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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

 

尚棠惊的嘴角上翘。

“那你……”

“尚棠,”关玉秀上前一步在尚棠耳边低语道:“比起在暗处派人跟着,还是让你家那位皇子正儿八经的出来偶遇如何?”

那双幽灵般的眼流露出了点嘲笑的情绪:“就和上次游湖一样。”

尚棠神色大变。

“你!”

她意识到自己暴露,又试图调整表情,“你在胡说什么,呵……听不懂。”

一串鲜红带着闪亮糖衣的糖葫芦出现在尚棠眼前。

“喏,你的。”少年银白色的马尾晃啊晃,耳根处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关玉麟回来了。

尚棠把满腔的震惊和质问咽进肚子里,面色不虞的接过糖葫芦道了声谢。

一会不见这又是怎么了。关玉麟看着尚棠脸色不对,刚想看向关玉秀,又想起刚才的事,心里别扭。

于是他故意把视线撇向一边,就只是把拿着串红艳艳糖葫芦的手往关玉秀那个方向抬了下。

关玉秀接过了他手上的第二只糖葫芦。

“玉麟,你的呢。”

三人穿行在人群之中,关玉秀看到关玉麟自己手中竟空空如也,问。

“我不吃,又不是小孩了。”

关玉麟用有点赌气的语气道。

“你不喜欢吃吗?”关玉秀愣了一下。

“我以为你喜欢的。”

“你以前过年的时候,总要买上一大袋糖雪球。吃到牙疼,在地上打滚儿,还不让我告诉别人。”

“那都多久前的事了?我换过牙后就不爱吃了。”

听阿姐提起儿时的窘事,关玉麟更尴尬了,恨不得马上堵上她的嘴。

“哦,这样。”关玉秀沉默了一会儿。

“我刚来瑞京那会儿不知道,觉得你会喜欢,还总是给你寄糖葫芦,每次总是半道就坏了。当时还觉得可惜,想着这样下去,你一直都吃不到瑞京的糖葫芦,很可怜。原来你早就不喜欢吃了。”

“那就好。”

关玉秀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糖葫芦。

“漠城没糖葫芦吗,还用寄?”

尚棠此时插话了,她正把糖葫芦两个两个的往嘴里送,毫无吃相的问。

“漠城只有糖雪球,就是在山楂外炒上一层白色糖霜。虽然是差不多的东西,可确实没卖糖葫芦的,可能觉得又要扎签子又要沾糖浆的太费事儿吧。”

关玉麟抓住机会转移话题,解释道。

“哦。”尚棠把眉一挑:“就算这样,他来这儿不就能吃了,还怕他一直吃不到,有那么矫情吗?”

关玉麟表情有点怔愣。

关玉秀没有理她。

她那时候觉得玉麟永远不可能来瑞京,自然也就觉得他永远吃不到糖葫芦。

不过说这些干什么,反正结果玉麟来了。

来了,也不喜欢糖葫芦,也遇见了尚棠。

“都快化了,真浪费,你要还不吃,给我?”尚棠冲关玉秀伸手。

粘稠的糖浆顺着签子落在指间,藕断丝连。

关玉秀看着仍未被动过,整个已经融化的糖葫芦,后知后觉的低头舔了手。

“不给。”

她慢条斯理道。

尚棠切了声,嘴里嘟囔了句小气,也安静了,把吃剩的木签子折吧折吧扔地上了,没在说话,心里盘算着怎么再跟关玉秀套话,还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了沈临渊的事。

关玉秀小口小口的咬着糖葫芦,越吃越觉得,真酸。

真不知道这种外面裹了糖里面却这么酸的东西有什么好吃,能有人耀武扬威的买上一整个墩子,招摇过市的一串串往嘴炫。

关玉秀目光定定的落在前面的尚棠上,落在她后颈露出的一小片瓷白色的肌肤上。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就这样掐死她吧?

关玉秀呸的吐出果核来,手指因兴奋止不住的发抖。

趁她还没有背叛任何人之前。

永绝后患。

就像那时一样。只要从背后伸出手来,对准那看上去很纤细的脖子,五指用力,指甲刺进皮肉里,流出刺目鲜红的血。

尚棠的表情也随之扭曲,她会显露出惊恐又痛苦的脸。

她还会笑吗?还会露出那种笃定自得的笑来么?

“阿姐?”

关玉麟回过头,看到关玉秀停在后面不动了,整个人隐在人群的阴影里晦暗不明,心中升起莫名不安。

“愣着干什么,当心被人流冲散了。”他遥遥伸出手来。

看到那双隐含担忧,清泠泠的绿色眼睛。那只向自己伸出的手。关玉秀胸口汹涌的黑潮缓缓的平息了。

她小心的回握上那只手,看到关玉麟对她咧嘴一笑,隐约露出两根尖尖的虎牙,笑得肆意。

“我没骗你吧,就是吃吃喝喝。”

关玉秀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缓缓的点了头。

“那”他迟疑了下,“待会儿的迎宾楼,你就不去了吧?”

“我保证什么脏的活计都不干!但是那里既乱又危险,人又多,还有很多臭虫看到你这样的小姑娘会一窝蜂的涌上来”

“所以嘛,你也走累了,就让赵爷先送你回去吧?”

