就好了。”
“什，什么？”余雪被他的话吓到，“别，别了吧。”
“有什么的?”黎旻低头贴近他的耳朵，难闻的酒味缠绕在鼻尖。
余雪冲黎晟眨眼，
黎旻趁机舔了他一口，痴迷道，“你好香啊！”
余雪用手抵在两人间，“他不走，我会害羞的。”
勾开黎旻的腰带，余雪点了点他的胸口，“老公，人家着急嘛！”
软乎的黏在一起的嗓音，直接把黎旻的魂都给吸走了。
连忙答应道，”好好好…“
黎晟在两人间来回扫了圈，先于妥协下来，“我自己走。”
黎旻大手抱起余雪的膝窝，将他横抱起，向床上走去，“快滚。”趁他回身不注意，黎晟抄起手边的台灯，就向他扑去，
台灯再次被砸到脑袋上，
“砰…”的声，比上次声音还响。
本来还能看出形状的东西已经彻底碎掉。
黎旻满脑袋的血，头发黏糊在一起。
余雪抓着机会，一把推开他跳到地上。
抓过黎晟的手腕向门口跑去。
黎旻捂着脑袋蹲到地上，看着两人跑走的背影，破旧的嗓子含糊的喊出几个字，“你，们，他，妈……”
余雪拿了钥匙把门锁上，
暴怒的alpha被关进房间，
两人一股气跑到院子，报了警。
新鲜的空气流入身体时，再次复苏的感觉让两人后怕。
黎晟跪倒在地上，靠在余雪腿上，“你他妈的…要吓死我吗？”
余雪还想同他开玩笑，“吓你什么？我这是计谋。
“计谋个屁！”黎晟吸了吸鼻子，迫切的想把眼泪憋回去，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最不喜欢哭，可偏偏经历了这种事，
抱着还温热的躯体时，
他简直想高歌一曲，赞颂这个世界的美好。
余雪轻轻抚住他的脑袋，直接坐到地上，同他平视，扶起他的下巴，抹掉眼角的泪花，
盯着他红彤彤的双眼，道“没关系的，起码咱俩都还好不是吗？”
“也不太好。”余雪隔着些距离比了下他磕破的后脑和带有一圈青紫痕迹的脖颈，“你受了伤的。”
黎晟拧着脖子，别过头，不去看他。
余雪抹了把鼻子，眼泪大颗的落到地上，根本忍不住，他轻揽住黎晟的肩膀，把他抱进怀里，抽噎道，“很疼对不对？”
黎晟眨眨眼睛，再也憋不住，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呜…呜…坏蛋…”
一下哭出了声，脑袋埋进余雪肩膀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眼泪糊了他脖子。
“呜呜呜…哇呜…啊呜，你问我做什么…呜呜呜…本来不想那么丢脸的…呜呜…”
黎晟本来还在故作坚强，抽着鼻涕不让眼泪掉出来，
可温暖的话语和软热的怀抱让他情感丰腴，
如易凋零的花蕊，香粉飘到了远方。
再也忍耐不住，
视甜如命的孩子第一次尝到真正的糖果，
含在嘴里享这一刻甜蜜。
余雪心疼极了，觉得自己没保护好他，
一下抱紧了黎晟，心里紧张的不得了，不停念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黎晟搂紧他的腰，“你怎么能喊他…呜呜…老公，余雪，你恶心…”
“再也不喊了，再也不喊了。”
“他还舔你…”黎晟猛地在肩膀咬了一口，
余雪硬生生咬紧牙，不出声。
隔着睡衣咬下个牙印，渗出些血来，黎晟委屈的喊到，“你要脏死了…呜呜呜…等结束后要一起洗澡…呜呜呜…把你洗干净，才不是他的味道…”
“好好好…”余雪轻揉他的后颈，那处的腺体还未发育，平坦且易碎，“我什么都答应你。”
“呜呜呜…”
警察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平复下情绪。
只是眼睛都肿的很，
一见两人这可怜样，警察叔叔们的同情心就被激了起来。
推开房门时，黎旻已经昏倒在床上，脑袋上的血都凝固了。
