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再说
“我说你藏上瘾了,还不准备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梁诏樾趣笑的问话,官驰也嗯了一声,说:“再等等。”
“等多久啊,这边因为找不到你都要成立搜人专案小组了。”
官驰也垂眸,思索着什么。
那边接着说:“我知道你是想给那群老家伙一个教训,但他们不也是关心你的人生大事嘛,你说说你都二十六岁了,身边连个绯闻对象都不曾有过,每次易感期都打抑制剂熬过,他们也是担心你的身体,也想让你尽快成家,有个贴心知暖的爱人,嗯,以及尽快为官家培养出下一个继承人。”说到最后一句时,那边好似被戳中什么笑点乐一下。
官驰也冷笑一声,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他们干涉,他们得时刻记得官家现在是谁做主,而不是一得意忘形了就搬出长辈的身份对我指手画脚。”
“是是是,他们现在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哭天抢地的发誓只要你回来主持大局以后再也不随意干涉你的私生活了。”与其说是求情,梁诏樾的语气更有点像是幸灾乐祸,他说:“你消失的这一个月,公司从下到上都是一片愁云惨雾,尤其是你家族的那几个董事,跟天塌下来了似的,白头发都冒了好几根,担心你因为生气就撒手不管整个官氏集团了,毕竟他们心里清楚,官家除了你,没一个能挑大事的。你那个最喜欢指点江山的小叔,现在别人问什么,他都回答“这个我做不了主,还是等小也回来再说吧”,你那最喜欢穿金戴银在贵妇圈招摇炫耀的大伯母已经好几天都不出门了,还有你那一向游手好闲的堂弟,也不敢出去花天酒地了,每天按时打卡上班。还有还有……”
梁诏越在那边绘声绘色的讲述官氏集团离了他有多么的混乱,他家那些那群习惯狐假虎威的人又有多么的废物,官驰也知道他在夸张,第一次清醒后他就让下属给他送了个新手机来,立马给助理林楚和梁诏樾打了电话,这几天也一直在远程处理公事,虽然他没露面,但重要的事林楚都帮他在处理,官氏根本不可能乱到哪里去。
当然他也清楚,那群当惯了米虫的人有多么的没用,即便只有一个月,也能让他们感到断粮的恐慌。
“哦,目前最稳重的还是当属你堂哥官炀,越发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了,好像自己已经要稳坐官氏掌权人的位子了,要不是你大伯父压着,我看他就要霸占你的办公室对外宣发了。不过总体来说,这里需要你回来主持大局的人还更多的,所以官大总裁,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对于这群以你为宿主的寄生虫,你消失一个星期就够惩罚他们了,你要再不回来,他们都要找大师做法了。”
梁诏越虽是开玩笑的语气,但字句间不乏严肃,那群吸血虫倒是次要的,更大的影响是整个京市的经济圈,毕竟以官氏集团如今的地位,几乎能代表着整个京市的经济命脉,掌权人的消失势必会引起整条经济链的震荡。
这个旧小区里住着的多是一些怀旧不愿搬离的中老年人,作息时间都比较早,这个点已经大多数家庭都熄灯入眠了,外面的光线很暗,只能透过微浅的月光看到一些植物的轮廓。阳台也没有开灯,官驰也沉肃的脸在夜色里越显寒厉,连带着嗓音也衬得很冷淡:“再看。”
“再看?还要看什么?对了,安安找我要你现在的这个联系方式,要给吗?”
“不,这个电话就你和林楚知道就行了。”
“安安也不行?他又不会出卖你,刚得知你失踪的消息时他挺着急的,都差点买机票从美国飞回来了。”
“跟他说我没事,让他安心忙工作。”官驰也停顿片刻,晦暗不明的说:“我还得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行踪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还要呆多久啊?是在计划什么大动作?”梁诏樾提到这个忽然变得兴奋,问:“准备把你家那群寄生虫全部铲除扫地出门了?”
“不是。”
“那你是留在那儿干嘛?要在南城开展新业务?还是觉得那边环境不错想度个假休息休息?”话音一转,梁诏樾语气变得不正经:“还是说你在那边金屋藏娇养了个小美人儿,整日颠鸾倒凤乐不思蜀了?”
官驰也微微敛眸,转身看了会儿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人,冷淡又讽刺的吐了句“我又不是你”就挂了电话。
晏里今天有些睡不着,放下手机之后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今天下班回来时,碰到在楼下和几位邻居聊天的房东林太太。林太太是个爱热闹的自来熟,谁都要聊上几句,是晏里这类社恐闷瓶子的克星。
她一见到晏里就笑眯眯的迎上来,热情的打招呼:“小宴下班回来了?”
晏里扶了扶黑框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
林太太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般的满意眼神,像是在夸晏里又像是在对旁边的邻居说话:“小宴是我见过最让人省心的租客了,房租按时交,从来没有什么刁钻的要求,爱干净又会下厨,人也老实脾气好,一看就是那种顾家听老婆话的好男人,我还一直都留意着有什么乖巧的女孩子要介绍给我们小宴呢。”
几名邻居婶婆们笑着点头,像是在认可林太太的话。晏里面对别人夸自己的话很不自在,摸了摸鼻子,朝着林太太礼貌的点头,想要赶紧离开,但林太太微胖的身子一直挡在他前面,似乎是有意要多留他说会儿话。
果然,林太太话音一转,接着问到:“我前上周去见了个朋友,他们家那姑娘跟你年岁差不多,也是个beta,文文静静的我看着跟你很配,正想找个机会让你俩认识一下,没想到刚听她们说小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晏里身形微僵,忽然感觉一阵心慌,像是被偷窥到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般,视线低垂着也不敢看林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