关玉麟举手起势,信誓旦旦的保证后,又换上一副严峻的表情恐吓道。

关玉秀的双腿确实已累的打颤。

“我不累。”但她有更重要的事,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劝回。

“唉,我说真的虽然我们什么都不会弄,可毕竟是青楼,你去真的会有危险啊。”

关玉麟的语气带上了几分焦躁。

尚棠去的时候他也这样多的废话吗。

关玉秀只是笑。

“我不怕,玉麟你不是在这里吗。”

“呃,嗯。”

见她这样笃定,关玉麟倒不太好意思了。

“虽然你老弟我是很厉害,碰见那种臭虫也会揍他个半死,不过”

“那就一起去呗。”

突然,走在前面的尚棠折回来了,抱着看好戏的心思斜睨着关玉秀。

“秀秀一次也没去过吧,很好玩哦?你也会很享受的。”

“对了,你喝不喝酒?”尚棠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有了诡异的光彩。

“迎宾楼昨日开业酬宾,酒水三天内免费,今天是开业第二天,听说酒都是稀有的南江好酒。”

“棠棠。”关玉麟沉下脸,“我阿姐不喝酒。”

“气什么?”看到关玉麟的脸色,尚棠更来劲了,一双丹凤眼眯成缝:“我又不会逼她喝酒,再说,不是她自愿跟来的吗?是吗,秀秀?”

关玉秀点了头,关玉麟不可思议的瞪她。

“阿姐,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关玉麟拉着她气急败坏的质问。

尚棠则满意地笑了。

“这才是我的好秀秀。”

尚棠心情大好,甚至有闲情对关玉秀抛了个媚眼。

关玉秀冷幽幽的望着她那高高扬起的唇角。

难道是酒里有问题,关玉秀想,先引得玉麟中了酒里的药,然后不,也有可能是单纯酒后乱性,因为和玉麟这样做对尚棠没有任何好处。

那她到底想干什么?搞不懂。

还是单纯的想玩弄人心?

嗯,她的确倒是有可能为了这种目的干出这事。

那就更不能让她得逞了。

迎宾楼,楼如其名,迎接宾客,楼门大开。楼中灯火通明,装潢别有活色生香之感,外栏杆上站了身着轻纱的曼妙女子冲楼下勾手调笑。

迎宾楼外,目之所及都是衣着光鲜的贵族男子,成群的出入。

关玉秀体力不好,虽然在来迎宾楼的路上乘了马车,还是觉得异常疲惫。

“怎么,这就玩不动了?关大小姐?”

尚棠坐在对面,冷嘲热讽道。她本以为经过刚才的对话,关玉秀同意了她的提议,两人关系有所缓和,可以借此打探出些沈临渊的事,结果这一路关玉秀还是照样不搭理她,这让尚棠不由得心中火气又上来了。

关玉秀没理她,深深叹了口气,极力撑住了因体力透支而有些发抖的双腿,打算下车。

结果刚迈一步就支撑不住踩了空,正当她准备好扑空时,一双手及时伸来,她就咚的撞进了熟悉的怀抱里。

“唉,没我你可怎么办呢,阿姐。”

玉麟嘚瑟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一双结实的手臂像拎个鸡崽子似的毫不费力的把她举起,又放正。

“喏,挎好,我拖着你走。”

关玉麟右臂叉腰,下巴往前一抬,示意关玉秀挎着他走。

关玉秀刚要伸手,另一只胳膊就被死死拉住了:“没事,我扶着她就行。”

尚棠皮笑肉不笑的拉近关玉秀。

关玉麟愣了下,压抑下心头的不快:“……也行吧。”

谁知关玉秀立马甩开尚棠的手,快步拉住他快收回的手:“玉麟,你扶我。”

尚棠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关玉麟很高兴,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牢牢拉住阿姐伸出的手:“哦。”

三人进入迎宾楼。

来青楼的女子不多,更何况两个结伴而来,加上尚棠这长相打扮,自然引起了一阵骚动。不少男人的视线不停流连于二人的身上,与同伴调笑打探着这是哪家的小姐,作风竟这么大胆。

关玉麟见状啧了声,把玉秀拉的更紧了些,同时强势挡在了她身前,把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一一瞪了回去。

关玉麟人高马大,气度不凡兼之杀气腾腾,那种一看就不好惹的气场一下子就将不少浪荡登徒子吓退了,然而还是有些贼心不死的会带着调侃的眼光时不时偷偷望来。

“阿麟,挡路了。”

尚棠这时满不在乎的伸手格开玉麟,古怪的瞥了关玉秀一眼,大步踏入了店中,完全不在意周围的眼光,对迎上来带着吃惊神色的一名身材姣好的青衣美人一挥手:“一间上房。”

那女子迅速打量了两眼几人的穿着,了然的点头笑道:“贵客这边请,二楼为您二位准备了雅间。”

“你看,那就是那位尚三小姐”

“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游走于烟柳之地的官家小姐,百闻不如一见。”

“行事作风如此大胆,但今日一见,果真是如耳闻般真美啊。”

“如此佳人,奈何做贼。”

“林兄此言差矣,即便如此,不也不乏那英勇救美之人?呵呵呵。”