被叫醒时，条件反射性的推倒了警察，一拳就砸了上去。
在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已经被扣住手腕，押上了警车，手上戴着冰凉的罪证。
“警察先生，我就是喝酒误事，我真的知道错了。”
“试图强奸oga，殴打未成年，这两件事都够你蹲个少说两年了。”
黎家从来未出过这档子事，黎爷爷嫌丢人，差点就要跟他断绝关系。
黎晟被送进医院，是轻微脑震荡。
两人签了谅解书，黎旻才被彻底放出来。
自此之后，他几乎不会再回那个别墅，
他想过要报复，悄无声息的将这两人处理掉，可这件事闹的太大，媒体捕捉细节，夸大事实，
黎氏直接跌了股份，黎旻被黎爷爷送去国外，
待了几个月才被允许回来。
多少人想拿到黎家的把柄，黎晟和余雪出不得一点事。
他俩倒是乐得自在，黎晟养伤养了一个月，余雪又是个老妈子性格。
原来家务还会两人分担，
黎晟这一受伤，直接成了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易碎品。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余雪喜欢照顾他，黎晟舒服的又胖了不少。
回忆结束，
黎晟回过神，现在想想，那段日子过的也是挺好。
如果只是他被打一顿而牵连不到余雪就更好了。
可过了这么多年，黎旻见到他们跟见到鬼一样，恨不得躲开，
却突然想着要重归家庭。
不会是什么好的兆头，
只是……
他怕余雪……
怕余雪对自己的丈夫还留有一丝心软，
怕他听进去黎旻在门外扯的鬼话，再次心动答应。
可余雪不是这么容易改变的人，
但如果他还喜欢黎旻呢，
黎晟胡乱想到，
人在情感中总不受理智所控。
余雪也从未为他停留，他在推开自己，他从不喜欢自己。
余雪讨厌他。
黎晟的想法愈加极端。
他知道余雪心里有道坎，怎么也迈不过去，
黎晟忍不了，但余雪是个胆小鬼，会被吓坏的。
回途中，黎晟的信息素直接爆在整个车里，幸亏司机是beta，不然明天他就能上社会新闻。
他偏执的想到余雪会因为黎旻而露出高兴的表情，
余雪也会像在他身下那样吗？
那么漂亮，又那么可怜。
但他爱余雪，如果余雪是自愿和黎旻重新在一起，他会笑着说祝福吗？
他不知道。
但他不希望那样的场面发生。
赶回来时听到余雪在质问黎旻的情人。
黎晟悬着的心几乎瞬间僵了。
那么多年了，余雪从来不管这些……
黎晟红了眼眶，但在黎旻说胡话时还是冲了进去，拉过余雪挡在身后。
他怕余雪受欺负，可是他离开后，又该怎么保护他的小妈妈呢？
心脏却被紧抓着要死掉。
昨晚黎旻说的那些话他听了进去？他要抛弃自己了？可他从来没说过喜欢自己？
他想和黎旻重新在一块？
黎晟想，
从没有人会爱他。
余雪同那些人，从来都是一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是舍弃还是占有。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黎旻也没说谎，确实是公司出了事，事小但棘手。
他急着去。
但慌张心虚的样子，一时间说出的不合理的解释，一切都在他口中坐实。
他跑了，
但余雪却在向他邀功，要他夸奖他，因为他做了件厉害事。
是吗？
是挺厉害的。
黎晟拽起他的手，
余雪下意识挣了下，“怎么了？”
“进屋。”
余雪没想到他的反应那么冷淡，有些不高兴，一把甩开他，大步向前迈，“我自己会走路。”
黎晟的alpha信息素收不住，小跑几步，直接抱起余雪的大腿，将他扛到肩上，“你走的太慢了，我抱你进去。”
“不需要，不需要…”余雪奋力甩腿，又狠捶他后背，“我可以跑，不用你。”
