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几个太医都皱起眉。
“面色不华,精神疲惫,自汗盗汗,脉虚细无力,此正是邪气充盛、阳气虚衰之表象。”王文起面色沉重道。
其他几位太医都应着,大家都上前去诊了脉,得出结论都差不多。“阳气虚衰”,到了“衰竭”之时,便是命关,因此几个太医都觉得棘手。
“怨不得王府的大夫说是尽人事,听天命!”一位太医道。
王文起瞪了那太医一眼:“那些庸医岂能同我等相提并论,且不说我等身负皇命,就是偶然遇之,医心使然,也应尽力诊治才是。”
说话间,讷尔苏已经与方才那太医出来:“几位大人,可有了良方?”
王文起拿起桌子上已经备好的纸笔,开了道安神的方子,递给讷尔苏,同时吩咐道:“王爷内弟身上并无显着伤痛,只是因‘外邪入侵’,使得‘阳气虚衰’,这几日却是难关。请王爷下令,这处十丈内禁声,此处除了身边侍候的人和我等外,外人勿扰。熬过了三日,若是病患无恙,就算是无大碍了!”
讷尔苏一边点头应着,一边叫人出去传令,叫府里的护卫长带了一队护卫将王府西南的客院围住,任何人不得进出,任何人不得发声。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二十六,曹颙病休。德特黑与纳兰富森都感到诧异,昨儿看着还好好的,今儿怎么就病了,两人商议着要不要当完值去探望。只有纳兰承平,到底心里有鬼,神色间难掩惶恐。
刚轮到德特黑这组当值不久,昨儿来传召曹颙的那个小太监魏珠又来到太和门,脸上却不如昨日那般和蔼,冷着脸道:“传万岁爷口谕,召三等侍卫纳兰承平觐见!”
“见驾”若是放在往日,纳兰承平估计会高兴的跳起来,眼下却是心里忐忑,脸色苍白的跟在那魏珠身后。他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半两碎银,塞给魏珠:“这是请公公喝茶的,公公不要推辞!”
魏珠掂了掂那轻飘飘的半两碎银,看着纳兰承平一副打赏的表情,越发觉得昨天的那个曹侍卫可亲可敬。哪里有心思提点纳兰承平,很没诚意的道了谢。
乾清宫,东暖阁。
康熙坐在御案后,听王文起详细禀告曹颙的病情,领侍卫内大臣傅尔丹在旁边恭候。曹颙虽然眼下仍凶险,但今早诊视时,状况以有所好转。
康熙听了,略感放心:“不管如何,曹颙的性命一定要保住,各种药材,若是王府没有的,可以动用内库!”
王文起应命,下去返回平郡王府。
“启禀万岁爷,三等侍卫纳兰承平应召见驾。”梁九功进来奏道。
“传!”康熙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威严。
不一会儿,纳兰承平躬身走了进来,不敢抬头,甩了甩袖子,跪下:“奴才见过万岁爷,万岁万岁万万岁!”