这些话或多或少传进耳朵里,尚棠面色如常,对这些话习以为常,根本不在乎。玉麟脸色越发如冰,满脸不快。关玉秀也知道了,尚棠和玉麟已在烟柳之地传出些名声来了。

关玉秀暗自记下了刚说闲话那些人的脸。

拾阶而上,来到了二层,领路女子和迎面而来的青黄服饰女子嘀咕了两声,就笑着把尚棠等人带到了一间隔间。这里的隔间都是倚楼而建,向外大开着一扇很是开阔的窗,窗边摆着张精致的小桌和几个座椅,人坐在桌边倚在窗边向下望去,即可看见一楼正中搭建起的一圆形高台。此时高台上罩着层层的红布,呈鸟笼形。

关玉秀坐在窗前打眼平平一扫,发现同来二楼其他隔间的客人们要么成群簇拥在窗边边喝着酒边好奇的向下巴望,要么窗扇微合,只留一道人影在窗边伫立,要么是伸出举着酒盏的胳膊趴在窗框边了望。

关玉秀平日里大门不出,第一次来这种热闹地,即使最开始心情萎靡,精神也不由得随气氛逐步高昂。

进来几位纱衣女子,给三人沏上茶,又端来了几道开胃小菜,依次接着坐到了三人的身边,剥开葡萄,一个个笑容满面的打算喂入口中。

没等关玉秀做出反应,关玉麟就不耐烦的挥手替她把人打发了,顺便也把自己的美人赶去了尚棠那边。

“这里不需要服侍,喏,去那边。”

尚棠则卧坐旁边一把躺椅之上,眯起眼,享受着美人的投喂服务,左拥右抱,吃的是酣畅淋漓。又搂着一个女子要求给她喂酒。又要让另一个给她揉肩,要不是她那张美人脸,活脱脱一纨绔子弟。

关玉秀把脸转向关玉麟。

关玉麟用见怪不怪的表情托着下巴,撇嘴,冲她点了点头。

“你看到了。每次都是这样。别再误会我了。”最后一句,关玉麟的声音中难得的带了丝委屈的哑然。

“再来几坛上好的南江美酒。”尚棠一手倚在椅把上,红衣艳丽,如瀑黑发倾泻而下,显得慵懒华贵:“再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菜都上一遍。嗯,再来几壶上好的碧螺春,拿几碟点心来。在多叫几个美人儿来跳舞。”

她有这么多钱?尚府会给她这么多钱?

关玉秀冷眼看着尚棠挥金如土,有点疑惑。

尚棠:“阿麟,今天还是麻烦你了。”

然后关玉秀就看见了自家大冤种豪气冲天的往桌上甩出了几张银票。

“还不够就记将军府的账。”

玉麟是败家子儿。

关玉秀拦住莫名开始撒钱的弟弟。

“玉麟,你哪来这么多钱。”关玉秀问。

关玉麟被打断高光时刻,有些煞面子,皱眉道:“别问,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他随即又莫名骄傲道。

“放心吧,今天的花销还不到之前赌坊的一半。”

关玉秀心想,如果她有罪请杀了她,而不是让她看见自己弟弟被当冤大头还不自知。

看到关玉秀那颓败的样子,尚棠勾起嘴角,终于像是享受够了一样拍了拍手,让包间的美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三人和一大桌的佳肴美酒。

“秀秀,难得出来玩何必这么愁眉苦脸的。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

尚棠举起酒杯,一本正经道。

“阿姐,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一下。”

玉麟赶紧打断尚棠的劝酒行为,转移话题,给关玉秀指了下房间最深处那布置香艳的大榻。

“不了。”

看到那张床,关玉秀脑中警铃大震。

“她哪有累,我看好着么。”

尚棠撇撇嘴,从一旁提着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口,微醺着,眼尾带了点红。更是妖孽的让人不能直视。

“难得出来一趟,如何秀秀,不喝酒么?”尚棠遥遥伸出一只修长玉手,将酒杯举到关玉秀跟前。

“尚棠!”关玉麟真生气了。

“尚三小姐自便吧。”关玉秀面色淡淡。

“尚三小姐,尚,三,小姐,哈哈哈……”

尚棠像是真有些醉了,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几句,突然嗤笑一声,揶揄的瞅了眼关玉麟:“还真是个老妈子,你姐喝不喝酒难道也是你说了算?”

“你什么意思?”

关玉麟蹙眉,语气转冷。

“我是说,她的事你少管。”尚棠猛的起身,一把攥住关玉秀的手腕,硬塞给她一杯酒,冷笑。

“怎么了,关玉秀,还是断不了奶?你这样,”

尚棠如同鬼魅般凑到关玉秀耳边咬牙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你弟啊?”