黎晟打了下他屁股，“乖点，不然把你扔下去。”
“混蛋。”余雪一口咬在他脖子上，骂他，“黎晟你个大混蛋，就会欺负我。”
刚刚交换过信息素的alpha和oga本就对彼此的态度较为敏感，平日里的细节会被放到最大，脾气也随之增长。
爱和包容会让这些化解，他们懂了信息素该如何传递，可却不知道如何表达爱意。
余雪被扔到沙发上，抬腿就要跑，黎晟一把拉过他的脚腕，拽回身下。
“你干嘛？松开我。”
“松开你，你好去做什么？”黎晟将他压到身下，“去……”
他告诉自己，不要冲动，要冷静，生生将话咽了进去。
“你想说什么？”余雪抠他手指。
“为什么自己回来不告诉我？”黎晟抓起他的手，质问道。
“你松开，松开…”
黎晟一把掐住他的下颌，“回来见黎旻吗？就这么想他，昨天晚上在我身下不是叫的挺欢了吗？怎么？现在又想尝尝……”
“啪…”
祸从口出，他还是没能控制住。
余雪抬手给他一巴掌，
黎晟被打歪过脸去，嘴角打出血来。
余雪冲他喊，“告诉你做什么？跟我生气吗？还是要再次强迫我？”
黎晟慌张的松开他，缓缓回过头，“不，不是…我……”
“你什么？”余雪抹了把眼泪，一把推开他。
黎晟没使力气，歪倒在地上。
余雪绕开他跑了。
黎晟回过神，也后悔起来，脑袋埋在膝盖上，狠砸了几下地。
艹，他怎么就那么管不住嘴。
懊悔的情绪一时将他淹没，黎晟扣弄自己的手指，抠出血来。
“喂。”
清脆欢愉的声音响彻云端，召回陷在繁琐梦里的他。
黎晟抬起头，
余雪又跑了回来，站在他脚边。
黎晟以为他是要听自己解释，慌忙站起来，“余雪，你听我说…嘶哈…”
余雪冲着他小腿肚用力踢了一脚，黎晟没反应过来，一下又被他踢倒。
余雪怒道，“我是觉得刚刚打你打的轻，有些生气，要再回来补几脚的。”
黎晟瘫倒在地，任余雪踢他。
余雪也没真较真于这几下，看着黎晟缩成一团，是又气又担心。
所以找个借口拐了回来，但是第一脚确实用了十成的力气。
黎晟抓住他裤腿，“还生气吗？不够再踢几下，我身子好，抗揍。”
“踢屁。”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余雪甩开他的手，转身要走。
“别走。”
“黎晟。”
黎晟顿了顿，“你先说。”
余雪背对着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红了脸，
道，“我不是回来找黎旻的。”
“扣扣…”
黎晟敲门，“我买了栗子蛋糕，要不要出来…尝尝…”
没有回答。
黎晟忍住想踹门的冲动，哄道，“我错了，出来看看我好不好？”
等了一会儿，
里面才有声音传来，
“你错哪了？”
“我……”黎晟卡了壳，半晌也没答出个所以然。
他是错了，
错就错在昨晚做的不够8狠，
能让余雪今天起的来床，
两人赌气，也是余雪单方面不理他的这一下午，黎晟处理了黎旻的事，又想了很多两人之间的事。
但说白了，他们两人间不存在什么问题，连身体和信息素都那么相配，甚至可以说是天生一对，起码黎晟是这么认为的。
所谓的乱伦，黎晟根本就不在乎。
他从不觉得黎旻是他父亲，更别说所谓的继母。
那次事情过后，他就意识到，余雪于他而言，是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
他爱余雪，
很爱，
很爱。
如果余雪让他去死，他可能会犹豫两秒，然后拉着余雪一块跳海殉情，那么后人就会传言他们是为爱自杀的伴侣。
余雪就会落得个爱他的名号。
那么死亡也是另一种幸福的结局。
可他看得出来，也是余雪太过单纯易懂。
余雪依恋他，也爱他。
只是黎晟拿不准，那种爱到底是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