酒壶的碎裂声在耳边骤然惊起。

关玉麟面色不虞的甩下手,像是丝毫没感觉到疼痛似的,将碎瓷片扔向桌子。

酒液混着血丝,自他的手腕一滴滴落下。

“你屁话真多。”

少年眸光阴沉沉如寒潭,口气不再客气。

“她离不离开我管你什么事儿,尚棠,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吧。”

他又向关玉秀伸手,漫不经心的说:“阿姐,酒给我。”

手掌向上,被碎片割破的口子源源不断的滴出血来,有的伤口仍扎着小的碎片。

关玉秀放下酒杯,按住了关玉麟流血的手腕,拉着他又去要了壶清水冲洗伤口。

留下尚棠一人回到座位,冷眼瞧着,独自往嘴里灌酒。

关玉麟老实的任由关玉秀一点点给他把伤口清干净,又裹上干净的布条,细细包扎好,全程没再说话。

关玉秀刚放下手,抬眼看见关玉麟在盯着她。他的目光怪异,带着种沉闷的阴郁感,丝毫不似往常般快活。

酒进了伤口,要是真有毒……

关玉秀狐疑的将手覆上其额头。

少年瞳孔骤缩,目光一瞬间缓和了。

他抿嘴,嗤笑:“手上破几个口子还不至于发烧,你以为我是你啊。”

是平日的玉麟。

见他神色已恢复如常,关玉秀这才宽了心。

“完事了?那就坐回来吧。夜还长呢。”

尚棠的声音这时再度响起。

尚棠坐在窗边,喝完一壶酒,无言的放下手,看上去像是丝毫没在意刚发生的事,扒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把眼睛瞥向窗外,竟还能露出了个虚幻的笑容:“等着吧,好戏还没上演呢。”

“不知这传闻声似天籁的晓百红这名动南江的一曲究竟如何啊。”

关玉秀心口一点点的沉下来,不对劲,总觉得尚棠那副游刃有余的态度很不顺眼。这是她实施某种计划时,已胸有成竹的体现。

正当时,只听一声巨响!紧接着窗外传来了男人们激烈的喝彩声和随之而来的悠扬乐声。

关玉秀来到窗边打眼一看,层层红布已被揭开,当真露出一个巨大的金丝鸟笼来。可这鸟笼的金丝栏杆间距又很大,足有三人宽,丝毫起不到囚禁的作用,倒是这异样的演出确实给人感官上的刺激,这神秘感更激起人们对笼中心处那白纱覆面曼妙女子好奇心。

那女子姿态傲然,抚琴斜坐于地面,一只白玉皓腕慵懒的撑在地面,宽大的薄纱裙摆几乎铺满半个舞台,她背后几位衣着华丽的美艳女子已奏起笛和琵琶,她却只是倨傲的摆弄着手腕,目光流转,与楼上的宾客一一对视,随即抬起玉臂,拉长的媚眼风情万种,指尖轻佻的那么一勾。

这一勾立刻就把男人们的魂给勾走了,楼上顿时爆发出了更激烈的喝彩,不少男子探出头来高喝着要求女子演奏。女子不慌不忙的摇了摇手指,随即裙摆一甩,仿佛刹那盛开的昙花铺了开去,她的背笔直而立,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手中的琴已端正的摆在了跟前。在此时,她背后的乐声陡然上扬,即将进入高潮。

她微微低头,弹拨出了第一个音。

本来正百无聊赖的看着这一幕的关玉秀突然脑中受到了一股冲击。随着那奇异音调响起,整个人变得有些恍惚。

脑中的迸发的刺痛感却很快使关玉秀自恍惚中清醒了过来。

她r0u了r0u脑袋,觉得头疼。

好在这痛楚持续的时间不长,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此时场中无b的安静,目之所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nv子身上,关玉秀环顾四周,发现不知何时喧闹的男人们已安静下来,个个沉醉般的露出沉浸于音乐中的表情。

……确实是无b悦耳的曲子。

关玉秀虽认同这美妙的乐声,心中却总觉得焦躁难安,无法静下心来欣赏美曲。

说到底,她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享乐。

再看尚棠,眼神却变得有些奇怪。她脸se绯红,微微喘息,撑在桌上的青葱般的修长手指因用力爆出了青筋。

关玉秀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扭身就去看关玉麟的情况。

关玉麟的情况b尚棠好不到哪去,也是脸红气喘,牙关紧咬,额头都冒出了汗,眼睛却空洞没有焦距。

关玉秀过去摇了他肩膀两下,却不见他双目回神,只是一只手沿着肩膀往下用力握住了玉秀的手腕,掌心火热。

与此同时,窗外突然传来了歌声。

玉秀回首,眯眼眺望,原是那蒙面nv子停止了弹奏,终于开始唱歌了。

那歌声非常的悦耳动听,宛如h鹂啼叫,歌声绕梁,又曲折不断,百转千回,那嗓音如同情人间的低喃,旖旎中带着甜到发腻的声调。

这歌声……简直不似人间的东西。悦耳的同时给人一种很奇异的直透神经的动情之感。暧昧至极。

正当此时,某个方向突然传出了一声声尖叫。紧接着,几道破空声,整个迎宾楼的灯光瞬间熄灭,四周霎时陷入了黑暗。

哀嚎声,叫骂声,推打声混杂成一片。

关玉秀0不清眼前是什么情况,只是觉得脑袋很沉很沉,身t几乎要支撑不了脑袋的重量。手被玉麟紧紧箍着,动也不能动。

眼中只有桌上那盏微弱的的灯火。她眯起眼,想逐渐认清方向,却发现周围景se越来越扭曲,竟隐隐成了大漠。

大漠,西沙大漠。

她看到青年的关玉麟身披战甲,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过来。

走到跟前来抱住她,哭叫道,阿姐。

她看见自己心脏上cha着一支箭,身t其他地方也都cha满了箭。

密密麻麻。

玉麟跪在地上,边哭,边癫狂的帮她把箭一根根拔出来。

她感到自己的身t在逐渐消失。

天好像下雨了。

她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有柔柔的雨丝打下来。雨落到地上,融于土地。

空气中有烧焦的火气。关玉秀看见一个面sey沉的独眼青年,坐在雨中。

很眼熟。

那青年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脑中的痛楚又一次刺激使关玉秀清醒过来。

那缠绵歌声绵延不绝,直抵耳膜。

头好疼,这歌声好吵。

正当关玉秀捂住头想平息脑中未尽的痛楚时,突然一gu巨力把关玉秀猛地往后拉去,就这样,一时没站稳的她跌到了一个怀抱里。

这似曾相识的经历让关玉秀瞬间起了一身j皮疙瘩,她连忙挣扎起来往前走,手腕却被sisi擒住,重新被拉了回去。

刚想再动却连腰也被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阿姐。”

却是玉麟的声音,他一根根把玉秀紧攥的手指掰平,将其整个人按到了自己腿上。

接着少年笑嘻嘻的将下巴轻磕在她的肩上,用力环住怀中少nv的腰,在其耳边满足的叹息:“你真的来找我了。”

关玉秀放下心来。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很痒,玉秀不由偏过头:“什么?”

“你……”玉麟停顿了一下,而后再没言语。沉默了片刻,只在耳边轻叹了口气,接着把头埋在玉秀的脖颈处蹭了蹭。

“阿姐,沈临渊不是好人,别喜欢他。”他嘟囔着,断断续续的闷声道。

关玉秀哑然失笑。

“行。”她答的很果断。

“安心吧。阿姐只喜欢你。”

她轻拍玉麟的胳膊,安抚他。

“又在说这种哄人的话。”

玉麟闻言用力的握紧她的手,另一只手掰过她的脸直盯视着玉秀,眉头紧锁,表情不满,像是在责怪。

却又倏地的粲然一笑。

“不过我倒很受用。”

少年俊气的脸庞,英朗的五官线条在灯火照耀下也显得朦胧起来。

玉麟很少会这么主动的亲近她,这让关玉秀一时百感交集,不由得去r0u了r0u他的头发。

“别把我当小孩。”

关玉麟瞬间不满,又将她另一只手也拿住了,一并搂在了怀里。

“别离开我,阿姐。”

“——”

关玉秀缓缓的睁大眼。

“不然,我……”

“我会……”

——“就这么乐在其中?”

背后凉凉的声音如利剑穿喉。

关玉秀瞬间面无表情。她抬头,看见已恢复如常脸se的尚棠,皱起眉头。

“这曲子与屋中香料混合,会引人产出惑人心智的幻觉,看到内心最深层的yuwang。”

“他这时候想的居然是你,真没看出这小子这么变态。”

尚棠居高临下,用看垃圾的眼神盯着关玉麟。

关玉秀这才闻到屋中那gu若有若无的让人头疼的香气,加上那曲子更让她难受的想吐。

原来不是酒有问题。是香料和曲子。

此情此景,结合前世今生的种种,让她已猜了个大概。

“你安排的?”

尚棠没言语,只抱臂看着关玉秀。

这时窗外传来的曲乐声调刹那间骤然转折,大起大落之间,头疼伴随着耳鸣突然尖锐而至。

身后又猛地箍紧手臂,玉秀感到骨头要被勒散架。与此同时,玉麟呼x1变得更加急促,忍不住在她的耳边轻轻喘气。

热气喷洒在耳垂,少nv皱起了眉。

尚棠始终盯着她,正如玉秀也盯着她。

窗外的歌声越发妖媚,曲调也步入ga0cha0。

少年痛苦的喘着粗气,手指用力几乎抓进了关玉秀的r0u里。但除此之外再没进一步动作。

他只是这么抱着她,把脸靠在她肩上,咬着牙,紧抱着姐姐,一动不动。

“咦。”尚棠上前来几步,蹲下身看着关玉麟那没有聚焦的眼:“居然还有理智。歌快唱到到后半段了,还不够?”

她转向玉秀:“还有你,你很清醒啊,普通人第一段就该意乱情迷了,早该陷入幻觉,怎么还能……”

“解开。”关玉秀看着尚棠,说。

“才不要,我还想看看姐弟之间的活春g0ng呐。”

尚棠终于笑了,在微弱的昏暗灯火下,她姿容yan丽,乌发如瀑,猫眼微眯,瞳se透着猩红,用终于第一次解放自己真面目的地狱恶鬼般的恶趣味笑容回答道。

“本来只想把这小子迷昏后扔在这儿,绑起来过了效力后脱光了装个样子骗骗他,让他误以为睡过了就行,谁让你也跟来了呢?还知道了沈临渊的事?”

“——所以我改主意了。”她蹲在关玉秀跟前,托着下巴望着她笑。

“关玉秀,我知道你怕什么,不就是怕我把你这宝贝弟弟给带坏了,所以今天才特地跟来吗?”

尚棠嘴角噙笑,声音沙哑,眼神却是冰冷的,“我早就知道,你们这帮名门贵nv个个虚伪的很,表面上答应跟你当好朋友,没过几天就翻脸了。心里明明鄙视得跟什么似的,还要y装出关系多好的样子。”

什么绑头发,cha簪子,系裙角。

“真让我恶心。”

“别人起码还敢指着我鼻子骂我妓nv生的,而你连这都不敢。只会装出正义直言的帮我,除了落个好名声,结果腻了后就把我这所谓的朋友扔在一边,撇清关系,恨不得拉着自己的弟弟躲得远远的。”

尚棠眼底寒芒闪动。

“你想的多好啊,可我偏不如你愿。你不是觉得我名声不好吗,我就要拉着你和你那宝贝弟弟、英明神武的将军府少主共沉沦。看看最后谁b谁高贵。”

房中烛火摇曳,影影绰绰,更衬得眼前红衣招摇似鬼魅。尖笑的恶鬼。

随着那尖刻狠毒的言语落下,关玉秀的眼也逐渐睁大。

睫毛、指节、舌尖都颤栗着发抖。

原来她是这么想。

她原来一直,一直都是这么想。

……替了……你的不幸……

明明这么说过。

……哈。事到如今。

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怎么样,高贵的将军府关大小姐,t会到无能为力悔恨的心情了吗?害怕吗?要是你痛哭流涕求求我,倒也不是不能大发慈悲的帮你。”

此刻,面前这道身影和火中的华服人影重合,让关玉秀瞳孔缓缓缩紧。

“你去si吧。尚棠。”

关玉秀很平静。

她平和的吐出了最恶毒的诅咒。面se波澜不惊,眼神幽幽,像洞中一潭幽深的水。

尚棠嘴角一点点放了下来,脸se变了。她长袖一挥,站起来啐了关玉秀一口,狠狠道:“那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她像是完全失去兴趣,猛地踢倒了一旁的椅子,拂袖而去。谁知刚到了门口,刚要拉门,从门缝中cha进来一根管子,紧接着一gu浓烟从中扑至脸上,她连忙捂住口鼻,却为时已晚。

尚棠感觉到身t中被事先吃的解药抑制住的冲动和yuwang像火一样燎着了全身。她顿时双腿发软,砰的一声跪了下来,热到脑子都要发疯了。

偏这时门外传来了清脆的上锁声。喀嚓一声,把屋中的所有人锁在了屋内。

尚棠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仰头就骂:“沈临渊我c你大爷!!!”而后疯狂的撞门。

可解药失效后,她的身t已被阵阵的难耐的q1ngyu冲刷的难以自持,浑身软的像一滩水,哪来的力气撞门,更别提撞开,这动静就像雨打在石头上。

这时她才意识到陷入幻觉还能强挨住这gu冲动的关玉麟是怎样的怪物。

关玉秀被玉麟按在怀里,但也仅仅是紧紧环抱,什么也没g。

不知道是少年的耐力太强还是他yuwang本就如此简单。

他只是把头埋在玉秀颈肩,难耐的喘着粗气,动情的唤她。

“阿姐……哈,阿姐……”

玉秀明显感觉到了其身下某个位置起了反应,yy的硌在她后腰。

关玉秀的目光变得很悲伤。

她缓缓的将空着的右手挣脱出来,感受着少年逐渐灼热的呼x1,越发激烈的喘息,伸出手去,一下下轻抚着弟弟的脑袋。

“我不能……”

关玉麟咬牙轻喃。

梦中香气撩人,千层纱的床幔一点点铺开。

有双手g住他的脖子。柔若无骨的手腕。

两只白玉般的脚抵在他的肩头。白的几乎半透明的脚指头因用力而泛着红。

他顺着肩头的小腿一路往下ai抚着,亲吻着。脑中充斥着慢涨的yu念。

他知道身下的人是谁,他也知道该停下来。他也犹豫了。

可他不愿停下来。

他将脸贴到柔软的x口,聆听着同频的心跳,把玩着交缠相织的银发,伸出舌尖轻t1an着发颤的rujiang。

少nv发出轻y,带动着锁链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他看到少nv的小臂、脚腕,被玄黑的锁链一圈又一圈的缠绕、锢起,白瓷se的肌肤被拉扯出嫣红。

他疼惜的顺着擦红的痕迹t1an去,亲吻着红肿的伤口,同时拽动手中的锁链使少nv的双手高高缚起。

少nv乖顺的任他作为。无论何时她身上的锁链都掌握在他手中。

他将少nv的双手吊起,又俯身轻吻着她的脸颊。恍惚中将手指不舍的擦过少nv娇neng的唇瓣,随即用力一压,撬开嘴,强y的将手指探入其口中。

咕啾咕啾的水声传出,食指和中指自少nv口中来回搅动,他抵着口腔的r0ub1将手指探索的尽可能深入细致。看着少nv无力的被他玩弄到唇边溢出丝缕的透明唾ye,殷红的香舌也不由伸出,他的眼尾逐渐发红,心中yu念也逐步升级。

关玉麟轻喘着停了手,目光停留在少nv微张的唇瓣。少nv舌尖轻颤,微微吐气,嘴唇被滋润的水光娇yan。

心尖像被羽毛拂过,关玉麟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去吻那张娇yanyu滴的嘴唇。在即将触到那刹那,他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这将临的快感令他甘堕修罗深渊。

少nv却撇开脸去,拒绝了他。

呼x1刹那停滞了,瞳孔骤缩为一线。

少nv忽然盯着他。

空灵柔美的五官被厌恶扭曲,她蹙起秀眉,潭水般的眸子冷清清折s出五官相同的他。

她说:“真恶心。”

关玉麟愣住了。

神魂俱裂的痛楚几乎要将他撕碎。

他颤抖的扼住脖子,脸se惨白,如濒si的溺水之人窒息。

他竭尽所能的抓住将眼前的救命稻草,将她sisi的拥在怀里,直至骨r0u相融,血r0u相抵,两人纠缠着跌入无尽的深海,只于泡沫浮生。

玉秀察觉到玉麟像是在经历什么极为痛苦的噩梦。

他眉头紧皱,满头大汗的si咬着牙,那双有力的臂膀越发勒的她呼x1困难。

“……别……”他咬牙哭叫出来。

“别、恨我……”

“阿姐。”

关玉秀默了默,拍拍他道:“不恨。”

“不恨的。玉麟。”

她温柔的说。

关玉秀用空出的那只手攥紧够到的酒壶,找准脑袋上不会si人的部位,砸了下去。

身上的桎梏终于松开。

关玉秀重获自由后立刻伸手探鼻息,而后松了口气。

上下0索一番、再三确认关玉麟只是昏睡后,关玉秀在那个跪在门前揪成一团的红影旁蹲了下来。

虽刚才被玉麟困住,倒也不碍着她看见了尚棠偷j不成蚀把米的好戏。

她在尚棠喊出沈临渊名字的时候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迎宾楼这一夜应该是沈临渊和尚棠联手策划的,目的就是让玉麟误以为和尚棠酒后乱x犯下大错,由此进一步控制玉麟。

只不过尚棠计划只是假装乱x,做个样子。而沈临渊想让她假戏真做罢了。

沈临渊想的什么,关玉秀也不明白,大概是想进一步控制尚棠,不惜让她shishen于别人来达到目的。

他曾口口声声说ai惨了尚棠,想来也是假话。

沈临渊这人从来就没真话的。

关玉秀想,就是因为ai上这种人,所以尚棠后来也变成了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人。

ai。

关玉秀吐出一口浊气。

……真的ai吗?

事到如今,她还是觉得,尚棠ai沈临渊这事是那么的荒诞可笑。

几乎——毫无可能。

尚棠喘着气,身上已被汗浸sh,簪子散个乱七八糟,裙子也斜斜歪歪。她抱着自己,指节上青筋暴起。脸颊带着诡异的红。

“你…哈…想来笑话我?”尚棠勉强压抑着内心奔腾的yuwang。

中了那烟不知什么来头,不止让她t内的邪曲解药无效,更是让她瘫软无力、动弹不得。眼见着关玉秀走来,她只能压抑着自己扑上去的yuwang,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发出冷笑。

“不,”关玉秀看了,也知道尚棠动弹不得,笑着伸出手ch0u了她发间的一根簪子,“我来杀了你。”

“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去si。”闪着金光的簪子,一点点b近尚棠的眼。

尚棠瞳孔骤缩,一下子就慌了。

“等下!我们提个交易。”尚棠忙喊。

“不等。”关玉秀微笑着扎了下去,尚棠拼了命才让自己的头往一旁偏去,堪堪躲过。

“我v人还真扎啊!”尚棠撕心裂肺的喊。

“别动。”关玉秀蹙眉。

“这主意是沈临渊那狗日的想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听他命令……”

关玉秀不管不顾,换了个角度又扎向尚棠的太yanx。

尚棠狼狈的又大喊一声,用尽吃n的劲儿让身t侧了一侧,堪堪躲过这一击。

“我跟你道歉行了吧!我刚才就是吓唬你!哄你的!我真没那么变态!我准备一会儿就给你们解药的!”

关玉秀轻轻啧了声,粗暴的一把揪起尚棠的头发,手腕一转又要扎下去。

“我以后不缠着你弟了!”尚棠大喊。

“晚了。”关玉秀淡淡道,将簪子扎了下去。

尚棠闭上眼,临si前竭尽全力的发出尖叫。

簪子却停住了。

关玉秀看着自己发抖的手,默然。

那是幻听。那是幻觉。

关玉秀默念。

“……关玉秀,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幸是因为你出了个门而起的,如果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愿意承担你的不幸。反正我这个人不管哪辈子都够倒霉的了。你要是下回出门再有事,也跟你没关系,都是我霉运造成的,晓得了吧。”

“晓得了吧?!”

骗子。

关玉秀居高临下,漠然的看着尚棠。瞳孔深处压抑的黑se情绪纠缠反复,抑制不住的情绪自x口沉沉而下。

她从来都不是那么想的。

明明从来都不是那么想,为什么还要那么说。

为什么要那么说。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还要露出那样的表情。为什么那样笑,为什么那样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知道吗?她真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把一条鱼从缸中捞起又抛弃就是她的把戏吗?

骗子,可恨的骗子,该si的骗子。

可这手扎不下去。无论如何也t0ng不进那可恨的脑袋里!

关玉秀自己也在问。为什么?

她此时此刻杀了尚棠,完全感不到一丁点儿的愧疚。她也没有任何减轻的憎怒。

——不过是因为尚棠还未来得及做出那些不可挽回的事,而她还抱有些点儿可笑的祈望罢了。

事到如今了……事到如今了……

还这么的……

等了很久,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尚棠悄悄拿开了遮在眼前的手,瞳孔缩成线,微微睁大的眼中倒映出苍白模糊的影子。

面前要杀她的人并未再动作,却有满面泪水肆意流淌。

那总如潭水般平静的眼眸此刻中溢出满腔的情感,尚棠根本无法理解。

一滴,两滴。砸落于心湖,荡起层层涟漪。

“关玉秀,喂。”

尚棠嘴也难得软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快被杀的是我,哭的是你啊?”

关玉秀没回答,只是闭上双眼,捏了捏太yanx。

“说,我再也不会靠近关玉麟。”

关玉秀忽然道,声音沙哑的像嗓子被砂石砺过。

尚棠知道,这是最后的求生的机会。于是惜命的她强忍着此时的生理不适,闭上眼大吼起誓:“我发誓,再也不会g引、靠近关玉麟一步!如有违反,天打五雷轰!”

关玉秀放下簪子,漠然的说。

“成交。”

尚棠浑身抖的如同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仍惊魂不定的看着关玉秀。

关玉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恢复如初,眼中是深潭si水一般的幽绿,神se淡淡。

她甚至面无表情的蹲在原地,伸手替尚棠一点一点的把散乱的不成样的头发重新梳理好。动作堪称温柔的把那致命的簪子一点点重新cha入发丝中。

头发上su麻的触感,催人yuwang的邪曲效果,历经生si一线的紧迫。在这三重感官的冲击刺激下,尚棠只觉得一gu热流从腿间冒出,顺着那条曳地红裙流到了地上。蔓延开来。

尚棠狠咬着牙,指甲sisi扣进手心。内心无法自抑的涌起屈辱感,她以为来到这里之后,就不会再有这种感受了。这是她一直想忘记的感觉。

“你说的话,要算话。”关玉秀替尚棠梳理好头发后,手微微一顿,看到了尚棠腿间到地上蔓延开的那滩水渍。

尚棠g脆闭上眼睛,她不想看见关玉秀嫌恶和冷嘲热讽的表情。

关玉秀是有点意外。

毕竟尚棠上辈子在她面前根本没有慌张的时候,任何时候都是x有成竹,运筹帷幄的模样,更别提被吓尿k子。

但她也不在乎。

她既然刚才没杀了尚棠,现在也就再不会杀了。

只要尚棠能远离玉麟,不再吊着玉麟陷入她和沈临渊的纠葛,其他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所以她看到尚棠的窘境,也只是挪了挪脚避开了那滩水,问她:“你刚说的解药,在哪?”

尚棠睁开眼睛,看了眼她,见玉秀脸上没有所料的嫌弃和嘲讽之se,又撇过脸咬紧牙关:“在我腰间的锦袋里。”

关玉秀没有迟疑的0向尚棠,引得她身t一抖,冲动如浪cha0一般冲击着她的大脑,她紧掐手心,不禁忍着sheny1n发出叮咛一声:“你、哈,快点……”

关玉秀拿出锦囊中的药瓶,倒出一粒,观察了一下,闻了闻,然后抬手把药喂进了尚棠嘴里。

尚棠被迫咽了药,气炸了:“你是不是傻,这解药我当然提前吃过了,我现在这是中了沈临渊那小子的招,不知道他给我吹了什么让解药无效了……”

“我就是想让你试试有没有毒。”关玉秀说。

尚棠这下更气了。

“你为什么还跟没事人似的?!”再吃解药也没丝毫缓解,浑身水火交融的感觉快把尚棠b疯了,她崩溃的看着没事人一样的关玉秀。

“不知道。”关玉秀老实回答,她确实除了头疼之外没其他的感觉。所谓的cuiq1ng作用对她完全没效果。

她见尚棠吃了没其他反应,自己也咽了一颗。果然片刻后头痛有所缓解。确定没问题后,这才把解药喂给了沉睡在桌上的关玉麟。

关玉麟脸上那不正常的cha0红褪下,粗重的喘息声也趋于平缓。表情也由紧皱眉头变得放松下来。

关玉秀看着关玉麟的缓和的模样,知道尚棠没有说谎,这才定了心,怜ai的00他的发顶。

玉麟抿起嘴,不知又做了什么梦,表情变得极为古怪。

“你说这是外面那曲子的效果……现在那曲子已经停了。要没有解药多久才会失效呢?”关玉秀回到门口,尝试推门推不开,看着大汗淋漓的尚棠问。

“至少要……两个时辰。”尚棠脸se凝重。

那要到第二天了。

关玉秀盯着尚棠,看的她眼皮一跳:“你想g什么?你可别想着反悔!沈临渊的人还在外面,杀了我,你们也走不出去这门口……”

“你这条裙子,还要吗?”关玉秀问。

这意想不到的问题把尚棠问懵了:“什么?”

算了,反正都这样了。关玉秀却不管她回答什么,一声不吭的上前开始扒尚棠的衣服。

“你!哈、g什么!”尚棠的声音因惊恐变了调,她本人更是拼尽全力抓住关玉秀的手腕,喘息着阻止:“嗯……住,手。”

“我是想把你的裙子换下来,你想还穿着这裙子坐在这里吗?”

关玉秀所指的这里是指尚棠身下的水渍。此时尿ye的异味已散开,倒在这其中的尚棠格外狼狈不堪。

这样狼狈不堪的尚棠让关玉秀很不习惯。所以她刚才会习惯x的帮尚棠梳理起头发。

就像她以前做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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